正文 第八百五十四章 難言之隱

以姚廣孝近百的智力,自然輕易就能夠追溯到源頭。

前日皇帝無緣無故的召見了自己,力勸自己還俗出仕,傍晚白馬寺就換了主持。

第二天自己就被攆出寺廟下山看管菜園,深更半夜床上稀里糊塗的多了個女人,還被人捉姦在床,要說這事和天子沒關係,打死姚廣孝也不相信。

「唉……陛下真是看得起貧僧,竟然為了我這麼一個小沙彌浪費這麼大的苦心,只可惜我真的不能答應陛下還俗啊!」想起自己的難言之隱,姚廣孝便在心裡嘆息一聲。

姚廣孝也不憎恨劉辯,相反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也不和慧真以及他的徒弟們爭吵,那都無濟於事,冤有頭債有主,誰算計的自己,自己就去找誰!

「他他……」被慧真雇來的青樓女子一臉不可思議,指著道衍想要對慧真及他的徒弟說些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慧真唯恐這妓女說漏了餡,雙目圓睜,叱喝一聲:「道衍犯了色戒,本寺自會按照寺規處置,不干你這女子之事,速速離開!」

這妓女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即穿了衣衫匆匆離去。

道衍既不狡辯,也不啰嗦,在慧真宣布開除他的僧籍,甚至污衊他是佛門敗類,從今以後再也不許做僧人的時候,也沒有吭一聲。連東西也沒有收拾,就下了山直奔金陵而去。

「倒是識時務!」

望著姚廣孝的背影,慧真露出得意的笑容,喝令弟子把這佛門敗類的行李丟下山,免得留在山上玷污了佛門聖地。

姚廣孝走了一個時辰,進了金陵城直奔乾陽宮,向守衛宮門的御林軍施禮道:「貧僧道衍,前日曾蒙陛下召見,此番有要事求見陛下,還望通傳一聲。」

守門的御林軍早就得了吩咐,還禮道:「陛下此刻正在早朝,大師請入宮到候宣室等待宣召!」

太極殿上,劉辯正在主持朝議,重點討論荊州方面的戰事。目前局勢處在膠著狀態,朱元璋用兵謹慎,沒有輕敵冒進,而是步步為營,因此局面並沒有什麼變化。

其次就是陸康死後朝廷缺少了司徒,但劉辯早有廢除三公,實行左右丞相領銜九部的打算,所以黃琬死了之後不再設置太尉,而現在陸康死了之後也就不打算再設置司徒。

在此之前由陸康領銜文武百官,資歷、功績、聲望都足夠,而陸康死了之後孔融與荀彧都不具備領銜百官的資格。孔融名氣雖大,但沒有多少功績,能力平庸,而且是個老好人,缺少魄力,劉辯自然不會扶植他領銜朝堂。

荀彧這些年協助天子掌控大局,將國事打理的有條不紊,而且內政能力也出類拔萃;但由於劉辯的強大,荀彧的表現也不是特別出彩,更像是陪襯紅花的綠葉,而且今年還不到四十歲,由他領銜百官,滿朝文武也未必會心服口服。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劉辯打算把劉伯溫扶正。

最早的從龍之臣,幫助天子制定以江東為根基的戰略,在劉辯缺兵少將的前期幫助劉辯橫掃江東,在酸棗會盟諸侯之時全身而退,讓天下豪傑對被廢的弘農王刮目相看。之後便一直坐鎮朝堂,調度兵事,論資歷、論功績、論能力,再也沒人比劉伯溫適合領銜文武百官了。

劉辯正襟端坐在龍椅上,高聲宣布:「陸司徒辭世,天地同悲。自此之後不再設置司徒之位,只做榮譽追授。加封兵部尚書劉基為右丞相,領銜文武百官!」

「謝陛下器重,基一定會竭盡所能輔佐陛下,掃蕩諸侯,重振漢室!」劉伯溫一臉古井不波,出列跪地謝恩。

待劉基謝恩起身之後,滿朝文武一起向他施禮祝賀,劉伯溫微笑著還禮:「司徒去世之後,基責任重大,日後還需要諸位同僚多多支持,才能君臣齊心,所向披靡。」

劉辯又宣布劉伯溫空缺出來的兵部尚書之職由孫臏接替,平日里主持兵部事務,一旦自己出征之時,由劉伯溫暫時接掌兵部。滿朝文武再次向孫臏恭賀,其中自然不乏嫉妒眼紅者,人有七情六慾,這都是正常的表現。

朝議舉行到午時方才結束,百官山呼萬歲,在劉伯溫的帶領下退出了太極殿,各自忙碌政務去了。

劉辯剛剛返回含元殿,李元芳就湊上來稟報:「啟奏陛下,道衍和尚前來求見!」

「呵呵……朕早就料到今天他會來找朕,把他帶到御書房來見朕。」劉辯微微一笑,命鄭和給自己衝上茶水滋潤下喉嚨,在龍椅上端坐等候姚廣孝。

不消片刻功夫,在李元芳的引領下,面無表情的姚廣孝就來到含元殿御書房,雙掌合什道:「和彌陀佛,貧僧拜見陛下!」

劉辯哈哈大笑道:「姚廣孝啊,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突然來到這裡,朕知道你為何而來,而且也知道你此刻十有八九已經被逐出白馬寺。朕也相信以你的聰慧智力,也能猜到此事乃是拜朕所賜,既然你現在已經被逐出佛門,還是早早蓄髮還俗吧,朕可是準備了高官厚祿給你!」

「呵呵……陛下倒是直爽!」

道衍和尚露出一副辛酸的笑容,雙手合十道:「陛下對小僧的厚愛,受寵若驚。並非小僧不識抬舉,也不是小僧痴迷佛教,一心要做苦行僧,若是可以選擇的話,貧僧一定會答應陛下的邀請,出仕做官,享盡富貴榮華。」

「呃……你這話是何意?」劉辯皺眉問道,姚廣孝明顯話裡有話。

姚廣孝露出為難的神色,看了看鄭和與李元芳,雙掌合什道:「陛下能否屏退左右,小僧有些難言之隱對陛下說。」

「好!」劉辯揮揮手,示意李元芳與鄭和還有幾個侍奉的太監、宮女等一起退出御書房。

「陛下?」李元芳手按刀柄,面上有擔憂的神色,這個和尚會不會是懷恨在心,前來報復尋仇的?

劉辯明白李元芳的擔憂,但自己現在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擁有98的武力,可以與秦瓊、楊七郎、尚師徒等猛將一較長短,像姚廣孝這種武力值60的傢伙,自己赤手空拳可以打他好幾十個。

一想到這裡,劉辯心中的自豪感就從腳底迸發到頭頂,有金手指、有外掛就是這麼叼,比起昔日的劉辯來,除了皮囊還在,其他的早就天翻地覆。

「諾!」

見劉辯篤定從容,李元芳便與鄭和一起施禮告退。

「不知道衍法師有何難言之隱?」待眾人退出之後,劉辯笑吟吟的詢問。

「請恕貧僧無禮!」姚廣孝雙手合十,雙手開始解褲子。

「你……」劉辯先是一驚,接著勃然大怒,這禿驢打算幹什麼,你以為老子搞基么?搞基也不搞你這樣的啊!

但當姚廣孝的褲子褪下來之時,劉辯意外的合不攏嘴巴:「啊……大師你竟然這樣!」

「唉!」道衍和尚搖頭嘆息,「我也是年輕氣盛,若非此身殘缺,我自然不會拒絕陛下的招攬。誰願意放著榮華富貴不享,呆在寺廟裡做一個苦行僧!」

這一刻,劉辯心頭的疑惑恍然解開,怪不得姚廣孝在歷史上多次拒絕朱棣賞賜的財寶、良田、美人,原來他和鄭和是一類人啊!

但劉辯又不能肯定前世的姚廣孝就是這樣的人,說不定在植入身份的時候發生了意外,才導致姚廣孝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總之,歷史沒有記載姚廣孝的隱私,劉辯也不敢武斷的下結論。

「道衍法師你自幼就這樣么?」劉辯實在沒興趣盯著男人的褲襠看,搖搖頭嘆息一聲。

姚廣孝飛快的提上褲子,一臉悲憤的道:「小人乃是庶出,家父的正妻生了七個女兒,一直沒有兒子,直到五十歲的時候才有了小人。晚年得子,自然加倍寵愛,卻惹惱了那惡毒的婦人,在小人三歲那年痛下毒手,小人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唉,果然最毒婦人心啊,法師你節哀順變吧!」劉辯一臉遺憾的勸慰姚廣孝,「所以後來你就當了和尚。」

姚廣孝搖搖頭:「小人成了殘缺之身後遭受姐妹們與家丁、婢女的恥笑,辛虧有父親的保護,才能活下去。但那惡毒的夫人出自名門大族,兄弟俱都在地方為官,父親只是與那毒婦吵了一架,卻也奈何她不得。在我十四歲的那年,父親病逝,母親也憂鬱而死。小人被逐出家門,無家可歸,只能落髮為僧做了出家人。」

「真是可憐啊,那婦人可還健在?朕替你討回公道!」劉辯一臉不忿,臉上浮現殺氣。

姚廣孝合什施禮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豈能冤冤相報?貧僧在心裡早就原諒了這婦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許上蒼註定要讓貧僧出家接受佛祖的熏陶,弘揚佛法,廣濟世人吧?」

劉辯一臉遺憾:「怪不得法師不願意還俗呢,原來你有這等難言之隱,倒是朕錯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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