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角斗

競技場上,花豹齊英猛地舉起手中的短劍,向著北側看台仰天咆哮起來。

四周看台上的貴族平民們頓時變得越發地瘋狂,他們居高臨下望去,正在仰天咆哮的花豹彷彿真的就是一頭健碩的豹子,青筋暴凸的脖子彷彿與腦袋一般粗細,棄滿了野性的力量,給人一种放手讓你掐都掐不死的無力感。

那花豹齊英仰天咆哮了一陣,陡然間又做了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動作,居然伸手將腰間的破爛皮袍給撒了去,霎時間,身上再無片縷,就那樣赤條條地暴露在了數十萬貴族和平民的眼皮底下,胯下那條暴龍居然也已經青筋暴凸,昂首挺胸,看到這無比強壯的一幕,四周看台上的女人們一個個尖叫得連嗓子都快啞了,北側看台上的貴婦人更是一個個芳心怦跳,粉臉緋紅,一個個情不自禁地開始想入非非,想著要是被這樣的雄物貫穿了身體,那該是怎樣的火熱,怎樣的滋味?

北側主席台上,華服老者又妒又羨地掠了花豹胯下一眼,湊著擴音器嘶吼道:「在正式好戲上演之前,不妨先來道開胃小菜,有請南方旭日王國的十八勇士!」

「嗷……」

花豹齊英霍然轉身,面向北側看台下那道最大的拱形門,咆哮聲陡然變得越發的高昂。

在花豹的咆哮聲和數十萬觀眾的歡呼聲中,原本緊閉的鐵柵欄緩緩開始升起,下一刻,十八名全副武裝的甲士從裡面洶湧而出,這十八名甲士衝出圓門之後即分左右包抄,將手持短劍正在仰天咆哮的花豹給圍了起來。

主席台上,華服老者的聲音仍在繼續:「這十八名勇士是旭日王國最富盛名的勇者,他們曾經博殺過深海中的虎頭鯨,也曾經博殺過深山中的飛翼惡龍,他們還曾深入死亡大沙漠深與最邪惡的烈火騎士博殺,全身而還……不過今天,他們的好運顯然是到頭了,因為他們遇上的是花豹……齊英!」

當華服老者充滿激情地解說時,花豹齊英始終在仰天咆哮,一邊還不時擺出充滿野性美的POSE,顯得非常享受的樣子,或者說這麼多年的格鬥生涯下來,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他已經習慣了聆聽帝都貴族和民眾的歡呼。

幾乎是在華服老者解說完畢的同時,花豹齊英動了,他既沒有大步飛奔,也沒有擺出嚴密的防禦姿勢,而是非常隨意地邁步走向了十八旭日勇士中看起來像是首領模樣的那名甲士,那情形,他彷彿不是在拿性命廝殺,而是準備上前與老朋友聊天。

可被花豹鎖定的那名旭日甲士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他已經感受到了冰冷的殺機,以最快的速度將堅固的圓盾遮擋在身前,同時向四周另外十七名甲士聲嘶力竭地大吼道:「列隊,聽我口令,準備……」

另外十七名甲士同時拉開了架勢,手中的長矛、大劍、利斧還有鋼叉已經同時對準了包圍圈中的花豹,兩名負責拋灑漁網的甲士也已經擺好了架勢,但等首領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拋出手中的漁網,這漁網可不是普通的漁網,而是精鋼製成的,是專門用來狩獵那些最兇猛的猛獸的。

「進攻!」

十八旭日勇士的首領終於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沙!」

一道漁網漫天拋起,霎時散成了方圓近三丈的大蛛網,向著包圍圈中央的花豹劈頭蓋臉罩了下去,幾乎是同時,十五道寒光閃閃的兵器已經從十幾個不同的方向朝花豹疾刺而去,假如花豹被漁網罩個正著,那他絕對會被這十五樣兵器亂刀分屍。

但是,花豹就是花豹,又豈是如此容易被人罩住的?如果花豹這麼容易被人擺平,那他也不可能在洛京大競技場內稱王稱霸整整三年了!

「唆!」

就在漁網即將罩落到頭上時,花豹齊英的身形陡然開始加速,只一閃,便鬼魅般地離開了原地,原本兜頭罩落的漁網只罩住了一道模糊的殘影,而花豹卻已經來到了一名甲士身後,手中的短劍照著那名甲士的背心只輕輕一戳,競技場上頓時響起一聲殺豬般的慘嚎。

眼見場上見血,四周看台上的觀眾越發激動起來,巨大的聲浪甚至連整個大競技場都快要被掀翻了,四周堅固的護牆也在巨大的聲浪中開始簌簌發抖,不時有灰塵泥沙簌簌掉落。

「擋住他,該死的!」

「怎麼回事,你們能不能把網扔快點?」

眼見一擊未中,幾名甲士立刻開始埋怨起同伴來。

雖說這十八勇士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可這麼些年來他們都被慣壞了,已經好久沒有嘗過挫折滋味的他們,都已經快遺忘該如何面對挫折了,還是十八勇士的首領頭腦清醒,當即厲聲大吼道:「都他媽的別吵了,先擰斷那混蛋的脖子再說!」

……

地下囚室。

孟虎忽然感到腳下的青石板地面開始輕輕顫抖起來,急抬頭看時,霍然發現有不少灰塵碎石從頭頂的天花板縫中簌簌掉落,相隔幾丈高的地面上的巨大聲浪,甚至可以穿透這麼深的距離,一直灌進孟虎的耳朵里。

「咣當!」

囚室外忽然響起了鐵門開啟的聲音。

緩緩回頭,兩名守衛已經在史彌遠留下的那兩名黑袍侍衛的護衛下走了進來,其中一名守衛戰戰兢兢地走到距離孟虎十步遠的地方,顫聲說道:「孟……孟虎將軍,我……我只是競技場的一名守衛,家裡還有八……八十歲的老母親,還……還有剛剛滿月的兒子,你……你可別殺……殺我……」

孟虎哂然。

「如……如果你答應不殺我,我……我就打開你手上的鐐銬。」那名守衛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額頭上都已經開始滲出冷汗來了,「你不會殺我的,對……對吧,你是大名鼎鼎的將軍,不……不會和我這樣的小人物過不去的,對吧?」

孟虎沒有理會,他絕不願意殺掉任何對他不利的人,但也絕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

如果殺了眼前這名守衛就可以弄到鑰匙,打開自己手上、腳上的鐐銬,幫助自己逃出這個鐵打的囚籠,那孟虎絕不介意殺了這傢伙,可問題是這傢伙手裡只有手鐐的鑰匙,而沒有腳鐐的鑰匙,既便殺了他也於事無補,抓他做人質更是荒唐,連韓楓都當不了人質,更何況這個無名小卒。

那守衛終於下定了決心,上前替孟虎打開了手鐐,然後又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安全距離之外,然後四人便又退出了囚室外面,正等孟虎感到困惑不已時,頭上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咕咕聲,急抬頭看時,只見頭頂同樣以青石板砌成的天花板居然分成了兩半,正向著兩邊緩緩縮了進去,一道黑黝黝的、筆直向上的通道在頭頂顯露了出來。

……

競技場上,激烈的角斗已經接近尾聲。

旭日王國的十八勇士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除了那名首領,其餘的十七名勇士已經全部身首異處,這會那名首領也已經被花豹齊英勒住了脖子,花豹手中那柄鋒利的短劍已經對準了首領的脖子,然後抬頭望向了北看台……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四周看台上的觀眾瘋狂地叫囂起來。

北看台,帝國皇帝蒙衍緩緩站起身來,一邊享受著數十萬貴族平民的山崩海嘯般的歡呼,一邊緩緩舉起右手,然後豎起拇指突然指向地面,下一刻,四周看台上的平民頓時就像是炸了鍋般歡呼起來。

競技場上,花豹齊英臉上陡然掠過一絲莫名的猙獰,以短劍勒住旭日勇士首領的脖子只輕輕一絞,一顆滴血的頭顱便已經滾落在地,殷紅的血液霎時從斷頸處噴濺而起,濺得齊英滿頭滿臉都是,齊英伸手一擦,將鮮血擦得滿臉都是,然後桀桀怪笑起來。

那具頭去了頭顱的屍體頹然倒地,大量鮮血從斷頸處汩汩湧出,霎時濡紅了地面。

北看台主席台前,華服老者忽然舉起了右手,四周看台上的觀眾們便紛紛停止了喧囂,不到片刻功夫,整個大競技場便開始安靜了下來,華服老者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滿意的表情,湊著擴音器以平生最激昂的語調嘶吼道:「現在,真正的好戲開始了,戰無不勝的野獸,帝國的叛徒——孟虎上場……」

在華服老者長長的尾音中,競技場最中央的地面突然間憑空裂開,露出了一處方形的窟窿,窟窿里黑乎乎的,似有陣陣陰風從中吹出,在數十萬觀眾期待的眼神注視下,一道強壯的身影陡然從窟窿里冉冉升了上來。

北看台上,坐在最靠近護牆的一處包廂里,朝霞公主蒙妍的嬌軀忽然開始輕輕地顫抖起來,原本明亮的美目里忽然間湧起了盈盈的濕意,因為從窟窿里升起來的那人不是別人,就是她朝思幕想的情郎——孟虎!

大包廂里,蒙衍忽然回頭有些擔心地望向身後的史彌遠。

彷彿猜到了蒙衍心中的擔心,史彌遠微笑著說道:「陛下不用擔心,孟虎手上的鐐銬雖然解開了,可他腳上的鐐銬卻仍然鎖著,他跑不了,再說就算他掙脫腳鐐,也絕逃不出老臣的手掌心,因為他身上已經被老臣下了慢性劇毒,如果沒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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