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擊殺宿將,再戰再捷(中)

右西門。

雜亂的馬蹄聲中,馬肆風在一群北方騎兵的簇擁下出現在城門內,進了城門後先是目光灼灼地掠了那群噤若寒蟬的難民一眼,然後回頭問負責把守城門的騎兵將領道:「小九,沒什麼人從這裡逃出去吧?」

負責把守城門的騎兵將領策馬上前,大聲應道:「將軍放心,就是一隻蒼蠅都逃不出去。」

「這就好。」馬肆風點點頭,獰聲說道,「都把手裡的傢伙亮出來,誰若是敢硬闖城門,格殺勿論!」

守在城門內的輕騎兵們轟然應諾,鏗鏗鏗地擎出了戰刀。

目睹那一片耀眼的寒光,被堵在城門內又不敢逃走的數百難民越發驚恐萬狀,躲在人群里的秋風勁更是把腦袋垂到了胸前,唯恐這些凶神惡煞般的敵軍騎兵發現他的身份,秋風勁現在唯一能夠祈求的便是這些敵國騎兵不要在西京大肆殺戮,在劫掠一番後儘快離開。

秋風勁正感到忐忑不安時,又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響起,不過這次是從城內街上傳來的。

隔著人縫,秋風勁偷眼張望,發現一群光輝帝國軍正沿著長街疾馳而來,策馬賓士在最前面的卻是一名的中年人,這中年人濃眉英目,容貌英偉,五綹長須隨風飄拂,頗有些飄然出塵的文士風采,一看就是高雅之士。

秋風勁的眉宇霎時就蹙緊了,這人好像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策馬疾馳的人群中,那容貌英偉的中年人似乎也有所覺察,一邊策馬飛奔一邊轉過頭來,明亮的雙眸閃電似地向著秋風勁所在的方向掃了過來,兩人的目光霎時在空中對接,秋風勁頓時吃了一驚,急低下頭來,再不敢正視那中年人的眼神。

那容貌英偉的中年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繼續策馬前馳。

正在訓話的馬肆風聞聽身後馬蹄聲響,急勒馬轉身時,只見孟虎的次席幕僚賈無道正帶著數十騎蠻騎疾馳而來,便趕緊策馬迎上前來,於馬背上抱拳笑道:「賈先生,怎麼敢勞您大駕來右西門?」

賈無道抱拳回禮道:「肆風將軍言重了,呵呵。」

馬肆風勒馬讓路道:「賈先生儘管放心,卑職的兩萬騎兵已經把整個西京圍得水泄不通,就算是一隻耗子也絕對逃不出去。」

賈無道擺了擺手,說道:「是這樣,將軍擔心明月皇宮裡有地道暗通城外,萬一讓明月帝國皇帝從地道里逃走,那可就誤了大事了,所以想請肆風將軍多派游騎在西京方圓三十里內游弋,以確保萬無一失。」

「哎呀!」

馬肆風聞言猛地一拍額頭,汗顏道,「如果不是先生提醒,卑職險些就要壞了將軍大事了,來人!」

早有侍從策馬上前應道:「將軍有什麼吩咐?」

馬肆風大聲吩咐道:「傳令各騎兵聯隊,立即分出兩個大隊在西京方圓三十里的區域內游戈,在這個區域內不準任何活物逃走,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侍從轟然應諾,策馬去了。

馬肆風分派既定,笑著對賈無道說道:「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

賈無道搖了搖頭,眉宇輕蹙若有所思道:「剛才在人群中在下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可等我仔細看時卻又不見了,真是怪事。」

「熟人?」馬肆風奇道,「先生在這裡有熟人?先生該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也許吧。」賈無道搖了搖頭,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在明月帝國原本就沒認識幾個熟人,也許是真的看花眼了吧。」

「嗨。」

馬肆風想了想,說道,「將軍不是說了嗎,寧可殺錯,不過放過,不管是不是先生認識的熟人,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咱們不妨想辦法確定一下,先生剛才看到的那人是男人還是女人?是老人、成年人還是小孩?」

賈無道略一思忖,非常肯定地說道:「是男人,而且是成年人。」

「好。」馬肆風鏗然抽出戰刀,鋒利的刀鋒迎向前方那群明月難民,獰聲喝道,「現在大家都聽好了,所有男人原地不動,所有女人到那邊去!都他媽的聽好了,女人留在原地不動的,或者男人冒充女人到那邊去的,一律格殺勿論!」

馬肆風話音方落,身後數百騎兵同時舉起手中戰刀,厲聲喝道:「格殺勿論!」

被困在城門附近的數百難民頓時騷動起來,那些女人雖然驚恐,卻還是乖乖地走到了馬肆風指定的區域,留在原地的男人有不少是那些女人的丈夫、兒子,他們還以為光輝帝國軍要行什麼獸行呢,一個個眸子里都已經噴出火來了,可面對著敵人的屠刀又不敢反抗。

不管老的少的,美的丑的,直到所有女人都到了指定的區域,馬肆風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道:「現在,所有老人和孩子也過去,十八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成年男子留在原地別動,還是那句話,誰若敢不聽招呼,格殺勿論!」

所有十八歲以下的孩子和四十歲以上的老人也乖乖地走到了指定的區域,原地便只剩下了百餘名成年男人。

混跡其中的秋風勁頓時感到了一陣強烈的不安,他預感到要出事了,因為他已經想起那中年人是誰了,那中年人可不就是幾年前隨星河帝國皇太子秦長衛出使過西京的首席幕僚嗎?好像叫賈什麼來著,名字雖然記不得了,可這絕世英偉的姿容秋風勁卻是印象深刻,當時見了之後秋風勁還頗為妒嫉呢。

「嗯。」馬肆風狼一樣盯著剩下的百餘名成年男子,獰聲喝道,「都站好了,把頭抬起來!」

離馬肆風最近的那名成年男子卻把頭一歪,從鼻孔里哼了一聲,馬肆風眸子里頓時殺機流露,回頭看了賈無道一眼,賈無道搖了搖頭,馬肆風手中的戰刀便照著那明月男子惡狠狠地劈了下去,血光崩濺,人頭拋飛,那明月男子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已經屍首分家。

附近的明月男子見狀大吃一驚,立刻騷動起來,馬肆風鏗然高舉戰刀,厲聲喝道:「都不許動,否則格殺勿論!」

馬肆風身後的數百騎兵嘩啦啦地擁了上來,將百餘明月男子圍在了中間,揚刀喝道:「格殺勿論!」

面對著鋒利的屠刀,那百餘明月男子再不敢輕舉妄動。

馬肆風獰笑兩聲,再次喝道:「都站好了,把頭抬起來!」

這次,再不敢有人頑抗了,幾乎所有的明月男子都站直了身軀,乖乖地把腦袋昂了起來,只有混跡人群中的秋風勁卻不敢把頭抬起來,其實他也是心虛,他要真的把頭昂起來,就憑他現在鼻青臉腫的形象,賈無道還真未必能認得出來,可他這一心虛不敢抬頭,可就露出天大的破綻了。

馬肆風惡狼似的目光霎時就落到了秋風勁身上,厲聲喝道:「你,出來!」

秋風勁體如篩糠,卻杵在原地沒有動彈,早有兩名騎兵策馬撞開人群衝到了秋風勁面前,其中一名騎兵伸手一撈撈住秋風勁的衣領,將他拎出了人群,來到人群外,那騎兵手一松,秋風勁便叭嗒一聲摔在了地上。

馬肆風上下打量了秋風勁一眼,霍然回頭望向賈無道。

賈無道翻身下馬,來到秋風勁面前繞著他來回踱了兩圈,突然問道:「你是什麼人?」

秋風勁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地回應道:「朕是……呃……」

等秋風勁意識到大事不妙時已經晚了,從他嘴裡吐的一個「朕」字壞了大事。

賈無道卻是大喜過望,仰天長笑道:「哈哈哈,朕?你自稱是朕?這麼說你就是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了?」

秋風勁黯然嘆息一聲,自知無法躲過今天這一劫了,只得撣了撣身上的衣衫,又理了理篷亂的長髮,喟然長嘆道:「敗國之君不敢稱尊,我的確曾是明月帝國的皇帝,不過從西京失守那刻起我就已經不再是帝國皇帝了。」

「哈哈哈。」賈無道大笑道,「來人,立刻給皇帝陛下換裝洗臉,然後帶他去見將軍!」

馬肆風也歡天喜地地說道:「先生,既然明月帝國的皇帝已經逮到了,這西京城的包圍是不是就可以撤消了?畢竟,讓兄弟們一刻不停地游弋在城外也挺辛苦的不是,再說機會難得,騎兵師團的弟兄們也想進城發點財不是,嘿嘿嘿。」

馬肆風的意思很明顯了,眼看著西部軍團的將士在西京城內大發橫財,他們也眼紅了,也想進城分一杯羹,可他的騎兵師團畢竟隸屬於北方軍團,不是孟虎的嫡系,論親疏那是比不上西部軍團四個嫡系師團的,甚至連熊霸天的蠻騎也比不上。

「這個……」賈無道想了想,說道,「還是應該先生請示一下將軍吧。」

「也好。」馬肆風扁了扁嘴,臉有苦色道,「唉,誰讓咱是北方軍團的人,不是西部軍團的人馬呢,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吶。」

賈無道心裡雖然留了個小心,可面上卻再沒有理會馬肆風,讓人給秋風勁換了衣洗又草草洗了把臉後,就帶著這個重量級的俘虜興匆匆地去見孟虎去了,秋風勁下落不明,孟虎不知道有多著急呢,不能讓老大著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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