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人界 第0825章 洞房

陰雲康點頭,連忙去了。陰康氏被困在天河之中,居住在天河之洲里,與外界的聯繫太少,族中女子往往都是嫁給同族的男子,很少有嫁給外族的。就算是嫁給外族,也往往是入贅到陰康氏。

畢竟陰康氏被天元天帝下了血脈詛咒,族人若是登陸,雙足便會化作魚尾,寸步難行,而且又有當今的天帝陛下的禁令,嚴禁陰康氏登陸。因此即便是外族入贅也是少得很,誰也不想一輩子被困在天河之洲。

鍾岳為陰燔萱解開血脈封印,耗時很久,恐怕傳遍了陰康氏,倘若陰燔萱嫁給同族的確有些難度,自己妻子的腿被當眾「玩」了這麼久,全族皆知,多少心裡都會有些芥蒂。

鍾岳跟隨陰傅康來到陰康氏聖地,四下打量,讚歎不絕。陰康氏雖然說是二十四帝族之中墊底,但依舊有著帝族的景象,這片聖地絲毫不遜於先天宮和栗陸氏,氣象非凡。

從這天河之洲向外看,群星如河環繞在天河之洲的四周,時不時有一顆顆大星從天上流過,明亮無比,很是璀璨,倒是一幅難得的聖景。

陰康氏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家主陰傅康大擺筵席,請出陰康氏許多早已閉關不出的老怪物,其中甚至不乏有造物主和帝君這等存在,一個個都是做老祖宗的人物!

再加上陰康氏的二十一諸天中的天主,可以說所有的強者都被驚動,出席這次盛事,隆重無比。

能夠成為諸天的天主的,好歹也是造物主的修為,掌控六道輪迴,實力也是強大不凡。至於各路魔皇、魔侯,那就更是數之不盡了。

鍾岳是這次盛會的主角,一尊尊魔侯、魔皇上前敬酒,將他灌得暈暈乎乎,元神也有些微醺,然後又有各大諸天的天主上前,輪翻灌酒,接著便又是那些老怪物出馬,然後陰傅康的十幾萬兒女出陣灌酒。

陰康氏的這酒也有些古怪,像他這樣的神人,別說喝酒,就算把一片浩瀚汪洋喝到肚子里也有地方可以安放,但是陰康氏的美酒卻能夠滲入肉身的各處,催動血脈,侵入元神的各個秘境,影響心神。

鍾岳竟然被灌得酩酊大醉,覺得自己的元神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腿腳、嘴巴、眼睛、耳朵都彷彿脫離了身軀,像是騎著一匹東倒西歪的馬。

醉醺醺中只見陰燔萱歸來,美人越發得美,鍾岳與那些魔侯、魔皇、天主和老怪物們又在灌陰燔萱美酒,鍾岳聽到自己的笑聲從極遠之處傳來,又聽到那些魔侯、魔皇等人的笑聲從極遠之處傳來。

聖地中,眾人美酒下肚,載歌載舞,歡笑入雲霄,驚天外,倒是陰燔萱留了個心眼,沒有多喝,只是有些微醉。

「姑爺,該換喜服了。」幾個老嫗上前,架住鍾岳。

「啥?」鍾岳聽不太清。

「姑爺,該換喜服了,良辰到了。」

老嫗們大聲道:「馬上就要拜堂了!」

「拜堂嘍!」鍾岳摟著陰燔萱哈哈大笑。

陰燔萱臉色微變,醉意全無,連忙掙脫他,問道:「新娘子是哪個?」

那些老嫗笑道:「恭喜小姐,賀喜小姐。小姐請隨我們來,換上新衣,讓我們也沾上一些喜氣!」

陰燔萱嚇了一跳,步法一動便向外逃去,家主陰傅康哈哈大笑道:「把我女兒拿下了!」

陰燔萱剛剛飛起,便見一道道繩索飛來,在半空中將她五花大綁,墜落下來,被幾個老嫗架起換喜服去了。

「爹,我和他認識沒多久,一點都不熟!」陰燔萱驚叫道。

陰傅康哈哈笑道:「腿都被摸了!」

鍾岳站在陰傅康身邊,右手勾住家主的脖子,哈哈笑道:「摸了!」

「我是你岳父,勾肩搭背不太好。」

陰傅康吩咐道:「來啊,給新郎官換上喜服!」

「岳父!」鍾岳斜眼哈哈笑道,被架了下去。

沒過多久,鍾岳被換上喜服,戴上新郎官紅帽,胸前大紅花,喜氣洋洋的前來拜堂,另一邊陰燔萱也是一身大紅被架了出來,依舊被捆綁結實,掙扎不得。

「拜堂,拜堂!」眾人笑道。

「姑爺,要成親了!」旁邊的老嫗向鍾岳大聲道。

鍾岳側頭道:「啥?」

「要拜堂成親了!」那老嫗大聲道。

「我要成親了!」鍾岳向陰燔萱大聲笑道。

陰燔萱氣個半死,兩人被牽到堂上,一個百般不情願一個醉得半死,拜堂成親,陰康氏的魔神哈哈大笑,紛紛上前道喜,鍾岳哈哈大笑,說道同喜同喜。

「入洞房嘍!」眾多魔神笑道。

鍾岳哈哈大笑:「洞房去也!」

兩人被架入新房,新房中四處張燈結綵,很是喜慶,殿內香爐日暖玉生煙,很是旖旎,諸多喜婆將兩人丟在床上,出來問道:「老爺,還要安排鬧洞房嗎?」

「鬧個屁!」

陰傅康瞪了她們一眼,道:「你們下去,老爺要將洞房封印起來。」

「這是什麼規矩?」喜婆們納悶,紛紛退下。

陰傅康揮手將這座宮殿封印,想了想,取出一口大鐘,將大鐘祭起,只見大鐘越來越大,鐘壁越來越透明,最終化作無形,將宮殿倒扣罩住。

「這下就沒跑了。」陰傅康大笑離去。

一夜無話。

「頭好疼……」

鍾岳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只覺頭疼欲裂,不僅頭疼,元神也是渾渾噩噩。

「我怎麼躺在這裡?」

鍾岳詫異,只覺自己彷彿躺在雲端一般,身下的床軟得像是雲彩,香噴噴的,紗帳也如同是雲氣做的一般,輕飄飄毫不受力。

宿醉的後遺症又讓他頭疼起來,他恍恍惚惚,好像記起了昨天發生的情形:「我昨天被那些陰康氏的老傢伙灌了很多酒,然後好像……」

鍾岳眨眨眼睛,自己醉酒的狀態中好像是在看一個扭曲的世界,所有人的面孔和身體都扭曲起來,好像自己稀里糊塗中披上了大紅袍,然後和某個疑似陰燔萱的女子拜堂成親,鬧得很是愉快。

「多半是我喝醉了,記憶出現偏差,喝酒真是誤事,到現在頭還疼……」

鍾岳翻身,手掌和腿壓在一個軟綿綿的身體上,不由打個激靈,雲床上一個紅衣少女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臉上含羞帶怒,被五花大綁捆得結結實實。

鍾岳瞪大眼睛,然後閉上眼睛鼻腔中傳來鼾聲,過了片刻,陰康氏的姑爺偷偷張開一線眼帘,紅衣少女依舊瞪著眼睛看著他。

「別裝睡了!」

陰燔萱磨牙,嗔怒道:「快點把我解開!」

鍾岳翻過身去,迷迷糊糊道:「這是哪裡,我一定是喝醉了走錯房間。奇怪,我的眼睛怎麼了?我的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

陰燔萱咬牙道:「別裝了!」

鍾岳赧然,轉過身來,訥訥道:「昨天晚上,我們……」

「什麼都沒做過!」

陰燔萱頭上的鳳冠微微晃動,恨恨道:「你只揭開了我的霞帔扔到帳上去了,說是成親要把霞帔拋得高一些,然後你就睡著了!」

鍾岳抬頭向紗帳上看去,果然有一個鑲著鳳凰的霞帔飄在雲帳之間,不由腦門都是冷汗:「我怎麼對這件事沒有絲毫印象?」

他只記得拜堂成親,自己哈哈大笑說要洞房去也,後面便記不起了。

陰燔萱氣道:「我身上的衣裳還在,你身上的衣裳也還在,自然是什麼也沒做過。你快把我解開!」

鍾岳想了想,將床上捆綁結實的少女依舊丟在床上,向外走去,心道:「稀里糊塗的成親,這事鬧大了,還是趁機偷偷溜走為妙……」

「你回來!」

陰燔萱心中惱怒,剛剛說出這話,鍾岳折返回來,笑道:「燔萱,這是你爹強行扭咱們倆的瓜,扭出來的瓜肯定不甜。咱們才認識沒幾天,怎麼能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成親?你爹亂點鴛鴦,我也不會讓你為難,我現在就逃出去。不過我答應要將破解血脈封印之法傳授給你們,便不會食言。」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床上少女的眉心,將自己破解陰康氏血脈封印的法門悉數相傳,然後向外走去,笑道:「我逃走之後,你便說是我酒後反悔,不想認這門親事,把罪推在我身上。」

當——

一聲大響傳來,鍾岳撞在家主陰傅康的封禁上,被彈了回來。

鍾岳細細打量,伸手觸摸,那封禁浮現出來,密密麻麻的封禁將整個宮殿封鎖。

「帝君的封禁?有些難度,但是難不住我。」

鍾岳打起精神,細細觀察,手指躍動不斷彈在封禁上,觀察各種封禁的運行軌跡,突然一笑,牽動這些封禁整個人彷彿變成了液體,融入到封禁之中,一寸一寸的向外挪去。

他速度極慢,過了良久這才將封禁穿過,向殿外走去。

當——

又是一聲大響傳來,鍾岳撞在陰傅康留下的那口透明大鐘之上,鐘壁浮現出來,鍾岳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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