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五百零三節 篡權奪位

青鳳將易寒攙扶入那帘布之內,卻避嫌的離開,其實她並不在意,男人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秘密,甚至男人的內心她都剖析過,何況只是外表上的一些自然生理本能。

屋子裡很快就瀰漫著一股腥臭的味道,青鳳靜靜等待,也不出聲。

過了一會,聽易寒的呼吸聲似乎輕鬆了許多,青鳳這才出聲問道:「好了嗎?」

易寒聽到青鳳的聲音,這才恍悟房間里並不只他一個人,他剛才十分痛苦,卻沒有辦法卻想多餘的事情,這會聽到關懷的問語,只感覺兩人的關係怪異極了,只有親密如夫妻,這些隱晦的事情才能表現的如此釋然。

易寒沒有應話,聽青鳳的腳步聲朝這邊靠近過來,內心尷尬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他的臉皮已經磨礪的跟城牆一樣厚,可此刻卻依然感到不好意思。

帘布被微微掀開一角,從那掀開的一角露出一張微笑容顏,她的眼神很溫和自然,這讓易寒自然許多,遞給易寒一條白色的絹帕,淡淡道:「擦擦吧。」

易寒接過絹帕,卻沒有說話,現在這個氣氛很好,一旦自己開口就立即變了味道。

青鳳返回圓桌前坐了下來,突然出聲問道:「將軍,我突然覺得我們的關係似乎變得親近了許多,似兄妹還是像夫妻。」

易寒依然沒有應答,他只是想儘快結束這尷尬的一切,青鳳又出聲道:「這很奇怪,不是嗎?」

易寒掀開帘布從裡面走了出來,臉色蒼白,身體有些虛脫,就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部拉出自己的身體了,緩緩朝圓桌前走來,青鳳忙起身上前攙扶他,「來,慢點。」

儘管已經尷尬的一幕已經結束了,但空氣中瀰漫著腥臭的味道,卻在提醒他剛剛發生的一切。

青鳳扶著易寒坐了下來,又托起下顎微笑的凝視著易寒,也不說話,就只是這樣看著易寒。

這時一個婢女走了進來,青鳳朝屏風處一指,婢女便走了過去,沒走幾步,婢女突然皺起眉頭,情不自禁的捂著自己的鼻子,青鳳見狀突然起身衝到那婢女的面前就賞了一把掌,婢女嚇的「啊」的一聲,卻什麼話也不敢說出口。

青鳳目光一冷,婢女忙匆忙走進屏風之內,端起盂盆離開房間。

易寒目光平淡,似乎青鳳做什麼事情都與自己無關,兩人又沉默了一會,青鳳輕聲問道:「將軍,好些了嗎?你身上的毒已經盡除,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恢複如常了。」說著起身走到易寒身邊,「看來今晚談不出什麼來了,我還是扶著回去休息吧。」

易寒沉聲問道:「我師姐她們呢?」

青鳳淡淡笑道:「問題不是還沒有解決嗎?若出了什麼狀況,我想你不會與我再交談了,所以,你大可放心。」說著俯身,一手摟住易寒的後背,一手扶著他的手臂掛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攙扶著他起身。

這一瞬間,易寒有種幻覺,她是自己的妻子,可是她不是,她這麼做是因為想利用自己,易寒暗暗提醒自己,控制自己容易泛濫的情感。

青鳳攙扶著易寒離開屋子,來到一間卧房,卧房內亮著瑩瑩的燈火,與荒郊野外相比,這個地方給人溫馨舒坦的感覺,易寒躺在下去,儘管他的腦子不想入睡,可是身體的疲憊卻讓他控制不住的立即有了濃濃的睡意,青鳳突然說道:「慢著,還沒脫鞋呢。」說著蹲了下來,扶著易寒的雙腿為他褪下鞋履。

面對青鳳一些列溫柔的體貼關懷,易寒心中暗暗告訴自己這一些都是她收買人心的手段,自己不要受誘惑,他看著青鳳,試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一些虛偽的痕迹,可是他看不到,相反他看到了她發自內心的真誠,易寒只能在心中告訴自己,她隱藏的太深了,自己並未能看透。

青鳳扶著易寒雙腿放好,又輕輕給他蓋上被子,笑著說道:「先別睡,等一會。」說著匆匆走出卧房。

待青鳳離開,易寒忍不住吐出一句「故弄玄虛,似你這樣性格身份的人,做這一些,豈不是掩耳盜鈴,不打自招。」是的,青鳳的身份與她性格中的傲,做這一些實在有違常理。

雖然躺在床上,易寒卻有些焦頭爛額,我應該如此解決眼下的困境呢,要救師姐他們很容易,只要答應青鳳,可他卻不能答應,就算為了救自己關心的人卻去做一些違反他準則的事情,他也是不會讓自己這麼做的,可以想像,若答應青鳳,會有多少人因戰禍而死,他雖是一個名將,可是他骨子裡最痛恨的卻是戰爭,士兵在戰場上只是一顆可輕易丟棄的棋子……

青鳳抱著一個瓷盅走了進來,將瓷盅放在桌子上,走到床邊將易寒扶了起來,「起來吧,喝點東西。」

易寒似一個木偶一般任青鳳控制,其實他是懶得去糾纏,此刻再糾纏也無事於補,何謂做這些無用功呢。

青鳳扶著易寒卧躺起來之後,笑道:「喝的東西,補補身子。」說著轉身去將瓷盅里的東西倒在碗中。

易寒看著濃濃表面浮起一層油膩的湯水,這香味立即讓他腸子一陣蠕動,有了食慾,卻出聲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青鳳微笑道:「就算我在耍花招,你奈我何?」說著淡淡道:「喝完這盅湯水,否則我就立即拔光那小丫頭的牙。」

易寒聞言沉聲道:「拿來。」伸手接過還有些燙的湯,似吃毒藥一般蒙頭飲下。

青鳳笑道:「這毒藥好不好喝?」

易寒不假於色,冷冷應道:「你說呢?」

青鳳伸出手指抹了易寒有些油膩的嘴唇,笑道:「有些燙吧,碗給我。」

接過碗轉身又倒了一碗湯,又來到床前,易寒冷聲道:「你不必白費功夫,我是不會被你收買的。」

青鳳笑道:「我樂意如此,與收買你無關。」說著低頭嘟著嘴唇輕輕的朝冒著熱氣的湯水吹起,在這一瞬間,易寒看到了她身上難得的女性高貴品質,溫柔、貼心……

易寒有些失神,倘若青鳳在誘惑自己,這卻是極為高超,因為女色根本無法誘惑自己,可其他的呢。

青鳳凝視著失神的易寒,輕聲問道:「在想什麼呢?」

易寒回神看著青鳳,出聲道:「青鳳,我有點替你可惜。」

青鳳嫣然一笑:「人本來就是複雜的,善與惡的混合體,將軍喜歡我的柔善卻厭惡我的惡毒,這可以理解。」說著撫著他的胸口,「就似將軍手持大刀殺人,卻為了心中所謂的正義,可這真的就是正義嗎?我相信將軍是個端正的人,可將軍卻也做出殺人這種將軍認為有違天理的事情來。」

易寒道:「青鳳,我已經見識過了你的善辯。」

青鳳微微一笑:「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將軍有自己的道,我也有自己的道,卻為何就說我是在狡辯呢。」說著遞過碗,「差不多了。」

易寒一口悶飲下肚。

青鳳轉身將碗放在桌子上,又返回在床邊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就看著睡不著的易寒。

易寒問道:「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青鳳笑道:「我知道你睡不著,想等等看你是否突然有與我交談的興趣。」

易寒冷聲道:「拜你所賜。」

青鳳笑道:「杞人憂天,那隻不過是無謂的煩惱,想的越多就越複雜,何不順其自然,現在是該閉眼休息的時候,將軍心中能否過了自己這一關。」說著又輕輕補充了一句,「很多人都過不了這一關。」

易寒問道:「你呢?」

青鳳笑道:「我也是,作為旁外人總是能夠說得輕巧,似悲傷、思念、痛苦、猶豫,許許多多的情緒。」

易寒問道:「你是不是對所有男人都這樣,所以他們才甘願拜倒在你的裙子,甘心被你所操控。」

青鳳笑道:「不,你是第一個,我從別的男人眼中看到的色慾的佔有,但是將軍不同,將軍的眼神從來沒有露出佔有我的念頭,有時候我會感覺很奇怪,有的時候我又釋然,因為這個男人是將軍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將軍贏得了我對你的敬重。」

易寒道:「就只是這麼簡單?」

青鳳笑道:「將軍無法感同身受,所以才會認為簡單。」

易寒閉上眼睛,不打算在說話,他生平第一次感到無法說過一個女人,更別提說動她了,雖閉上了雙眼,但心中卻無法平靜下來,只聽青鳳的聲音輕輕傳來:「我了解這種煩躁。」接著便聽到腳步聲離開房間的聲音。

易寒鬆了一口氣,今夜,青鳳的一些列舉動反而讓他感覺無法適從了,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一個有著野心卻有著溫柔的女人。

周圍靜悄悄的,易寒感覺空蕩蕩的,內心卻無法安靜入睡,腦子凌亂無比,一時想到師姐她們,一會又想到子鳳,甚至想到了玄觀、寧雪……腦子就是沒有一刻是停止的。

就在這時,易寒突然聽到優柔的琴音傳來,他滿腦子複雜的思緒忍不住被這輕柔動聽的琴音所吸引過去,聆聽著琴音,不知不覺的閉上眼睛安詳的入睡。

一曲安神曲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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