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四百三十節 評書

易寒正在傷兵營地巡視傷兵傷勢痊癒情況,敷了草藥,喝了湯藥,傷勢輕一點的士兵已經恢複了傷勢,能夠再次披甲上陣,而傷勢比較嚴重的士兵,傷口也漸漸有了好轉,傷口不再潰爛,他們已經不必再承受病痛的折磨,這一幕讓易寒心裡很是安慰,至少他為鎮南軍的將士做了些事情,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早已經結痂了,只留下一條淡淡的傷痕。

易寒突然發現,大多數照顧這些傷兵的南疆少女,與這些將士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彼此的眼神,舉動,表情,笑容,讓易寒感覺他們日久生情,已經對對方有了情愫。

或者表面沒有說出口,但是心中已經有了對方的影子了,原本軍營不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地方,但是易寒卻沒有打算阻止,他覺得這些將士若能尋得一個伴侶在南疆成家也算是對他們一直征戰沙場的一種回報,這原本就是他們應得的東西,自己憑什麼去阻止呢。

或許別人會認為這些將士會變得畏懼生死,心生逃念,但是易寒卻認為愛情往往能讓人變得更加的堅毅,會變得更加的頑強,直到最後一刻也不會放棄,理由也許很簡單,只是為了能夠活著回來見到愛人,人都有恐懼害怕的東西,例如死亡,可是為了愛人,也許他們會變得更加的勇敢。

易寒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因為他從這些將士的眼中看出了堅定付出的目光,這種深深的目光其中就是男女間最簡單的情愛,它那麼平華,卻高於生命。

這一切都要感謝陸機,易寒突然間又想起了陸機,確實陸機表現了她的真誠,作為敵人的她幫了自己的大忙,易寒看著眼前沒有甜言蜜語的男女,他們只有無聲的眼神交視,有時候甚至是簡單的一個微笑,一句平淡的關懷,但是讓易寒感覺充滿男女間最純美的愛戀,雖然他有不少紅顏知己,但這一刻他真的有些羨慕他們,簡單的好啊。

李不才突然到來,在他耳邊低聲道:「易元帥,紫荊信使來了。」

易寒心中一顫,時隔二十來天,子鳳終於打算邀見自己了,心中一絲歡喜,竟感覺自己等的太久了。

易寒返回大帳,見了那來送信的紫荊信使。

女子什麼話也沒說,做出一個早已習慣了的動作,將信遞到易寒的跟前。

女子看見易寒迫不及待的打開書信,嘴角竟忍不住逸出一絲微笑。

易寒看完書信,內容並沒有太多,只是說明日邀他白水岩見面。

易寒應道:「你回去說,我準時赴約。」

紫荊信使也沒說什麼,任務完成並沒在鎮南軍營地逗留,立即離開。

紫荊信使剛剛離開,李不才便走了進來,朗聲道:「元帥,軍中的姦細已經捉到了。」原來這個姦細就是負責飛鴿傳書的信使,他一邊負責傳送緊急書信文件,一邊卻偷偷摸摸的給敵人通風報信。

一會之後,一個士兵被捆綁著帶進易寒的大帳,易寒打量了這個士兵一番,只見這人年紀越有三十左右,從外表看完全就看不出他會是姦細。

易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士兵應道:「胡大志。」

易寒朗聲道:「胡大志你為什麼要通敵賣國,給敵人通風報信,敵人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這麼做,難道鎮南軍虧待了你,又或者席老元帥虧待了你。」

士兵沉默不語。

易寒沉聲道:「為什麼不說話。」

士兵應道:「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元帥要殺就殺吧。」

一旁的李不才怒罵道:「你這個狗娘養的。」說著就狠狠的扇了這個士兵一把耳光。

易寒忙道:「李將軍,不必激動,我要總是要知道他為什麼會作出這種事情來。」說著對著士兵道:「你也知道你犯了什麼過錯,但是你總得把你這麼做的理由說出來吧。」

士兵應道:「元帥,我沒有什麼話可說,殺了我吧。」

易寒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卻問了無關緊要的問題,「胡大志,你是哪裡人?」

胡大志應道:「保州!」

易寒問道:「家中可有親人?」

胡大志應道:「家中有一老母,卧病在床。」

易寒問道:「除了你的母親之外,家中可還要別的親人?」

胡大志應道:「沒有了。」

易寒問道:「既然家中除了你母親,沒有別的親人,又是誰在照顧你卧病在床的母親?」

胡大志吞吐一番之後才應道:「一直都是托近鄰在幫忙照顧。」

易寒朗聲道:「胡大志,你在說謊,有人幫忙照顧你的母親是不假,可是這人卻不是近鄰,父母病重卧床唯有至親者才會不離不棄,這想這就是你通敵賣國的原因吧。」

胡大志沉默不語,易寒又問道:「你幾歲參軍?」

胡大志應道:「十七歲。」

易寒又問道:「為什麼參軍?」

胡大志一臉思索似乎在回憶起遠久的理想,應道:「回元帥,為一口飯吃,跟隨席老元帥久了,卻感覺好男兒應該報國從軍。」

易寒道:「你從軍十幾年了,卻一直沒有晉陞,看來你為了給敵人通風報信,放棄的東西可不少,什麼東西都可以放棄,可是你萬萬不該放棄身為軍人應該有的信念,儘管你有你的理由和你的苦衷,可是你犯了軍法,胡大志,你的母親會知道你是英勇戰死沙場,她會獲得鎮南軍的安撫體恤。」

胡大志眼眶流出淚水朝易寒跪了下來,「謝易元帥仁慈。」

易寒淡道:「我的仁慈不是因為你,而是為了你年老孤寡的母親,李將軍帶下去吧。」

一會之後李不才返回大帳,「易元帥,已經秘密處置了。」

易寒淡淡「恩」的一聲,李不才疑惑道:「易元帥為何如此處置?」

易寒淡道:「我可以看出他是個孝子,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此事再深究也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他也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李不才道:「易元帥仁慈,我想席老元帥若是在,他也會這麼做的。」

易寒應道:「李將軍,我沒有對他仁慈,我是對他母親仁慈,我不想讓一個夜盼望兒子歸來的母親,等來的卻是通敵賣國被處斬的消息,或許兒子英勇戰死沙場的驕傲能給她內心帶來一絲寬慰。」

李不才怒道:「敵人真的是太卑鄙了。」

易寒輕輕道:「不,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著閉上眼睛,胡大志的事情還是影響到他的心情了,而子鳳作為自己的敵人,她無論做出什麼,自己都無權指責,此事因她而起,自己卻反而想找她說些話。

深夜空庭,明月懸鏡,風搖枝葉兩三聲,更添幽靜。

易寒踏步與前往白水岩寺的山路上,雖然約在明日一早相見,但是易寒卻半夜就來了,他知道早來一點依然能夠遇見子鳳,今夜吹起東風來,樹葉沙沙作響,這山林之中清爽無比,只是少了些人氣。

進入寺廟,來到後院亭子,月色溶溶下,亭子上的石桌上點上了一盞氤氳瑩燭,燈焰時而隨風搖曳,亭內無人,易寒走近,看見桌上包裹,知道子鳳已經來了,東西在,人卻不在,大概是端著器具去盛積白岩水了。

坐在子鳳本該坐的位置上,看見桌子上的包裹,突然心血來潮,打開包裹,只見裡面是一套茶具,還有一本書,易寒心中好奇子鳳會看什麼書呢,拿起書本朝書名看去,待看見「閨閣十二春」這五個字卻露出驚訝之色,因為這本書算是野史中的一本禁書,內容描寫的是大家閨秀偷情私會情郎的故事,因為違反傳統道德倫理卻被列為禁書,而且此書中有不少男女情慾描寫。

易寒本以為子鳳會看一些天文地理,軍事兵法之類的書籍,怎會想到她看的卻是這種書籍,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微微一笑,心中暗忖:「我實在難以想像子鳳看了這書中的男女情慾描寫動了情慾是怎樣的一番模樣。」這種突兀的感覺,就好似你突然間發現一個仙女變成了一個痴迷肉慾的女子。

突然腳下似踢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卻是一雙鞋履,鞋履上沾染上了濕土,顯得臟污。

就在易寒感覺奇怪的時候,腳步聲突然傳來,只見子鳳一身白色書生長袍朝亭子這邊走了過來,臉上露出微笑,芙蓉高雅姿,人未靠近,一絲蘭麝香飄來,說是深山冒出一個美閨秀,卻不如說是南海觀音迷了路。

易寒不由自主的朝她的腳下看去,長袍搖擺中露出一雙赤足來。

子鳳隨者易寒的視線也瞧著自己白玉無瑕的雙足,嘴角逸出一絲笑意,淡淡道:「鞋履髒了,乾脆赤足。」

易寒問道:「脫了鞋履,豈不沾了雙足?」

子鳳微微一笑,「本來就該如此,鞋履本是身外物。」

易寒感覺她話中隱含玄機,卻偏不願意卻探這玄機,笑道:「子鳳這麼說,那你身上的袍子豈不是也是身外物,卻為何不一併脫掉了,也來個本來就該赤身裸體。」

子鳳腳步輕移,赤足盈盈步入亭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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