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三百二十六節 好人難當

易寒陷入深思,入神不語,而在刀女看來,易寒是將她的話當做耳邊風,將她的人當做透明人,冷聲喝道:「舌頭伸出來!」

易寒被刀女一喝,猛的回神,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冷漠兇狠,也不再胡思亂想,自己有點異想天開了,刀女怎麼可能跟自己在調情,就算天塌下來,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易寒應道:「你的眼裡不是分毫不差嗎?」倒是用一種很平和的語調,沒有讓人感覺到有挑釁的意思。

刀女冷淡道:「我只想割你的舌頭。」

易寒道:「我又沒說不肯,你來割啊。」

刀女怒道:「那你張開嘴巴,伸長舌頭。」

易寒覺得刀女的話很好笑,或者說很天真,應道:「反正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你就把我的舌頭給拉出來。」

刀女聞言恨的貝齒咬得格格作響,只聽易寒又道:「怕臟還是擔心被我咬到了?」

刀女冷冷道:「你這個骯髒下流的人,我碰你一下都嫌噁心!」

刀女一向來不善言辯,對於別人的喜厭,她只會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她的佩刀就是她的言語,所以此刻雖然恨的牙痒痒的,卻也說不出什麼惡毒的話來。

易寒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刀女與自己交流談話,在昨天他想都不敢想,自己竟能與刀女面對面說這麼多的話,他的言語有些輕浮,只不過想刺激刀女說更多的話。

「可剛才你與我之間已經有了親密的接觸,我倒是好奇,既然你嫌我臟,這檀唇怎麼捨得來沾染我的肌膚。」話從易寒口中說出來就變了個味,明明剛才是狠狠的咬了易寒一下,卻被他描述成檀唇與他肌膚有了親密的接觸。

若論雄辯,刀女又怎麼會是易寒的對手,只怕她論起理來,連一個普通人的論不過,向來她的刀就是她的理,可是這會最擅長的方式無法使用,就似變成了啞巴,有苦辯不得。

刀女用儘力氣緊緊握住手中的刀,剛才警告易寒,那一刀已經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道,這會感覺手中的刀是那麼的重,重的她都感覺握不住了。

刀女舉起刀,準備將易寒劈成兩半。

易寒看在眼裡,卻沒有絲毫的驚怕,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刀女的手在微微顫抖,輕輕的伸過手去,手指掐住鋒利的刀刃,輕輕一提,就從刀女手中奪過刀來。淡道:「這段時間我不准你玩刀,這把刀我先替你保管,等你傷好了之後再歸還給你。」

沉默了許久的刀女突然冷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易寒笑道:「我知道,我也沒想過要躲避,等你傷好了之後,你有什麼冤屈,什麼仇恨,儘管來報,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外面下大雪,為了免得我被大雪埋了,你找不到人可以報仇,我就不出去了,今晚就住在山洞裡。」

補充一句道:「你放心,我會離你遠一點,我呆在洞口。」

刀女沒有說話,這個結果已經讓她滿意,易寒的話讓她很釋然的接受,自己並非可憐關心他,只是不想他被大雪埋葬,而自己無法親手報仇。

兩人都不說話了,洞內又安靜起來,只有洞外呼嘯的風聲。

寂寥中易寒發現自己又困又乏,迷迷糊糊的卧在洞口的牆壁上睡著了。

刀女卻無法入睡,剛剛在洞外凍了一會,這會返回溫暖的山洞,加上剛才激動的情緒,讓她鼻尖沁著一層淡淡的汗珠,冷漠中透出一股女子的陰柔。

刀女一顆心思依然掛在不遠處的易寒身上,她不知道為什麼腦子就無法轉移到其他上面去,垂下頭又抬頭朝易寒所在的方位望去,就這樣不知道重複做了多少遍。

突然隱若聽到易寒均勻的呼吸聲,刀女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一顆心也安靜安穩了下來,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她好累好累……

易寒雖然疲憊,並沒有嗜睡,早早就出去尋找食物,大雪之後是動物尋找食物的時候,或許今天會有所收穫,易寒不想浪費這個機會。

易寒找到食物返回的時候,清香白蓮也已經起來了,朝易寒迎面走來,笑道:「師弟,昨晚也可真熱鬧。」

易寒這才想到昨晚一定是吵到清香白蓮了,心中感謝她沒有出聲攪局,「師姐,昨晚吵著你了。」

清香白蓮笑道:「師弟,我發現你這張小嘴還真會哄騙人。」

易寒哈哈笑道:「就是哄騙不了師姐你這隻老狐狸。」

清香白蓮臉色驟變:「你敢說我老!」

易寒訕笑道:「老狐狸修行越高越長的美艷年輕。」

清香白蓮半信半疑道:「真的嗎?」

易寒點頭道:「是的。」心中暗忖:「其實啊,師姐有些事情清明睿智,有些事情卻顯得稚嫩純真,這也跟她生活的環境有關。」

一語之後問道:「師姐,她醒了嗎?」

清香白蓮笑道:「昨日被你這麼折騰了一天,累壞了,還睡著呢。」

易寒好奇問道:「我什麼時候折騰她了?」

清香白蓮笑道:「你這個貪花好色之人,難道不知道心事最累人嗎?」一語之後淡道:「已經在半山腰呆了好些天了。」說著抬頭朝峰頂望去,走動起來,美妙動人的身姿,白髮睡著腰肢扭動而左右輕盪,這姿態就如一塵不染的仙子。

易寒知道清香白蓮想見婉兒師傅的迫切心情,像她這種修行的人卻還有如此凡人俗性的一面。

易寒走到清香白蓮的身後,手掌墊著她髮絲的尾端,目光凝視著根根柔順卻有白的耀眼的白髮,「師姐,可是我們不能拋棄她們兩個,這件事情怪我,我不該招惹她們也跟著上山來。」

清香白蓮突然回頭,對著易寒微微一笑,神情說不出的詭異,過了一會才檀唇吐出輕音道:「要怪就怪你治不了她們二個。」

易寒不明白清香白蓮的意思,清香白蓮看出他的疑惑,笑道:「就似你騎著一匹溫順的馬兒,它能幫你快速達到目的地,可是若是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那就可能將你帶到懸崖,讓你粉身碎骨。」

易寒苦笑道:「師姐,你不了解她們兩個人,她們兩個就是兩朵奇葩,刀女硬的像塊石頭一樣,這劍女也不是好惹的。」

清香白蓮彎腰,隨手撿了塊石子,問道:「你能弄碎這塊石頭嗎?」

易寒應道:「那當然。」說著撿了一塊更大的石頭朝這塊石頭狠狠砸去,小石子頓時碎裂。

清香白蓮笑道:「凡事都沒有絕對,只是方式對不對而已。」

易寒似有所悟,為什麼寧霜能將劍女馴服的在她面前做出羞恥的事情都不在意,為什麼刀女肯對寧雪言聽計從,這是有原因的,她們能夠做到,為什麼我就不能夠做到呢?

喜道:「謝謝師姐點撥。」

清香白蓮淡道:「你在某些方面比我更有遠見,只是你心中凡念太多,容易迷失,不似我一般清晰明了,好好把她們兩個給安撫好,免得又鬧出亂子來。」

易寒笑道:「師姐,我感覺你越來越像個人了。」

清香白蓮笑道:「我以前不是人嗎?」

易寒道:「不是,是你以前讓我感受不到人性正常的特點,就似渺渺不可捉摸。」

清香白蓮道:「快去準備吧,我早上看了她們的傷勢,另外一個也很快就會醒來。」

劍女醒來第一件是就是惦記寧霜的安慰,不過一切的想要離開山洞前往峰頂,看在易寒眼中卻感覺就是一個愚蠢到極點的女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時候你無法感受到對方的心情,所以你才能顯得清明,反過來想,若寧霜真的有生命危險,自己不可能如此鎮定的等養好傷再行動吧。

易寒安撫劍女,並保證寧霜絕對沒有生命危險,若是寧霜真的有生命危險,他可能如此鎮定嗎?這才將著急的劍女給安撫下來。

對著刀女道:「你們好好養傷,等身子好一些,我就帶你們上峰頂。」

易寒將準備好的食物放下,刀女冷漠相對,不言一語,似乎昨夜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她與易寒又回到那種冷漠的關係。

刀女看了食物一眼,這一次卻沒有散發著果香味的果汁,只是清水,早些時候她還有些期待,這會不免有些失落。

又在山洞修養了三日,兩女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畢竟是有底子的人。

刀女與易寒在那晚之後,卻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親近,只是刀女看著易寒的目光雖然冷,卻沒有恨了。

劍女與刀女終日待在一起,也看在眼中,問道:「師姐,你是不是已經原諒他了。」

「沒有!」刀女一口否決。

劍女道:「在金陵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這麼多年也算對他有個了解,除了花心濫情,放蕩下流,倒也是個……」

刀女冷聲打斷道:「就憑這些惡劣的行徑,已經無可饒恕了。」

劍女道:「那大小姐和主人為什麼……」

刀女又立即打斷道:「她們是她們,我是我,你不要再說了。」說完垂下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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