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三百一十六節 紙箋奇緣

易寒與丁索梁走進了碧雲寺,來碧雲寺燒香拜佛的一般家底頗豐的人家,似那些家境貧困的人,討生活都來不及,那還有閑暇初一十五前來來上香。

這會丁索梁的婢女琳兒隨同在側,手中揣著香燭。

這些都是女兒家做的事情,易寒從來沒有做過,也就一旁隨同聽從丁索梁的安排。

丁索梁遞給易寒幾根點燃了的香,說道:「跪向菩薩,心誠祈禱,將香插到香案上的香爐,再捐些香火銀就好了。」

易寒這一次真的誠心祈禱,心中默念:「菩薩,請保佑我的那些紅顏知己一生安康少磨難。」

默念完了之後,誠心拜了三拜,將香插到香爐上,在旁邊的功德箱扔了些碎銀子。

丁索梁卻複雜多了,只見她走出大殿又走回來,拜了幾拜之後又拿著香走出去,過程卻比易寒繁瑣許多,易寒也不懂這些。

一會之後,丁索梁返回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又拜了菩薩之後,站起來對著易寒說道:「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易寒看見她手中揣著一張紙箋,這個他清楚,於是問道:「你祈了什麼心愿。」

丁索梁一愣之後,臉微微一紅,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祈願了?」

易寒道:「你手裡不是拿著紙箋嗎?聽說掛在許願樹上不掉下來,就能心想事成。」

丁索梁好奇道:「你不是從不信鬼神嗎?怎麼樣知道這些。」

易寒笑道:「我還親自掛上一張紙箋呢。」

丁索梁笑道:「那大人在紙箋里許了什麼願望呢?」

易寒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幫別人掛的」

說著笑道:「我不用猜也知道,你們這些千金小姐所許的願望,無非就是早日尋得一個如意郎君。」

丁索梁沉默不語,轉身離開大殿,易寒卻也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之後,丁索梁才發現易寒也跟來了,轉身問道:「你跟來幹什麼?」

易寒道:「我也想到這邊走一走。」因為他突然想到澄心堂紙箋,想到那個在上面留下文字的女子,若不是今日來到碧雲寺,他早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心想,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是否已經堅定了自己的志向。

席夜闌並不知道她內心當做最可信的朋友,以澄心堂紙箋許願的方式給她回信的男子就是易寒,她將這個人當做是自己的朋友,毫不保留的傾訴自己內心的情感,她不知道她心中最重要的三個男子的影子,其實是同一個人,易中天與麒麟已經合併為一,可是這個心中素未蒙面的男子卻依然是獨立存在的。

易寒更是不知道,這個用澄心堂紙箋許願的女子就是席夜闌,他將這件事情當做是巧合。

可玄觀為什麼不告訴兩人呢,或許她只是想幫兩人牽線,卻不想再插手其中,倘若插手,事情就變了味道。

丁索梁在將自己許下心愿的紙箋結到樹上,一邊悄悄打量易中天是否有沒有在看著自己,她有些擔心自己紙箋上的內容被易寒看到,她不能保證易中天會不會待自己離開之後,解下紙箋,偷看自己內心的秘密。

她發現易中天並沒有在注視自己,而是目光巡視著掛著滿樹都是的紙箋,似在尋找著什麼。

不錯,易寒抱著僥倖的心理,想看看這樹上還有沒有掛著一張獨一無二的澄心堂紙箋,這刻他內心突然有種衝動,事隔多年的時候,想看看那個將自己當做朋友的女子心境變得如何,何須她早已經嫁人,育養著孩子,有一個美滿的家,不再似少女時候一般懷揣著不切實際的志向。

找了一會之後,並沒有找到澄心堂紙箋,這讓易寒不僅有些失望。

這時候,丁索梁臉掛微笑的朝他走了過來,問道:「你找看什麼呢?」

易寒笑道:「沒有。」

丁索梁目光透著聰慧,微笑道:「我剛才明明看見你在四周巡視,還說沒有。」

易寒這會也不隱瞞,「我在找一張紙箋?」

丁索梁問道:「什麼紙箋?」

這是一粒石頭突然從易寒頭上掉落,砸在他的頭頂,易寒捂了一下頭頂,突然看見一張紙箋從自己胸前,輕悠悠的飄落在地上,低頭看著那張紙箋,表情驚訝,幾乎不敢相信。

丁索梁笑道:「真巧,這是不是你想找的那張呢?你看它反過來找你來了。」

丁索梁原本只是說笑,沒有想到易寒卻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正是要找這張紙箋。」

丁索梁這才低頭朝那張紙箋看去,脫口喊道:「澄心堂紙箋!」

易寒彎腰將紙箋撿起,問道:「你也識得這種紙箋?」

丁索梁道:「用這種澄心堂紙箋的人並不多。」

易寒道:「我先看看是不是她再說。」他可以用筆跡來辨認紙箋主人的身份。

丁索梁攔住道:「你怎麼可以拆開別人的許願箋。」

易寒笑道:「這張紙箋落到我的頭頂就是讓我來拆開,否則你以為呢?」

說著也不顧丁索梁的阻攔,打開紙箋朝上面的內容看去。

「我的朋友,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這張紙箋,因為我已經許多年沒來到碧雲寺了,或許你早就把我忘記了,這張紙箋存在的意義已經不再許願,我已經不再相信神佛,只是為了某一天能夠讓你看見。」

她用「我的朋友」來稱呼自己,易寒心中暗忖:「是的,我也把你當做朋友,儘管我們無緣相見。」

繼續往下面看,「我的朋友,我並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長著什麼模樣,但是在我心中你是一個可信的人,我願意毫無保留的將秘密像你傾訴,就像現在。」

看到自己易寒心中暗忖:「什麼秘密呢?」回想起當初她一系列的言語,明顯懷揣著矛盾的心情很難下定決心。

繼續望下看,「我的內心有一個傾慕已久的人,他有太多面了,越深入接觸越感覺他和我所想的人並不一樣,可內心的傾慕卻無法拔除,我應該討厭痛恨他的,可是我的內心卻對他念念不忘,可我也清楚我與他是沒有結果的,與其一直痛苦折磨著,我打算像個男子一般戰死沙場,讓一切歸於塵煙。」

「像個男子一般戰死沙場」,莫非她要去打仗,可是哪有女子從軍的道理啊,想到這裡迫不及待的繼續看下去。

「我的朋友,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姓名,但是我卻打算告訴你我是誰,我叫席夜闌,倘若你聽到我戰死的消息,請代我告訴他,我一直傾慕他,他有個響亮的稱號,叫麒麟將軍,相信你不會不知道他是誰,珍重永別!」

最後珍重永遠的四個字似刀一樣扎入易寒的心底,他沒有想到一直與自己通信的女子居然是席夜闌,他更沒有想到高傲的席夜闌內心竟懷著這樣深重的情感,她並非冷若冰霜,她是那麼的多愁善感富有感情。

其實他早就從紙箋的言語知道她真實的內心,可是他卻不知她就是席夜闌。

丁索梁看見易寒表情有異,問道:「是不是?」

易寒應道:「是,不過她的身份大出我的意料。」

丁索梁並不知曉個中關鍵,所以她並無法理解易寒這句話的意思。

易寒問道:「丁小姐,夜闌呢?」

丁索梁好奇易寒怎麼突然間會提起夜闌,難道與夜闌有關?應道:「夜闌去南疆了,追隨席老元帥。」

一語之後問道:「這張紙箋是不是夜闌寫的?」

易寒沉默不答,陷入沉思,此刻他的心情十分複雜,回想因為自己無意的欺騙而讓她一直對自己冷若冰霜充滿厭惡的席夜闌,可是紙箋的字裡行間卻流露著真摯的情感,他感覺席夜闌是一個用冰冷來偽裝自己內心的多情女子。

喃喃自語道:「我竟傷她如此之深。」易寒一直堅信自己不會與席夜闌有任何的糾纏,可這一刻他卻動搖了,我與她相遇相知,真正可以說是紅顏知己,她一直埋藏的心底的人是自己,這樣的一份情意叫他如何能夠不動容,他並非鐵石心腸無心無肺的人,相反他比別的男子有豐富的感情。

這一刻易寒真的想來到席夜闌的面前,告訴她,「自己是她的知己朋友亦是她的愛人。」多麼貪婪自私的想法啊,可這豈不是人性真實的反映。

丁索梁繼續問道:「是不是夜闌?」

易寒突然煩躁的喝道:「別吵!」

這一喝,卻把丁索梁給嚇到了,後退了一步,一臉怯意。

易寒這才恍悟自己把丁索梁給嚇到了,忙道:「丁小姐,對不起,我剛才心情有些煩躁,無心之過,請多多諒解。」

丁索梁輕聲道:「沒事。」這會卻不敢多問。

易寒這會感覺自己茫然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做,他迫切希望有一個人能點撥自己,將紙箋收好,問道:「丁小姐,這碧雲寺可有哪位得道高僧?」

丁索梁道:「智宣大師被人稱為大慧禪師。」

易寒道:「我想見智宣大師一面,希望他能為我點撥一二。」

丁索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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