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二百七十六節 美人幽居

老頭領著兩人來到一處安靜的院落,其實現在這寧府那裡都是安靜的。

老頭突然道:「這院子以前是大小姐居住的地方,後來安容小姐搬過來住下,閑暇的時候就清理院子里的雜草,否則這會這院子已經是荒草橫生了。」似乎明白易寒兩人要問什麼,又說了一句:「這寧府太大了,我一個老頭也照應不過來,幸好有安容小姐在」。

這就是寧雪從前居住的地方嗎?看看周圍環境布局,果然是一處美人幽居,應道:「便是此種環境才醞生出一個優雅英女」。

老頭問道:「先生認識大小姐嗎?」

「認識,寧小姐風華絕代,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易寒淡淡道。

老頭卻嘆息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來到一處樓閣之前,老頭遠遠的就朗聲道:「安容小姐,安容小姐」,連叫喚了幾聲,卻沒有人回應。

老頭一臉好奇,喃喃道:「莫非出去了?」

這時候從閣樓內走出來一個綠衣女子,踏出門檻便朗聲應道:「寧伯,安容出去了」。

老頭應道:「是秋凌啊,你也在這裡啊,今天來了兩位客人,說是和安容小姐認識,我便他們過來了」。

秋凌聞言,望著過去,待看見易寒,整個人頓時怔怔動也不動,眼眶紅紅的,突然又朝易寒奔跑過來,將易寒一把給抱住了,那神情舉止就像是內心埋藏了許多幽怨和冤屈。

易寒能感受到秋凌內心的激動的情緒,沒有了寧雪,她就像無根的浮萍,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輕聲哄到:「秋凌,委屈你了」。

聽了這話,秋凌的情緒一下子全爆發出來,狠狠的捶打易寒,「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小姐」,語氣中充滿對易寒的怨恨,卻又是那麼的無奈。

老頭一下怔住了,看來這位先生和大小姐的關係不一般,可一時卻也摸不清頭緒來,若是這位先生害死小姐,秋凌豈會這般,看來這其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因果關係。

易寒任著秋凌捶打,手卻沒有停止對她的寬慰和安撫。

秋凌打夠了,停了下來,目光紅紅的朝易寒望去,只見他臉上掛著淡淡的溫和的微笑,這笑容依然沒有,可是秋凌見了心裡氣又來了,罵道:「你這個無心無肺的人」。

易寒道:「不請我們進屋坐坐」。

秋凌卻沒好氣道:「滾,這裡不歡迎你」。

一旁的老頭卻無法理解這些姑娘家的心思,你一邊見到他就不顧男女之別將他抱住,這邊卻喊著讓他走,不歡迎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心裡。

齊子明見氣氛有些緊繃,上前道;「秋凌姑娘……」

話還沒說完就被秋凌冷聲打斷:「我沒跟你說話,你不要插嘴」。

老頭忙道:「秋凌,這位是齊大人,不得無禮」。

齊子明卻微微笑道:「老人家,沒關係。」她連易將軍都敢打,凶我幾句又算的了什麼。

易寒依然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並沒有因為秋凌的驅趕而顯得尷尬,目光深深朝閣樓望去。

秋凌只是耍了一下性子,發泄心中的情緒,其實她心裡還是清楚的,小姐的死不能怪在易寒身上,他也一樣很傷痛,不喜不怒道:「跟我來吧」。

走了幾步又轉身道:「寧伯,你去忙吧,他們兩位由我來招待就可以了」。

求凌領著兩位進入閣樓廳堂,請他們做了下來,秋凌對著易寒道:「這裡沒有好茶款待你,你就將就了」。

易寒道:「沒有關係」,說著看起廳堂的擺飾布局,屋內置精雅器具,書畫作飾,室外曲欄幽徑,名花掩映,這邊是寧雪的居處,一時感觸,嘆息道:「花是美人小影,可惜真身不在」。

秋凌聞言,惱怒道:「易寒,你找打,竟說這些話」。

齊子明忙插話道:「莫要怪易將軍,他也是惆悵萬分一時感慨之言」。

秋凌也不繼續追究了,對著易寒問道:「你終於知道該來看一看了嗎?」

易寒道:「人若不在,看這些舊物又有什麼意思」。

秋凌道:「這是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才會說出來的話,我卻是每天數著,整理的,看著小姐的字畫,我就感覺小姐似乎就在我的身邊,揮筆染墨,指點書畫江山」,說著目光深遠,似乎回憶著昔日的美好。

易寒道:「秋凌,你也不要太傷心」。

秋凌頓時一臉憤怒,冷聲責問道:「難道你一點也沒有傷心過」。

易寒淡淡道:「傷心不是說出來的」,人若真傷心,又怎麼會有心情何人逞口舌之爭呢。

秋凌冷聲道:「易寒,你這話什麼意思」。

齊子明見氣氛不對,真想告訴秋凌,寧雪沒死,可又不知道易寒有什麼安排,不敢私自做主。

易寒突然表情一肅,沉聲道:「秋凌,我來問你問題,你要如實相告!」

秋凌一下子被易寒的表情給鎮住了,心中怯怯,易寒若嚴肅認真起來,連寧雪都怕,更別提她一個小婢女了,聲音有些低,「你說吧」。

易寒沉聲問道:「這些日子你有沒有見過你家小姐」。

秋凌一愣,突然高聲道:「易寒你傻了,小姐早過身了。」

易寒應道:「她沒有死,她躲起來不肯見我」。

秋凌整個人怔住了,過了一響,才欣喜若狂的捉住易寒的手臂追問道:「易寒你說什麼,小姐真的沒死?」

看著一旁的齊子明猛搖頭,太無禮了。

易寒朗聲道:「我豈會拿著這種事情哄你開心」。

秋凌忙點頭,整個人卻是興奮激動的找不到北。

易寒道:「這麼說你是沒有見過寧雪了」,秋凌點了點頭,這會變得十分乖巧,易寒問什麼她答什麼,沒有半點違背。

易寒道:「我懷疑寧雪不久前剛回來過。」說著將在寧晟睿靈牌先發現的蛛絲馬跡講了出來。

秋凌好奇道:「小姐居然活著,又回來了,為什麼不見我,又躲著你」。

易寒道:「她受了傷,加上容貌有些損傷」,盡量說得輕描淡寫,免得讓秋凌太過緊張。

秋凌冷聲道:「易寒,是不是你嫌棄小姐了」。

易寒無奈道:「秋凌,你怎麼會這般看我,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我對她的感情都不會變」。

秋凌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也就沉默不語了,不過這會知道小姐還活著的消息,臉上卻充滿著喜悅。

過了一小會,易寒又道:「秋凌,我懷疑寧雪就躲在這府裡面」。

秋凌道:「沒有可能,小姐若真的府內,我不會不知道」。

易寒道:「可她回來祭拜過寧掌門,你不是不知道」。

秋凌頓時無言以對,過了一會才整理好思緒回覆道:「這不一樣,小姐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我們自然難以發覺,若是常居住在府內,我們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呢,再說這府內有刀女和劍女在內,一個人若想躲在府內瞞過她們的眼睛是很難的,再者說了,小姐若不想被人發現,依她的聰明才智絕對不會幹這種蠢事,所以我可以肯定小姐絕對不在府內」。

齊子明問道:「秋凌,那依你的判斷,小王妃會在哪個地方落腳呢,這既然在鎬京總有個去處啊」。

秋凌苦思了一會,搖了搖頭道:「我實在想不出來。」

連秋凌都無法掌握寧雪的去處,那要找到她可就真的難了,易寒心中暗忖:「寧雪,難道你真的還要考驗我嗎?快出現吧,我們都很著急」。

幾人各懷心思,卻彼此都不出聲,過了一會,易寒打斷寧靜道:「秋凌,可否領我上閣樓去看一看」。

秋凌道:「好吧」。

齊子明出聲道:「你們上去吧,我在樓下等候就好」,他可不敢進入小王妃的閨房。

上了閣樓,從欄杆便能一覽院子全貌,綠滿階前,儘是初開之嬌花,景物不變,可人終將老逝。

閨房之門,一塊繡花紅簾遮擋,隱隱能窺簾隙,透出女子閨閣的清淑之氣。

秋凌解開帘布,邀請易寒進去,雖知屋內無人,但易寒還是忍不住充滿探奇之心,這一簾之隔竟有如此吸引力。

進入房間,只見屋內布局雅素,一張圓桌,幾張錦凳,一處梳妝地,一近窗處的書案,書案上列筆墨紙硯等文人所用器具,可以想像曾經有一個女子俯首窗前,揮墨作文。

其實女子閨房易寒也進過不少次,寧雪的閨房並無出奇之處,只因為它是寧雪曾經居住過,這房間內樣樣東西都是她曾經用過,處處透著她的氣息,便是如此對易寒來說已是不一般。

易寒目光掃到一處,上陳列書籍畫卷,秋凌走到易寒身邊說道:「這上面都是小姐的藏書,小姐平時所作的詩文畫作也在其中」。

易寒抽了幾本書,看著書名之後,笑道:「你家小姐愛好與尋常女子不一樣,別的大家閨秀喜好詩文名作,道德篇章,她卻好這些野史小本,窺略古今秘事,這其中更有大量香艷描寫,若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