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二百五十節 入魔

葉白衣不敢做的事情不代表易寒不敢做,他用暴力的方式踹開了山莊的大門,對這葉白衣道:「走吧,你不是想見她嗎?」

葉白衣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想要進去的打算,能躲在暗處看到師傅的身影已經是他最大的期盼。

陸盈平正匆匆返回山莊院內,突然聽到聲響,轉身望來,只見山莊大門已經被踹開,其中一扇倒在地上,這山莊大門早就破舊不堪,掩上並不是讓人無法進來,只不過是拒客的暗示,那易公子背著一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驚訝之後卻鎮定起來,在師傅未發現之前把他勸走就沒事了,其實她原本倒是可以請對方進來一坐,以表待客之道,只是葉師兄來了,師傅正在清修,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到時候就害了葉師兄的性命了,這也是她剛剛為什麼急忙關上大門的原因。

易寒迎面走上前,客氣道:「陸姑娘,可否還認得我」,卻攀起親近來。

陸盈平點頭道:「記得,記得,易公子,你還是先離開吧,等過幾日再過來,師傅正在清修不便見客」。

易寒聞言,看這陸盈平的表情似有苦衷,想勸自己離開,可是他卻沒有辦法等,一日都等不了,說道:「陸姑娘,我是來拜訪你的,難道不請我進去坐一坐」。

陸盈平一訝,一時到不知道怎麼拒絕易寒了,來者是客,照理不該將人家拒之門外,思考如何勸他離開。

陸盈平涉世未深,沒有易寒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內心的想法都映在臉上,讓易寒看在眼裡,說道:「仙子不是在清修嗎?我不會去打擾她的,我進去坐一坐,和姑娘說說話就離開」。

陸盈平卻信了,也不想想易寒平白無故前來,怎麼會只是想和她說幾句話而已呢,俗話說的好「無事不登三寶殿」,只可惜陸盈平是個單純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子,聽易寒說只是進來坐坐,也就請他進來了。

連一直保持安靜的小喬都感覺陸盈平太單純,太好騙了。

陸盈平朝易寒身後望去,見葉白衣沒有跟進來,這才前面帶路,領易寒進入廳堂坐下,請易寒稍等,又退下去給易寒準備茶水。

易寒見陸盈平離開,立即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見陸盈平走遠,轉身對著小喬道:「小喬,你照顧好寧雪,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不走,若她問起我來,你就說我去四處逛逛」。

小喬點了點頭,易寒立即離開,在山莊里尋找起來,能找到那個老道士最好,找不到那個老道士,也一定要找到雲觀月,山莊內四處幽靜,易寒尋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更別說遇到什麼老道士了,讓人感覺這山莊根本就沒有住人。

終於忍不住朗聲喊道:「雲觀月」,卻是投石問路,只要雲觀月聽見了就會出來,勝過自己亂闖亂走。

響亮的聲音在山莊里回蕩,易寒喊的喉嚨沙啞,這雲觀月卻沒有出現,反而是陸盈平循聲尋了過來,早些時候,她端著茶水回到廳堂卻沒有見到易寒,聽了小喬的說辭,忙出來尋找,聽到易寒的聲音,終於找到了他。

這會她也明白了,易寒根本就是來找師傅的,她可不願意師傅出關,否則葉師兄就性命難保了,忙走到易寒的身邊,說道:「易公子,你別喊了,我都說師傅在清修了,你過幾天再過來吧」。

易寒說道:「陸姑娘,實不相瞞,這一次前來是有事相求,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刻也不能耽誤了,你看見我背的那個女子了嗎?她對我來說很重要,此刻生命垂危,熬不了幾天,我想找一個老道士來救她的性命,你可知道這老道士在那裡嗎?」

陸盈平應道:「山莊里一直住著師傅,兩位師兄和我,從來沒有什麼老道士,易公子,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易寒篤定道:「沒有錯,就是這裡!」師姐說的豈會有錯,她雖然愛和自己開玩笑,斷然不會拿寧雪的性命開玩笑。

陸盈平道:「這裡真的沒有你說的老道士」。

易寒道:「或許你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還住著一個老道士,我問雲仙子去,她一定知道」,說著轉身喊道:「雲仙子……」

陸盈平忙拉扯易寒道:「易公子,你快離開吧,我求你了,打擾師傅清修,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說不定公子你會因此丟了性命」。

易寒怎麼會害怕丟了性命,現在他什麼都不畏懼,心中一個念頭,只要能救寧雪性命,一切在所不惜,說道:「陸姑娘,難道你就忍心見死不救,至於我的性命你不必擔心,生死有命,就算雲仙子生氣取我性命,我也不會有半點後悔」。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盈平隱隱被易寒說動了,只聽易寒繼續道:「你若是怕雲仙子責怪,就指點我一二,我自己去找雲仙子,我會說是我自己強行闖進來的,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陸盈平思索了一會,這麼辦也不錯,只要我勸葉師兄離開,易公子想要去見師傅就讓他去見個夠,點了點頭道:「易公子,上次你來在哪裡見到師傅的?」

只是一言,易寒立即恍悟,驚喜道:「陸姑娘,謝謝你了」,說著匆匆離開。

陸盈平看著易寒匆匆離開的背影,卻臉帶憂色,自從上次易公子來了之後,師傅就變了個人,冰冷無情,沒有半點人情味,連連自己也感覺在師傅的眼中只是一個陌生人,而根本不是她的徒弟,當師傅將葉師兄打成重傷之後,她可以肯定師傅變得鐵石心腸了,沒有感情了。

易寒返回廳堂抱著綠綺琴往後山走去,他要見雲觀月必須有一個理由,給她彈奏一曲就是理由,當年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雲觀月說了一句話「白頭如新,傾蓋如故」,故人赴久諾,難道她會拒絕嗎?

來到上一次雲觀月閉關的山洞前,易寒並沒有進去,卻站山洞門口盤坐下來,將琴放在膝上,就以「白頭如新,傾蓋如故」為題,彈奏一曲,曲聲輕柔透著幾分歡愉,似敘說著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你約我前來赴約,知你愛好琴音清雅,而我懂音韻,可為你撫琴一曲滿足你心中所好,可是再次見面卻不是對立而坐,高聲闊聊,卻是尷尬的場面,你慾火焚身,全身透出媚入骨髓的誘惑,將男姓的慾望毫不遮掩的撩撥,在寒冷的山洞裡,一場赤裸裸的愛欲盛宴開始,你的喘息聲,呻吟聲,你快樂的喊叫聲是如此的動人。

突然一聲怒喝聲傳來:「停下來!」碰的一聲,易寒手中的綠綺琴斷成兩截,一把傳世名琴就這樣毀了。

陰暗的洞內走出來一條白色的身影,她的腳步是那麼輕,可每邁出一步卻讓人壓迫力驟增,琴音停下,周圍突然間變得是那麼的安靜,可以清晰的聽到鞋子踏在地上發出的聲響,這節奏又似一曲樂章,一曲剛完一曲又起。

雲觀月在距離易寒一丈遠的洞口停了下來,一襲輕衣皎白如雪,她的容貌唯美,風姿高貴,宛如仙子。

漆黑的長髮披散肩頭,看不見她有任何的表情,就想一塊寒冰沒有感情色彩,給人冷冰冰的視覺感覺,當看到她眼睛的時候,卻能感受到一股懾人,一股不可抗拒,高高在上,令人不可對視。

易寒被雲觀月那雙眼睛灼的難受,灼的就感覺好像有無數根無形的繞絲束縛自己的身體,要這樣把自己絞成碎片,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他竟面對這股殺氣而感到心顫,有時候無形的寒意比視覺所見到的血腥要讓人心寒。

易寒看著這張美麗卻沒有感情色彩冰冷的臉,雲觀月已經不是個仙子,而是充滿殺欲的魔頭,這時身體本能感覺到危險,迅速離開自己所盤坐的位置,只聽唰的一聲,易寒剛剛所坐的地方,地上一道深深的印痕,倘若剛才這道無形的劍氣落在自己的身上,易寒可以肯定,自己已經成了兩半。

她那裡還是那個會露出微笑,言語隨和的雲觀月,卻是從地獄裡走出來充滿殺欲的魔鬼。

雲觀月的眼睛一直盯著易寒,黑色的眸子漸漸變得通紅,易寒感覺到她想要殺死的目標就是自己,他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內心卻有一個堅定的念頭,自己不能死,死了,寧雪就沒救了,他還想看見寧雪睜開眼睛那一刻看見朝她露出微笑的自己,他還想看見寧雪看見自己那一刻臉上露出的欣慰,易寒的感官變得非常的敏銳,隨時提防那無形的劍氣,只見雲觀月衣袖一揮,又是一道無形的劍氣朝自己射來。

易寒這會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太多,心神集體應付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的無形劍氣。

雲觀月緩緩的朝易寒靠近,腳下每邁出一步便揮動衣袖一下,她就是想殺了易寒,用這種簡單野蠻粗暴的方式來將易寒的身體分成兩半,而不講究其中的技巧,否則易寒再如何儘力,也早就斃命。

雲觀月真的想殺了自己,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有給自己詢問的機會,他甚至連開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

進!無法進。想逃!卻不能逃。這還是那個赤身裸體與自己緊密糾纏在一起的女子嗎?這還是那個熱情如火的女子嗎?這還是那個平靜祥和的仙子嗎?

易寒被雲觀月逼的往山崖邊退,而他卻恍然不知,所有的精神都用在躲避她揮動衣袖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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