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二百四十六節 真相

易天涯和馮淑賢聞聲而來,看見易寒趴在床上悲傷的昏厥過去,很是驚訝,非常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易寒剛剛新婚,這會又鬧出這一出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把聞聲趕來的其他人給趕走,只留下大喬一人來文話。

易天涯問道:「大喬到底是怎麼回事,少爺為何放聲大哭?」

大喬應道:「老太爺,小婢也不知道,少爺怎麼突然間就悲痛哭泣起來」。

馮淑賢走進易寒身邊,易寒在她印象中一直是嬉皮笑臉,沒些正經,在她想來就算面對生死,他也表現的淡然,都沒見過他落淚,又何曾見過他如此悲痛落淚,心頭隱隱作痛,恨不得把他的悲傷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突然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猛的卻被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大喬連忙前去扶住她,「夫人,不要害怕!」

馮淑賢倒不是害怕,怎不過突然看見這樣一張臉被嚇到了。

易天涯好奇的走了過去,見到那傷疤累累的臉,微微一訝,他在戰場上不知道見多少斷手殘肢,血肉模糊的場面,倒也淡定。

這個人是易寒帶回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這個人生命垂危,沒有救了,也沒有放在心上,卻想不到這個人重要到會讓易寒放聲大哭,這個人到底是誰,又與易寒有什麼關係。

馮淑賢穩住心神,問道:「大喬,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大喬應道:「這個人是少爺昨日匆匆抱進府來的,當時她受了重傷,少爺很是緊張,讓宋大夫來看了傷勢,宋大夫卻說沒救了,剛才我跟少爺說起此事,少爺才記起來這件事,好像很內疚,就和我一起過來了,剛開始還好好的,突然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就變得失魂落魄起來,驟然就悲傷痛哭起來」。

大喬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來講述整件事情的經過,讓易天涯和馮淑賢聽起來卻感覺不太符合邏輯,假如這個人對易寒很重要,他就斷然不可能忘記了,要悲傷痛哭也是一開始就悲傷痛哭,卻為何等到現在才發作。

大喬似乎也想到其中的蹊蹺,思索起來,慢慢的回想起易寒情緒突變的細節,突然恍然大悟道:「對了,少爺是看了那支木簪子,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馮淑賢疑惑道:「木簪子」。

易天涯問道:「什麼木簪子,拿來我看一下」。

大喬搜尋了一下,想起來被易寒拿走了,走到易寒的而身邊發現那木簪子緊緊的被少爺拽在手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掰開易寒的手指,將木簪子拿了過來,遞給易天涯,「老太爺,你看就是這把木簪子,是從這個姑娘身上搜到的,剛剛我拿給少爺看了」。

一聽到姑娘二字,易天涯與馮淑賢神經立即繃緊,對於兩人來說這個一個敏感的字眼,因為只要是女子就少不了與易寒有千絲百繞的關係,似乎已經開始有了頭緒。

易天涯看著這般破舊腐爛的木簪子,又看了看床上那人的臉,毀容如此厲害,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又豈能認出她原來的身份,這把木簪子也許就是能夠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寒兒大概是看到了這把木簪子才知道她的身份,倘若這個女子是他深愛的紅顏知己,見她落得如此境地,悲傷痛哭也在情理之中,易天涯想的沒有錯,但是他卻低估了這份感情的深刻凄絕,寧雪是因為救易寒而變得今日這般悲慘田地。

馮淑賢看著易天涯,只聽易天涯說道:「我基本明白了」。

馮淑賢問道:「明白什麼?」

易天涯道:「依我的猜測,寒兒是因為看了這把木簪子才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而從寒兒的反應來看,這個女子的身份對他來說一定非常非常的重要」。

馮淑賢問道:「公公,你是說這個女子是寒兒深愛的人?」

易天涯點頭道:「你的兒子狼心狗肺,獨有一點值得讚賞,十分痴情,我看八九不離十,我現在好奇的是,這個女子到底是誰,她又怎麼會落得如此」,說著朝大喬看去。

大喬應道:「老太爺,我真的不知道,我昨夜才知道她是個姑娘」。

易天涯道:「我沒有懷疑你,只是想讓你告訴我多一些的信息,好讓我搞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語之後說道:「大喬,你現在就去請宋大夫過來,順便把小喬也叫過來,讓她扶少爺回房休息,等他醒過來,一問便知」,這會的態度與昨日已經完全不同了,倘若這個女子是易寒的紅顏知己,他就不能不管。

一會之後宋大夫過來了,宋大夫問道:「老元帥,不知道有何吩咐?」

易天涯道:「老宋啊,昨日你說這個人有什麼法子可救?」

宋大夫一訝,怎麼易元帥的態度與昨日判若兩人,昨日他聽見這個人生命垂危可是一點都不在乎,今日的口氣看起來卻有點著急關心,應道:「易元帥,我昨日所說的只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恕我直言,此人沒救了」。

易天涯眉頭一肅,表情有些凝重起來,「好了,老宋,麻煩你了」。

這宋大夫剛離開,小喬走了進來,易天涯吩咐道:「小喬,扶著少爺回房休息」。

小喬也不太清楚事情經過,好像聽人說少爺剛剛放聲痛哭,朝床邊走了過去,大喬怕小喬見到那個女子的臉嚇著了,說道:「小喬,床上的病人毀了容。你不要被嚇到了」,這麼說也讓小喬有個心理準備,不會突然看見嚇到了。

小喬聞言心中感覺有些奇怪,因為寧小姐就是如此,卻一時也沒有把兩個人聯繫在一起,寧小姐在少爺成親的那一天已經悄悄離開了,也不見少爺了。

朝床上的病人瞥去,突然驚訝道:「寧小姐!」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同時朝小喬望去,只聽易天涯問道:「小喬,你認識床上這個女子?」

小喬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當日將寧小姐扶到府里住下,只要自己跟貂蟬知道,聽老太爺問起,也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她倒不怕被責備,只是這件事關乎寧小姐的隱私,她其實並沒有打算住到府里來,只不過是自己自作主張。

馮淑賢見小喬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說道:「小喬,你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床上的姑娘對少爺十分的重要」。

小喬心中一驚,想起寧小姐說過的話,想要見少爺一面,難怪呢,原來是這寧小姐與少爺的關係不一般,大概是寧小姐想打自己容貌盡毀,不敢與少爺相見,才打算偷偷在暗地裡看上一眼,越想卻越感覺心酸,她與寧小姐雖然相處沒幾日,兩人卻很聊的來,有了感情。

小喬娓娓道:「是這樣的,當日我在府外,見寧小姐衣衫襤褸,縮在角落裡呆了兩天一夜,餓暈過去了……」小喬帶有個人感情色彩來講述這個過程,讓人感覺寧雪的遭遇是那麼的凄慘,這個女子身上所透出來的品質又是這麼值得人佩服」。

馮淑賢沒有親眼目睹,只聽小喬講述,卻忍不住眼眶紅潤起來,輕輕道:「真是可憐的孩子!」

易天涯卻聽出來另外一些東西來,從小喬的言語中,他能感覺到這個女子的不一般,這不是普通的弱女子,她身上有像玄觀一般的大度淡然,說道:「這麼看來,兩人是彼此深愛著,小喬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照顧這個寧小姐」。

小喬問道:「老太爺,寧小姐怎麼會變成這樣?」

易天涯道:「我也不知道,等寒兒醒過來再說吧,大喬,你扶著少爺回房」。

馮淑賢也走了過去幫忙,畢竟是自己的親身骨肉,見他如此,馮淑賢卻不捨得易寒離開自己的視線。

易天涯回到書房,給南王爺寫了一封信,讓人快馬送去。

大喬和馮淑賢兩人扶著易寒回房休息,玄觀見此很是驚訝,她這院子住的偏遠,剛才並沒有聽見易寒放聲痛哭的聲音,所以並不知曉,素來淡定的她,也不禁著急問道:「婆婆,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淑賢嘆息道:「我也是糊裡糊塗」,說著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玄觀。

玄觀聽完,思索起來,易寒的事,她基本都清楚,從婆婆的講述中,易老元帥判斷的應該沒有錯,她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一個名字映入她的腦海,這個毀容的女子很有可能是寧雪!問道:「是不是叫寧雪?」

馮淑賢驚訝道:「對,小喬說就叫寧雪,明瑤你怎麼會知道的?」

玄觀道:「婆婆,你可知道寧雪是誰?」

馮淑賢搖了搖頭,玄觀道:「寧雪就是西王府的小王妃,率領燕雲十八騎進入北敖大漠,易寒才能死了逃生」。

馮淑賢雖然不知道寧雪,卻知道西王府的小王妃,小王妃的英勇之舉,被人美贊為巾幗英雄,世人都以為她死了,卻沒有想到卻還活著,這樣一個大人物又怎麼會淪落至今日田地,突然想到什麼,她不是西王府的小王妃嗎?又怎麼與寒兒扯上關係了。

馮淑賢說道:「明瑤,你這麼說,就知道了解了,可是我有一事不明,她不是西王府的小王妃嗎?怎麼會和寒兒扯上關係?」

玄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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