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九十六節 天公作美

望舒在馬車內已經聽清楚了,她在猶豫,就算暴露身份,人心叵測,那撫台大人是否肯放棄斬斷他子孫這樣的大仇,仇深膽大,說不定他還真敢秘密下毒手,從他大動干戈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那撫台大人有多麼的憤怒,此刻他都恨不得生吃了傷害他兒子的人。

這時候,只見前面人群有些喧嘩混亂,原來是軍隊士兵不甘於把守門口,卻主動搜查起來,他們也不笨,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

拓跋綽一臉嚴肅,準備大幹一場,望舒卻當機立斷道:「原路返回酒樓」,這些士兵逐個盤查搜捕,前進的速度並不快,這會還沒有到動手的地步,可從容而退。

所有人掉轉馬頭原路返回,想不到昨夜的無心之舉竟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在走到離酒樓不遠的拐角路口,突然聽見前面人聲喧嘩,易寒自作主張停了下來,下馬走過去查看情況,只見昨夜居住的酒樓,卻圍了許多士兵。

易寒匆匆返回對著拓跋綽道:「酒樓已經被封鎖了,有大量的士兵正進入酒樓搜查」,這架勢,看來撫台大人是動真格了,非捉到犯人不可。

前後都沒有退路,拓跋綽朗聲道:「跟他們拼了,還怕他們不成」。

望舒淡道:「拓跋綽你上來,我有話要與你講」。

拓跋綽進了馬車,問道:「主人有什麼吩咐?」

望舒在拓跋綽耳邊低聲耳語一番,將九御玉佩遞到拓跋綽手中,「讓易老實去吧,他是大東國人,誰也不會懷疑他」,這塊九御玉佩當初易天涯本事將打算送給玄觀做見面禮的,玄觀卻沒有手下,在西夏的時候,易天涯就將這塊九御玉佩送給瞭望舒,表示承認望舒的身份,望舒讓易老實拿著這塊玉佩前去找易天涯幫忙。

拓跋綽下了馬車,隱蔽的將九御玉佩交給易老實,吩咐了幾聲。

易老實一訝,問道;「這能行嗎?我離開了,主人怎麼辦?」

拓跋綽沉聲道:「你留下來也是個廢物,有我在,誰也別妄想傷害主人一根汗毛」。

易老實點了點頭,朝易寒看去,卻不知道易寒是去是留,虎馬必須由他來駕馭,可是嵐兒姑娘又該怎麼辦,自然是跟自己一起離開比較安全,他想徵求易寒的意見,可就算問了,這件事情他也無法做主。

易寒見易老實朝自己使眼色,又見拓跋綽剛才與他嘀咕些什麼,知道他們已經有了安排,可自己卻蒙在鼓裡,問道:「拓跋公子,不知道你家主人作何安排」。

沉聲道:「你老老實實駕你的馬車就好,不要問那麼多」。

易老實出聲道:「易家兄弟,我們要先出城去,為了嵐兒姑娘的安全,還是讓她很我們一起離開吧」。

易寒應道:「也好,不過我要先跟嵐兒說幾句話」。

易老實看了看拓跋綽見她沒有反對,點了點頭,易寒快步走到嵐兒的馬車前,拓跋綽生怕他逃跑了一樣,也跟了上來。

嵐兒也發現外面有些亂,剛好易寒來了,忙問道:「易寒,發生了什麼事情?」

易寒不想浪費時間,簡短道:「我昨夜惹來大禍,這會士兵正在搜捕我,你隨易大哥先出城去」。

嵐兒搖頭道:「不要,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易寒笑道:「你忘了,我會飛檐走壁,他們是捉不住我的,你留在我的身邊反而會拖累我。」說著低聲在她耳邊道:「到了京城,去易將軍府,自然會有人接待你」,說著將一細小物品塞到她的手中。

說完也沒有多做纏綿留戀,讓易老實即刻出發。

待易老實一干人等走遠,拓跋綽沉聲道:「你不準走,你必須留下來駕馭馬車」。

易寒笑道:「我沒打算要走,要走我早走了,何必留下來跟你廢話」,說著坐上馬車,挽起袖子,你們前面開路,我們殺出一條血路來,或者我們棄馬,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拓跋綽喝道:「放屁!」

折蘆突然疾步走來,「有士兵朝這邊走過來了」,折蘆說的是西夏語,易寒卻也聽得清楚。

折蘆見車簾內沒有回應,說道:「要不,我們幾個引他們,拓跋綽你帶主人離開」。

易寒卻插話話:「不行,目標太大了,除非放棄馬車,這泉城已經被封鎖了,駕著馬車那裡也跑不了」。

拓跋綽喝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車簾卻傳出聲音來:「棄馬」。

拓跋綽委屈道:「主人,如何能委屈你。」

望舒卻淡淡道:「我也是人,別人走的了路,我為何走不得」。

易寒點了點頭,這才像話嗎?說道:「各位,既然要棄馬了,也用不著我了,我們就此別過,自求多福吧」。

望舒冷冷道:「拓跋綽,他若敢偷跑,你就殺了他!」

折蘆與拓跋綽眼神透出冷芒朝易寒射來,只要主人一句話,他們立即動手將易寒殺了,易寒脊椎骨一陣涼意,笑道:「開玩笑的,要走我早走了,我也不是那種不講仁義的人,我們共患難共生死」。

拓跋綽冷聲道:「廢話少說,下馬,轉過身去,你要是敢回頭看一眼,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易寒照著拓跋綽吩咐做,下馬,背過身去,心裡卻嘀咕,都這個時候了,還怎麼講究,我又不是沒看見過,不就是臉上遮著一層紗綾,就是讓我看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拓跋綽進了馬車換回女裝,她要攙扶著主人,自然不能男裝打扮,否則成何體統。

易寒三人離開,易寒走在最前面,拓跋綽跟在他的後面,虎視眈眈,折蘆那邊已經去與士兵起正面摩擦,引起士兵的注意力。

拓跋綽感覺這樣有些奇怪,難道就任這姓易的帶路嗎,他若將自己帶去鬼門關,自己是不是也跟上去啊,看主人的意思,卻似乎就是如此,姓易的往哪裡走,她都沒有意見。

拓跋綽低聲問道:「主人,我們能信的過他嗎?」

望舒看著易寒的背影,微笑道:「你不是說他奸詐狡猾嗎?我認同你的看法,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似他這種人要逮到他那有這麼容易」。

拓跋綽感覺主人從昨夜回來之後就變得有些怪異,似這會她完全沒有半點緊張,如初淡定從容。

易寒完全沒有要撇開兩女的意思,怎麼說昨夜是三人共同闖的禍,何況他本來就是憐香惜玉的人,怎捨得兩個弱女子孤立無助,別說是一夥的,就算不是一夥的,他也是會幫忙的。

易寒心中已經有了去處,那就是學文廟,昨夜他獲悉白叢熙會出現在學文廟,來個碰巧偶遇,相信白叢熙會盛情款待他,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學文廟住下來,那撫台大人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西夏人會躲在這學文廟,至於兩女的身份他已經做好安排,這神秘女子就委屈她當自己的夫人,拓跋綽就只有當侍女的份了,想到這裡心情大為愉悅,我也來佔一占她的便宜。

來到學文廟前,只見門口人山人海,許多人帶著穿儒服的孩子,正在學院人員的安排下逐一進門去。

拓跋綽心中好奇,問道:「主人,他來這裡幹什麼?」

望舒笑了笑:「矇騙作假的事情他最在行了,我們跟隨在他後面就是了」。

拓跋綽好奇道:「主人,你怎麼知道他矇騙作假最在行?」

望舒淡道:「是你告訴我的」。

拓跋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好像真的在主人面前說過這姓易的壞話,卻問道:「主人,以後我們如何聯繫折蘆?」

望舒淡道:「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以後用不著他了,讓他自生自滅吧,若他安然無恙,自然會尋來」,語氣中對於折蘆的生死卻不關心。

望舒突然又咳嗽起來,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本來身體就很虛弱,剛才費力走了一段路,耗盡了僅剩的體力,這個整個人搖搖欲墜,似要暈倒。

拓跋綽連忙將她扶住,心中又心疼起主人來了,想她堂堂一國之君,衣食無憂,何須如此委屈自己呢,見易寒拚命的往人群擠去,喊道:「姓易的,你走慢一點」。

易寒招了招手,朗聲道:「跟上來,我帶你們進去」,說著伸長脖子,踮起腳尖搜尋白叢熙的影子。

不顧別人的埋怨譴責聲,終於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卻沒有看見白叢熙的影子,只有一些學員的人員,心中暗忖:「白叢熙這老不死還真會擺譜,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這時一個儒服打扮的人朗聲喊道:「人數到了,大家請回吧,明日再來」。

這麼人慕名帶著自己的孩子過來,怎麼肯白來一趟,都不肯離開,抱怨聲四起,還想爭取爭取。

儒服打扮的男子被纏的沒有辦法,只好特意將白叢熙請了出來,只聽白叢熙朗聲道:「大家靜一靜聽我說,人太多就有些喧雜了,又如何能靜下來聽我講話,請大家明日再來,我保證我會在泉城逗留半個月,這樣大家可以放心了吧」。

白叢熙剛轉身,就聽見有人朗聲喊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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