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九十三節 突兀的相見

尋了間酒樓住下,用過晚餐之後,一天也就差不多結束了,趕路就是如此,時間緊湊、勞累、平淡無聊。

易寒返回房內懶懶的躺在床上,駕馭了一天的馬車,骨頭都快要散架了,馬夫這活也不輕鬆,他隨意慣了,現在要規規矩矩的,還真不太習慣,精神注意力緊繃著,身心消耗也就加劇了。

易老實還是按照第一次分房的習慣,將嵐兒和易寒分在了兩個房間,還是隔壁房,讓易寒隨時能夠照顧到嵐兒,強行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嵐兒的房間去。

嵐兒一臉無精打采,也因為旅途勞頓而顯得疲憊,易寒笑道;「怎麼樣,還行吧?」

嵐兒懶洋洋應道:「又累又困,動都不想動」。

易寒道:「那早點洗漱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到京城還有幾天的路程,你多能耐一下」。

嵐兒應道:「你也早點休息,你比我更累」。

離開嵐兒房間,便看見易老實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等候著,走了過去,問道:「易大哥,有什麼事情嗎?」

易老實笑道:「睡不著,想讓易家兄弟你陪我到外面逛一逛」。

易寒道:「易大哥,今天都趕了一天的路了,明日一早就要啟程,還是休息養足精神的好」。確實,他們是在趕路,卻不是在郊遊。

易老實道:「泉城是我的故鄉,就這麼匆匆路過,心裡總感覺不是滋味,明天一早就要立即啟程,不能有半點逗留,所以趁晚上的時候,想讓易家兄弟你陪我逛一逛」。

易寒笑道:「原來是易大哥你的故鄉,看一看是應該的,那我就陪你逛一逛了,先說好了,泉城我可一點都不熟悉」。

易老實笑道:「就隨便走一走,看看人,看看建築,看看風土人情」。

兩人離開酒樓,來到大街之上。

晚上除了風月之地,大多數的街道比白天要安靜許多,因為恰逢荷花節,雖然入夜,街上的人並不少,還有點人氣,家家戶戶吊上荷花燈,將街道照耀的如白晝一般。

易老實一路上看看遊人,看看建築,顯得興緻勃勃,易寒也當放鬆一天的疲憊。

易老實突然問道:「易家兄弟,你知道為什麼家家戶戶要吊這荷花燈嗎?」

易寒應道:「因為這是泉城一年一度的荷花節,此俗自古風行,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易老實說道:「易家兄弟說的不錯,不過這吊荷花燈的風俗,卻是因為一個人,從前泉城有一戶窮苦人家,養育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特別勤奮,每天都要從學文廟的老先生那裡學習到很晚才回來,由於深夜漆黑,夜路難行,常常絆倒弄得一身是傷」。

易寒問道:「為什麼不掌燈呢?」

易老實笑道:「窮苦人家那裡有種奢侈品」,說著繼續道:「家中的老父母經常要早早的在門後等候自己的兒子歸家,後來父親就親手為兒子做了一把荷花燈,在荷花瓣的中間放下牛蠟點燃,一者讓自己的兒子走夜路的時候能夠照明,二者遠遠的就看到那燈光,早一刻放下心來」。

易寒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易老實笑道:「後來,這個兒子高中狀元,此事也就成為軼事而傳播開來,家家戶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似成才,漸漸的荷花節掛荷花燈就成了風俗」。

易寒看著高高掛在門檐的荷花燈,笑道:「竟有如此由來,倒也是一種美好的盼望」。

易老實笑道:「荷花節的時候,泉城的人家都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學文廟啟蒙」。

易寒問道:「何為啟蒙?」

易老實道:「讀古人書,聽聖人教誨,在學習知識之前,先習道德倫理,讀書為何?知書達理,明辯是非善惡,尊仁義禮智信」。

易寒點頭笑道:「易大哥,你常居西夏,沒有想到對大東國的文化還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易老實笑了笑道:「畢竟我是大東國人,怎麼能夠忘祖,我的父親出聲富裕人家,年少時也在這學文廟讀書。」

易寒笑道:「這麼說,我們應該是學府院看一看了」。

易老實笑道:「走吧,就在芙蓉街,大明湖的南邊,離此地不遠」。

沒走一會便來這學文廟,奇怪的是,學文廟大門緊閉,門口卻站滿了人,排起隊伍來,只有大門口的一對大型的荷花燈亮著。

易寒問道:「奇怪了,為什麼這麼熱鬧?」

易老實應道:「我也不知道,待我找個人打聽一下」,說著找了一位排隊的婦人詢問了一下,這才清楚,原來是明日一早,金陵書院的白叢熙要開課為學子啟蒙,由於名額有限,這些人早早的就來為自家的孩子排隊。

易寒笑道;「看來泉城學文之風頗濃。」

易老實道:「泉城自古多名士,大概正是因為這個學文的風氣」。

易寒道:「可惜了,還沒湊這個熱鬧,感受一下泉城的學文風氣,一早就要離開」。

易老實道:「大明湖就在附近,我們順便過去看看吧」。

易寒應道:「如此甚好,來到的泉城卻沒有見識大明湖的優美秀麗卻是可惜了」。

又走了一會的路,來到這聞名的大明湖畔,只見遊人如織,一邊遊玩,一邊品嘗著隨身攜帶的糕點,連一向閉閨不出的小姐也隨家人同游。

湖畔的柳樹上掛滿的荷花燈,在荷花燈的照映下,整個大明湖變得五光十色,荷花滿塘,畫舫穿行,楊柳蔭濃,繁花似錦,遊人如織,亭、台、樓、閣,遠近山水與燈色融為一體,美輪美奐,猶如一幅巨大的彩色畫卷。

易寒朗聲道:「好一個大明湖,好一個荷花節,水活花艷人留跡」。

兩人沿著大明湖畔遊玩欣賞景色,突然易老實拽了拽易寒的衣袖,緊張道:「易家兄弟,我們快躲起來,我看見拓跋綽」。

易寒好奇道:「在哪裡?」順著易老實手指方向,真的看見拓跋綽陪伴著一個紫衣女子徐步遊玩,心中暗忖:「那紫衣女子莫非就是車內的神秘女子,只可惜她背對著自己,並無法看清楚她的容貌」,只是一瞥,兩人便隱入人群之中,難尋蹤跡。

易老實問道:「可瞧見了?」

易寒點頭道:「瞧見了,不過他們走他們的,我們游我們的,為什麼要避開他們,我還要瞧瞧你的僱主長的什麼模樣呢」。

易老實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吞吐道:「你剛才難道沒有發現拓跋綽跟平時有什麼不一樣嗎?」

易寒笑道;「我一眼就認出他來,有什麼不一樣?」

易老實道:「拓跋綽穿的是女子的衣裙!」

易老實這麼說,易寒才恍悟道:「對對對,她穿的是女子的衣裙」。

易老實目光怪異的看著易寒,易寒笑道:「這說明拓跋綽男扮女裝,或者她本來是女子,這會恢複真是的裝扮」。

易老實表情認真道:「拓跋綽是個女人,你說這會她這身打扮,被我們瞧見了豈不是很尷尬」。

易寒點頭道:「那倒也是」,一語之後說道:「倒沒有想到她會恢複女裝」。

易老實道:「自然是因為她的主人,女裝打扮,一路上照應起來比較方便」。

易寒突然道:「易大哥,你說這僱主長的什麼模樣」。

易老實思索道:「很美很美,美若天仙!」

易寒感興趣道:「你不是說你從來沒見過,怎麼知道她長的美若天仙呢?」

易老實笑道:「我雖然沒見過,但也知道她長的美若天仙,至於為什麼,卻恕我不能告訴你」。

易寒突然神秘道:「想不想看一看她長什麼樣子」。

易老實聞言,眼神雖然充滿期待,卻決然的擺了擺手,「不行,我可沒有這個膽子,若是被拓跋綽知道了,我就麻煩了」。

易寒勾引道:「我們暗中悄悄看,神不知鬼不覺的,拓跋綽又怎麼會知道」,說著扯著易老實的衣袖,「走吧,出了什麼事情由我來擔當」。

易老實無奈只好默應下來,其實他內心充滿期待,他想看看西夏人心中的女神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幅容顏,不是看畫像,看雕塑,而是活生生的臉容,生動的眼神表情,一顰一笑,一怒一喜。

易寒從一開始的遊玩變成搜尋拓跋綽的蹤影,他的目光迅速的掃過每一個穿裙子的女子,只為找到她們二人,但是遊人實在太多了,找了半天卻沒有再找到她們的身影。

易老實突然拽了拽易寒的衣袖,「易家兄弟,我看見了,她們正往小滄浪的方向行走」。

易寒望去,還真的看見那紫衣身影和拓跋綽,說道;「我們跟上去,找個隱蔽又靠近的地方好好瞧瞧她們的模樣」。

易寒步伐匆匆,跟了上前,易寒顯得興奮,易老實卻有些緊張,心中正做著激烈的爭鬥。

突然易寒看見一個華衣打扮的公子哥步伐匆匆朝兩女擁上去,本想朝紫衣女子的臀兒摸去,奈何拓跋綽尾隨紫衣女子身後,照應周全,華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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