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六十八節 主從之分

吃完晚飯,蘇洛讓易寒早點離開,因為嵐兒那邊一定擔心死了。

「嵐兒?」易寒有些糊塗,突然拍了自己的腦袋,自己喝醉酒的時候好像有看見嵐兒,只不過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他卻一點也記不起來。

蘇洛微笑道:「你真是艷福不淺,娶了一個這麼好的女子,他對你的關心和照顧可真是無微不至」。

易寒頭疼道:「她還以為,我只有她一個相好,現在我都不敢把我的事情告訴她」。

蘇洛驚訝道:「你一直在矇騙她?」,突然有些惱怨道:「我說你為什麼總要去招惹女子,我就想問問你,你吃的消嗎?」

易寒苦笑道:「那裡吃的消,要人命哩。」說著卻將嵐兒失憶的事情講出來。

蘇洛聽完,感慨道:「真是個苦命的女子,你就是三生三世也無法回報她的痴情」。

易寒捉住蘇洛的手,「那你,我豈不是十生十世都還不完」。

蘇洛卻一臉思索,連易寒捉住她的手也沒有反應,卻苦思如何為他解決煩惱,突然出聲道:「對了,你說嵐兒原本是李府的婢女,你讓她隨著李玄觀這個小姐一起嫁過來不就可以了」,這是一種舊俗例,想來卻是可信。

易寒無奈道:「可問題是她失憶了,天啊,我一想到婚娶之事,我的頭就大,乾脆大家都不搞這些繁瑣的禮數,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蘇洛卻正色道:「豈能如此隨便,沒有名分,將來生下孩子怎麼辦,再說,你出身名門,這樣做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易寒無奈道:「我怕要爆發大戰。」

蘇洛好奇道:「怎麼會呢?據我所知李玄觀是個胸懷闊達的女子,再者說了有她坐鎮,似嵐兒等女皆會言聽計從,又怎麼亂的起來」。

易寒有苦難言,蘇洛把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她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段情事必須償還,別說強勢的林黛傲,就說拂櫻,脫俗兩人吧,性格我行我素,獨立獨行,豈是肯被人管的人,還有喬夢真,望舒,他真不敢相信這一些紅顏知己聚集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景象,還有眼前的這一位,一想到個個都用冰冷的眼神盯著自己,易寒就忍不住心頭髮顫,如今只要硬著頭皮一一去面對。

蘇洛見易寒表情怪異,問道:「你又怎麼了?」

易寒道:「蘇洛,等我理清頭緒再向你一一坦白吧,我相信這個世界上能夠理解並支持我的人,只有你跟玄觀了」。

蘇洛驚訝道:「莫非你的紅顏知己不止如此?」

易寒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蘇洛顫聲道:「天啊,你到底招惹了多少風流債?」頓時啞口無言,一下子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過了一會才憤憤不平道:「我說你那個西夏狼主豈能饒了你,你竟背著她勾搭了這麼多女子,惹得她一怒之下,兩國又要再起兵禍了。」

易寒應道:「不至於吧,至多報復我一人」。

蘇洛沉聲道:「難道你還不了解女子嗎?有的時候她們比男子更大膽更有魄力」。

易寒悶悶道:「你說最毒婦女心不就好了,何必如此拐彎抹角的」。

蘇洛無奈道:「我幫不了你了,千絲萬縷的又如何梳理的清」。

易寒站了起來,說道:「這些事情一下子也無法處理的完,慢慢收拾吧,我先回去了,免得嵐兒擔心」。

蘇洛點頭道:「嗯,早點回去吧」。

易寒離開藕園,下人見到他,連忙將他帶回房間去,這會嵐兒哭成個淚人,十分無助,見到易寒回來了,喜極而泣緊緊的將他抱住,什麼都沒問,只是說:「不要離開我,我不能失去你」。

易寒心中充滿柔情,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不要擔心,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也不會失去我」。

說些溫柔的話哄著嵐兒,這會嵐兒卻對他十分依戀,緊緊的抱住他不肯鬆手,讓易寒感慨,女子啊,真是難以捉摸的動物,你想抱她的時候,她偏偏表現的冷漠高貴不讓你得逞,而有的時候她們卻又如此的溫柔似水,熱情如火。

楚留情疾步走了進去,問道:「易兄,你到底哪裡去了?」

易寒應道:「被一個妖人擄走,與她激戰了半天才逃回來」,他這話說得也沒錯,只不過聽在別人的耳中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楚留情知道易寒的真正身份,低聲問道:「可是你的仇家?」

易寒也不想解釋,想解釋也無法解釋,應道:「事情都過去了,楚兄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會處理」。

楚留情點了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吧,安慰一下嵐兒,她都擔心了一天了」,說著看著易寒,露出詭異的笑容。

易寒這才發現嵐兒這會還緊緊將自己抱住,將臉埋在自己的胸膛上,若無旁人,兩人的親密全被楚留情看在眼裡,也明白了楚留情那詭異笑容的涵義。

抱著嵐兒說些動人情話,慢慢的將她哄睡過去,看著她依偎在自己懷中睡著,露出甜蜜滿足的表情,輕輕問道:「假如當你知道我不只屬於你一個人的時候,你會不會依然如此,對我的情感不變」。

睡夢中的嵐兒慵懶的挪了挪頭,看著就好似在點頭一點,易寒自我安慰的認為她是在點頭,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抱著她到床上休息,好不容易才輕輕掰開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雙手,微笑道:「你一點都不凶不潑辣,反而是那麼的溫柔嬌俏」。

※※※

幾天過去了,蘇家籌借到足夠的銀兩,將這些銀子用在大量的收購絲綢刺繡以及自己趕工製作,其實在染印房發生大火之後,蘇洛已經著手這麼做了,在蘇中行等人還在煩惱的時候,蘇洛已經提前做了這些早晚要做的事情,有點未雨綢繆的意思,只可惜隨著蘇家大量收購絲綢刺繡,市場上一布難求,布價已經翻了一倍,說是有價無市一點也不過分,而蘇洛的決策是,不管價格高低,有多少收多少,整個杭州城的女子都瘋了,個個呆在家裡手工刺繡,這個風氣很快就蔓延到杭州城周邊城縣。

這也算是一個法子,雖然在短時間能無法製作出來,卻可以從市場上收集,只要有銀子,整個大東國還怕湊不夠一筆貨來,只是由於何家所要貨物的特殊性,整個大東國的刺繡雖不少,可只江南地區獨有蘇綉,這樣一來卻受了地域限制,在小範圍地區,一旦供小於求就越競爭激烈。

終於蘇洛還是遇到了困難,原本市場上僅存的成綉就不多了,可突然有人也暗中大量收購成綉,價格一點也不比自己低,她心裡明白這個幕後黑手必是何家無疑,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費盡心機,何家豈會輕易放棄,中行和母親並不知道清楚來龍去脈,還妄想何家能夠寬限些時日,簡直是異想天開,蘇洛卻早就放棄了這方面的念頭,眼看交貨的日子越來越近,可是缺貨的數量依然巨大,難道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嗎?

易寒也沒閑著,他一直秘密調查,尋找一些何家幕後指使縱火留下來的一些蛛絲馬跡,只要有證據證明何家就是幕後指使,那所有的難題就都迎刃而解,只可惜事情都發生了好些日子,就算何家有留下些蛛絲馬跡,也早就清除乾淨了,又如何會留下來成為禍端,其實易寒在事發的時候就該立即行動,可是當時他並沒有這個打算插手,是看到蘇洛的辛苦難受,他才插手此事,對於他來說,蘇家什麼都不是,可是對於蘇洛來說,蘇家是生長養育她的地方,似她如此重情的人,就算蘇家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她也是會全心全力。

何簫默這個老狐狸,難道真得用唐氏這條線索入手,相信唐氏只要肯作證,一定能挖掘所有的罪證來,只是唐氏與何簫默是一條船上的,與外人通姦謀害自家人,這罪名可一點都不小,又憑什麼來說動唐氏,此時此刻,易寒才了解其實當官也不容易,心中沒有主意,想找人商量一下,蘇洛又忙的不見人影,突然一個人在腦海浮現,林黛傲,她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淫浸多年,處理這方面的困難要比自己有經驗的多。

此刻的林黛傲也沒有閑著,正從金陵地區運送大量的絲綢刺繡到杭州來,她敏銳的商業嗅覺已經嗅到了什麼,卻打算好好的賺上一筆,她經商的手段不是剝奪平民百姓,而是捉住競爭對手的破綻給予重重的打擊,有句話說的好,商場如戰場,這一句話也顯現了商場上的殘酷性,或許你是個心存善心的人,但是在商業操作上面,必須有冷酷的手腕才是屹立不倒,長盛不衰。

林黛傲正在書房中計算著,突然管家來稟,說易先生求見。

林黛傲冷笑一聲:「估計又是遇到什麼困難」,從以往的經驗得知,沒什麼事情,易寒是不會主動來找自己的,這讓她感覺自己只是他一個可以利用的人,卻不是心裡惦記關心的人,朗聲道;「先請他到客廳,我隨後就到」。

林黛傲放下工作,返回房內換了身衣衫,梳妝打扮一番才婀娜多姿的走到大廳。

「易先生,真是稀客啊,怎麼有空到我府里來」,人未到聲音先到。

易寒站了起來:「方夫人,我是無事不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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