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三十八節 偷雞不成蝕把米

易寒望去,只見一女邁進廳堂,體態苗條,衣著樸素端莊,朝她的臉容看去,這一看心頭卻壓抑不住猛烈的跳動起來,再次相見似乎過了好久好久,就似前世今生一般,她是那麼的熟悉,可又像夢一般,讓人感覺這一刻來的那麼不真實,自己連她的聲音都忘記了,若不是那張臉,那張深深印在心中的臉,恐怕彼此已經生疏的像個路人一般,他肆無忌憚,貪婪的看著蘇洛的那張臉,似久渴的人飽飲甘泉,為什麼她目光直視,卻不側過臉來看自己一樣,莫非這些年來,她已經把自己忘記了,蘇洛淡定從容,易寒內心卻不知滋味。

張氏和蘇中行表情怪異卻什麼話也沒說,整個廳堂安靜無聲,氣氛很是詭異,三人的焦點都在蘇洛的身上,張氏和蘇中行倒沒發現易寒已經失態了。

蘇洛舉止矜莊,默然端坐,朝易寒看去,嫣然一笑,亦庄亦麗,亦澹亦雅,因為一日勞累奔波,臉頰輔有如指痕一般的圓暈,卻是因為施了薄粉,臉上有些部位被汗水浸透所致。

當她真正看清楚易寒的容貌時,表情卻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全無剛才的淡定從容,心裡緊張無措,目光卻認真的打量易寒,這個熟悉,看起來又陌生的人,他變得滄桑了,而印象最深的易寒卻是那個言行舉止肆意的少年。

兩人目光交匯,一個嬌霞解語,澹秋水之波,盪春山之黛,一個風神俊邁,碧空之襟懷,河曉之婉切。雖無聲卻似已經千言萬語。

張氏和蘇中行心中好奇,蘇洛從來沒有用這種目光看過別人,對,女子的嬌情,蘇洛向來自若如男子風度,而此刻她露出從未在人前展露出來女子的嬌情,這是女子看待男子的神態,原來蘇洛並非對男子不敢興趣。

兩人旁若無人不知道對視了多久,張氏咳嗽了一聲,兩人這才收回了目光,蘇洛臉上依然掛著淡淡微笑,易寒卻垂下頭來,佯裝沉思。

張氏介紹道:「洛兒,這位易先生是留情的好友,今早幸虧他的幫忙才將門口那幫人給安撫住」。

易寒心中慚愧,自己如何能在蘇洛面前稱作先生,不管他如何變,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忙對著張氏道;「先生二字不敢當,叫我易寒就可以了」。

張氏和蘇中行好奇這易公子突然間怎麼變得客氣謙遜起來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那裡去了,莫非是看上了蘇洛,倒也釋然,看上蘇洛的男子不知道多少,可哪一個最後有結局的。

蘇洛問道:「易先生,你為何來此?」

易寒卻是詞鈍,他不知道蘇洛是問為什麼會來蘇家,還是他此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木訥了一會,應道:「我是為門口那幫人討個公道」。

蘇洛輕輕一笑,「易先生不必緊張」。

「我……我……」易寒我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他心裡對蘇洛有深深的內疚,以致於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蘇中行訝異問道:「你們認識嗎?」

蘇洛笑道:「或許前世認識」。

蘇中行心裡著急,可沒空閑聽蘇洛打啞謎,對著易寒道:「做主的人來了,易先生有什麼要求現在可以提出來了」。

蘇洛看著易寒道:「對,我來做主!你有什麼要求提出來吧」

易寒突然站起來,指著蘇洛道:「我要娶你為妻!」這句話卻是八竿子打不著。

蘇中行與張氏驚訝,只聽張氏冷冷道:「易先生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吧」。

蘇洛卻微笑道:「易先生憑什麼娶我為妻呢?」

「憑……憑……」,蘇洛這麼問,易寒卻底氣不足,他辜負她,愧對她。

蘇洛淡淡笑道:「那這樣你就沒有資格說娶我了。」說著回歸主題,「外面那些人的賠償,明日一早蘇家會一一賠付,易先生滿意了嗎?」

易寒哦的一聲,張氏和蘇中行卻異口同聲問道:「你哪來的銀子?」

蘇洛淡道:「我今日總共籌借了二十七萬銀子,足夠賠償」。

蘇中行臉色一紅,比起蘇洛,他卻遠遠不如,張氏道:「要不……」見易寒在場有些話卻不好開口,她是想這筆錢暫時先不要動,等何家的消息之後再做安排,可是剛才她信誓旦旦的跟易寒說,賠償之事乃是頭等大事,對著易寒道:「易先生,你勞累了一天了,要不先下去休息吧」。

易寒此刻那裡肯走,應道:「無礙。」

蘇洛卻道:「易先生先下去休息吧,我們還有些私事要談,請易先生見諒」,卻是口直心快的說了出來,沒有遮遮掩掩。

易寒點頭道:「那我就先離開了」,說著起身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轉身,「蘇小姐,我走了」。

蘇洛心中好笑,口中淡道:「不送!」

蘇洛都這麼說了,易寒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他腦中閃過無數個想法,或許是因為蘇家發生了大事,這會她沒有時間與自己敘舊。

易寒離開之後,蘇中行雖然對易寒肆無忌憚的向蘇洛表達愛慕兒感到不悅,卻沒有說些什麼,張氏道:「洛兒,這筆銀子要不先擱淺一下,等待何家的消息之後再做安排」,若是何家答應寬限些時日,這筆銀子也就大有用處了,只要渡過眼前這個難關,資金回籠,賠償之事也不再是問題了。

蘇洛輕輕搖頭,張氏勸道:「事分輕重緩急,賠償之事可以暫時擱淺下來,又不是不賠」。

蘇洛還是搖頭,卻默然不語,再她看來說再多的話都是沒有意思,能夠表達自己的意思就足夠了。

張氏怒道:「你到底還知不知道分寸了,到底有沒有將家族的生死存亡放在心裡」。

蘇洛輕輕道:「母親,是你沒有分寸。」說著起身打算離開。

張氏突然冷聲道:「還記不記得我們的約定,只要中行成為蘇家家主,我就讓你自由,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攔著你」。

蘇洛聞言,突然停住腳步,過了一會卻決然邁步離開,張氏看著她的背影,憤怒道:「那你想得到的,一輩子都得不到」。

蘇洛離開,廳堂氣氛變得壓抑起來,只聽見蘇中行輕輕道:「母親,不要再逼她了,怎麼說都是你的女兒」。

張氏冷冷道:「我從來就沒有把她當做我的女兒看待,她只是我利用的工具罷了」。

蘇中行聞言,內心驚顫,只感覺母親可怕到他不認識了,心中苦笑,那我也只不過是她報仇的工具罷了,一個人的仇恨怎麼能大到無視親情。

易寒離開宮徵堂朝中道堂方向走去,心中惦記著蘇洛,不時回頭看看蘇洛有沒有跟上來,可是每一次回頭都是一次失望,嘆息道:「蘇洛還是這個性子。」

突然聽到有人喝道:「什麼人?」,說著一盞燈籠,數個人快步靠近易寒,待看清楚易寒的相貌,一個人道:「原來是易先生」。

易寒笑道:「有勞稟報一聲」。

那人恭敬道:「不必了,少夫人吩咐了,先生在府里出入自由」,說著前面領路,「請先生隨我來,夜深不好辨路,我來為先生領路」。

那人將易寒領進院子,就又堅守崗位,易寒徑直朝自己與嵐兒居住的房間走去,路上遇見些婢女下人,禮貌的向他喊了一句「先生」。

走到屋前竟聽屋內傳來水聲,易寒輕輕推門進屋,輕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揭起帘子進入偏屋,嵐兒這妮子正背對著自己沐浴在水桶之中,光潔凝脂的後背赤裸著,水珠沃盈,那兩條綽約碧玉的手臂正在擦拭自己的身子。

嵐兒沉浸在沐浴的舒暢之中,全然沒有發現一個男子正出現在她的背後,盡情飽嘗美人蘭湯畫沐之趣。

易寒輕輕的走到嵐兒的背後,或許水聲的因為,嵐兒還是沒有聽到微弱的腳步聲,她正背著手擦拭自己的脊背,卻有些夠不著,易寒突然伸出手幫她擦拭,嵐兒舒服的哼了一聲,突然恍悟到什麼,驚叫一聲,猛的回頭,見是易寒卻惱怒的撩起水花朝他潑去,易寒舉手遮掩躲閃,但還是被弄濕了衣袖,嘴邊忙道:「不要緊張,是我是我」。

嵐兒冷冷道:「我知道是你,否則這會招呼你的就不是水了」。

見嵐兒不再潑水,易寒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水跡,放下手來,朝她望去,只見嵐兒落體坐在桶內,幽姿逸韻,美眸閃亮,最近他可是被撩撥起好幾把火,這別的女子動不得,這自家的女人可就冠冕堂皇了,看著她的身子走了過去。

嵐兒見他一臉色態,雙臂捂住胸前,責問道:「你想幹什麼,給我站住!」

易寒訕訕笑道:「好嵐兒,不如我和你來一起沐浴吧」。

嵐兒好奇的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下流了,平時你都是端莊風度的」。

易寒卻不回答,手湊了過去,想感覺一下嵐兒那凝脂肌膚,嵐兒伸手把他手臂扇開,冷聲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要胡來啊,我還沒有正式成為你的妻子」。

易寒笑道:「沒有想亂來,只是想幫你搓澡而已」。

嵐兒哼道:「你這鬼話騙別人去,我可不是三歲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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