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三十四節 萬憮

在年輕公子的指點之下,一會之後來到一所院落門前,這會已經是深夜,門庭燈籠通明,兩個婢女和兩個下人站於門口等候多時,齊聲喊道:「少爺」,又面向易寒喊了一聲:「大英雄!」並施了禮。

易寒見此心中暗忖:「倒也是名人家教的人家,看來這年輕公子家世底蘊深厚,卻不是一般的暴發戶」,往門庭牌匾看見,上書三個楷字「萬憮庄」,門庭小巧玲瓏,與這年輕公子一出手就是千兩黃金的身份卻不太對稱。

年輕公子見易寒盯著牌匾看,笑道:「這牌匾是我題的,也是我寫的」。

易寒應道:「公子年紀不大,筆力卻已經不凡,不知道是哪位先生教下?」

年輕公子淡道:「教我的先生多了去了」,易寒點頭,無論名士高才活著就終避免不了衣食住行,博學多才又不能當飯吃,若有名門世家禮遇聘為教書先生,卻是自然,見了年輕公子不完全是不學無術,看樣子還是有些才學,於是問道:「憮乃是悵然失意,公子取名萬憮,豈不是代表有萬般悵然失意,此名卻是不吉」。

年輕公子笑道:「不知道大英雄可閱過閑情十二憮」,見易寒點頭,年輕公子笑道:「世間萬般事皆在其中,憮不能得,憮不能遇,憮不能知,心有所求,人生也」。

易寒贊道:「好一個『心有所求,人生也』,簡單一句話道盡了人活著的意義,陶冶閑情,神有悅暢,我總算明白公子在天外天酒樓為何表現的如此高調張狂了」。

年輕公子聽到易寒的讚揚,露出歡喜之色,輕輕道:「標以成奇,如芙蓉一枝秋江自嫣,迭笑蘭堂,亦人生一快,你說對不對」。

易寒聞言沒有輕易回答,卻認真思索起來,他之放蕩不羈,原本乃是天性所然,後入世染了俗氣,顧念禮數倫理,旁人風言風語,而漸收斂,在外人的眼中,是成熟知事,不隨性而為,如今通達明理,事事做來圓融,卻不及這年輕公子洒脫自在,人說老來返璞歸真,回歸本性大概如此,點頭道:「對!」

年輕公子立即道:「那我做的並不過分了」。

易寒心中想說凡事沒有錯對,可是他口中卻應道:「不過分!」

年輕公子激動道:「你說的哦,我可記住了,以後若是有人持不同看法意見,你要站在我這邊反駁她」。

易寒莞爾笑道:「與愚者爭辯而自愚,求的一知己共鳴便已足夠了」。

年輕公子笑道:「我們在門口逗留有一會了,請進吧!」

進了莊院,只見處處掛有燈籠,處處通明,宛如節日喜慶一般,整個莊院被紅色的燭光所籠罩,便是一些院子空地,無檐可掛燈籠,卻有下人掌燈立於道路兩旁為兩人前行的道路照明,夜晚的韻味,白日的通明,妙在其中。

門庭小院幽致,進了這莊院才知道內有天地,仙山林立,樓閣玲瓏,如珠玉修成的一般,信步走著,隨時可見深院曲房,別饒佳致,年輕公子指著一件屋子道:「此為書房!」,易寒望去,只見左右寫著「溺其文情,裁作詩骨」。

又走過一院,此為春時,百花暗綻,生香解語,嫩蕊乞晴,遙可見亭榭之下捧書研讀,時而被花香所誘,選芳題名作詩之景。

亭子旁邊幾顆陰石,旁邊花瓣掉落緋紅成陣,觀樓閣燈火粉紅,一副紅屏護風,深夜疏燈刺蠹之景,只聽易寒吟道:「妝樓花綉或是荼蘼,深閉小閣怕觸香煙,燭砌香篆大作情字,春風吹散紗窗香留」。

年輕猛拍手掌:「好好好」,連續說了三個好字,卻周圍下人卻沒有反應,朗聲道:「你們還不趕快鼓掌!」

下人聞言立即鼓掌,幽情的花園立即想起了一陣響亮的掌聲,反而大煞風景,易寒莞爾一笑,知這年輕公子性子如此,也就沒有說些什麼。

年輕公子道:「大英雄裡面請,我早已設下宴席款待,深夜而宴,雖不是俗例,然夜深人靜,明月流杵,名花醉露,乃最風流之時,榻畔天女,碧紗江南,花紅錦毯,香團雪彩,豆蔻衣香,芙蓉笑譜,風流誰解」,說著一副你知我知的朝易寒眨了眨眼。

易寒笑道:「原來你也好此一事」。

年輕公子笑道:「那是自然,快境風流,何人不愛」。

易寒見他一臉放蕩,卻也不知是真風流還是假風流,他閱遍人間絕色,對女色早非趨之若鶩。

兩人移步,終到了待客的廳堂,門庭布局高雅而不失大度,廳堂乃是待客卻不可似小閣一般幽倩。

年輕公子指著正中大炕道:「大英雄,請上座!」

易寒笑道:「我是怎麼,怎可做主人之位」。

年輕公子嘻嘻笑道:「沒有關係,我願敬你為尊,我為卑。」說著吩咐左右;「還不請大英雄上座」。

兩個衣飾修結的青衣美婢從左右夾住易寒,用腰臀貼近易寒腰際,讓他無法左右閃避,請著推著讓易寒往正中的大炕走去,易寒坐了下來,那兩個青衣美婢竟也在易寒身邊坐了下來,一人烹茶,一人焚香,左右照應。

年輕公子笑著坐了下來,朗聲道:「大英雄,綠翹、白苧乃是我待月抱衾的貼身婢女,可美否?」

易寒見兩個婢女貼身廝磨,大膽熱情,笑道:「美矣!」

年輕公子又笑道:「大英雄若是喜歡,我將這二人贈送給大英雄你享用。」嘴上雖這麼說,心中卻暗暗道:「你若敢要,今晚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易寒笑道:「我怎可奪公子之好,謝過就是!」

年輕公子露出笑容,卻道:「公子莫非看不上她們,我這兩個貼身婢女,烹茶、澆花、焚香、披圖、展卷、捧硯、磨墨等項樣樣精通,亦略懂文學,頗有儒風,閨中玩秘時,聊為陳說,共話古今,奇勝紅粉,可做知音!」

易寒看著左右二女,雖然媚態無邊,卻慧眼清明,應道:「心有所屬,雖好而不敢廝混」。

年輕公子眼睛一亮,「不知道大英雄心屬……」話說一半卻突然停住,改口道:「看來大英雄好之深,卻難以心動」。

易寒淡淡飲一口茶水卻沒有應話,只聽年輕公子笑道:「既是宴,怎可只有茶水待客,我早就準備好酒菜款待大英雄。」說了拍了拍手掌。

只見進來一個女子,容貌嬌美,頭插金鳳銀鵝,紅妝星黛,下身著一條黃色長褲,上身竟只著一抹紅鸞,胸襟凸飽的紅鸞處,綉上一隻蝴蝶,硃砂青墨所繪,滴水在案,栩栩如生,裙帶鬆開,褲子半著半扯,風吹裙帶好似蝶翅翻舞,優美讓人驚嘆,可稱的上一個妙字。

年輕公子見易寒神色痴痴入神,心中不悅,笑道:「大英雄不曾見過?」

易寒點頭應道:「優美如活,好似美景,不曾見過」。

年輕公子笑道:「公子看來是孤陋寡聞」。

易寒問道:「不知是何意思」。

年輕公子笑道:「浴手就餐」。

易寒問道:「水盆何在?」講究的人家在就餐前都要端上一盆清水洗手。

那隻著紅鸞的女子盈盈走到易寒的面前,突然背對著他彎下身子來,易寒好奇望去,只見她的後背赤裸只有一個捆綁著的紅線,正好奇莫非要我解開這條系帶,只聽那女子輕輕道:「請大英雄浴手」。

易寒好奇的朝年輕公子望去,一頭霧水,身邊兩個婢女卻咯咯笑了起來,分別捉住易寒的手按在女子赤裸的後背之上,易寒手掌印入肌膚,只感覺柔的好像浸入水中一般,這時在看她後背,只見肌膚凝碧優伶,猶迷水波一般,隨著自己手掌在上面揉壓,女子輕輕發出動聽的聲音來,就似清水盪在水盆一般輕柔,同時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過來,看了這女子的後背上摸了什麼東西。

只聽年輕公子道:「水肌麟香可做浴手之物」。

易寒問道:「月麟香?」

年輕公子點了點頭:「不錯,月麟香,也只有這月麟香可以無痕覆蓋在水肌之上」。

天下無奇不有,易寒可算看了眼界,因為他感覺自己的手真的似乎沐浴在水中一樣,突然聽到跟前女子的聲音起了變化,卻抽回了手,說道:「好了」,女子起身步步嬌翠,似一個花蝴蝶又飛走了。

易寒見到自己的手潔白泛著清香,莞爾一笑,難怪這莊院取名萬憮庄。

年輕公子心中暗忖,「定力這麼深厚,竟不為所誘」,很多人可是在洗手的時候就將美女擁抱在懷,那鬆開半褪半扯的褲腰帶其實就是一個暗示,都說是水肌,自然想褪下褲兒,看看臀腿肌理是何種模樣,當然易寒沒有動手她心裡很高興,哼,若是真敢動手,他馬上就翻臉。

年輕公子笑道:「大英雄今晚費了不少力氣救下了我,這會肚子一定餓了。」說著朗聲道:「上菜!」

一個女子又走了出來,下穿拖地長裙,上半身衣衫單薄只著抹胸,平坦的小腹都暴露出來,溫香脈脈的朝易寒走了過去,但見此女肌膚白皙到驚人的地步,看著她的臉就好像看見一面鏡子,如鑒自貌,讓人感覺此女其性介潔,不染凡穢,秀色可餐真的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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