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一十六節 爭執

幽兒看見那婢女,嬌氣的喊了一聲:「歡兒姐姐」。

那婢女沒有應答,她非常驚訝的看著易寒還有嵐兒,嵐兒一開始她沒有認出來,經過一番梳理打扮之後的嵐兒看上去就像個富貴人家的夫人,若不是易寒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她是不可能同時就認出兩人來的,昨日在大街上受到了巨大的侮辱,當她回府召集人手趕到西湖邊的時候,那對男女已經不知道那裡去了,是的,她非常驚訝,她完全沒有想到她一輩子最大的仇人居然會在府邸里撞見,以至於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嵐兒也一下子就認出這婢女來,看見她臉上顯眼的傷痕,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笑聲卻成為了那婢女勃然大怒的導火索,她的臉陰沉到了極點,衝到易寒身邊,伸手就要搶走易寒懷抱中的幽兒,冷聲道:「放開」。

易寒也不動手,只是輕輕地挪了下肩,將那婢女震開,那婢女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卻跌了個屁股著地,她跌坐在地上是又怒又無可奈何,卻狠狠的瞪著易寒,突然又朝一臉訝異的幽兒望去,「幽兒,姐姐帶你回去找你娘親」。

幽兒聞言,掙扎了一下身子,易寒知道她要下來,也就彎下腰把她放下來,只見幽兒奔跑到那婢女的身邊,問道:「歡兒姐姐,你怎麼摔倒了,我們回去找我娘親吧」。

那婢女立即起身,放下狠話:「你們兩個等著瞧」,說著拉著幽兒的手轉身就厲害。

那小女孩突然轉頭,朝易寒招了招手,她年紀善幼,或許並不清楚雙方已經有了矛盾。

嵐兒笑臉盈盈並不畏懼,相反她看見對方狼狽不堪的模樣,心裡開心極了。

等婢女和那小女孩走遠,何郁香才說道:「麻煩大了,這歡兒回去添油加醋一番,這兩房估計要藉機斗個你死我活」。

易寒道:「這婢女實在放肆,見了夫人你居然也不行禮,不理不睬的」。

何郁香淡道:「在她眼中,我並不是她的主子,加上兩房素有嫌隙,她又怎麼會對我恭敬」。

嵐兒道:「這種欺人太甚的狗腿子就不能讓她太囂張」。

何郁香問道:「妹妹,我見這歡兒好像認識你們,而且看樣子還結了仇」。

「是這樣的,姐姐」,說著嵐兒便把昨日在西湖邊的爭執說了起來,何郁香點了點頭道:「這也難怪,這歡兒向來盛氣凌人,卻沒有想到在你們這裡吃了虧,說起來這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可惜歡兒這妮子的脾性,往往會把小事鬧大」。

嵐兒道:「她要來就來,我還會怕她不成」。

何郁香道:「妹妹,話不能這麼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有些事情和和氣氣的好,鬧起來雙方都沒有好處,再說這歡兒背後有大嫂撐腰,這大嫂後面有張老夫人撐腰,妹妹一介草民那裡斗得過她們」,本身蘇家兩房就矛盾重重,很不得有什麼爭執可以來斗個你死我活,如今這一件小事卻有可能成為導火索,她還是不想看見兩房鬧起來的。一語之後道:「妹妹,你們先躲起來,我來出面應付,她們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嵐兒聽了何郁香這話怎麼感覺不對勁啊,這是她與那婢女的事情,又關姐姐什麼事情啊,再者說了也沒有發生什麼,至於鬧起來嗎?嵐兒訝異的問道:「姐姐,真的有這麼嚴重」。

何郁香認真的點了點頭,「估計兩房這一次又要打起來了,除非老太爺出面才能夠制止,可是現在老太爺在鳳凰山跟著名醫蕭洪養病,卻不在府內」。

嵐兒愧疚道:「姐姐,若是因為妹妹的事情,讓姐姐惹上麻煩,妹妹心裡過意不去。」思索一下之後,道:「這樣吧,我們現在就走,不連累姐姐」,說著朝易寒看去,易寒依然保持沉默,什麼話也沒說,卻朝那藕園望去。

何郁香卻道:「妹妹是鼎兒的恩人,我是無論如何也要保證你的周全,你們這會離開,若被歡兒帶人追上,難免要遭殃,我也不好在插手,聽姐姐的話,你們先躲起來吧,我先出面應付一下,等老夫人回來了,就好辦了」,說完又道:「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他們馬上就要帶人過來了」。

果不其然,易寒三人前腳剛走,那歡兒就是數十個護院出現在易寒剛剛站著的地方,來的倒也快,這種事情竟可以如此魯莽,卻不用經過三思後慮。

而隨行的,多了一個貴婦,看她走路的那架勢,也是出身大戶人家。

只聽那貴婦問道:「歡兒,人呢?敢拐走我家幽兒,絕對不能輕饒」,聽這貴婦的言語,想必那歡兒添油加醋一番,愣是把自己走丟的幽兒說是易寒他們拐走的。

歡兒道:「少夫人,可能是被二夫人包庇起來了,我剛才見他們三人走的親近,說不定著一些都是二夫人……」

歡兒還沒說完立即被這貴婦打斷道:「說不定就是何郁香指使的,婆婆跟我說了,這二房向來對幽兒不懷好意,叫我小心看好幽兒,今日若不是你發現的及時,恐怕幽兒就要這樣人間消失了」,一語之後看著歡兒臉上的傷勢,「你從小服侍我,如今又隨我嫁到這杭州來,就算沒有這茬事,我這個做小姐的,無論如何也得為你出口氣」。

歡兒感動到眼眶紅紅的,「小姐,你對我真好」。

那貴婦冷聲道:「走,我們現在就跟何郁香要人去,她若不把人叫出來,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了」,說著氣勢洶洶的帶領著手持棍棒的護院朝二房所住的院落走去。

剛走到二房院落的一處門庭口,就看見從院子里衝出十幾個手持棍棒的護院,將這干氣勢洶洶的人等攔了下來,貴婦冷聲喝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給我滾開」。

一個領頭的護院沉聲道:「大少夫人,這是中道堂,你也知道的,請大少夫人不要亂闖,否則老夫人怪罪下來了,我們也不好交代」,雖然同為一家,可是兩房地盤涇渭分明,這已經是一種共識,說白了,這大少夫人此刻就是帶人闖進別的人家,護院本職如何能讓她就這樣闖了進來。

貴婦冷聲道:「我再說一遍,滾開,否則定讓你躲不了皮肉之苦」。

那護院頭領卻斂容道:「大少夫人,小人恕難從命。」

貴婦喝道:「給我打!」

一聲喝下,幾十個護院就沖了上去,這個時候一聲女聲響起:「大嫂,有什麼話好好說,免得又傷了一家人的和氣,這又是傳到老太爺的耳中,又把老太爺給氣壞了」,卻是何郁香走了出來,她早就知道,這大房肯定要帶人過來,於是早早就安排護院守在中道堂前的門庭,將這人給攔了下來。

貴婦冷聲道;「何郁香,你來的正好,那兩個人呢?立即交出來,否則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了」。

何郁香道:「大嫂,什麼事情用的找如此大動干戈呢?」

貴婦冷道:「何郁香,你別岔開話題,你心知肚明,我這一次來的是要人的,至於這一次的事情背後是否有人指使,等我家婆婆回來了,自然會調查個清楚,到時候該算的賬一筆一筆的算清楚」。

何郁香一臉訝異,聽對方的口氣,這事情怎麼突然間就變複雜了,突然恍悟,定是歡兒添油加醋亂說一通,卻要問個清楚。

只見那歡兒在貴婦耳邊低聲道:「夫人,我們快點,否則那兩個人跑了,到時候捉不到人,我們大鬧中道堂可就理虧了」。

貴婦覺得有理,何郁香剛要問個清楚,貴婦卻大喊道:「給我衝進去搜查」,幾十個護院就沖了過來。

事情發生的突然,說打就打,何郁香有些反應不過來,護院頭領道:「少夫人,你先回房暫避一下,免得誤傷了你」。

何郁香道:「蘇全,你小心一點」。

那蘇全曬道:「我早就看這幫狗娘養的不順眼了,這股氣早就憋壞了」,當年還沒有兩房對立的時候,他卻經常無端受對面領頭的陳猛欺負,後來被安排到二房,才完全脫離了陳猛,自立門戶,獨當一面。

說著這蘇全帶人沖了上去,兩幫護院扭打在了一起,你敲我的背,我打你的腿,場面異常混亂火爆。

這大房帶的人多,而二房護院只有十幾個人,卻處於劣勢,只能被動防守,卻死守在中道堂前的院子門庭口,就是不讓對方進入一步。

這蘇全身上被掄了好幾棍,卻咽不下這口氣,誰敢上前,就亂棍揮舞,硬生生的把人逼了回去,這個時候二房的管家帶著一群下人趕了過來,他們有的拿著水桶,有的拿著扁擔,有的拿著掃把,還有一些拿著尿壺的,可能是剛剛收到大房的人來鬧事的消息,匆忙趕來,有什麼拿什麼。

二房這幫下人的加入,讓原本一邊倒得局勢成了僵持的局面,你人多,我人也不少,誰也不怕誰,那些拿著尿壺的狠狠將尿壺朝對方陣營拋扔了過去,大房的許多護院沾上了臭尿,臭罵起來,雙方的打鬥又進一步升溫,許多下人卻被大房的護院打的哀嚎痛叫起來,臭罵聲,疼叫聲,打鬥聲,這混亂的場面估計誰來了也沒有辦法制止,只能等到兩敗俱傷,偃旗息鼓的那一刻才能停下來。

那貴婦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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