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一十五節 不是冤家不聚頭

易寒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在他看來老夫人與外人勾搭謀取蘇家家產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人都是有私慾的,為了利益殺人放火都在所不惜,何況如此。

早上嵐兒比易寒要早一點起床,只是她卻不敢吭聲,因為身邊睡著一個男人,這讓她非常的緊張,雖然她以前也和張麻子同睡在一張炕上,可這完全不一樣。

偷偷看了被子下自己的身體,雖然不是赤裸裸的,可是只著貼身衣物就已經讓她羞愧難堪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給自己褪下衣服的,這不是什麼都被他看到了,想到這裡,女性隱私的暴露讓嵐兒羞的不敢見人,一抹紅暈在臉上泛開,像初開的桃花,羞澀可人。

突然易寒懶洋洋的舒展著手臂,驟然就壓在嵐兒飽滿的胸脯之上,這可把她嚇一跳,躲又躲不了,動又動不知,真實尷尬難堪到了極點。

伸出手,輕輕地將易寒壓在她胸脯的手臂移了開來,讓後再輕手輕腳的下床來,目光匆匆掃視屋子周圍,想早點穿上衣服再說,半天沒有看見自己的衣衫,桌子上反而有一套嶄新的可更換的內衣和外衫,找不到自己的衣衫,也顧不了太多了,先穿上再說,被他看見自己這個樣子,不知道要羞成什麼樣子。

正要匆匆換上衣服,卻看見夾在其中的褻衣褻褲,粉紅色的抹胸上面綉著美麗的花紋,女子愛美的天性讓嵐兒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觸摸,柔軟的觸感讓她立即動心,喃喃自語道:「這些就是富貴人家所創的綾羅綢緞」,旁邊那條也是粉紅的褻褲摸起來更是薄如蟬翼,說實話,嵐兒有些衝動了,以前在山村所穿的只不過是一塊遮羞的布,何從想到女子的貼身衣服可以是美與舒適共存。

嵐兒回頭朝床上看去,見易寒熟睡,立即褪下身上的褻衣,露出白凈赤條的身子來,迅速更換起衣衫來,突然聽見一把聲音:「很美麗」。

嵐兒尖叫一聲猛的朝床上看去,見易寒身子倚在床上,手托著下顎,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自己,她羞的手足無措,雙手掩住身子的重點部位,卻忘記了這個時候她已經衣裝整齊。

易寒哈哈笑道:「你已經穿好衣服了」。

嵐兒這才恍悟,低頭看了一眼,舒了口氣,突然又抬頭朝易寒瞪去,冷聲道:「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易寒笑道:「我剛剛醒來」

嵐兒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就是什麼都沒看到了」,她剛才可是清楚地很,那條薄如蟬翼的褻褲穿在身上感覺可是跟沒穿一樣,讓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便是這種跟沒穿一樣的感覺卻讓她感覺非常的舒服,肌膚似浸在柔水中一樣。

易寒點頭道:「恩,什麼都沒看到」。

易寒下床,自己穿上衣服,嵐兒並沒有上前服侍,或許她並沒有這個概念,他道:「那邊有鏡子,你可以看一下自己有多美,現在走出去就算說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沒有人會有半點懷疑」。

屋子裡果然有個梳妝台,嵐兒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人兒,幾乎不敢相信裡面的美人會是自己,若是經過一番梳洗梳妝,更是不得了。

她既羞的臉蛋紅紅的,心裡又暗暗高興起來,女為悅己者容,或許她該正正式式梳妝打扮一番。

嵐兒痴痴的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易寒走過去打開方面,門口的婢女早就打了洗漱的水等候多時,蘇家果然待他們如上賓,否則又怎麼會以主人的待遇伺候著呢?

易寒看這婢女也不知道等候了多久,其實做婢女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心中想到嵐兒以前是個婢女,她也是這麼辛苦過來的,以後可要讓她享享福,轉身卻見嵐兒還呆在鏡子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婢女見了易寒道:「小婢來服侍先生和夫人洗漱」。

或者看見這個婢女想起曾經的嵐兒,易寒笑道:「我自己來吧,我們鄉里人不習慣這一套」。

易寒這麼說,這婢女變釋然了,笑道:「好吧,那我不打擾了,先生若有什麼需要就儘管說,少夫人已經吩咐下來了」。

易寒接過水盆,又掩上門,笑道:「洗漱一下,我再幫你打扮一下」。

嵐兒不想以這個形象讓易寒看見,洗了臉,漱了口,坐在梳妝台前,易寒走過去道:「我來幫你盤發」。

嵐兒一訝,弱弱道:「你會嗎?從來沒有見過男人為女子盤發的」。

易寒笑道:「怎麼沒有,我就經常這麼做?」

嵐兒猛一回頭,滿臉訝異,易寒笑道:「我經常為我母親盤發,你不用擔心我不熟練」。

嵐兒微微一笑,也就沒再說些什麼,見易寒已經捉起她的長髮擺弄起來,很難相信這是一雙男子的手,這雙手是如此的靈巧,或許如他所說,他經常為他母親盤發,所以才會如此嫻熟,突然問道:「你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易寒笑道:「比你想像中的要慈愛善良,更難得是她的通情達理,世間少有」。

嵐兒狐疑道:「有這麼好嗎?我以前和她相處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她既然這麼好,又怎麼會讓你將我拋棄」。

易寒頓時語塞,這個問題他根本無法回答,因為嵐兒就從來沒有和母親一起相處過,他只能道:「說來話長,這些事情等見了我母親再向你一一敘述」。

這個時候易寒已經盤好發,別上昨日購買的簪子,嵐兒儼然就成了一個貴婦,並未施胭脂水粉的臉蛋反而有清水出芙蓉的高貴。

易寒由衷道:「嵐兒,你真美麗!」

嵐兒喜道:「是你手巧,我這個鄉婆子才能脫胎換骨」。

易寒深情凝視著她,她臉上的喜悅是自己內心的寬慰,七年,總算沒有白白讓她等待。

嵐兒卻感激的看著易寒,她的生命原本是一片空白,自從遇到了他,正一點一點的補充完整,便此一刻,人生已是無憾。

兩人用過了早餐之後,不知道該去哪裡,他們是外人,沒有主人帶路,總是不好在府內亂走,何郁香卻早早的過來,見到華裝打扮之後的嵐兒,大吃一驚道:「妹子,沒有想到你竟是如此美麗,真是一塊璞玉,都把姐姐我給比下去了」,她說的是真心話,臉上洋溢著喜悅的表情。

嵐兒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何郁香對著易寒道:「先生,你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能娶到如此美麗的妻子」。

易寒笑道:「我愛的是她一個溫柔善良的心腸」。

何郁香臉上訝色稍顯即逝,笑道:「先生真不是世間的一般男兒」,美色之愛終究會隨著光陰流逝而凋零,只有一顆真摯的情心才能恆久不變。

何郁香一語之後,又讓一個下人拿進來一個包裹,放在桌子上當著兩人的面打了開來,包裹裡面是黃燦燦的金子,嵐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金子,大吃一驚,易寒卻依然保持淡淡的微笑。

何郁香道:「這些一百兩黃金是給兩位恩人的酬謝,請一定要收下」。

嵐兒朝易寒看去,想讓易寒做主,本身她希望借這一百兩黃金有一個安穩的家,做些小生意,安安穩穩的過上一輩子,她並不想跟著易寒四處流浪乞討,過著風霜露宿的生活。

何郁香注意兩人的神色,見易寒見了這麼多金子卻淡定如斯,心中暗暗驚訝,從昨日到現在,這個男子給她的感覺處處表現的不簡單,單憑他能一人將幾個兇殘的強盜擊退這一點就顯示出他的過人之處,他一點也不像是個普通人,儘管他身上一身普通的衣衫。

易寒應道:「那我們夫妻就謝謝夫人了」。

何郁香笑道:「那我就帶你們夫妻二人到府里逛一逛,等致和回來之後再介紹給你們認識,還有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只要你們在這裡住上一天,蘇府就出入自由,沒有人會阻攔你們」,說著挽著嵐兒的手,熱情道:「漂亮的妹妹,跟姐姐走吧」,朝站著不動的易寒道:「先生,你也跟著一起走吧」。

三人就在府裡面逛了起來,何郁香一一介紹,虎林、西園、曲園、環秀山莊、就是東北方向的那一片那麼涉足半點。

看著林竹怪石,假山流水,走走停停,時間過得特過的快,何郁香問道:「妹妹玩的還盡興嗎?可惜時間過得太快了,這會卻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

嵐兒指著東北方向的園林問道:「姐姐,那邊是哪裡?看上去好像清幽的很。」

何郁香應道:「那是藕園,是大姑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致和的大姐,大姑喜歡清幽安靜,什麼事情都是親力親為,也不用下人伺候,這人煙一少,看起來就清幽安逸」。

易寒心頭一觸,暗暗記住這個叫做藕園的地方。

嵐兒說道:「姐姐,我們能進去看一下嗎?」

何郁香有些為難道:「妹妹,這個恐怕不能。」說著朝易寒看去,有些隱晦卻不好明說出來,希望知道隱情的易寒能出聲斷了嵐兒的念頭,兩房雖住同一府,卻對房而立,極少交往,這種情況就像皇宮一樣,雖然同為一家人,卻門戶各立。

易寒說道:「嵐兒,夫人也累了,有機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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