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零八節 下流胚子

易寒見到這幫人居然把門給釘死,哭笑不得,他若想走,這一扇門能攔的住他嗎?要不是嵐兒不願意走,他現在都不知道到那裡去了。

嵐兒問道:「他們把門釘起來了嗎?」

易寒應道:「沒有關係,那一刻你想走,我保證帶你離開」。

嵐兒不給他好臉色看,冷聲道:「我說過我要跟你走了嗎?」

易寒道:「這個地方你已經沒辦法呆下去了,不走,他們會殺了你」。

嵐兒譏笑道:「就算是死,我也願意」。

易寒淡道:「可是我不準!你在這裡待多久,我就陪你多久,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嵐兒聞言,目光一柔,可是嘴上卻不肯屈服,「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易寒知她正在氣頭上,情緒屬於十分激動的情況,也不跟她爭辯了。

朝靈牌走了過去,死者為大,微微彎腰,誠懇道:「謝謝你這些年照顧他」。

易寒並不了解他們的生活,而實際上卻是嵐兒一直在照顧張麻子,就算一個人,她也可以很堅強的活下去。

這句話聽到嵐兒耳中極為刺耳諷刺,大聲道:「倘若你曾經是我丈夫,你又那裡去了呢?你把我拋棄了,然後促使我成為別人的妻子」。

嵐兒一直糾結於易寒把她拋棄的問題,而易寒卻無法辯解,是的,自己對不起她,自己讓她等了七年,倘若這一次不是下山化緣偶遇,他就真的把她拋棄了,嵐兒說的一點也沒錯。

易寒保持沉默,嵐兒卻步步逼問,「你說啊,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將我拋棄呢,難道我犯了七出之條」,說到最後聲音高亢,變的很是激動。

易寒立即應道:「不是的,你是個好女子,任何男子能娶到你都會很幸福」。

嵐兒冷冷笑著,也不說話,轉身看了丈夫的靈牌一眼,回過頭來看著易寒的時候充滿了挑釁。

易寒顯得很無奈,道:「你要是能恢複記憶就好了。」當年自己雖然潑皮無賴,但至少憑藉自己的真誠贏得嵐兒的信任。

嵐兒冷冷道:「你曾經是我丈夫,這我已經知道了,就算恢複記憶也是一樣,相反讓我想起來你是如何拋棄我的,我會更恨你」。

易寒見嵐兒恢複了以前的脾性,感覺眼前的嵐兒可愛極了,忍不住微微一笑,是的不管她對自己說什麼,自己都不會生她的氣的。

嵐兒見易寒在笑,卻更為惱火,反正就見不得他這副嘴臉,「你到外面去,不要跟我呆一屋」。

心中蠢蠢欲動又有當年調戲別人的興緻,見此地莊重,也就作罷,走出屋子去。

院子很小,地方大部分被農耕用具所佔據了,右邊有一顆竹子,左邊一口井,除此之外就是一條可通行的路道,所有景象一目了然,並不似大戶人家的院子,可多處流返駐步。

外面很是喧嘩,不用看也知道聚集了不少人,在越是偏僻的村子,這種男女通姦越是不為人所容忍,何況是在喪夫不久,更是引起眾怒,將姦夫淫婦捆起來浸豬籠一點都不為過,就算官府知道了,也會睜著眼閉著眼,他們把大門釘死,難道想將他們二人活活困死嗎?只不過是一場早註定結果的鬧劇罷了,他也不想去解釋了,想鬧就讓他們鬧個夠好了,只要嵐兒想走,兩人遠走高飛,也就眼不見為凈了,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挑麻煩的去做呢。

閑著無事,砍了一截竹子,做起笛子來。

嵐兒大概在屋子裡待悶了,卻也走了出來,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也不說話,或許她忍不住想看看易寒,又不願意承認。

易寒發覺嵐了,抬頭對她露出微笑,嵐兒卻不屑的轉過身去,露給他一個背影,易寒忍不住笑出聲來。

嵐兒立即轉身,瞪著他,惡狠狠道:「你笑什麼?」

易寒笑道:「我心裡開心」。

嵐兒冷聲問道:「有什麼好開心的?」

易寒道:「你很可愛,我見到你心就開心起來了」。

嵐兒一呆,臉頰泛出一絲紅暈,這種感覺很奇妙,心裡很開心,又不能盡情表達出來,欲放又壓,這些年她就不知道羞澀為何感覺。

易寒贊道:「嵐兒,你真可愛!」

嵐兒立即變臉,冷道:「無恥之徒!」,這大概就是惱羞成怒吧。

易寒哈哈大笑,見她現在這模樣,聯想到當初抱著她雙腿時她的那副難堪的表情,低著頭繼續做著笛子。

天色漸晚,不知不覺到了黃昏,這會剛剛入春,天氣還很涼,微風拂面,嵐兒感覺有些冷,身子微微顫抖,這些日子她身心憔悴,又沒怎麼吃東西,身體卻有點虛弱。

易寒注意到了,淡道:「假如你不想讓我擁抱你的話,最好回屋內去,多穿一件衣服」。

嵐兒也沒應話,返回屋內,一會之後走了出來,身上已經多披了一件簡單的衣衫,淡淡問道:「你肚子餓了嗎?」

易寒應道:「我不餓」。

不知道為什麼,嵐兒聽了這話,又感覺不高興了,語氣不善道:「你都一天不吃飯,肚子不餓,你以為你是神仙,不用吃飯的嗎?」

易寒改口道:「我餓了」。

嵐兒悻悻道:「德行」,轉身離開,到了廚房親自下廚,淘米做飯,廚房卻只剩下幾個雞蛋,將就的炒了菜。

以前這些都是為張麻子準備的,如今卻為一個只認識一天的男人下廚,她心裡倒也心甘情願,對於他,遊離在好感與討厭之間。

嵐兒走來,淡道:「吃飯了,化緣的假和尚」。

俏皮是她的本性,或者是因為在易寒面前,她才表現的如此如魚得水。

易寒施禮道:「謝謝女施主的款待」。

嵐兒領著易寒進了偏廳,桌子上已經擺好碗筷,兩個碗,兩雙筷子,還炒了個雞蛋。

易寒一直看著那兩個碗,兩雙筷子,身子一動不動的,心中感覺十分溫馨,一對夫妻,不就是勞作一天,求的個一起用餐的滿足嗎?

嵐兒見易寒一動不動,一直在盯著那碗那筷看,突然恍悟,她並不是想刻意擺放兩個碗,兩雙筷子,也不是想和易寒一起用餐,而是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走了過去撤去了一碗一筷。

易寒訝異問道;「你不吃嗎?」

嵐兒轉身,譏諷道:「你和一個寡婦共坐一桌共同用餐,合適嗎?」

易寒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嵐兒真想扇他一巴掌,「合適個屁,你當老娘是放蕩的淫婦嗎?」這會她又表現了作為張媳婦潑辣的一面來。

這可真把易寒給嚇住了,愣在當場,只聽嵐兒冷道:「還不快吃,冷了,老娘可沒閑工夫給你熱」。

易寒見識了她的潑辣,苦笑不得,坐了下來,用起晚餐,下山以來,這是他吃過最好的一頓,最受禮待尊重的一餐。

嵐兒站在遠處,偷偷的看著易寒用餐,只感覺他的一舉一動優雅安靜,與張麻子粗魯的狠吞猛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心裡也知道比不了,別說氣質,光是外貌形象兩人就是天差地別。

易寒注意到嵐兒正在看著自己吃飯,這才恍悟,卻狼吞虎咽一起,一會的功夫便吃完了,站了起來,說道:「我吃好了,輪到你了,你過來坐下用餐吧」。

嵐兒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形象的突然轉變,心裡突兀的有點接受不了,見易寒已經走開了,也就走了過去坐下,見自己用雞蛋炒的那個菜還剩下許多,問道:「我炒的不好吃嗎?你倒是挑食」,即是詢問原因,又是忍不住暗暗諷刺。

她那裡知道易寒見她臉色蒼白,營養不足,卻是特意留給她,微笑道:「你慢用,我到院子去」。

「慢著!」嵐兒突然將易寒叫住,易寒回頭,嵐兒看了他的臉,一會之後才道:「你嘴邊有米粒」。

「哦!」易寒隨便的用衣袖一拭。

嵐兒不悅易寒的隨便邋遢,「真想像不出來,以前我怎麼能容忍和你一起生活」。

易寒輕輕一笑,什麼話也沒說,走出屋子。

嵐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留戀,這些日子,她幾乎不願意一個人坐在這張桌子上,一坐下就想到張麻子,非常的不習慣,冷清孤寂,而這一刻雖然還是一個人坐著,心裡卻有種踏實,就想天塌下來,也有一個人來替她頂著,而張麻子呢,只不過是一種習慣。

看著桌子上那幾乎沒怎麼動過的炒雞蛋,哼道:「你不稀罕,那我就自己享用」。

食慾卻出奇的好,或是久餓,這會心又輕鬆了許多。

吃到一半,一陣輕快愉悅的笛音飄來,這山村的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裡有過這樣高雅的情調,嵐兒只感覺這笛音很陶冶心情,聽著聽著卻哼了起來,慢慢跟隨笛音沉浸其中,感覺自己似踏足花草林木之中,感受著清風暖陽。

笛音一停,嵐兒卻安奈不住,走了出來,見易寒在擺弄著笛子,問道:「很好聽,為什麼不吹了呢?」

易寒應道:「我剛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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