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一百一十節 愛你若狂

寂靜的夜晚,院子的中間,樹上的葉子如雪絮般飄落,在銀芒的牽動下如哀怨憤怒的風暴捲成一團,銀芒準確的穿過葉子的中心,每一劍猶如狠辣無情的洞穿人的心房,銀芒暴閃,無數的葉子被撕裂,粉碎,便似將一個人從心臟的中心斬成千萬塊。

紫色的身影狂舞著,她的劍快的如流星一般勢如奔雷沒有回頭,又慢的如微風輕輕吹過湖面盪起淺淺的漣漪,緩慢的擴散,一圈又一圈,朦朧的細腰,碧玉的手臂,飛揚的髮絲與月色共鳴,那「色彩」令人聞之心醉,月下美人姿致天然。

輕輕的腳步聲隱藏在樹葉沙沙作響中,脫俗轉身,劍如一線長天,劍尖剛好抵在那細嫩的肌膚,那是席夜闌的喉嚨。

兩人瞬間都停止了,樹葉的碎片輕輕的飄落在兩人的周圍、身上,一瞬間變得如此靜謐,脫俗的心兒卻在飛轉,猶如瘋狂的漩渦。

席夜闌道:「他活著,就離你不遠,為什麼不去找他」。

脫俗平靜道:「他知道我在那裡,我等他來向我哭訴他的思念」。

席夜闌道:「他沒有在思念你,否則就不會讓你此刻的心在被烈火焚燒」。

脫俗道:「沒有關係,我喜歡這種心痛的感覺」。

席夜闌加重語氣道:「他是個騙子,滿嘴都是謊言,倘若他說的都是真的,又怎麼會讓你的心在哭泣」。

脫俗淡道:「我愛他,他的謊言也一樣」,說著露出微笑,像晶瑩的冰雪一樣純潔。

席夜闌深深的呼吸一口氣,「你快要窒息了,為何不掙脫」。

脫俗道:「我願意愛到窒息而死」,她轉身離開,深愛的心如冰雕玉琢的明月永遠在盯著他,為了聽到他的話語,她消瘦成風兒,足跡遍布在他的周圍。

紫色的身影飄遠,她又是走到哪裡去了,席夜闌匆匆離開院子,腳步踏在安靜的街巷中。

書房之中,易寒持筆在畫好的地圖上詳細描下敵我標識,北敖聯軍的營地、重兵把守城管要塞、險地、死地、必爭之地……

瑩瑩的燭光陪伴著他,微風突然吹開房門,搖曳的燈火像一雙明亮的眼睛。

易寒放下筆,走過去要關上房門,院子里一處燈火迅速朝這邊靠近,苦臉嬸道:「少爺,有位席小姐說要見你,我說你睡著了,可是她還是不肯走」。

易寒問道:「是不是一身勁裝,英姿颯爽」。

苦臉嬸點頭,易寒道:「請她進來」。

苦臉嬸轉身,突然發現黑暗中走出來一抹紅艷,一臉驚訝。

易寒淡道:「嬸子,夜色不早了,你先去睡下吧。」

紅色的披風飛揚讓席夜闌似乘風而至,易寒道:「屋裡坐吧」。

席夜闌在走廊前停了下來,沒有進屋的打算,問道:「有什麼事情比去見一個對你日夜思念的人還要重要。」

易寒淡道:「脫俗在你那邊挺好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口是心非,他的心已經被抽幹了,沒有勇氣去面對一份份厚重的愛,他內心愧疚,他心虛而不由自主的去躲避,見了面該說些什麼好呢,我知道她安好,她也知道我無恙,這足夠不足夠呢?

席夜闌道:「她愛你到窒息,讓她好好呼吸一次」,說完轉身離開。

易寒獃獃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拽成拳頭,感覺自己的身體重的要將地面壓塌,汗水瞬間布滿額頭,喉嚨似插了一把匕首,讓他無法呼吸,他在懼怕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愛人重聚不是應該充滿喜悅嗎?無需等待,現在邁出步伐就可以。

微風輕輕拂面而來,托著他的身體,讓他變得越來越輕,輕的他不由自主身體向前移動。

小喬端來宵夜,喊道:「少爺,你去哪裡?」

易寒卻沒有聽見,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席府門前,只有門口的燈籠還亮著,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易寒翻牆入府,在皎潔的月色大搖大擺的行走著,他的腦子裡沒有任何思想,身體不受自己控制。

兩個巡邏的女子發現了他,喝道:「什麼人?膽敢夜闖席府」。

易寒似乎沒有聽見,他的步伐依然沒有任何一點停頓,兩女嬌喝一聲,持劍朝他刺去,易寒隨意一掃,兩女兵器落地,踉蹌後退幾步。

易寒繼續前行著,動靜越鬧越大,越來越多的女子將他圍住,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停下來。

不一會功夫,整個席府的房間都亮起了燈火,府內的燈籠多的像密集的螢火蟲。

脫俗穿上衣衫走出房間,一個女兵上前稟道:「統領,有一個男子闖進府來,我們誰也攔不住他」。

脫俗問道:「他想幹什麼?」

女兵應道:「不知道,他也不說話,就一直往內院走來」。

脫俗冷聲道:「迅速帶我過去」。

來到中庭,只見上百個女子將來人圍住中間,卻沒有能阻止他的前進,脫俗嬌喝一聲:「讓開」,話至,人已到達陣中。

易寒看見那把要洞穿自己胸口的劍,露出微笑看著那嬌美的容顏,停下腳步,靜靜的站在原地。

劍穿過衣衫,所有人都驚呼一聲,以為一擊得手,這個男子必死無疑,然而過了好久,男子沒有倒下,他依然露出微笑,統領也沒抽劍,兩個人似瞬間成了雕塑,一動不動。

她的眼神堅強而狂熱,似在蒼穹下永遠這樣明亮燦爛,凝視眼前沉默不語的心上人,他的目光開始淡定,然後喜悅,最後驚惶,脫俗心裡呼喚:「為什麼正當我傷心,覺得你在遠方時,你的愛會突然而至」。

消瘦而沉默的情人就在眼前,她那雙可以撼動海洋的眼睛,在他的心湖攪起了狂風駭浪,宛若天然的臉容蘊藏著無限的柔情,讓他為之發狂,他要呼喊,他要為她做任何可以讓她露出笑容的事情,「我想你」,他的世界已經沒有上百雙盯著他的眼睛,他只看到了脫俗。

「叮噹」,非常悅耳的聲音,劍掉落在地上,脫俗像狂奔的野馬撲到易寒的懷中,雖然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近。

易寒張開雙臂迎接這個美麗的人兒,在相觸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受到猛烈的撞擊,心臟要被撞碎,整個人迅速後退倒在圍觀的人群身上,才接住這團烈火。

沉默的女子,閉上那深情的眼睛,深深的呼吸著,似花兒貪婪的吞噬雨後清醒的空氣,微笑宛如玫瑰花瓣。

易寒將脫俗橫抱了起來,就這樣穿過人群離開席府。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如置雲霧,想不明白想來對男子不假顏色的統領怎麼會對這個男子投懷送抱。

丁索梁姍姍來遲,問道:「三更半夜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只聽一女道:「統領被一個男子給抱走了」。

丁索梁吃驚道:「歹人如此厲害,連脫俗小姐都不是對手」。

「不是,是統領主動投懷送抱的」。

丁索梁聽了這話,驚的都說不出話來。

易寒抱著脫俗走著,呼吸著屬於脫俗的氣息,心中燃燒著他饑渴的思念,兩顆相愛的心在寂靜中跳動著。

寂靜的小溪,柔軟的草地,他將脫俗平放了下來,她的身體如睡仙子一樣是那麼的安靜,只是那雙眸子卻似會噴出烈火的妖精,易寒握住她的雙手,用身體從背後擁著她,嘴唇落在脫俗的脖頸,溫柔的磨蹭著,化作一曲無聲的思念曲。

濕潤的嘴唇印在脫俗細嫩的肌膚,讓她深深的陶醉其中,輕輕的聲音傳入耳邊:「對不起!」

脫俗聽了這話,甩開易寒的雙手,翻過身騎在易寒身上,瘋子一樣拳頭狠狠捶打易寒的胸口,是真打,打的易寒胸口發悶,易寒非常吃驚的捉住脫俗瘋狂的雙手,四隻手纏打在一起。

易寒將脫俗推倒,壓在她的身上,按住她的雙手,冷道:「你幹什麼,要打死我嗎?」這會嘴角已經流出血絲,可見脫俗下手可不是開玩笑的,從來她都是不捨得傷害自己半分。

脫俗哈哈笑道:「我想和你一起死,你也來打死我」。

易寒冷道:「你瘋了」。

脫俗卻突然掙脫開雙手,插住易寒的脖子,易寒用力去掰開她的手,只是脫俗拚命插著,卻讓易寒窒息,非常痛苦,情急之下,易寒反插脫俗脖子,兩人盯著對方,插著彼此脖子,臉色漲得越來越紫。

痛苦到極點的易寒,顫抖的鬆開自己已經布滿青筋的手臂,脫俗翻身壓在易寒身上,俯身親吻易寒嘴角的血跡,溫柔道:「我想你」,雙手卻落在他的胸膛之上。

兩人眼神對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毫無聲息的,從脫俗眼睛落下幾點眼淚濺在易寒的毛髮之中,易寒正要輕聲寬慰幾句,突然脫俗俯身咬著他的肩膀,狠狠的咬出一塊肉來,痛的易寒發狂的將她推出一丈遠,易寒咆哮道:「俗兒,你瘋了嗎?」她的行為就像一頭野狼般兇殘。

脫俗溫柔道:「夫君,不對你狠一點,我心裡可是恨到要殺死你,一會我就消氣了」,她將易寒的皮肉吞了下去之後,嫣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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