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一百零五節 蝴蝶效應

易寒沐浴了一番,站了起來,左望右看,卻沒有乾淨的衣衫,他的外衫已經被婢女拿了出去,只有一件扔在地上的內衫,易寒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說不麻煩別人,最後還是得麻煩」,朗聲喊了一聲:「春兒」。

等了一會,卻沒有人回應,易寒又大聲喊了幾聲,還是沒有人回應,易寒心中好奇,明明說有事喊一聲就可以,怎麼連個人影也不見,心想大概有什麼事情耽擱了,等上一等吧。

門外春兒與幾個婢女躲在亭榭後面,卻暗暗偷笑起來。

只聽春兒笑道:「夫人說,要讓他明白這裡是誰在做主,我們先冷落他一會,免得他日後不知好歹,欺負夫人」。

碧兒弱弱道:「春兒姐,這樣做不太好吧,水冷了,一會凍著了怎麼辦,俗話說『倒春寒』,這天氣可還是很涼」。

春兒淡道:「沒有夫人的默許,我這麼做不是找死嗎?」

幾女點了點頭,有夫人的許可,那就是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都不過分。

春兒道:「我先去回稟夫人,聽她怎麼安排,碧兒,你留在這裡候著」,碧兒點了點頭。

再說易寒房內等了一會,這木桶里的水已經變涼了,心中訝異,這麼久了,就算我沒喊,也應該來敲下門問一問啊,喊了幾聲,門外依然沒有人應話,這水卻不能在浸泡了,走出浴桶,隨意的將內衫披上身。

外面的碧兒蹲了好長時間,內急憋得受不了了,心想走開一會又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悄悄離開往茅廁方向走去。

易寒在屋內等得鬱悶,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穿著內衫走了出去,這會已經不早了,整個院子空寂寂的,那裡有半個人影。

易寒自言自語道:「怪了,難道把我給忘記了」,莞爾一笑,也不在意,憑著記憶往林黛傲居住的院子走去。

這淑德府大的很,他在這裡也只是住過幾夜,有些地方還從來沒有去過。

走廊里的燈籠亮著,很多院子已經一片漆黑,看來已經睡著了,突然看見一所院落卻依然亮著燈火,易寒好奇的站在門口張望,卻看見幾個漢子在院子里忙碌著,依他的經驗,這院子大概是負責膳食的地方,在大戶人家,膳房是無論黑夜白天都有人輪值,一旦主人有什麼需要,隨傳立做。

易寒只是看了一眼,剛要離開,卻突然被一個老頭給喊住,「你過來」。

易寒走了過去,老頭盯著易寒皺起眉頭,不悅道:「怎麼穿成這個樣子,這裡是方府,可不像在家裡,成何體統」。

易寒剛要解釋,老頭又立即道:「你就是牛愣子介紹過來的吧,我等你好久了。」

見易寒愣著,老頭卻揪著他的衣衫往裡面拽著走,說道;「要不是張驢回去了,人手不夠,你以為這淑德府是想進就進的嗎?你剛來,對這裡的環境不熟悉,不要亂跑,若被夫人撞見了,可是要挨棍子的」。

易寒心中暗笑,這倒有意思,自己也算在這府里呆過幾日,沒想到這老頭居然不認識自己。

老頭突然轉身盯著傻笑的易寒,冷聲問道:「叫什麼名字」。

易寒還沒回答,只聽老頭道:「看你傻頭傻腦的,以後就叫傻呆吧,我也懶得去記你名字」。

易寒低頭看看自己,自己看起來很傻嗎?

只見老頭一邊走著一邊給易寒介紹起方府的規矩來。

易寒心裡感覺有趣,卻是左耳進右耳出,突然聽老頭轉身問道:「聽清楚了沒有」。

易寒不知覺的點了點頭,老頭一愣,說道:「那你重新念一遍給我聽」。

易寒那裡念的出來,他根本無心去記,只是感覺這烏龍實在是有趣,一時吞吐。

老頭擺手道:「算了算了,看你愣頭愣腦的准記不住,以後做什麼事情先問問我就好了,久了就知道了」。

來到膳房門口,幾個男子正在走廊了有說有笑聊了起來,突然看見易寒,問道:「程伯,這是誰呀?」

老頭道:「府內不是缺人手嗎?早上我叫牛愣子介紹一個憨厚的過來」,轉身看了易寒一眼,說道:「人倒是挺憨厚的,就是有點傻」。

易寒輕輕一笑,落在幾人眼中卻成了傻笑。

一個漢子取笑道:「你怎麼穿著內衫就過來了,在方府就算再熱的天,也不準赤胸裸臂」。

易寒道:「家裡窮,只有一套外衫可用,誰出門就誰用。」貧苦的人家確實是這樣。

幾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本來對於新來的下人,這些人都喜歡欺凌一番,只是易寒的話卻贏得他們的幾分同情,只聽一人說道:「好好乾,哥幾個不會虧待你的,別說衣服了,好吃好住都沒問題」。

老頭道:「好了,先去拿一件衣服給他換上吧,免得別人看見了」。

一人爽朗道:「好嘞」。

易寒穿上方府的衣衫,儼然成了一個下人,易寒卻感覺沒有什麼,今晚剛好穿著這套衣服闖進林黛傲的房內,不知道她見了,會驚訝成什麼樣子。

幾個漢子拉扯著易寒進入膳房,只見一旁的桌子上擺放的正是晚上桌子上的剩菜,一個漢子炫耀道:「這些山珍海味,一輩子沒有見過吧」。

易寒點了點頭。

那漢子繼續道:「來,嘗一嘗」。

老頭卻道:「別亂來。」說著拿著食盒,挑了幾樣剩菜移到食盒內,端著食盒離開。

易寒訝異的看著離開的老頭,那個漢子笑道:「程伯這是給他的婆娘還有兒子送夜宵去了,剩下的這些才是我們的夜宵」。

說著一個人動手將這些剩菜給熱了起來,幾人拉扯著易寒一起品嘗。

只聽一個漢子道:「只可惜今晚輪值不能喝酒,否則就更痛快了」。

易寒很少說話,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言,只感覺他們過的挺開心,也極容易滿足,為什麼我擁有的比他們多,卻不開心呢?回憶起初到金陵的時候,自己是無拘無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看來人身上的負擔多了,就活的不再那麼輕鬆了。

再說林黛傲這邊,在偏廳里等著,手裡邊拿著賬本翻看起來,今夜是她故意叫人捉弄一下易寒的,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欲擒故縱,施以恩惠的把戲而已,就像她對待自己商場上的對手,將對方逼的走頭無路,在對方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施以恩惠,往往對方會感動而銘記在心,臣服了一個人的心,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突然春兒和碧兒匆匆走了進來,兩人一臉慌張之色。

林黛傲放下書本,冷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

春兒弱弱道:「夫人,老爺不見了」。

林黛傲重拍桌子,怒喝道:「又給我跑了,難道我這裡真的是陰曹地府嗎?」

碧兒心兒噗通跳得飛快,聽到夫人的話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若是被夫人知道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老爺走了,准饒不了自己。

林黛傲坐了下去,心中無奈,無論自己對他使出什麼手段,沒有一次是成功的,手掌托著螓首,沒有絲毫精氣神,淡道:「你們退下吧,我想靜一靜」。

兩人知趣,一聲不啃的退了下去,突然林黛傲喊道:「春兒,我想洗個澡,你去準備一下」。

「是,夫人」,說著春兒不敢有絲毫怠慢匆匆離開。

兩女走了出去,碧兒愧疚道:「春兒姐,謝謝你,若不是你替我隱瞞,夫人准饒不了我」。

春兒淡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吩咐下人燒水」。

再說易寒這邊,和幾個漢子邊吃邊聊,他們所談的話題無不關於府內那個丫鬟長的俏,幾人都是單身漢,一個自嘲說能娶到那個做娘子就心滿意足,卻引來其他人的嘲笑,諷刺他痴心妄想。

易寒想起自己與林黛傲的那個賭,突然插嘴道:「夫人呢?」

幾人突然將目光轉移到易寒的身上,一臉驚訝,一人冷聲道:「傻呆,你吃了豹子膽了,夫人你也敢想,只要她現在站在我們的面前,這腿就軟了,這腰也直不起來了,誰敢抬頭看她一眼」。

易寒佯裝怕怕,問道:「夫人真的這麼凶嗎?」

幾人聽了這話,思索起來,一人應道:「說凶也不算凶,她心情好的時候就特別好,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誰撞見她誰就倒霉」。

另外一人道:「也不是凶不凶的問題,而是你一旦見到她,心裡不由自主的忌憚」。

易寒問道:「夫人來過這裡嗎?」

「這裡?夫人怎麼會過來呢?」

一人突然笑道:「上一次我和程伯路經院子看見夫人在房間沐浴的倩影,只是看了一眼就被程伯怒斥不要命了」。

其他幾人紛紛表示不信,他在吹牛。

這漢子頓時特別激動,竟發起毒誓來。

易寒心中暗笑,看來換個角度看問題卻不一樣,此時此刻,這林黛傲卻充滿了誘惑力,你想想,連看一眼都是奢求,這要是抱上一下,該是何種程度。

就在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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