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一百零二節 消息

喬國棟去世的消息傳出來,遠在滎州的喬家子孫紛紛奔喪而至,不奔父母喪,屬於大不孝的行為,天子並未阻攔,且親筆寫了一副輓詞弔唁喬老太傅的英魂。

喬家親朋好友接到訃告陸續趕到京城喬家弔唁,喬國棟桃李滿天下,一時之間,幽靜的紅冠巷變得車馬如龍。

易夫人作為喬國棟的義女幫忙喬夢縈料理後事,接待賓客前來弔唁,待喬家長子抵達京城,便全權交給喬家義兄負責。

喬太傅也算是壽終正寢,喬家上下雖哀不傷,人老了總要走到這一步。

喬夢真已經嫁人,算是外人,並不能像其他喬家子女一樣,著喪服跪於靈堂之前,她只是作為親朋好友前來弔唁,喬家長輩兄弟還以為她是代表金陵李家前來。

喪禮浩浩蕩蕩,辦的十分講究排場,也算表達了喬國棟的生榮死哀,待喬國棟入土為安,喪禮結束,賓客陸續離開,前來奔喪的喬家子孫也打算返回滎州,原本喬國棟去世,喬夢縈已經沒有必要在留在京城喬府了,可是喬夢縈卻堅持要在此地代父為爺爺守喪三年,合乎情理,喬家長輩也就沒有阻攔。

一場隆重的喪事就這樣結束,紅冠巷恢複了往日的幽靜,喬府更是變得安寂的可怕。

喬夢真在房間里悶悶不樂,易寒輕步走了進來,柔聲說道:「喬太傅也算壽終正寢,你也不必過分悲傷」。

喬夢真應道:「爺爺臨走前一定還是很恨我,是我沒有讓他老人家高高興興的離開」。

易寒輕輕的將她擁抱在懷中,「他如此對你,你卻依然對他心存孝心,已是難得了」。

喬夢真輕聲道:「我小時候,爺爺很疼我的,若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他還是會把我當做孫女一樣疼愛」。

易寒問道:「人生事十有八九不如意,我們豈能奢求事事稱心如意」。

喬夢真平靜道:「我沒有後悔」。

易寒知道她心裡思念著孩子,但是為了怕為難自己所以並沒有說出口,輕輕將她擁抱在懷中,無聲安慰,喬夢真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柔聲道:「想我嗎?」

易寒將她一把抱了起來,惹得懷中的喬夢真咯咯笑了起來,易寒笑道:「這一次我是堂堂正正,再不是偷偷摸摸了,你也一樣是潑辣熱情」。

喬夢真見易寒抱著她往床上方向走去,有些羞澀的將臉頰緊貼在易寒的肩胛處,細若蚊音道:「我現在卻要做一個乖乖好妻子,再也不任性了」。

貂蟬匆匆走來,又壞易寒好事來了,見到場景,「哎呀」失聲喊了出來,連忙背過身去。

喬夢真聽到聲音急忙道:「快放我下來,有人來了」。

易寒放下喬夢真轉身走了出去,問道:「貂蟬有什麼事情?」

貂蟬道:「少爺,剛才的事情,我保證明天早上就會忘得一乾二淨」,一語之後道:「喬府的喬小姐派下人來請少爺過去一趟,有要事相談」。

喬夢縈?她沒有離開京城嗎?應道:「好了,我知道了,一會就過去」。

貂蟬匆匆離開,心裡暗忖:「又壞了少爺好事,不知道少爺會不會伺機報復,不怕,我有夫人為我撐腰」,之所以會有此念頭,自然是因為沒有少受易寒的欺負。

易寒返回屋內,喬夢真問道:「什麼事情?」

易寒道:「喬夢縈讓我過去喬府一趟,有事相談」,一語之後又問道:「喬夢縈知道你住在我這裡嗎?」

喬夢真道:「應該不知道,不過這些日子,她見了我好像變得陌生起來,大概是她長大了,太久沒見面感情疏遠了,以前夢縈對我還是很親熱的。」

易寒道:「我們的事情,她是知道一點點的」。

喬夢真苦澀道:「難怪,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易寒道:「不要胡思亂想,據我了解,夢縈還是蠻識大體的」。

喬夢真笑道:「夢縈還是個小美人了,你若有本事把她也娶過來呀」。

易寒笑道:「這樣就吃醋了,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去。」

喬夢真道:「我現在不是夫人了,你也不是下人了,我又豈敢亂吃醋」。

易寒將她抱住,「誰說你不是夫人了,你可是名正言順的易家少夫人」。

一句話說著喬夢漾著滿臉幸福,輕聲說道:「好了,你快過去吧,說不定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易寒進去喬府,府內比上一次來更加的安靜,沒有一點大戶人家的生氣,在下人的帶領下往廳堂走去,進入廳堂,喬夢縈久候多時,正垂頭一聲不啃,聽到腳步聲朝易寒望來,臉容有些憔悴,一雙大眼睛哭的有些腫,看來喬國棟的去世,她真的很傷心。

喬夢縈道:「易將軍請坐」。

易寒坐了下來,安慰說道:「喬小姐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喬太傅也算是壽終正寢」。

這些話,喬夢縈已經聽的麻木了,沒有任何感覺,淡淡應道:「謝謝易將軍的關心」。

易寒直插正題道:「不知道喬小姐邀我前來有何事相談?」

喬夢縈道:「家祖在世的時候託付夢縈將一封書信轉交給易將軍」。

易寒一訝,喬國棟給自己留下一封書信,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他應該是非常痛恨自己才是,怎麼還會給自己留下書信,他心裡也知道,喬國棟去世或多或少與自己有些關係,以前他與爺爺一樣不屑於喬國棟的正經,但是多次相處讓他感受到,喬國棟在某些方面確實值得佩服。

喬夢縈見易寒一臉思索無語,問道:「易將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與堂姐的事情,家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易寒猶豫了一會,如今喬國棟去世,孩子不知去向,此事應該向喬夢縈坦白得到她的幫助,正色道:「我與夢真在李府早有私情,夢真為我生育了一個孩子,而你爺爺近日才獲悉孩子的父親就是我」。

喬夢縈聞言大吃一驚,她心中早感覺到不對勁,沒有想到真相竟是複雜到這種程度,兩人非但偷情,連孩子都有了,聯想到兩年前堂姐返回喬家的一系列場景,這會才恍然大悟,難怪易老元帥前些日子怒氣沖沖的來向爺爺討厭他的曾孫子,這一切疑惑在易寒的一番話後,全部解開了,突然怒視易寒,冷聲道:「我以為將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知也會做出這種讓人羞於啟齒的事情來」,易寒在她心中的好印象瞬間一落千丈。

易寒也能體諒她的感受,輕聲說道:「我知道此事錯在於我,我也不想狡辯,如今我只是希望找到孩子,讓我們一家三口團聚,讓夢真不再悲傷」。

喬夢縈垂頭不語,從這一點看,易寒又是個痴情負責的人,此事如此棘手,事關名譽,甚至有可能連累到自己性命,若是其他男子早就逃之夭夭,撇的一乾二淨,他還是堅持這麼做,嘆息道:「堂姐這兩年來一定受了很多的苦」,一語之後道:「此事我一直被瞞在鼓裡,恐怕幫不了你什麼忙」。

易寒道:「沒有關係,喬小姐能體諒一二就可以了」。

喬夢縈不悅道:「我並不同情你,我是為我可憐的堂姐感到悲傷」,說著起身欲走。

易寒忙著急道:「喬小姐……」

喬夢縈淡道:「我去將家祖所寫的書信拿來給你」,說著身影閃入內屋而去。

易寒心裡思索,喬國棟會對自己說什麼呢?他一定很氣憤的怒罵自己,自從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姦夫之後,自己就沒有見過他,想必至死的那一刻心中憤憤難平吧。

過了一會,喬夢縈走了出來,手中揣著一封書信,走到易寒跟前遞了過去,「給你」。

易寒連忙拆開書信讀了起來,待看見上面的文字之後,他的表情立即變得驚訝起來,因為信中喬國棟還是稱呼自己是麒麟,而且言語之中並沒有半點輕蔑,喬國棟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他為什麼會如此固執,就算到死也不肯退讓一步,看到這裡易寒情不自禁道:「喬太傅,易寒對你的了解實在是太淺太淺了」。

喬夢縈一直在注視著易寒的表情,聞言立即問道:「爺爺在信裡面說什麼了」。

易寒沒有回答繼續看了起來,這中間部分,喬國棟卻是懇求自己拋棄兒女私情,一心殺敵,保家衛國,從這一點上看,喬國棟又是個大義之人,為了國家利益,他可以做到不計前嫌,看到這裡易寒又是感慨,他多麼希望於喬國棟面對面推心置腹的說出彼此的心裡話啊,說實話,他並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將領,他太痴情了,有太多太多的兒女私情糾纏了,似李毅、席清、庄庸凡,還有爺爺,這些他所熟知的名將,哪一個不是拋棄親情,十年如一日在戰場之上,十年二十年未入家門一步,然而他們內心又豈能沒有對親人的思念,這樣的男子才算是錚錚鐵骨的英雄,若不是他們拋棄自己與親人團聚的機會,其他人又豈能與家人團聚在一起,便似現在,國家戰亂,百姓逃亡,背井離鄉,妻離子散。

與他們相比,易寒覺得自己顯得是那麼的渺小,他認真道:「喬太傅,易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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