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九十八節 峰迴路轉

貂蟬在門口等候著,心中思索,怎麼進去那麼久還沒出來。

剛嘀咕著,卻看見那位李小姐露出微笑走了出來,迫不及待的問道:「少爺吃了嗎?」

玄觀點頭道:「你再去盛一碗」。

貂蟬顯然非常驚訝,一臉興奮的轉身去盛粥去。

玄觀返回,見易寒低著頭一聲不吭,輕聲道:「說出來吧」。

易寒很平靜道:「夢真死了」。

玄觀也很平靜的說道:「四嬸沒死」。

易寒猛的轉過頭看著玄觀。」你不必安慰我了」。

玄觀朗聲道:「若你是為此事而悲痛欲絕,那實在是太可笑了」。

易寒眸子閃著光芒,凝視著玄觀臉上的表情,只聽玄觀淡淡道:「四嬸現在城外,一所隱藏在深山中的庵廟中」。

易寒猛的揭開被子下床來,握住玄觀雙肩,嚴肅問道:「你怎麼知道?」

玄觀淡道:「我來京城之後,這些天多方打聽四嬸的下落,確定之後才來見你」。

聽到這句話,易寒真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內心的喜悅,這種感覺就像得到了重生一般,他摟住玄觀,興奮的在她的臉上亂吻起來。

玄觀打斷道:「夠了沒有,你弄的我滿臉口水了」。

易寒停了下來,露出笑容說道;「玄觀,我太愛你了。」說著將玄觀整個人抱了起來,在房間了旋轉歡呼著,只是轉了沒幾圈,他的腿卻軟了,那日重傷自己,又幾日未食,身體非常虛弱。

反而是玄觀穩穩落地,伸手將他扶住,關切道:「你身子虛弱,還是回床上躺著吧」。

易寒笑道:「放心,現在什麼也打倒不了我」。

玄觀笑道:「你總算露出笑容了,只是這些日子你卻白白傷心了」。

易寒道:「不算白白傷心,至少我現在感受到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都不需要顧慮了」,說著四處張望,似乎在搜索什麼。

玄觀提著衣衫站在易寒面前,「衣衫在這裡」,說著服侍易寒穿上衣服。

易寒笑道:「明瑤,有你真好。」

玄觀也不說話,手上忙碌起來。

「少爺,粥……」,貂蟬端著熱粥走了進來,突然看見玄觀服侍易寒穿衣的一幕卻給愣住了。

易寒轉身道:「貂蟬,粥放桌子上,我自己來」。

玄觀幫易寒紐上扣子,手掌平撫了一下衣衫的褶皺處,說道:「好了,吃粥去吧」。

兩人的表情十分自然,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貂蟬卻感覺不可思議,小心翼翼問道:「少爺,你沒事了?」

易寒淡道:「沒事了,你不必擔心」,說著坐了下來,吃起粥來。

貂蟬看著少爺,又看了看露出微笑注視著少爺的李小姐,只感覺這一切實在發生的讓她匪夷所思,腦袋裡立即有了幾個複雜無法解開的問題,所有問題的關鍵卻在這位神秘的李小姐身上,目光飄向盈立娉婷的玄觀。

貂蟬輕聲問道:「少爺,這位李小姐是……」

易寒轉身看了玄觀一眼,笑道:「她呀,便是李毅李元帥的孫女,金陵將軍府的千金大小姐,天下第一才女——李玄觀」。

貂蟬不認識李玄觀,李毅卻是認得,也聽老太爺提起過,這麼說著李小姐還真的是少爺是世交,天下第一才女,這個名號可真的有點嚇人,再朝李小姐看去,這會更覺的這李小姐與一般的大家閨秀大不一樣,就像看到老太爺一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對她畢恭畢敬起來,施禮道:「貂蟬見過李小姐」。

玄觀淡道:「不必客氣,我應該感謝你偷偷帶我進來」。

易寒聞言一愣,玄觀開口道:「不必問,沒有什麼。」

易寒也就不問了,乾淨利落吃完,攢了點體力,說道:「貂蟬,你把碗筷給收拾了」。

「好叻,少爺」,這會貂蟬勤快,心甘情願的收拾碗筷退了下去,以前易寒要使喚這個丫頭可沒那麼容易。

易寒站了起來,說道:「玄觀,我現在就要去接夢真回來」。

玄觀淡道:「我不攔你」,一語之後用手指輕輕的替易寒梳理臉容,「你的性子使然,什麼也攔不住你」。

易寒笑道:「你心裡還是希望我多休息一天」。

玄觀淡道:「說了等於白說,還不如不說」。

易寒緊緊的把她擁在懷中,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我發誓,我以後……」

玄觀捂住他的嘴巴,「做不到的事情千萬不要發誓,特別是心情激動的時候,你言而無信只能讓我看輕」。

易寒笑道:「我是想說我以後再不欺負你了」。

玄觀嫣然笑道:「你也一樣做不到!」輕輕一吻點在易寒額頭之上,「去吧,把四嬸接回來,不要讓她再受苦了」。

易寒決然轉身離開,步疾如風,風吹起他的髮絲衣袂輕揚,消瘦的臉容,粗獷的鬍渣,眼神深深的期盼,莽態如狂。

貂蟬走了進來,見易寒不在房間里,問道:「李小姐,少爺哪裡去了」。

玄觀淡道:「他有急事要辦,貂蟬,你帶我去見易家爺爺吧」,易寒的所有煩惱,她會幫他解決的,名分這東西就像塵外之物,重之亦重,輕之即無,她的思想已經走出世俗倫理道德,心中有著自己的準則。

易寒騎馬朝玄觀所說的地方賓士,隨著馬兒起伏顛盪,他的胸口一種揪心的疼痛,越是如此,越是狠狠的甩動馬鞭,讓馬兒嘶鳴,拔蹄狂奔。

※※※

喬府廳堂。

喬國棟與易夫人正聊的歡愉。

易夫人這一次是來問清喬夢真的事情,偏偏義父見了面卻敘起久來,說起她年幼的一些趣事來,最後又將話題轉移到易寒的身上,對易寒是讚不絕口,贊她教出一個好兒子來,這更讓易夫人心裡更憋的難受,怎麼也問不出口來。

只聽喬國棟開心道:「淑賢,你是我的義女,麒麟是你的兒子,這樣算起來麒麟就是我的義孫了」。

易夫人鼓足了氣,突然卻跪了下去,正色道:「義父,劣子不配做你的義孫」。

喬國棟大吃一驚,連忙扶住易夫人,「淑賢,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什麼?」

易夫人沉聲道:「義父不要攙扶,淑賢今日是代子來給你賠罪的」。

喬國棟冷聲道:「起來,就憑你這麼一跪,天大的事情都可以商量。」說著輕聲道:「起來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說」,說著要將易夫人攙扶起來。

易夫人沉聲道:「夢真肚子里的孩子是易寒的!」

喬國棟動作立即停了下來,整個人一動不動似尊雕塑一般,可以想像這句話對他內心造成如何巨大的震撼。

氣氛頓時凝固到了冰點,整個廳堂靜的可怕,喬國棟緩重的呼吸聲預示著這件事情並不像他剛才所說的那麼簡單,可以商量。

喬國棟在壓抑自己迅速膨脹的怒氣,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敗壞夢真身子名譽的人居然是麒麟,本來讓他知道姦夫是誰,此人必死無疑,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麒麟,自己喜愛盛讚的麒麟,一時之間喬國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易夫人沉聲道:「義父,我想問一問夢真是否還在人世」。

喬國棟冷喝道:「閉……」,卻突然改變語氣:「淑賢,你不要說話,讓我好好靜一下」。

易夫人跪著,喬國棟閉上眼睛一臉陰沉嚴肅。

兩人久久不語,過了一會喬國棟才睜開眼睛道:「淑賢,你起來吧,這事與你無關,你不必跪著」。

易夫人道:「義父,淑賢教子無方,是劣子害了夢真的性命」。

喬國棟老臉頓時扭曲起來添滿氣恨,冷道:「若論罪行,萬死不能赦其罪」,一語之後卻冷喝道:「你起來吧,我恩怨分明」。

易夫人站了起來輕輕說道:「我知道依義父的為人,絕對不會饒了夢真,易寒三日前聽到夢真死別的事,重傷自己,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這會已經氣若遊絲」。

喬國棟冷漠道:「淫人妻女,就應該想到後果」。

易夫人立即道:「若是兩情相悅呢?」

喬國棟冷聲道:「就算是兩情相悅也與禮法不符,敗壞門風。」

易夫人道:「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易寒的錯,夢真已經死了,請義父看在淑賢的面子上,留易寒一條性命,讓他擔當起父親的責任,撫養兒女」。

喬國棟冷聲道:「誰說那個品行不端的劣孫女死了,我還要等著將她與姦夫拿下,一併處置」,其實喬國棟心裡是無法對自己的孫女痛下殺手,好幾次他想下手,可是看著頂著大肚子,哭得像淚人的孫女,就是無法下定決心,心想著等她生下孩子,孩子生下來了,看見憔悴虛弱的喬夢真,更無法開口,也許庵門一生清修,是她餘生最好的選擇。

易夫人喜道:「義父,你是說夢真沒有死」。

喬國棟冷聲道:「死了跟沒死又有什麼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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