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四十節 死裡逃生

返回山寨,將易寒背入房間里,忍痛割愛的將易寒平放在自己床上,血跡頓時將他的床染紅,這老鼠頓時恨得牙痒痒的,插住易寒脖子,罵道:「老子掐死你」,觸手一陣冰涼,探到易寒鼻間,氣息微弱,卻鬆開了手,不忍痛下殺手,反正人背也背回來了,這床也玷污了,殺了他還得替他埋葬,更是吃虧。

在房間里來回渡步,這事應該怎麼更大當家的說呢?說他自己跑到自己的房間里來的,不行不行,看他現在的樣子,傻瓜才會相信,真是越想越煩惱,自己的會糊塗的把他給背回來呢?此刻老鼠是後悔的不得了,看著屋外,還沒有一點天亮的痕迹,朝床上的人看去,喃喃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到天黑,這救人不能救一半,否則我虧死了」,說著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似乎下了決定,打開門走了出去,來到一間屋舍的門口敲了敲門,低聲喊道:「老桑頭,老桑頭。」

連續敲了十幾下,喊了十幾聲,屋內才傳來賴洋洋的聲音,「老鼠,三更半夜的別來煩我,要去偷大當家的衣服,你找狗腳去」。

老鼠繼續敲門喊道:「老桑頭,快點開門有急事找你,比偷當家的衣服還要著急」。

過了一會屋內這才亮起燈,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門輕輕的打開,一個三十四歲的漢子朦松的眼睛帶著不悅的表情盯著老鼠,低聲罵道:「三更半夜的吵醒我睡覺,有什麼急事」。

老鼠忙道:「帶走藥箱子跟我走一趟,當家的生病了」。

老桑頭一聽,立即清醒,一邊穿上還沒有紐好的衣衫,一邊返回屋子取出藥箱子,卻著急道:「走走走,當家的生了什麼病」。

一會之後老鼠卻不是往當家的住處走去,老桑頭疑惑問答:「這不是去當家那裡的路」。

老鼠嘿嘿一笑:「不這麼說,這會能請的動你嗎?都出來了就順便走一趟了,我房間里有個傷者,要讓你醫治」。

老桑頭怒道:「老鼠,你又欺騙我,你讓我以後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這會卻走到老鼠的住處,老鼠推開了門,點起燈,老桑頭無奈的走了進去。

「傷者在這裡」,老鼠指著床上的易寒道。

老桑頭走了過去,瞥了一眼,問道:「老鼠,你從那裡將他找來的」。

老鼠道:「你別問,先看看他救的活嗎?」

老桑頭看了易寒身上的傷勢,怒道:「這根本就是個死人。」指著射中胸口的那一箭,沉聲道:「關是這一箭射中要害,就活不了,老鼠,你找個死人讓我如何醫治」。

老鼠忙道:「老桑頭,別生氣,他還沒死,否則我早就剝了他的衣服,何必把他給背回來」。

老桑頭冷聲道:「我還以為老鼠你大發善心呢,原來是看中他身上的戰袍」,一語之後卻道:「看他這身戰袍,身份一定不簡單」,說著探查易寒的鼻息,露出訝異的神色,「怪了,射中胸口要害,居然還真的活著,這人的命真是硬」,嚴肅道:「我無法保證能救他性命,眼下需要把他身上的箭給拔出來,他可能因為流血不止而死,老鼠準備一壇酒來」

老桑頭準備了一些止血的藥粉,已經針線一類的物品,生生灌了易寒一口酒,那塊布塞住他的嘴巴,沉聲道:「一會他掙扎的時候,你要幫我將他壓住」。

老鼠笑道:「這會他還能掙扎才怪呢」。

老桑頭冷道:「這是人體疼痛到極點的反應,你照顧就可以了」,說著將酒澆到易寒的身上,老鼠頓時尖叫:「我的戰袍,我的床」。

老桑頭卻一臉嚴峻,一聲不肯,突然迅速動手拔出易寒身上的箭,一股鮮血從傷口噴射出來,易寒整個人的身體迅速顫抖,臉上的肌膚瞬間變得蒼白,老桑頭迅速在那傷口灑上藥粉,迅速用針線將傷口縫住,又用綁帶將傷口包紮,瞬間白色的綁帶被鮮血滲紅,老桑頭凝視著臉上蒼白的易寒,搖了搖頭道:「怕是他扛不住幾下了」,一語之後道:「儘力而為,是否能熬過去就靠他自己了」,此刻老桑頭已經是滿頭汗水,一旁的老鼠還不忘給他擦拭。

老桑頭凝視聚氣,盯著小腹的那一箭,心中默念著:「你可要頂住啊,否則可是砸了我老桑頭醫王的招牌」,迅速拔出易寒腹部的那一箭。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黎明到來,兩人累的如一灘軟泥的坐在地上,此刻的易寒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一動不動,那件白色的戰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老桑頭隔斷成碎片,赤裸的胸膛被包紮的如粽子一般。

老鼠回頭朝易寒看了一眼,道:「他就是不死,被老桑頭你這麼折騰,也必死無疑」。

老桑頭冷道:「你懂什麼,我這麼做他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必死無疑」。

突然老鼠一聲尖叫的哭泣:「我心愛的戰袍」,昨夜他的心神在治療易寒傷勢,並沒有注意到白色的戰袍已經被老桑頭割成碎片。

老鼠盯著老桑頭冷道:「我背他回來就是為了他身上的戰袍,如今你居然把戰袍給割斷」。

老桑頭淡道:「救人要緊,一件戰袍算的了什麼,等他好了,你找他索要就是,此人身份不簡單,十件戰袍都不在話下」。

老鼠一愣,似乎看到希望,趴在易寒床邊祈禱道:「你可不能死啊,你要賠我的戰袍」。

老桑頭淡道:「不要吵了,讓他靜養,人我救了,其他的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先回去了」。

老鼠帶著期盼的語氣問道:「能活過來嗎?」

老桑頭怒道:「不知道,九死一生」,說著起身擰著藥箱子就走。

一聲輕微虛弱的聲響傳來:「謝謝兩位救命之恩」。

老桑頭突然回頭,盯著床上閉著眼睛安睡的易寒,訝異問道:「老鼠,剛才是你在說話」。

老鼠搖了搖頭,不敢置信的指著床上的易寒,「可能是他」。

老桑頭堅決道:「不可能,他受此重傷,還昏迷的怎麼可能說話」。

只見易寒的嘴唇動了動,輕微的聲響傳來:「我理智還清醒,讓我休息一下,必有重報」,這句話斷斷續續,微微弱弱,說了好久,兩人卻聽清楚了,也確認了是他的嘴唇在動。

老鼠連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易寒卻沒有再出聲回答,老桑頭道:「真是奇蹟,我還第一次看見人的生命力可以頑強至此」,一語之後淡道:「老鼠不要打擾他了,你還是考慮這件事情如何向當家的交代」。

老鼠淡道:「這有什麼,我收他做我的小弟就可以了,到時候也算是我們山寨的一份子,當家不是很歡迎入伙嗎?」

老桑頭道:「此人身份不簡單,等他醒後,你先問一問他的來歷再說吧」,說完擰著藥箱子,走出房間。

一夜未睡,老鼠困的不得了,卧在床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鼠突然被人踹醒,怒罵道:「混蛋,誰吵醒老子睡覺,不知道老子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眼前一張清秀而又冷嚴的臉,連忙換了一副嘴臉,細若蚊音道:「當家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女子身後的一個男子訕訕笑道:「老鼠是我叫當家過來的,這種事情我可不敢隱瞞當家的」,原來是他來尋老鼠,見到這個情景,立即前去稟報當家的。

老鼠頓時恨得咬牙切齒罵道:「蠻子,你這個混蛋」。

這名山寨頭領打扮,臉容剛毅的女子盯著一動不動的易寒問道:「老鼠,這是怎麼回事」。

老鼠不知道從何說去,支支吾吾半響才說道:「我本來想告訴當家的,昨夜一宿沒睡,困的睡著了,一時才沒來得及告訴當家的」。

女子冷聲道:「我是問這人那裡來的,又怎麼會出現在你的屋子裡」。

老鼠立即道:「這是我新收的小弟」,回答迅速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似乎早就想好的了。

女子看了易寒胸口密集的綁帶,突然道:「蠻子,立刻去讓老桑頭來見我」。

老鼠大吃一驚,突然趴下捉住女子雙腿,哭泣悲呼道:「當家的,我坦白,我從寬,昨天我惦記這他身上的白色戰袍,所以昨夜我悄悄下山,打算扒了他身上這些戰袍就走,可是倒霉的是這人還沒死,身上中箭,戰袍脫不下來,老鼠光明磊落,又不忍心對他下毒手,所以就連人帶袍背回山寨,連夜請老桑頭來為他治療傷勢,就是這樣了」。

女子臉無表情,沉吟了一會道:「你救人,收小弟,這都沒錯,但是你違抗我的命令私自下山,不罰你如何服眾」,一語之後冷聲道:「將老鼠痛打二十大鞭,然後再吊起來示眾」。

老鼠頓時哭泣道:「當家的,饒命啊,老鼠身子骨薄,可熬不過去啊!」

女子鐵面無私,直到兩個山賊將哭泣央求的老鼠拖出去,這才道:「蠻子,留個人看著他,他一醒來就告訴我,我要問清楚他的身份來歷」,說著疾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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