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三節 喜事奮心

沙如雪向易寒講述這麼多,有另有一個意思,亂世即將到來,你易寒也該在戰場上綻放自己的光芒,西夏與紫荊雖然看似遠離這場戰爭風暴的中心,但狼主已經選擇與大東國結盟,而且在北敖派使者來西夏要求結盟的時候,卻被狼主拒絕,狼主這樣做無疑是表示與北敖敵對的態度,北敖早晚要將西夏收拾,如今北敖的重點,如果大東國如狂風掃落葉般潰敗,接下來就要輪到西夏了,所以無論現在易寒站在大東國的位置上,還是代表西夏,北敖與安卑都是他最大的敵人。

從局勢上講,與北敖結盟是明智之選,與大東國結盟是下下之策,這樣會拖累西夏,讓西夏陷入戰爭風暴之中,這樣就要耗費財力物力在軍事上面,國內發展就是受到大大的影響,沙如雪曾親口向狼主詢問這個問題,他直言問道:「狼主與大東國結盟是不是因為麒麟」。

狼主回答他道:「不盡如此,我自幼就喜歡大東國文化,我對這個民族有很深的了解,沙元帥,一個強大的盟友卻不如一個可靠的盟友,大東國有一句俗語,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你說是不是這樣的道理,也許原本兩個國家之間存有嫌隙,但是有他做橋樑,大東國會相信我們的,而大東國卻從來沒有違背盟約的先例」。

是不是真的如此,結果還沒有證明出來,但是狼主卻表現出了富有主見,不會被眼前利益所迷惑。

酒過三巡,三人還未盡興,正是興高采烈的時候,野利都彥喜道:「對了,沙元帥,我來的時候聽到一個消息,小王子出世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沙如雪淡道:「七日之前,狼主產後目前處於靜休,朝中大小事務由中書米擒大人以及三司共同輔佐」。

易寒心中一顫,失聲問道:「小王子叫什麼名字?」

兩人不約而同的朝神色緊張的易寒看去,心知肚明,這小王子很有可能就是易寒的孩子,如今他的血脈是西夏未來的狼主,這也讓他與西夏有無法割捨的聯繫,野利都彥笑道:「對啊,叫什麼名字。」

沙如雪淡道:「名字還沒取,照西夏的例俗應該由孩子的父親來取這個名字。」

野利都彥笑道:「不知道王夫往利虎翼會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易寒一愣,旋即變臉道:「他有什麼資格」。

野利都彥哈哈大笑,易寒恍然大悟,這才知道自己心情激動上了這個老狐狸的當,這等密事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是與不是對著這幾個人來說卻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們早已經將易寒當做一個西夏人來看待了。

易寒眼看天色漸黑,迫不及待道:「上品大人請你立即帶我進皇宮,我想見狼主」。

野利都彥一訝,「易大人,就算急也不應該急的這種程度,你以為西夏皇宮想進就能進的嗎?就算是我也得經過層層稟報,款且如今狼主在內院休養並不在書房,就是光稟報到狼主那裡已經是三更半夜了,我們還是暫時不要打擾她休養的好」。

易寒低頭不語,打算今晚天黑潛入皇宮,沙如雪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說道:「我勸你不要亂來,西夏皇宮此一時彼一時,皇宮內的守衛大權我已經完全交還給狼主,別說一品堂的高手,就是那些西夏勇士也不是你的抵擋的」。

野利都彥一愣,看著易寒,沉聲道:「易大人,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向你保證明日你就能立即見到狼主」。

沙如雪見易寒有心事,無法寬心暢談,說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

兩人要送沙如雪,沙如雪卻說不必。

野利都彥將易寒帶到客房,離開西夏也有一段時間了,也不再文思院住下,連夜返回自己的府邸,見見自己多時不見的親人。

易寒進入房間,一聲酒氣,剛想洗個澡,卻發覺此刻已是深夜,周圍靜悄悄的,他第一次住在這裡,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洗澡,想詢問一下,文思院大多數人早已睡下,坐下房間里,雖然身體疲憊,想起望舒生了個孩子,卻興奮難眠,蠢蠢欲動恨不得此刻就潛入皇宮,沙如雪的警告卻在耳邊想起,坐在漆黑的屋子裡,望著窗外,恨不得早點天亮。

突然門發出咿呀聲被人輕輕的推開,易寒喝道:「是誰?」

聲音傳來,「易大人是我」,卻是劉年的聲音。

易寒笑道:「劉大人啊,這麼晚你還沒有睡覺啊」,說著點起燈火來,將屋內照得澄明。

劉年坐了下來,臉色嚴肅,沉聲問道:「易大人,這麼晚你怎麼也沒有睡下。」

易寒聽出了劉年不善的語氣,淡淡笑道:「太過高興了,以至於睡不下」。

劉年道:「有什麼高興的事情不妨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他的語氣還是一樣不善。

易寒笑道:「反正就是高興的事情就是了,我現在恨不得立即就天亮」。

劉年沉聲問道:「易大人,這是不是個陰謀」。

易寒笑道:「哦,為何這麼問?」

事到如今,劉年也不委婉,直言道出自己的疑惑。

易寒聽完哈哈大笑,劉年沉聲問道:「為何發笑?」

易寒擺手,止住笑意,淡淡道:「劉大人,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個姦細,難道我的品性還不足讓你信服嗎?」一語之後也不想多解釋太多,說道:「我曾經來過西夏」。

「什麼時候的事情?」劉年繼續盤問道。

易寒思索道:「大概一年左右吧」。

劉年道:「一年前,西夏與大東國大戰於雁門關,易大人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到西夏,莫非在進入官場之前,易大人是個投機取巧的商人」。

易寒拍了拍劉年的肩膀,誠懇道:「劉大人,有些事情太過複雜了,三言二語是說不清楚的,過些日子你就會明白了,我向你保證我不是姦細,而你會平安回到大東國」。

劉年看著易寒誠懇的眼神,說道:「就算是,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是這些疑惑擾的我睡不著」。

劉年走後,易寒趟在床上,閉上眼睛,腦子卻是清醒的,起床在屋內徘徊渡步,心中的喜悅不知道向何人傾訴,打開門走了出去,想到找寧霜,突然間卻不知道她住在哪個房間,啞然失笑,覺得自己的行為似個小孩子,只得返回屋內去。

這一夜是他人生最漫長的一夜。

隔日一清早易寒就出現在院子里,天雖亮但還很早,院子還是沒有人,不過卻可以聽到院外一些人聲和勞作的聲響。

易寒在院子里賞著風景,一夜未睡,他卻看起來沒有半點疲憊,反而是容光煥發,一門突然打開,易寒望去卻是男子打扮的寧霜走了出來,易寒似頭野馬的朝寧霜沖了過去,寧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易寒抱了個滿懷,只聽易寒發出爽朗的笑聲抱起寧霜在院子里轉著圈圈,連續轉了好幾圈,就連寧霜也不禁頭暈目眩的,她用求饒的口吻道:「好了好了,放我下來,大清早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的」。

易寒聽著,凝視著寧霜,卻沒有發生,看的寧霜感覺易寒今日是不是瘋癲了,過了一會易寒表情顯得有些神秘,低聲道:「我告訴你一件喜事,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寧霜見他似孩子一般,露出微笑,手掌輕輕撫摸的他後腦,輕輕說道:「說吧,我不告訴別人」,輕柔的舉動,有股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溫柔。

易寒在寧霜耳邊低聲說道:「告訴你,我要當父親了」。

寧霜心中一顫,這確實是個驚人的消息,看易寒那麼開心,也替他高興,笑道:「到底是你哪個情人呢?」

易寒聽見這句話,才知道自己太高興了,恨不得把心中的喜悅告訴別人,卻忘記了在寧霜的面前說這些話不適宜。

寧霜見易寒表情怪異,笑道:「沒有關係,我一點也不吃味,不要把我當做普通的女子看待」。

易寒用狐疑的語氣問道:「真的不吃味?」

寧霜發出爽朗的笑聲,「不好這一口!」

易寒有些意外,欣喜若狂的將她抱起來,又轉起圈圈來,嘴邊說道:「我們也立即生一個孩子」。

寧霜聽了這話,臉上泛起兩團紅霞,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要為男人生一個孩子,突然感覺這是那麼不可思議,可是作為一個女子,這不是必須經歷的嗎?

待易寒轉累了,寧霜忍著笑意,輕輕搖搖頭道:「做不來。」

易寒一臉驚訝,寧霜感覺好笑,說道:「這真的那麼重要嗎?我想都不曾想過,你別想我會這麼做」。

易寒的表情更加驚訝,「為什麼啊,你不感覺這樣很充實很幸福嗎?」

寧霜撫摸著他的臉龐,輕聲說道:「女子才會這麼想,可我就從來就把自己當做男子,我問問你,假如你想到你自己要生孩子,會不會感覺怪異」。

易寒大聲嚷道:「你這是胡扯荒唐」。

易寒這番激動的舉止,惹的寧霜哈哈大笑起來,「你會覺得荒唐,那我怎麼就不會」。

易寒辯解道:「我是男子,而你是女子,這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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