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將爭鋒,海內人才孰卧龍 第一節 雷動風行

易寒當然知道賀蘭的目標是自己,賀蘭是個驕傲的女子,她的驕傲至偏執痴狂的地步,甚至重過於她的性命,而她一生中最大的恥辱是自己給予的,易寒也不想替自己申辯什麼,但是有一點他是絕對不會心甘情願的讓賀蘭傷害自己。

拂櫻擋住了賀蘭的視線,只見賀蘭緩緩的抽出腰際的劍,朝拂櫻一指,什麼話也沒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就是她的語言,不要以為她只是在恐嚇你,她真的敢做的出來。

就算如此,拂櫻神態舉止沒有半點變化。

易寒不想去處理這種根本沒有道理可言的煩惱事,他知道野利都彥會出面,果不其然,野利都彥見賀蘭亮出兵器,立即喝道:「賀蘭,住手,這涉及到兩國之間的友好,你不要胡來」,說著朝賀蘭走了過去。

賀蘭沉聲道:「我西夏三百勇士的血,誰來償還,我知道你們不捨得殺了他,這仇也就沒人來報,我要殺了他,就算犯了大罪將我千刀萬剮也在所不惜」。

寧霜低聲對著易寒說道:「你與她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何她非要殺你不可」。

易寒笑了笑,應道:「她做事衝動,惹出大禍來,累及自己人,卻把所有的罪名按在我身上,我也懶得跟著蠢女人計較」。

寧霜笑道:「她敢肆無忌憚的帶著人馬來殺人,看來這女子在西夏的地位不簡單」。

易寒道:「所有我說她蠢,殺不了我反而惹的一身臊,有她老爹受的了」。

野利都彥這邊苦口婆心卻勸說不了賀蘭分毫,無奈之下,只得喝道:「當街之上,想要行兇,簡直無法無天,將賀蘭給我拿下」。

陸續有士兵從文思院涌了出來,站在野利都彥身後,人數也不過幾十人,但是野利都彥一個人的氣勢就足以為將賀蘭所帶來的人給震住,不敢妄動,敢動上品大人,除非這西夏國變天了。

野利都彥沉聲說道:「賀蘭,我勸你束手就擒」,接著對著身後那幫人說道:「還有你們一個個,沙如雪是怎麼管教部下的,不勸說主上,還跟著行兇」。

那些人面露難色,或許一般人他們可以不理睬,可是在上品大人面前可不能胡來,就連沙元帥見了他也得給他三分面子,何況是他們,原本他們以為只是殺一個人而已,卻沒有想到這個人有上品大人撐腰。

賀蘭回頭看著自己帶來的人一眼,知他們畏懼野利都彥不敢胡來,心中打定主意,就是我一人要取易寒的性命是也易如反掌,突然狠狠鞭打坐騎,馬兒吃疼,瘋狂的迎面朝野利都彥衝去,野利都彥是個文人,不會武藝見馬蹄就要踐踏到自己身上,驚的哇哇大叫,連忙喊道:「快攔住!」

那幾個站在野利都彥身後的士兵反應不慢,未等野利都彥開口,他們早已經上前,亮出刀劍要將這匹瘋狂的畜生格殺。

馬匹將野利都彥等人沖的個措手不及,她人卻是一躍,高高騰空,越過野利都彥等人的阻擋,朝站在身後正與寧霜聊天的易寒,眼神透射出仇恨,今日你必死無疑。

幾個士兵將賀蘭的馬匹斬殺,前面幾個卻被馬匹的衝撞力撞倒了,連累了身後的人,幾十人倒成一團,將野利都彥壓在了下面,場面有點亂,以至於一時無法控制。

賀蘭忽略了在易寒的前面還有一個白衣人,只見拂櫻坐在馬上,舉起手臂捉住賀蘭的腳腕,似拋紙團一般將賀蘭朝一處扔去,賀蘭被這股力道扯得遠離了易寒,只見她在空中翻了個筋斗,穩穩的落在了地上,落地的一瞬間,又迅速的朝易寒奔去,而拂櫻卻突然出現在賀蘭前進的方向,電光火石之間,兩人交上了手,纏鬥在一起。

易寒遠遠低估了賀蘭的實力,擁有兵器的她,在對上了赤手空拳的拂櫻佔了上風,她凌厲的刀鋒,在拂櫻衣衫上留下了許多裂縫。

只見那隨時可以取人性命的刀鋒多少次在拂櫻的肌膚邊緣滑過,原本淡定悠然的易寒也緊張起來,不知不覺緊緊拽起了拳頭,手心都是汗水。

誰擋她都要死,賀蘭臉上露出了猙獰兇狠的表情,眼見拂櫻處於危險之中,野利都彥那邊卻亂成一團,易寒衝到那些士兵身邊,隨手拿了一把劍,加入兩人的對決之中。

易寒還是有些實力的,當日他就與同是西夏十大高手之一的藏緋戰了個平分秋色,只是他秉性善良,沒有殺氣,可是此刻卻是不同,賀蘭的性命如何能重過拂櫻,他的劍招是根據心而揮舞,無招無式,乃是心劍,只是一式就刮傷了賀蘭的手臂。

賀蘭後退,看著傷了自己的人,這才知道原來就是這個日思夜想恨不得殺了他的人,也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劉年與士兵卻是大吃一驚,也來這易大人可是身懷絕藝啊,藏的可真夠深,他若是逃跑,依他現在展示的本事,自己這幫人還真不夠看,難怪一路上他淡定如斯。

易寒護在拂櫻身邊,神情關切道:「傷著沒有」。

拂櫻卻是一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搶了他手中的劍,狠狠的將易寒推開,冷淡道:「你滾開,不需要你插手」。

被推得老遠的易寒有些不理解,突見賀蘭持劍朝他殺來,手無寸鐵,心中驚道:「拂櫻,我要被你害死了」,抽腳後退,打算先避一避,剛才賀蘭是被拂櫻牽制他才能一擊得手,自己的武藝比不過拂櫻,自然是先避其鋒芒。

易寒還未動,賀蘭刺來的劍被卻拂櫻給擋住了,兩人纏鬥一起,這一會卻絲毫不落下風。

寧霜來到易寒身邊笑道:「你這個保鏢可真驕傲,也不肯讓你幫忙」。

易寒全副心神在看著兩人的對決,卻無暇去回應寧霜的調侃。

那邊士兵陸續起身,野利都彥這把老骨頭摔的鼻青臉腫,對著纏鬥中的賀蘭氣急敗壞道:「賀蘭你想連累你老爹嗎?他若死了,狼主定讓你們沙家一門陪葬」。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頓時胸口一緊,驚訝的朝易寒望去,這個是什麼人物,竟然會重要過大東國的頂樑柱沙如雪沙老將軍,這些人自然不會認為上品大人在信口雌黃,似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胡話可不能亂說。

那些跟隨賀蘭前來的家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表情有些嚴肅,一人喊道:「小姐快住手,一切聽從上品大人的安排」。

其他的官員士兵,停了這句話也意識到了賀蘭所要殺的男子,身份可不簡單,但是他們也想不明白,世間有什麼人物的命值得過沙家一門。

至於聽不懂西夏話的劉年等人卻是一頭霧水,心中好奇,這上品大人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賀蘭的固執讓人不敢想像,她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或者她全副心神在應對拂櫻這個厲害的對手而沒有聽見別人的話。

野利都彥無可奈何,他真想將賀蘭千刀萬剮,可是眼下根本沒有人能制服了她,若非這顏羅,易寒真的得死在她的劍下,對著賀蘭帶著的那些人冷道:「還不趕緊回去請沙如雪速來」,除了沙如雪出現,恐怕沒有人能阻止她了。

那些人恍然大悟,調轉馬頭,就在這時馬蹄聲傳來,前方風塵僕僕,又奔襲來一隊人馬,這些人馬瞬息靠近,當先一人正是沙如雪。

野利都彥大喜,說道:「沙元帥,你來的真是時候」。

沙如雪一臉嚴肅,對著野利都彥道:「上品大人,等我處理好了,再向你賠罪」,只見他走到那些下馬恭迎到的家將面前,大手一揮,喝道:「將這些人給我拿下」。

隨行人馬立即將這些家將擒跪在地,沙如雪沉聲道:「身為士兵,當街仗勢行兇,罪加一等,死罪一條,就地處決」,胸口聚氣,「斬」字就要出口。

野利都彥忙道:「沙元帥,此事一會再行處罰,先阻止賀蘭再說」。

沙如雪閉口,轉過身去,沉聲道:「放心,我饒不了她」,說著走近纏鬥的兩人,喝道:「賀蘭,老子讓你住手!」

此音一出,賀蘭抽身後退,看了沙如雪一眼,目光又狠狠的盯著易寒。

沙如雪走過去,狠狠的一巴掌就朝賀蘭臉上扇去,這一把重的將屹立不倒的賀蘭扇的腳下踉蹌後退幾步。

沙如雪轉身不看她一眼,冷道:「將賀蘭拿下」。

隨從上前,除去賀蘭兵器,將其擒跪,賀蘭也不反抗,沙如雪目光一冷,「殺」字毫無徵兆的出口。

一個隨從聽到命令沒有絲毫猶豫,大刀從賀蘭後頸砍下,野利都彥驚得目瞪口呆,想不到沙如雪還真下的了手,卻也來不及求情。

叮的一聲,一把劍擋住了下砍的大刀,賀蘭並沒有人頭落地,卻是易寒突然施救。

野利都彥鬆了一口氣,還真的只有易寒能救賀蘭性命,沙如雪鐵面無私,殺了賀蘭他心裡不好受,可是他的為人註定他不會留半點情面。

沙如雪轉身,易寒笑道:「沙元帥,久不相見,別來無恙,怎麼剛見面氣沖沖的就要殺人」。

沙如雪沉聲道:「她犯了罪,就是我的女兒也不可饒恕,易將軍,你若想求情就免了」。

易寒笑道:「不知道賀蘭犯了什麼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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