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世故圓滑,軍政兩道神自閑 第一百零五節 無不散的宴席

易寒苦笑道:「你不要再刺激我了,我寧願你反抗一下勝過你一動不動」。

寧雪突然一臉愧疚道:「對不起,我剛才確實有點生你的氣,可能你沒有看出來」。

易寒一聽這話,猛的一愣,卻喜道:「原來是你在故意惹我生氣的」。

寧雪微笑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這麼做了,也是我是小女子,心胸比較狹隘吧」。

易寒笑了笑,攤了攤手,表示對她的性子無法捉摸徹底,又顯得那麼無可奈何,自從大病痊癒,他的心態又回到了以前,不再那麼擅長隱忍,隨性而為,寧雪心事重重,卻無法看到這一點,語言的誕生原本就是為了兩人能更好的交流理解,但本末倒置的是,發展至今有些人卻寧願咽在肚子里也不肯將心裡話講出來。

寧雪微笑道:「剛才你說了那麼多話,口渴嗎?要不要我讓人給你倒來一杯茶水」。

「不……」,話說一半,易寒卻突然改口道:「好的」,他沒有這個必要,但是答應下來,也就相當於領了寧雪的情,不再計較剛才的一切。

寧雪臉上露出淺笑嫣然,讓下人端來茶水,沁人心肺的茶水入喉,兩人神態趨於平靜。

易寒說道:「小王妃,我來找你是有事與你商量」。

寧雪道:「你既然叫我小王妃,我就不與你講人情了,一切公事公辦」。

易寒想不到寧雪見縫插針,倒真有點優秀政治家的本色,笑道:「好吧,我就與你講公事,你也不必特意讓步」。

寧雪輕輕搖頭,「我不會讓步」。

若是別人聽到這樣的話,心裡一定不爽快,但易寒倒也釋然,他對寧雪的心是什麼樣子的,他不相信這個女子會不了解,然而有些感情,不是你一片真心就能獲得回報的,也許當中存在著太多太多的阻攔。

易寒調笑道:「真的不讓步?」

寧雪點頭認真道:「真的不會讓步」。

「好」,易寒決然道:「西王府既要攻打華中王府,必路經函谷關,函谷關是所屬朝廷的駐軍要關,你憑什麼帶領大軍通過關口?」

寧雪道:「向函谷關駐軍將領請求放行通過」。

易寒笑了笑,說道:「寧雪,我以為你多聰明,試想一下,何人敢大膽放這足夠將中原地區的攪的昏天暗地的大軍通過,假如你兵鋒朝北,函谷關駐軍統帥豈不是背了一個大罪,再者說了,假如你無法戰勝,退回鎬京,前有關口,後有追求,豈不是作繭自縛」。

寧雪淡道:「依你所見該如何是好」。

易寒決然道:「將函谷關佔為自己,進可攻退可守。」

寧雪笑道:「我正是這麼想的」。

易寒一訝,「那你為何拒絕李思的建議」。

寧雪微微上翹的嘴角蘊含著睿智的笑意,這讓她看起來透著一股高貴而又大氣的氣質,「我就知道你繞來繞去,就是想說這個問題」,一語之後淡道:「李思敢擋我去路嗎?現在是他來求我,不是我去求他,憑什麼答應他如此苛刻的條件」。

「話雖如此,但你總歸得給別人留下一條去路,這樣做不是逼人太甚了嗎?你讓他無處容身,他不拚命反抗才怪」,易寒立即反駁道。

寧雪道:「我是想給他一條去路,但是這一切要等西王府大軍到達函谷關再來商議確定」。

易寒道:「未雨綢繆不是更好嗎?」

寧雪道:「那樣的話,我就有更多的資本,李思也無法再跟我討價還價」。

易寒搖頭道:「你不懂李思這個人,他是個硬骨頭,若不是先前我與他曉之其中利害關係,他連想都沒有想過與你討價還價,寧雪你別玩火,你以為關中四軍是吃醋的嗎?就算你有把握清除關中四軍,最後也損兵折將,元氣大傷,到時候如何在與華中王府決一死戰」。

寧雪不語思索,確實如易寒所講一般,但她的真的目的並不是華中王府,而是朝廷,然而將李思的部隊安置在隴南地區實在是一個大的禍害,這是在自家的後院養只一隻老虎,而且這隻老虎的不是圈養起來,可以隨意傷人,惟小利而釀禍端此為兵法大忌,有的時候忍疼割愛,一勞永逸會更好一點。

寧雪淡道:「假如不得不戰,那就讓我先去函谷關再取華中王府」。

易寒失聲訝道:「你好大的魄力野心」。

寧雪嫣然笑道:「我只是一個弱女子,為報家仇而不顧一切,那裡有你說的什麼魄力野心」。

話雖如此,易寒卻心知肚明,這一切是看在別人眼裡所想的,實際上並非如此,寧雪是不想吃大虧。

易寒心中苦笑,公事公談,他根本無法說動寧雪,卻陳懇問道:「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實現自己的宏圖大業,將天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嗎?」其實他想問的是,當初你做一些不是都為了我嗎?

寧雪沉吟不語,她自然能聽懂易寒這句話的意思,說道:「我現在只是一個女子,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世俗對女子的感觀,但是有一天另外一個新的身份可以代替我女子的身份,我所擁有的權利就能與男子一般」,突然說道:「一個雄才大略的英雄人物一生總要對不起某個人不是嗎?但是比起他的成就,那一些都不足為道」。

易寒點了點頭,「好大的志向,我一直以為你只是一個依靠在男子身邊的普通女子而已」。

寧雪脫口道:「我是這樣的女子,但……」,說了一半她卻停了下來,改口道:「我有自己的價值,就像你一樣一生並不只是糾結於男女情愛,這一些也並不是整個人生的一切,它只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而已」,寧雪反過來教訓易寒。

易寒聽完哈哈大笑,他的思想超前,若是尋常男子,如何能忍,自然破口大罵「她不安分守己」,站在男性群體的位置上,她確實該罵,然而從寧雪個人的方面來看,她這麼做又無可厚非,憑什麼她只是一個附庸,而不能有自己精彩有價值的人生,為何一定要將她定格成一個女子。

寧雪見易寒大笑,表情很冰冷很冷傲,沉聲問道:「有什麼可笑的,在取笑我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嗎?」

易寒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沒有,大東國有兩大奇女,南有玄觀,北有虎女,我覺得應該加上一個,西邊的小王妃」,他不吝讚美:「你們身為女子身,卻有一顆不亞於男子的雄心壯志,此點可敬可佩,世人都認為女子嬌弱無能,只能淪為美色才藝之談,恐怕今後會大為改觀」。

寧雪感慨道:「易寒,這世間有多少像你一般的男子,多出幾個,恐怕世間的女子要遭殃了,你讓我感覺你是那麼的特殊,獨一無二,這也是我當初會迷戀你的原因,此人世間獨此一人,何能不愛不珍惜」。

易寒哈哈大笑,有些臉紅,「物以稀為貴,我並沒有像你說的那麼好,只不過稀少而已」。

寧雪冷臉嗔道:「我有說你好嗎?你可惡到不可饒恕,不知道多少次我恨的想扒你的皮吃你的肉,方才泄恨」。

易寒說道:「是你自己心放不下,把自己擺到不是普通女子的位置上」。

「是,我就是要爭,釀成今日局面是我不服氣,也是你只不過把我當做紅顏知己中的一個而已」,她手指易寒,傲然挺立的雙峰因為激動而鼓動起伏。

易寒無奈的攤手道:「可惜啊,我是易寒,不是你想像中完美的情人,你因此而愛我,又因此而恨我」。

「我恨你嗎?恨是假恨,愛卻是真愛,世間就是這樣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我也想開了,我努力過,也付出過,今生與你一戀已無怨悔」。

易寒說道:「你我都太年輕了,經受過的事情依然還太少太少,也許有一天我們才算真正的想開,也許那時候我們都老了。」

寧雪頓時傷感,卻不願意再易寒面前流淚,如何能在談判對手面前落淚,表現出自己的懦弱。

易寒回歸正題道:「既然你不想吃虧,我代表李思與你定下盟約如何,互有付出,這不算過分吧」。

寧雪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易寒道:「結為盟友,共為進退,互不侵犯,互相支援,當然前提之下,你必須信的過我」。

寧雪道:「我自然信的過你,不過你不怕我利用完你之後,翻臉不認人嗎?」

易寒隨意道:「失道寡助,我不認為你會放棄我這樣一個堅定而又可信的盟友」。

寧雪笑道:「易寒,我承認你已經說動我了,我誰都不信,卻偏偏信你,信你不顧生命危險單獨一人來到西王府實現承諾,信你願與我共生共死,信你心中的赤誠痴心」。

易寒笑道:「不是不說人情嗎?為何又說出如此煽情的話來?」

寧雪凝視著他,堅決道:「這不是在談情分,而是對你人格的肯定。」

易寒問道:「那你願意不願意,划出隴南地區,讓李思駐紮軍隊呢?」

寧雪道:「這事我要與諸位將領商議之後再從長計議」。

易寒道:「你是否不好拒絕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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