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世故圓滑,軍政兩道神自閑 第九十八節 三仙子

易寒身子雖然變得單薄,但是他依然如高山屹立,巍然不倒。

當然在別人眼中易寒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讓她們好奇的是索女怎麼帶這樣一個男子進入絕情山莊,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男子就是讓寧霜放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索女將易寒帶到一間古樸古色的房間門前,索女停了下來,易寒也跟著停了下來。

等了一會之後,易寒見索女沒有任何舉動,問道:「為何不稟報?」

索女淡道:「莊主已經知道我們來了,想見你,門自然會打開」。

易寒道:「你不稟報,她怎麼知道來者是誰,是如何確定見是不見」。

索女道:「見誰都一樣,重要的是想見不想見」。

易寒哈哈大笑,「好一個重要的是相見不想見」。

屋內突然傳來一把冷冷的聲音,「絕情山莊絕不容許有男子來污穢」,屋門突然打開,一股強烈的罡風朝兩人吹來,索女與易寒頓時被這股罡風吹的連連後退幾步,院子里的樹枝還在搖晃擺動。

索女穩住身形忙道:「莊主!」

那把冷冷的聲音又傳來:「索女,你為何帶男子進入絕情山莊」。

索女忙道:「莊主,此人是寧霜的情人」。

這個時候易寒已經跨步朝大門方向走去,說道:「莊主,那我就不請自進了」。

索女臉色一變,此人如此大膽,那裡知道不知者無畏,在易寒想到只是一個女子而已,又不是猛虎野獸,那裡知道屋子裡的女子比猛虎野獸不知道要兇殘多少倍。

易寒步入房間,這是一個簡單到極點的房間,對,簡單,沒有任何鮮艷的顏色,沒有雅緻的梳妝台,牆上沒有任何書帖圖畫,落入眼前的是一張圓形小桌,擺一圓形灰色素雅坐墩,除此之外再外它物,連必備的床帳都沒有,一個灰衣女子坐在坐墩之上,身體紋絲不動,閉著眼睛,像老僧入禪,清靜、恬澹如雲。

她看起來很年輕也很美,易寒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盤腿坐下,突然咳嗽了幾聲,仙子魔跡輕輕抬起手臂,手腕輕輕一甩朝易寒指去,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停滯,她的眼睛還是閉著沒有張開,只見她嘴唇輕輕動了動,「我痛恨你身上的味道」,突然易寒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道向自己襲來,他的身子向後翻滾,直到滾出了房間,一股梅花般的幽香撲面而來,大門又自動關上。

「索女,去將寧霜帶來,我要在她的面前將這個男子殺了」,沒有任何感情的口吻。

索女離開,過了一會將臉色蒼白的寧霜帶來,寧霜的表情是冷淡的,似乎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讓她情緒發生半點變化,在看見易寒背影的一瞬間,她將有些酥軟的身子立了起來,她慢慢的朝易寒走了過去,一雙眼睛盯著易寒,很專註,連陽光正面照在她那張蒼白的臉,也不能讓她的眼睛閃爍一下,她無數次夢想著一個真實的擁抱,在這一剎,她平靜的心湖已經掀起驚濤巨浪,心中熱焰燃燒,潺潺的記憶如突然一夜之間滿樹花朵,讓人心情驚喜。

寧霜張開雙臂,從背後將易寒摟住,跟想像中一樣,暖暖實實的身體,卻讓人如此滿足。

易寒聞到屬於寧霜身上的味道,他並沒有回頭,雙手摩挲著她環扣在自己腰際的手背,不再似曾前一般光滑細嫩,有些干皺像一雙老人的手,易寒有些驚愕,突然轉身,一雙眼睛凝視著寧霜,蒼白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原本一頭烏黑的長髮白了一大片,親眼看見朝思暮想的人,而寧霜卻變得又老又丑,和印象中那個美麗天下無雙的女子完全不同,她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只有兩人最後分別是的眼神還是一模一樣,看著這雙眼睛,易寒情不自禁的吻上她乾裂的嘴唇。

能坦然接受這一切如滄海桑田的改變,所有的愛戀依然如昔,甚至更加深刻,這種愛的方式,有更深厚的意義。真愛,在相見的時刻,展現了動人的力量,不管寧霜變成什麼樣子,她還是寧霜。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逝難尋覓,容顏易老,真心不變更是難得。

寧霜露出微笑,易寒此刻也沒有以往那種神采飛揚,濃墨重彩之氣韻,透過易寒一雙眼睛,寧霜愛他的一顆心。

此刻兩人似零零落落,萎靡不振的落花枯葉,惺惺相惜。

連索女也不禁被兩人凝重的舉動,雙眼流露出來真摯的情感所感動,這就是愛,讓寧霜願意放棄生命的愛戀,模糊中索女似乎偶然中在黑暗中看見光明,這絲光明越覺越真越嬌灧。

這一刻是寧靜安謐充滿喜悅滿足的,直到一個灰色的身影打破了這一瞬,兩人同時望去,目光淡定。

仙子魔跡緩緩的睜開那雙緊閉的眼睛,猛的從她雙眸之中綻放出無數寒芒,這寒芒似浸透至兩人體內,讓兩人感覺身體已經被無數把劍刺入,周圍平靜如常,但位於仙子魔跡對面三人,都感覺到她那又煞又寒的氣勢,宛如身處千丈冰窟之中,又似被無間地獄完全包裹。

易寒從來沒有看見過一雙如此邪惡且充滿仇恨的眼睛,這還是屬於一位道骨風仙的女子。

仙子魔跡道:「霜兒,我說過你會後悔」。

寧霜微笑道:「我做任何事情從來就不會後悔」。

「我殺了他,你也不後悔嗎?」仙子魔跡並不想殺了寧霜,只要寧霜還是原來的寧霜,其他人的生死又有什麼關係。

寧霜知道易寒今日必死無疑,對著他說道:「連累你了,你不該愛上我」。

易寒還沒回答,只見毫不徵兆的,一絲凌厲冰冷到極點的白線朝易寒胸口襲去,莫名的又不知道從那裡飛來一朵蓮花,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輕飄飄的在空中,淡白嬌嫩,美的惹人心醉,突然這朵蓮花在空中迸散開來,片片花瓣飛舞而下,落到草地上,石子小路,落在石凳石椅上,落在一邊清清的池水之中,落在所有人的頭上,肩上,花碎如雨,空氣能瀰漫著淡淡清香。

一個女子突然出現,沐著輕風緩緩走來,散開的長髮彷彿天上的銀河瀑布,眸子放射著溫柔的光芒,腰肢軟柔好似在妙舞一般,盈盈霓裳慢垂霞袖,蓮步乍移奇態千變,衫裙微顫,那身線似那雨後蓮花,冰清玉潤。

此女正是清香白蓮,仙子魔跡朝清香白蓮看去,清香白蓮徑直朝仙子魔跡走去,眼中只有她一人,她的腳步緩慢,似在探尋更美妙的境界。

仙子魔跡道:「自久以來,我殺人你救人,我殺一百個,你便救一百個。」

清香白蓮輕輕一笑,情繞眉梢,身上散發著那種沉浸其中的韻味,說道:「普天之下,還有誰讓你感到害怕」。

仙子魔跡道:「我誰也不怕,包括你」,說著手指朝清香白蓮指去。

只見清香白蓮霓裳衣衫貼身澎湃向後鼓動,映出屬於女子的玲瓏曲線,她的身形卻紋絲不動。

「師傅,你怕不怕」,清香白蓮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仙子魔跡收斂起眼神中殺意,露出尊敬的神色,從口中吐出一字,「又敬又怕」,南宮婉兒留下她心中不可磨滅的印象,無論她變得多麼強大,永遠印在心頭。

只見跟在清香白蓮身後的一個女子卻走到易寒的身邊,眼神有些疑惑,認真打量了一會,才確定道:「師叔,真的是你,師傅說聞到你的騷味,我還不太相信」。

易寒正思索著仙子魔跡與清香白蓮之間的關係,突然脫柔之言,頓時錯愕:「騷味?」

脫柔師叔二字出來,仙子魔跡淡定的眼神也不禁流露出一絲驚訝,朝易寒看去,神態之中深意十足。

清香白蓮道:「他是師傅的弟子,也是你我的師弟,怎麼,你還要殺了他嗎?」

仙子魔跡淡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殺他了」,言語云淡風輕,似乎完全就沒有過殺易寒的念頭。

清香白蓮對著易寒說道:「師弟,還不快叫師姐」,她看出易寒中了最毒婦人心,自己雖有辦法醫治,但是卻要讓易寒受一番折磨。

易寒心中大為欣喜,想不到這莊主竟是自己的師姐,那寧霜的病是不是也有救了,連忙對著仙子魔跡道:「師姐,請你醫治好寧霜的病」。

仙子魔跡冷聲道:「你讓我徒兒叛出師門,這賬還沒跟你算,憑一句師姐就想讓我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嗎?」

易寒心中一凜:「看來這個師姐可完全不像清香白蓮那麼好說話」。

清香白蓮笑道:「師弟,你不必擔心,這病我能治的好」。

仙子魔跡朝清香白蓮看去,冷冷道:「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否則就不要怨我不念同門修道的情分了」。

清香白蓮盈盈一笑,也不說話,轉身頗有深意的朝院子門口望去。

易寒等人好奇,不知道她看著門口乾什麼,突然他臉上的表情卻驚呆了,被那不施粉黛的美麗,苦行僧式的美麗驚呆了,沒有華麗的服裝,一件粗布僧袍,沒有奢華的飾品,只有手腕的一串佛珠,更沒有一頭秀美的頭髮,她光著頭,沒有片縷髮絲,但她依然亭亭玉立、清純如水。這種美麗,讓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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