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世故圓滑,軍政兩道神自閑 第八十二節 富貴險中求

這是一個符號,放在掌心豎起五根手指就成了當年鎮北軍將領之間的秘密聯絡暗號,李考手中的符號,立即讓李思想到了以前一起同甘共苦老戰友,算起來當年所屬鎮北軍的將領,在與北敖一戰之中死傷無數,所剩下的知道這個暗號之人寥寥無幾,他想來想起最有可能的就是易老元帥親臨,心中激動啊,自己可是十來年沒有見到易老元帥了,可是猛的又被澆了一盆冷水,李考剛才所說的人是一個叫易中天的傢伙,任殿前兵馬都指揮使,他可不認識此人,此人也姓易,看來與易老元帥有些關係,也許易老元帥有事找我,又不便親自出面,所有才派人前來,不管如何自己都應該儘力而為。

寒風拂面,李思與李考縱馬賓士,十里的路一會的功夫就到了南關,下了馬,匆匆往大營內走去,突然才發現李考在自己身後,嚷道:「李考快點,前面帶路」。

李考「哦」的一聲,走在了李思的前面,朝易中天住宿的房間走去。

劉年守在門口,遠遠的就看見前方走來兩人,當先一步乃是李考,身後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龍行虎步,隱隱有一軍之將的氣魄,心中暗忖道:「看來此人正是函谷關駐軍統帥李思。」

果不其然,只聽李考指著身後那人介紹道:「劉大人,這位就是李思將軍。」

劉年非常客氣的行禮,他只是一個副指揮使,這李思卻是一地霸王,身份差距不言而喻,李思點頭,淡淡道:「我想邀請易大人到大廳一敘」。

劉年心中一驚,什麼事情勞李思親自來邀請,生怕出了什麼差錯,卻道:「易大人旅途勞頓,怕是不太方便」。

李思心知肚明,那個暗號明明就是相見的意思,這劉年卻說不方便,「劉大人,你一個小小的都指揮使也敢在本將軍面前狐假虎威」。

劉年被他諷刺,頓時不悅,拱手道:「李將軍,劉年官職雖微,可是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通關文書中有說明,地方官員全力配合,不得阻攔刁難,若出了什麼差錯,皇上怪罪下來李將軍你也擔當不起」。

「我說你狐假虎威一點也沒錯」,說著李思將劉年往一邊推去。

劉年身邊的幾個侍衛就要拔刀,李思聽到聲音,突然轉身看著那幾個侍衛,傲慢道:「怎麼,要在我的地方對本將軍動手,可以試一試」。

劉年領士兵收回兵器,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況且這李思可不是蛇,是活生生的龍,乃是大東國有名的良將,誠懇道:「請將軍體諒下官的難處。」

李思哈哈大笑,「劉大人若是能將我打的服氣,本將軍就體諒你,否則滾一邊去,否則老子連你們禁軍的面子也不給」,說著卻跨步先前,一把推開房間。

易寒與野利都彥喝的不亦樂乎,突然聽見有人無禮闖入,同時望去,心中猜測此人恐怕就是函谷關駐軍統領李思。

李思先向野利都彥望去,因為野利都彥是個老頭嘛?易老元帥也是個老頭,這是人心理的第一反應,待看人野利都彥的容貌之後,眼神閃過一絲失望,緊接著又朝易寒看去,卻一臉狐疑,入眼是一個滿臉鬍渣頹廢的男子,神色憔悴沒有半點英姿勃勃之氣,莫非這個人就是殿前兵馬都指揮使,怎麼是個這樣德行的人物,與他想像中的天差地別,嚷聲道:「誰是易中天?」

易寒兩個人看著這個嚴肅的中年人突然間變得粗魯無比,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沒有絲毫藐視卻是隨意而發。

李思倒不討厭這種笑聲,他是軍人自然也能聽出這種笑聲所蘊含的涵義。

易寒微笑道:「這位嗓門大如雷公的將軍,怕就是李思將軍吧」。

很少人能用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對著李思說話,李思頓時不悅,一個廢人在他面前也敢如此傲慢隨意,在他眼中這個毫無神採的男子就是個廢物,那裡知道誰跟易寒一般受了這種奇毒的折磨,別說坐在這裡喝酒了,能像個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已經了不起了,「你就是易中天」,李思指著易寒傲慢的問道。

易寒點頭淡道:「我就是易中天」。

李思走前坐著易寒對面,伸長脖子,兩隻虎眼瞪著易寒,嚴肅問道:「你就是易中天,那個字是你托李考送給我的」。

「我就是易中天,那個字正是我寫的送給將軍你。」易寒又確定了一次。

李思喃喃自語道:「朝廷怎麼會讓你這種廢物當禁軍一司統帥」,突然之間才發現自己心直口快說錯了話。

易寒卻毫不介意,莞爾一笑,「將軍不傻,朝廷也不傻,就算朝廷這麼一二個傻的,也不會全都傻」,這句話卻是用委婉的語氣證明自己的價值能力。

李思點頭道:「你說的有理,無真才實學無以居高位,看來你一定有些本事」,李思聞了聞酒,突然皺起眉頭,「這種爛酒也喝的這麼暢快」,說著就將酒瓶子給摔到了地上,「易大人,我請你到大廳品嘗美酒去」。

劉年等人聽到聲音突然就沖了進來,卻看只是摔破了一個酒瓶子而已,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李思不悅道:「大驚小怪的。」

眾人沒有說話,只聽李思沉聲道:「易大人,請吧」,語氣頗有點威脅的意味,不去不行。

劉年本來以為易中天與李思攀好,聽李思這語氣卻有點弄巧成拙的意味,心理卻反而替易中天擔心起來,他知道易中天為人高傲,打算替易寒說情,「李將軍,易大人若有什麼得罪之處,下官這裡給將軍賠不是」。

李思冷道:「正主沒說話,你有什麼資格出口」。

易寒站了起來拍了拍劉年肩膀,讓劉年寬心,這才淡道:「李將軍,我們走吧」。

野利都彥站了起來,笑道:「多我一個不算多吧」。

李思打算與易中天單獨敘話,豈能容忍別人在場,大手一揮:「老頭滾一邊去,沒你好事」。

野利都彥雖然沒有被人這般輕視過,不過他心胸寬廣,倒也只是淡淡一笑,毫不作怒。

易寒與李思兩人來到大廳,李思吩咐部下走遠,任何人都不準靠近,這才一臉嚴肅的看著易寒。

易寒笑道:「李將軍不是說請我喝酒嗎?這酒還沒上呢?」

「喝酒的事一會再說,先談正事,我來問你,你到底是誰,受何人所託來找本將軍」。

易寒笑道:「我沒有受任何人所託,是我自己想見將軍」。

「哦」,李思訝異的看著易寒,「那你如何知道鎮北軍的秘密聯絡暗號」。

易寒拱手道:「不瞞將軍,在下易寒,家爺乃是易天涯」。

李思猛拍木案,怒道:「胡扯,世人都知道麒麟已死,再者說了,你這種宵小之輩也膽敢假冒英明神武的麒麟,將本將軍當三歲小孩嗎?」

易寒哈哈大笑,從容不迫道:「李將軍覺得我不像嗎?」

「不是不像,是沒有一點像,麒麟年青,而你看起來年紀與我差不了多少」,突然陷入回憶,自言自語道:「說起來,這娃我還抱過,想不到如今比我要出名厲害,只可惜啊……」

易寒笑道:「將軍不必可惜,將軍說過抱過我,但易寒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李思淡道:「你當然沒有印象,你當時只是個娃娃,再者說了,老子剛抱一會就給被人搶走了」,突然恍悟,揮揮手道:「本將軍被你說糊塗了。」

易寒笑道:「我倒覺得將軍清醒的很,言語之中沒有半點差錯」。

李思不悅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厚顏無恥」,說著突然拔出佩刀衝到易寒跟前,架在他的脖子上,冷聲道:「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信不信我殺了你,依然逍遙法外,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易寒淡定如斯,應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易寒」。

「你既然一口咬定你就是易寒,我來問你,易老元帥最大的陋習是什麼?」

易寒淡淡道:「好色!」

李思一訝,「不是脾氣暴躁嗎?不過好色也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突然將刀收回,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易寒,「你真的是易寒」。

易寒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李思突然動手將易寒按在木案之上,扒開他的褲子朝屁股後面看去,口中突然一句非常喜感的話,「真的是耶!」

說完又迅速拉上褲子,按住易寒雙肩,認真的打量著他,這四十多歲的漢子真情流露,眼眶紅潤,「可憐的孩子,你怎麼變得如此德行,要是讓那幫傢伙看見了,還不得心疼死了」,手掌似一個持重的長者摩挲著易寒憔悴的臉龐。

易寒倒顯得不好意思,老臉微微一紅,他從來就不是小孩子,而此刻李思卻將他當做小孩子看待,「李叔,我是個成年的男子」。

李思哈哈大笑,似模似樣的道:「當初我一聽到你戰死的消息就知道不對勁,這樣一個英明神武的人物怎麼可能就樣死翹翹,果真不如我所料,你真的還活在世上,小寒是不是易元帥讓你來找我,易元帥是不是想出山,召集我們兄弟干一番大事業」。

易寒笑道:「家爺年歲以高,已經打算歸隱山林,再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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