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世故圓滑,軍政兩道神自閑 第五十七節 失與得

這莫名其妙的話要易寒怎麼回答,他自認為那是寧霜一貫的強勢作風,作為一個放蕩不羈的情場老手,他知道用什麼來回應她,有的時候任何語言都是廢話。

易寒自然而然的將她摟住,如他所預料的一樣,這一次寧霜掙扎了,而且她也不再平靜,用冷冷的目光盯著易寒,在女子沒有得到你語言上的承諾,她不會允許你對她做出任何親密的行為了。

易寒摟得更緊,他用行動證明了男子強勢的地位,緊緊的箍住她的身體,彼此之間能感覺到不同的身體特徵,直到寧霜不再掙扎。

兩人什麼話也沒說,就這樣擁抱著站了許久許久,所能感受的是兩顆心的搏動聲。

「你會後悔的」,寧霜將臉抵在易寒的胸口,輕輕地說道,易寒更緊的摟住她,感覺到她柔軟的胸口在顫動,她激動了嗎?

易寒輕輕的解開她頭上的綸巾,讓一頭黑絲散發開來,他低頭吻著那帶著女子清香的髮絲,雙手探入發間用熟練的手法去挑逗她耳垂處的敏感部位。

突然他的嘴唇被兩片溫軟濕潤,熱的燙人的嘴唇給堵住了。

寧霜主動吻了他!

易寒手上的動作猛的停了下來,他能感受從寧霜嘴唇傳達過來是情意,並不是慾望,他用調情的手段對付她,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易寒心中湧起一個熱情,他熱切的回吻起來,她的嘴,她的臉頰,她的雙眸,她的脖頸,這種她和自己,自己和她的時刻不知道維持了多久,直到寧霜發出銀鈴般得笑聲。

易寒訝異的回神看著寧霜,只見寧霜輕輕的瞟了他一眼,側過臉去輕輕的撩了撩頭髮,易寒頓感骨頭髮酥,真沒有想到,她的眼睛還有如此嫵媚的時刻。

「你現在就像一頭髮情的禽獸」,易寒錯愕,這裡沒有別人,那這話就是從寧霜口中說出來的了,突然她又洒脫的問道:「易寒,你愛上我了嗎?」

她帶著平平淡淡的笑容,看著易寒。

易寒變得嚴肅認真起來,那种放盪不羈的心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令人置信的是,他費神的希望從寧霜那平淡又神秘的笑容中看出點什麼來,玩笑,調侃,或者是不經意間出口還是為了保護自己而然他知難而退,無論那一個,易寒卻無法肯定,寧霜的笑容的神秘,至此刻他還無法了解寧霜是真情還是假意。

寧霜伸手捧著易寒的臉龐,搖了搖頭,又輕輕的道:「真真假假讓你分不清楚,還是你身上背負了太多東西,讓你無法再不管對錯勇於去面對,你是幸運的,假如是此刻沒有決心的易寒,你只是一個普通男子而已,她所讚賞你的乃是你的勇氣」。

易寒否定道:「我當時一樣猶豫過」。

寧霜笑道:「你錯了,是她讓你猶豫,是你自己衝破這層猶豫,易寒你太小看女子了,你真以為你是情場高手,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嗎?」

易寒冷臉問道:「你是說寧雪對我都是虛情假意?」

寧霜道:「你忘了我當初為什麼要找上你,因為她害怕你,我們姐妹都是耍陰謀詭計的高手,天生就練就判斷別人的行為舉止,掌控別人,但是她控制不了你,所以她害怕你」。

易寒回想起與寧雪的以往種種,堅決道:「或許你說的對,但她與我在一起是真實的寧雪」。

寧霜問道:「假如你們有一天成為敵人,你會怎麼做?」

她問了一個很殘酷的問題,問了一個讓易寒無法回答的問題,瞬間就讓易寒思緒變得無比混亂,他發泄吼道:「你不要在胡扯了」。

寧霜很安靜的望著她,她的眼睛明亮而美麗,似乎帶著憧憬,望進這樣一雙眼睛裡,易寒換亂的情緒立即躲進黑暗的角落裡,他似乎能感覺與寧霜同樣也有著美好的未來,這到底是真是假,他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了。

寧霜平靜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就像你會愛上我一樣,或者說我會……」她突然停了下來,自嘲的笑了笑:「我是個擅長陰謀詭計的人」。

這句話難道是要讓易寒辯無可辯。

易寒道:「從一開始,你就給我真真假假的感覺,就像你的身份一樣,有時候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有的時候卻是個美麗動人的女子」。

他握住寧霜的手,閉上眼睛,同一種微笑不知道是你的還是我的,一隻手握住一隻手不知是你的還是我的,兩顆心帶著同樣跳動的頻率不知道是你的還是我的,一個聲音在說我愛你你愛我。

一切依然那麼不確定,等易寒睜開眼睛的時候,寧霜垂下眼瞼,彷彿入定一般。

寧霜張開眼睛,清甜柔軟的聲音傳來:「夠了嗎?」

易寒並沒有說話,他依然努力想捉住心中那難以捕捉的感覺,對於易寒的沉默,寧霜眼神露出一絲失望,可惜易寒正入神思索著,他無法捕捉到她眼神中這一閃即逝的失望。

寧霜似以前一般笑了笑,濃濃的慵倦從她眸子泛出來,「你回去吧」,她抽回手,慵懶的轉身,聲音卻是疲軟的,彷彿帶著一點點的矛盾。

在她轉身之後邁出的第一步,腳步卻變得穩健而靈活飄逸,洒脫一切都不在乎。

易寒獃獃的看著她的背影,思緒又亂成一片,寧霜是個極富魅力,又極富個性的不凡女子,她的思維怪異且開闊的連易寒都無法跟的上,就像她說過她是個擅長陰謀詭計的女子,不會讓對手看清她的舉動。

直到從她的房間里傳出來瓷器落地的聲音,易寒才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那些瓷器無一例外又被摔壞,地上布滿了碎瓷片,寧霜眯著眼睛挑釁的看著他,眸子晶亮卻是冷漠。

易寒只是與她對視一眼便將目光轉移到地上那些碎片,他蹲了下起,撿起那些瓷片,「無論你摔多少次,我依然能粘好」。

寧霜突然拔劍,腳下踩在易寒撿著瓷片的手背上,鋒利的瓷片刺入手心,從指縫中慢慢滲出鮮血來,「你再動,我砍斷你的雙手」。

易寒微笑道:「我還有雙腳,一樣能辦到」。

「我砍斷你的雙腳」。

易寒微笑道:「我還嘴,依然能辦到」。

寧霜咬緊嘴唇,「那我只好殺了你」,這一次聲音卻變得沙啞,並沒有前兩次那麼兇狠。

「你捨得我死嗎?」易寒問起一開始寧霜問起的那句話。

易寒一手扶開她踩住自己的腳,她的腳很輕,易寒並不費多大力氣,站了起來,看著手心的傷口,笑道:「寧霜,你倒狠心」。

寧霜嫣然笑道:「你是我最痛恨的人,我恨不得將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再把你的心掏出來」。

「這樣你就平衡了嗎?」

「遠遠不夠」,寧霜堅決的回應。

「為什麼,因為你輸了,驕傲的你卻不願意承認」,易寒問道。

寧霜突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懦夫」。

易寒也覺得自己很可惡,他甚至比在女子身上施加暴行的男子還要可惡,這一巴掌挨的並不冤。

易寒看著她氣韻生動的臉,驟然捕捉到她眼神中的一絲虛弱,眼前立即浮現出一副黯淡神傷的畫面來,皓月當空,一位妙齡女子正對著青燈黃卷獨自入神。

「寧霜,我愛你」,這句話很自然就出口,沒有深情的神態。

這句話頓時讓寧霜感覺到暈眩,她怔怔的站著,呆若木雞,臉突然紅的不可開交,時間完全停止下來,看著掛著微笑的易寒,她發現自己在他的面前是如此的稚嫩,幾乎不堪一擊,她發現自己無法順暢的呼吸,等她喘過氣來,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淚水從她的雙眸留了下來,淚水不是因為悲傷,只是因為聲音在心底的震撼。

易寒驚奇的發現這一幕,他發現真真假假捉摸不透的寧霜在情感面前是那麼的單純,她甚至臉紅,卻不是掛著淡定從容的微笑,這讓他感覺站在面前的是一個憐弱而善良的女子,他把寧霜抱住,在她的耳邊真情而呼。

寧霜迷茫而固執的盯著易寒,「你輸了,你該實現賭注的承諾」,她吃驚的咬著嘴唇,似乎不相信自己說出這句話來,一時間她原本靈巧的雙手卻變得笨拙起來,不知道該落到何處才好。

易寒將她抱了起來,朝床上走去,這個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他輕輕的將寧霜放在床上,輕輕的解開她的男子外衣,解開她緊束在胸口的白帶,展露出屬於女子才擁有的動人體態,周圍瀰漫著她的氣息,她的幽香,在朦朦朧朧,昏紅的燈光中,她猶如一朵綻放的花朵,舒展著柔軟與香膩,她的雙臂傾訴著熱情,她寬闊的胸襟表達自己的渴望,一切就像一場綺麗多姿的夢。

易寒單膝跪在平卧著的寧霜身邊,她緊閉眼眸猶如聖女一般,易寒心中全無裁冰剪雪,搓粉團朱的那種邪念,充塞胸臆的是一種虔誠與景仰,甚至不敢觸摸她一下,唯恐她會因此而驟然消失。

這種靜謐的美好一直維持到寧霜發出那句輕軟的鶯語:「易寒,這些日子,我好想你」言罷,垂下眼皮,低低呼吸著。

易寒把寧霜攬入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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