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世故圓滑,軍政兩道神自閑 第三十三節 風鈴的聲音

隔日一早,珍妃起身,暮雨暮雲邊服侍她洗漱邊將昨日梅妃來過的事情主動說給珍妃聽。

原本以為珍妃聽了會不悅,那裡知道珍妃卻得意笑道:「這跪罰,罰的好,罰出兩個人情來了」。

吩咐兩人道:「快將我打扮的漂亮一點,我們坐等皇上駕臨」。

太陽已經高照,易寒卻呼呼大睡起來,絲毫不像一個被折磨了一天一夜的人。

「皇上駕臨景寧宮」,突然一聲響亮的聲音傳來,卻把易寒給吵醒了。

皇帝與梅妃一併前來,身邊跟著浩浩蕩蕩的宮女太監,景寧宮的人連忙放下手上上的活兒,出來迎接。

珍妃也帶著暮雨暮雲走了屋子,施禮道:「臣妾見過皇上」。

皇帝忙的將珍妃扶起,輕聲道:「愛妃不必多禮」。

皇帝回頭往易寒處看了一眼,只見珍妃卻沒有跟來而是朝易寒走去,只聽耳邊傳來珍妃酥軟入骨的嬌嗔聲:「皇上還愣著幹什麼,快請屋子做」。

皇帝「哦」的一聲,就隨珍妃入屋而去。

易寒看見梅妃挺著大肚子朝他走了過來,遠遠的就看見她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變得腫紅,眉頭緊鎖,神色略顯疲憊,心中暗暗道:「這個傻梅子」。

待梅妃走近,易寒低頭道:「見過珍妃娘娘」。

梅妃一慌張,連忙加快腳步,卻把她身邊的畫眉給嚇壞了,忙扶住她的手,「娘娘,慢一點」。

梅妃有些生惱道:「哥哥,不必多禮」。

待易寒抬頭挺腰,梅妃臉上的不悅瞬間又化作關切,聲音沙啞道:「哥哥,昨夜可受凍了」。

易寒笑道:「娘娘,不來,我還睡的正香呢」。

見易寒露出微笑,梅妃也露出寬慰的笑容,疲憊之態消了許多。

易寒又道:「娘娘,昨夜可是睡的不好,都怪中天不好,累娘娘掛心了」。

聽了這話,梅妃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顯得有些羞澀,竟像個小女孩一般不敢都看易寒的目光,低聲說道:「我現在有點討厭娘娘這個身份,這讓我無法跟哥哥親密接觸,哥哥處處守禮,也讓我們之間顯得陌生」。

易寒笑道:「這禮數只不過是個形式,心裡不陌生就可以了」,說著看了旁邊的畫眉一眼。

梅妃知易寒有話對她說,將畫眉支開。

待畫眉離開,易寒卻大膽道:「小梅子,你這個傻瓜,好端端為什麼把眼睛給哭腫了,昨夜定是一宿沒睡吧,我睡的熟,這發而讓我良心不安」。

梅妃聽易寒叫她小梅子,卻露出雀躍的表情來,說道:「哥哥,你終於不與我多禮了,等皇上出來,你就不用在這裡受苦了」,言語之中絲毫不提自己的擔憂之事。

易寒道:「小梅子,以後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也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

梅妃一臉疑惑,「為什麼?」

易寒堅決道:「你答應我就是,不要問為什麼,你參合在其中,有些事情我反而放不開手腳來」。

梅妃點了點頭,依她對易寒的了解自然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他的念頭,只是心裡卻暗暗道:「那我以後暗中關心,也不讓哥哥知曉,他也就不會生氣了」。

這時太監總管宋德張走了出來,朝兩人處走來。

梅妃喜道:「哥哥,估計皇上讓珍妃娘娘放你一馬了」。

易寒也不說話,卻知道沒這麼簡單,珍妃不佔便宜豈會如此作罷。

宋德張走近說道:「梅妃娘娘,皇上讓你進屋」。

與易寒說了些話,梅妃在宋德張的攙扶下走進屋子,坐了下來。

只見梅妃親熱的靠近她,輕柔說道:「梅妃娘娘懷有身孕,可要注意一點」。

梅妃卻是一言不發,連笑容也吝嗇露出來。

珍妃不以為意,依然親熱道:「梅妃娘娘與兄長的感情實在讓我感動,只是易副總管那日如此侮辱我,我實在是氣不過,今日看在梅妃娘娘的面子上,本宮也就原諒易副總管的無禮了,只是切不能因此此事影響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日後我們兩宮之間可要多走動走動,妹妹,也不要與我見生,可好」。

梅妃是個體貼入懷的女子,心想,珍妃能因為我而饒恕哥哥,卻也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我豈能還跟她計較,哥哥常教我寬容大度,釋懷於人,也不計前嫌道:「寒梅代哥哥謝過珍妃娘娘」。

珍妃笑道:「妹妹還跟我計較,以後我們就姐妹相稱,若是有誰敢欺負妹妹,姐姐替你出氣」。

一旁的皇帝看到這場面,笑呵呵,吩咐宋德張道:「傳朕的旨意,讓易副總管起來回營休息,就是珍妃娘娘原諒他了」。

宋德張前腳剛邁出門口,皇帝忙道:「慢著,朕放易副總管三天假期,期間所有職務暫時由喬副總管頂替」。

梅妃也興緻匆匆的要走出去,珍妃卻一把將她拉住,說道:「妹妹,人都不用跪了,你還著急幹什麼,要見易副總管以後多的是時間,今日我們與皇上共處可是難得,姐姐聽說你跟皇上能一起共舞,不如就在這景寧宮讓姐姐開開眼界」。

梅妃歉然道:「我懷有身孕,身子不便」。

珍妃一臉可惜,突然喜道:「妹妹,不如你來教我如何,姐姐對這個可感興趣的很」。

梅妃自然不會拒絕,便手把手教著珍妃舞步,吩咐畫眉回長信宮取回曲譜,她便彈奏曲子,珍妃與皇帝便翩翩起舞起來,珍妃是個聰明的人,立刻掌握了其中的關鍵,就是沒有固定的舞步,而是隨著節奏而舞,可由男方帶動,也可以由女方帶動,沒有什麼她是學不會的,一會的功夫,她已經能與皇帝自由起舞。

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對於嬪妃之間能夠和睦相處,這是皇帝今日最大的收穫,也是他感覺最高興的事情。

至於易寒早已經返回營地,洗了個澡換了身便服,吃了點東西,離開營地前往淑德府。

脫俗正在安排下人布置府內,好好一個雅緻的淑德府,反而被脫俗整的俗氣無比,下人卻樂呵呵的依然她的吩咐辦,無論脫俗需要什麼東西,他們都是二話不說前去購置,至於是否美觀,根本沒有人會在乎,只要女主人高興,整個府邸就會襯托的喜氣洋洋。

脫俗見易寒出現,忙走過來,喜道:「你看,這樣布置好看嗎?」

易寒笑道:「很不錯」,心裡卻暗暗拿寧霜與脫俗比較起來,脫俗已經屬於絕色了,只是寧霜的美麗更讓人永生難忘,不過還是眼前的可人兒更可愛一點,他情不自禁的將脫俗摟在懷中。

脫俗措手不及,羞赫道:「你幹什麼?很多人在看著呢?」卻沒有掙脫開易寒的懷抱。

易寒朝周圍看了一圈,發現下人都帶著神秘的笑意在偷偷瞄著他們,知道脫俗其實很害羞,也就鬆了開來。

脫俗問道:「你是不是在那個女子身上吃癟了,所以才想起我,來我這裡找點平衡。」

脫俗一直很驕傲,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易寒卻知道不能說真話,特別是比她還要美麗的寧霜,在情感方面,脫俗其實是很小氣的,這是所有女子的通病,一個女子心中只有一個房間住著一個人,男子的心中卻可以有許多房間,每個房間住著一個女子。

易寒笑道:「有你在身邊,至少也要找個比你更美麗的,這樣才能夠吸引我,可惜我來了京城這麼多天,還沒見過一個比的上你,所以她們根本無法吸引我」。

脫俗突然卻失落道:「我知道,李玄觀就比我要好,她是個賢妻良母,與她比起來,我顯得那麼的幼稚」。

易寒哈哈笑了起來,突然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她有一點比不上你,就是在床上,你比她要熱情,那個時候你的聲音也更動聽一點,所以我想你的時候會多一點」,這句話半真半假,對付脫俗這樣的女子最適當。

脫俗卻冷著臉,撇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冷道:「無恥,你以後若敢跟我說這種下流的話,我就讓你去當太監,看你是否還得意」,說著轉身離開,冷淡道:「不要跟著我,見到你,我的心情變得糟糕了」。

易寒明知道她要讓自己去哄她,卻也沒有跟上去,正事要緊,卻走到內院去尋找葉白衣與西門無言兩人。

脫俗見易寒真的離開,狠狠的跺腳罵道:「這個獃子,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笨的時候卻真的笨起來了」。

問了下人,才知道兩人每日都會在空曠的後院呆著,一個真正的習武之人,武道便是他們最大的樂趣,或者別人看起來會是那麼的無聊,可是兩人卻樂在其中。

易寒走去,只聽葉白衣對西門無言道:「無言,你的劍亂了,不再像以前一樣毫不猶豫」。

西門無言微笑道:「我這是有情之劍,這一絲破綻多了些人情味,心中無愧,卻讓我的劍法變得更洒脫,多一絲破綻又何足道哉」。

葉白衣又道:「可是遇到厲害的對手,你會被殺」。

西門無言笑道:「那就讓我在快樂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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