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世故圓滑,軍政兩道神自閑 第三節 小打小鬧

有些事情兩人都心知肚明,不必說出來,玄觀身體還未恢複,卧著就垂下眼皮,易寒將她抱上床,替她蓋好被子,撫了一首曲子就離開玄觀閣。

離開李府,朝洛游書院走去,心中想著一會跟蘇洛說些什麼話,不知不覺就到了門口,一對燈籠亮著,玉宇澄清,四周幽寒,讓人有一種向溫暖光明靠近的誘惑。

他敲了門,陳嬸過來開門,看到久未見面的易寒有些驚訝,斥責道:「這些日子你哪裡去了」。

易寒應道:「有點瑣事,姐姐呢?」

「先生去了貴州」。

易寒哦的一聲,「那我先走了」,說著轉身離開,分分離離人生常事,心頭掛著思念足矣,人看開了,有些事情也就不是那麼計較。

返回走著,人卻有點失神,腦子什麼事情也不想,有些空白,頓步之刻卻在一所大宅院門前停了下來,神使鬼差的他就走到這方府,既然來了就見上一面吧,本來他已經打算返回自家宅子的。

門口燈火通明,看護的李府下人見易寒停在門口,猶豫不前,就上前盤問,易寒說想見方夫人,下人打量了他一番之後,也未打算稟報就禮貌的領著他進去。

見了管事,再見了總管,才由總管帶領著易寒前往內院而去,這總管卻認識他,說道:「易公子,你來了真好」。

易寒微笑不語,那總管又道:「其實公子你只要識得路,盡可以大搖大擺進來,你身上帶有夫人送給你的玉佩,沒有人會攔住你的」。

易寒笑道:「就算進入夫人的閨房也可以嗎?」

總管答道:「這是夫人的問題,我們做下人管不了這些事情」。

兩人說了會話,總管卻是領著易寒來到一處書房的屋子停了下來,書房內透出燈光來,門關上了,透過紙窗可見屋內有兩個女子體態的影子,一人正坐在書案之前,一人正提著油壺添著油。

總管說道:「易公子,你先等一會,我去稟報一聲,夫人在書房的時候,若無重要的事,不準別人打擾」。

易寒點頭,看看周圍,堂堂方府,下人丫鬟成千上百,卻顯得有些冷清,黛傲難道喜歡安靜嗎?還是喜氣洋洋的時候,會讓她莫名的思念什麼。

總管敲了下門,春兒打開房門,只見總管低聲向春兒說了幾句話,而屋內的林黛傲似乎沒有察覺依然一動不動的坐著書案前,只見春兒瞥了易寒一眼,也未關門就返回屋內,來到林黛傲的身邊,說了話。

林黛傲猛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神情有些激動,見到易寒卻停住腳步,眼神有些冷漠,兩人對視了一會,一言不發。

易寒不說話,林黛傲也不說話,這個時候總管已經悄悄退下了,春兒還在一旁等著吩咐。

易寒突然吟道:「書閣殘枝悄涼風,美人不動自然冷」,很顯然他能從林黛傲眉目之中看到疲憊的神色,此刻已經不早了,她還在書房,可見最近她很勞累,辛苦一日不就是為了尋求眠月前的一刻溫馨悠閑嗎?

林黛傲朝春兒看去,「你先退下吧」。

春兒多語道:「夫人可要準備茶水夜宵」。

林黛傲冷淡道:「不必了,省的熱乎乎著沒人吃,冷了浪費糧食」,並不是林黛傲不想款待易寒,他不打招呼就離開,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月,心裡幽怨著,這話也是故意說個易寒聽得,你愛怎樣就怎樣,我也不會用熱臉蛋去貼你的冷屁股。

春兒哦的一聲,「那夫人有什麼需要就吩咐春兒」,我先退下了。

林黛傲卻道:「你先去睡下吧」。

春兒離開之後,林黛傲這才朝易寒看去,冷淡道:「你來幹什麼?」

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假如易寒此刻主動一點,陪著笑臉哄她幾句,她是不會拒絕的,但是他是來道別的,說這些空洞的話顯得太不負責任,他的心變得更細膩了,特別是這種時刻,有些話要經過思考之後才說出口,不似以前肆無忌憚,甜言蜜語最暖人心也最傷人心。

猶豫了一會之後,易寒道:「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明日我就要上京城去」。

林黛傲的臉色頓時一變,不單單是冷淡,已經變得憤怒,明日要走,深夜才來看她,這人當她做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女嗎?你來了我就得賠笑,你走了我就得思念,想到這裡一肚子怨氣,冷道:「面也見了,說也說了,你可以走了」,她還真忍心說著這句話,要知道這麼一別不知多久才能再見面。

易寒顯得有些陌生的施了一禮,轉身就要離開,林黛傲檀口一喏,哽咽難言,半響終還是沒說出挽留的話來,整個人默然呆站原地,只是眼淚盈盈落下,相見時難別亦難,綢繆絮語忍不說。

易寒表面顯得瀟洒,周圍寂靜無聲,顯得有些傷感,終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待看在俏臉充滿失落悲戚的林黛傲,腳步卻已經重的走不動,只有朝她走去才會變得輕快。

林黛傲低著頭似乎沉浸在自己失落的世界裡,易寒卻已經來到她的身邊,輕聲柔道:「我不走了,今晚我就在這裡住下好嗎?」

林黛傲驚喜的抬頭,見易寒近在眼前,見他丰神俊朗的模樣,掛著微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顯得那麼風度翩翩,弱弱說道:「你不走,我也不會趕你」。

易寒伸手抹著她的眼淚,「我肚子餓了,你可以給我準備點夜宵嗎?」

林黛傲嫣然一笑,「我愛上了一個風一樣的男子」。

風,一個繾綣撩人的字眼,特別是一個女子對著一個男子說來,更顯得在她心中是那麼遐思無限,悄悄的來又悄悄的去,在時無影無蹤難以捉摸,不在時又似乎常伴身邊。

在閨房、院落或者閨房,那陣思念的風無處不在,撫著肌膚,融入血肉,深深吸一口氣就能感覺他的存在,那味道,或莊嚴激蕩、或悠逸清雅、或張揚璀璨、都是讓人怦然心動,如玉溫潤心頭。

易寒突然將她橫抱了起來,陽剛而熱烈,這個宛若海棠的女子依戀的將螓首靠在他的胸口,再冷漠的眼神也掩飾不了內心深深的思念,她嗅著易寒身上的味道,屬於意中人,那穎睿坦蕩,瀟洒臨風的味道。

進了書房,易寒坐了下來,林黛傲依然粘在他的身後,易寒撩著她額頭的幾縷頭絲,凝視著這個容顏憔悴的人兒,回頭看了書案前那疊的厚厚的賬目,溫柔道:「這些日子你又辛苦了許多」。

林黛傲道:「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我不想和你談公事,你說些別的話」,一雙眼睛凝視著他,等待他開口。

易寒顯得有些急促不安,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啞巴了嗎?花言巧語不是你的專長,怎麼不說話了」,林黛傲嘴角含著笑意問道,她很喜歡這種捉到了他的感覺。

易寒微笑道:「我不能對方夫人亂說話,這樣很無禮的」。

林黛傲輕輕笑道:「那你抱著我就不算無禮了嗎?」

「那是夫人需要一個擁抱,而易寒也不希望夫人再累下去」。

「這話,我喜歡聽,你再多說一點,我每一句都記住,念起來的時候我就不感覺累了」。

易寒嘮嘮叨叨的,而林黛傲也不嫌他嘮叨,身子緊緊貼著他,只感覺在他懷抱中好溫暖,好舒坦,讓她迷戀。

也不知過了多久,易寒說道:「黛傲,我肚子餓了」。

「嗯」,林黛傲懶懶應了一聲,卻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他的身體半步。

易寒又重複了一遍,林黛傲卻顯得有些不悅,「這會三更半夜的,下人都睡著了」。

易寒苦笑道:「那我們就這樣呆一個晚上啊」。

林黛傲突然睜大眼睛,「你不喜歡嗎?」

易寒只能微笑點頭,林黛傲微笑道:「我只有這一晚與你相處,我哪也不去,一刻也不願意走開。」說著縴手卻探入他的衣中,肌膚貼著肌膚撫摸他的胸口,喃喃說道:「為什麼男子的胸膛似大山一般。」

易寒被她摸著身體有些反應,口吻有些停頓道:「你以前摸過別的男子嗎?為何會這麼說」。

林黛傲生惱的擰著他的乳根,「胡說,我什麼身份的人,哪個男子敢近我一尺」,突然感覺大腿處有一物死命掙扎,撩著她的身體,微笑道:「都是一個德行」,說著手上的動作更輕柔,問道:「可是很爽快,便宜你了」。

易寒抱著她的手,顫抖著,卻忍著不去動她,這個時候他還不能取了她的身子,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他是美人在懷,身動而心忍著。

林黛傲是個女子,她只知道男子很爽快,但他不是男子,並無法理解易寒的感受,她的本意是想讓易寒佔佔便宜,卻不知道撩撥一個男子的慾望,會讓他成為一頭野獸,直到看見易寒漲紅著臉,額頭無端冒出汗水來,好奇問道:「你不是很爽快嗎?為何卻看起來很難受」。

易寒苦笑應了她一句,「快樂並難受著」,說著抱著她站了起來,再被她撩撥下去,自己非動手不可,笑道:「不要在捏了」。

林黛傲咯咯笑道:「原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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