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悲憫天人,英雄其名有情心 第九十七節 鬼門關

易寒微笑的看了緊張的沐彤,這妮子常在府中走動,府內的下人見了她都是尊重,卻從沒有見到這種狀況,不緊張才怪呢,安撫道:「不要擔心,習慣就好」。

沐彤對著易寒道:「我先上馬車了。」

那幾人看了易寒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沐彤身上,眼神有種男子看見美麗女子的炙熱,那眼神一閃而逝,卻也沒有在沐彤身上長時間停留。

沐彤似乎感覺有人在看她,腳步有些匆忙,在上馬車的時候突然一腳踏空,驚叫一聲,屁股卻被人給扶住了,她以為是易寒,回頭一看卻是西門無言微微露出笑容看著她,「小心點」。

沐彤又尖叫一聲,身子卻被人輕輕的扶上了馬車,進了馬車心噗通狂跳,只感覺背後老有一隻手似地,卻狠狠咒罵起易寒來,「混蛋,也不來幫我」。

那漢子端著水壺走了出來,突然看見眼前那一幫持劍的人,大吃一驚,挺直身子,露出不肯屈服的神態表情,眼神搜索沐彤的蹤影。

易寒走了過去,道:「她進馬車了,謝謝你」,伸手就要接過那壺水,一雙手卻突然攔在他們之間,是那個領頭的人,「這是我們定下的水」。

易寒朝漢子看去,那漢子卻朝那領頭之人吼叫道:「我沒欠你水」。

易寒接過水壺,笑道:「你聽到了」。

那領頭之人冷漠的看著易寒,突然拔劍,「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易寒笑道:「嚷嚷的這麼厲害,狗主人定是來些來歷」。

那人臉色頓時一變,喝道:「大膽,我乃是古劍世家的人,這些水是準備給我家少爺洗澡用的」。

易寒對於武林之事知之甚少,這古劍世家他還第一次聽說過,卻不理睬他,拿著水壺往馬車走去,那領頭之人見他如何漠視自己,拔劍朝易寒後背刺去,突然自己的劍卻被擋開了,只見剛才那一直在編織草環的男子雙手在胸前交叉,抱劍擋在他的面前,表情冷峻問道:「你也學劍?」

領頭之人心中暗暗吃驚,他剛才見到此人的時候就知道不好惹,莫非他與那青衫男子是一夥的,剛才兩人各做各的卻讓他感覺互相不認識,問道:「尊駕何人?」

葉白衣依然一副同樣的表情,問了同樣一句話,「你也學劍?」

那領頭之人一訝,卻一頭霧水,葉白衣看著他迷惑的眼神,又說道:「你不配,你侮辱了劍,所以我要殺你」。

領頭之人怒道:「狂妄!」,手剛抬起,他的喉嚨卻已經被刺穿,做完這一切,葉白衣平靜的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編織著草環。

那漢子大吃一驚,他雖然感覺消氣的很,看著葉白衣,眼神卻充滿著恐懼,他殺人的時候就像在殺雞一樣,沒有半點猶豫半點憐憫。

剩下的人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突然拔腿逃竄,易寒目睹了這一幕,也許在自己心中那領頭之人罪不至死,但是在葉白衣心中卻已經足夠了,他不能拿自己的標準卻衡量葉白衣,沐彤感覺發生了什麼事情,正要探出頭來瞧看,易寒卻生生把她螓首給硬推了回去,惹得沐彤不悅道:「你幹什麼?」

易寒笑道:「有人赤身裸體,你女兒家還是不要看的好」。

沐彤嗔了他一眼,「鬼才信你的話」,卻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縮了回去,接過水壺卻依然打量著易寒。

易寒整理了衣衫,訕笑道:「天氣有點冷就不要為難我了」,突然瞥到安靜睡著的玄觀,臉上的笑容卻突然瞬間消逝,默默的放下車簾,轉身離開。

沐彤剛要發火,這混蛋一路上顛的自己屁股生疼還沒有找他算賬呢,還敢來調笑自己,突然見易寒舉動,卻也罵不出來,對著玄觀道:「小姐,你可要好起來,只有你才能治的住他,沐彤也不會受他欺負」。

玄觀卻依然安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西門無言卻看出葉白衣編織草環的手在發抖,他的內心絕對不是表面上這麼平靜,這是他入世後殺的第一個人,也是他生平殺的第一個人,過程是那麼的快速,可是要平復這種新鮮的感覺卻需要好長好長時間。

西門無言走了過去,問道:「感覺怎麼樣?」

葉白衣淡道:「當你拿劍威脅別人的時候,可曾想過別人會那劍來威脅你,這劍道註定是一條拿生命做資本的道路」。

西門無言道:「你可以不殺他」。

葉白衣卻道:「我一定要殺了他,一個劍客,活著的時候雙手卻無法拿劍,這種痛苦是非人的」。

西門無言又道:「你終究還是承認他是一個劍客,白衣,你是個善良的人」。

葉白衣沒有回答,他繼續編織草環,雙手已經不再發抖。

易寒走到那漢子跟前,再他眼前晃了晃手,那漢子才回神,「剛才出人命了嗎?」,聲線居然在發抖。

易寒上過戰場,那種血肉橫飛的場面他都不知道見過多少,剛才葉白衣殺人的時候卻沒有對他造成多大影響,淡道:「人總是要死了,你就當他剛才是摔死的,心裡就好多了」。

漢子卻吼叫道:「這不一樣,他殺了人,剝奪了別人生存的權利」。

易寒卻沒有向他解釋,葉白衣殺人,也有可能被人殺,他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問道:「這朔風山腳下可是有客棧可以居住」。

漢子問道:「你們也是來找神醫治病的嗎?」

易寒點頭,那漢子卻搖頭說道:「這神醫定下一個規矩,她一月只醫治一人,剛剛那幫人也是來找她看病的,他們卻已經在這朔風山腳下住了有一段時間了,有的人要硬闖上峰頂,卻一個都沒有回來」。

易寒問道:「那怎麼樣才能見到那神醫?」

漢子道:「每個月十五,山上都會派人下來,選上一位,若選不到只能等下一個月了」。

易寒摸著下顎道:「那這裡豈不是每天都要死人」。

漢子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易寒笑道:「假如就剩下我一個求醫的,那還用選嗎?」

漢子突然用一種很驚恐的眼神看著易寒,旋即退了回去,砰的一聲關上大門。

易寒攤了攤手,自言自語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一會到了山腳下,周圍只有一件客棧,客棧的名字很奇怪,叫鬼門關。

此刻正值中午,太陽高照,客棧門口卻顯得很是冷清,兩個燈籠在風中盪著,前面地面拂著風沙樹葉,給人一種很陰冷的感覺。

聽到馬蹄聲,一個小二打扮的人迎了過來,幫忙替幾人安頓好車馬,易寒問道:「小二,今天是不是十五」。

小二笑道:「客官,你來的可真是巧,有人要來早了,可是要等上好些日子」。

易寒微笑不答,小二又問道:「客官,需要幾間客房,我們這裡每天都有人退房」。

易寒應道:「不啦,我們吃頓飯,就要上山去」。

小二連忙擺手道:「客官,行不得行不得,這雲霧峰頂可不能隨便闖,任你武功再高也是有去無回,來這裡的人都是多方打聽來求醫的,今日剛好十五,不如客官就先住下,午後,山下就會派人下來,說不定就選到你了」。

易寒輕輕笑道:「這倒有點公主選夫婿的味道。」突然語氣一冷:「可是我卻一天也不願意等,我可沒有這股閒情逸緻」。

小二嘆息道:「客官,來這裡的人剛開始都是這樣的,住久了,你這著急性子就會被慢慢給磨沒了。」突然卻哭了起來,「我卻是被老闆娘騙到這裡來的,第一次看見死人,我都嚇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易寒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看多了,就習慣了,對嗎?」

小二點了點頭,卻領著易寒幾人進入了客棧,他好奇的看著抱在易寒懷中的玄觀一眼,玄觀臉上蒙著白紗,卻看不清她的模樣來,小二倒也見怪不怪,還有人全身包成粽子的,有的身上一身青綠,更青蛙一樣,這個求醫的人在眾多人之中屬於最正常了。

外面冷清,這客棧裡面人卻不少,二十來張桌子,坐了十幾桌,只有兩三張是空著的,易寒幾人一進入大廳,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轉移到他們身上,當然也有少數的幾個人不為所動,依然吃著酒菜,客棧內很安靜,只是不時傳來盤筷聲,卻沒有說話,氣氛詭異的很。

易寒也能理解,到這裡的人都是生死對手,若是普通能夠醫治的病,他們何須來這朔風山,而且有能力來此的,相信都是頗有來歷的,多來一個人,他們就少一分機會,從進入這客棧,易寒這夥人就是他們的敵人。

沐彤見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人,還有他們那冷漠的眼神,只感覺到心神不安,低聲在易寒耳邊道;「不如我們到房間用膳吧」。

易寒點了點頭,讓小二給他們安排三間臨靠的客房,沐彤一聽三間,不悅道:「你是不是要跟我們一起住」,很顯然女兒家出門總有許多事情不方便讓男子看到。

易寒卻用很怪異的語氣低聲在她耳邊道:「到了晚上,你不害怕嗎?」

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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