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悲憫天人,英雄其名有情心 第四十三節 風流優雅

易寒離開玄觀閣,又換回了儒士模樣,這種變臉手法只能大概改變一下容貌,與原本的相貌年齡差距不大,倘若要他變成一個老頭子卻是做不到,戲劇中的變臉手法也要提前設定好臉譜,有了臉譜你才能變出來。

沒走多遠就看見孤龍迎面走來,他的表情很沉靜,他雖能看見易寒卻沒有正視他,好似他也是路上的一景物而已,他心中只有玄觀,只有放榜招親這件事情,那日玄觀突然放榜招親,他大吃一驚,他想不明白,玄觀為什麼要這樣做,每個人心中都有容忍的底線,而玄觀卻能遠遠超過他的底線讓他不發怒,但放榜招親這件事情,他慍怒了,這已經讓他無法忍受了,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完全無視他,雖然他臉上一直表現的很平靜。

這激發了孤龍爭強好勝之心,本來這些年他的心性已經磨礪的較為成熟,也可以說人站在高處,看著那些才剛剛爬上半山腰的人,又有什麼可爭的呢,可這一次他要向玄觀證明,他是最好的,這些日子他也乾脆不來玄觀閣,他在等放榜招親的那一日到來,他倒想看一看何人能從他孤龍手中搶走他的未婚妻,這些前些日子他的心情。

而此刻他的心情卻是非常期盼見到玄觀,因為他剛剛才獲悉一個消息,玄觀所患之病乃是不治之症,活不過三十歲,也就是說在這幾年內她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他知道玄觀是個高傲到骨子的女子,她無需任何人可憐,她要活的比別人瀟洒自在,儘管孤獨儘管悲戚,孤龍一瞬間似乎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心中燃起濃烈的愛戀,這把火牽引著他的身體情不自禁的朝玄觀閣走來,或許玄觀會不在乎,但孤龍心中不能不在乎,他非常敬重她,這些年他一直非常努力奮鬥,因為他知道玄觀的心不是在一間小小的閨房之內,她的心海納百川,在社稷黎民,要做她的夫君首先就要成為一個英雄。

孤龍確實很好也很優秀,但是世間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奇妙,大戶人家的小姐為什麼會愛上窮書生,一代花魁為何會願意嫁給一個賣油郎,這就要說個緣分,易寒與玄觀的認識冥冥中好似註定的,上天也讓他有機會打開玄觀的心扉,而孤龍卻沒有這麼幸運,天似乎喜歡做著打結又解的遊戲,它在玄觀身上打了一個死結,又讓一個人來打開這個別人無法打開的死結,這個人的熱情可以將這個死結瞬間燒為灰燼,他的行事方式也可以如一把鋒利的剪刀直接剪斷,因為他是易寒所以他能解開這個死結,與眾不同的人,就像一把專門匹配的鑰匙。

在這場情戰中,處於優勢的孤龍註定要失敗告終,就像玄觀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玄觀只有一個,易寒也是獨一無二」,他是好是壞,他都是易寒。

等到兩人擦身而過,易寒才回頭看了他一眼,孤龍,此刻他很孤獨,他是一塊璞玉,擺在玄觀面前,玄觀卻沒有興趣去掀開那塊布。

易寒前往芳澤院,路經影落池,陽光照耀池中映出一抹柑綠色,冬天的柳樹只剩下枝條,那一根根懸掛的細條隨著微風不時晃動幾下,當它不再碧綠,似乎路人不再願意駐步關注它,它似乎輕輕的向易寒在招手,停下來,我雖枯枝,依然生機勃勃。

周圍靜的可怕,池面上看上去有些迷濛,池水雖清澈卻別無它物顯得單調,什麼時候白潔如玉的荷花才會探出水中在風中搖曳,易寒留戀那花香的氣味,這景色給他一種嫩涼的感觸,同時也因為這涼意,讓他有種蒼蒼茫茫的寥廓,不知著落。

他停了下來,撫這柳樹的細條,自言道:「無人駐步,我來欣賞,來年之春,你依然碧綠」,說完這句話他心裡踏實了許多,池中紅光銀水相盪相薄,他沿著池邊慢慢的走著,這片時光,心情變得恬靜,轉眼即可的光景,我的生命正在流逝,卻需要這樣來充盈。

易寒來到芳澤院,圍牆雜草處理的乾乾淨淨,景色也依然如初,卻能讓人感覺到一點冷清,喬夢真是熱情的女子,這氣氛完全不符合她。

易寒從容走近院子,突然視線出現一個人來,易寒認識,卻是表妹身邊的婢女南兒,那南兒看易寒一身裝扮不是府內的下人,定是這些日子在府邸住下來的賓客,禮道:「先生,這是夫人的住處,男女有別,請先生移步別處」。

易寒微微笑道:「四夫人可在?」

南兒訝異這人為何會識得四夫人,莫非是京城裡來的,也不敢怠慢,回道:「先生,四夫人回娘家好幾個月了,一直沒有回來」,四夫人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其中隱情,她一個婢女卻無法知曉太多,只感覺這其中有點不對勁。

這時傳來華柔的聲音,「南兒,你到底是在與誰說話」。

南兒應了一聲,只見華柔一身清新典雅准裝扮,裊裊娜娜走了過來,見是個男子,正要迴避,易寒卻趁著南兒背對他看著華柔的時候隱蔽的做了一個手勢,華柔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手勢,那是易寒脫光她的衣服丟在冰天雪地中揚長而去的手勢,一臉驚訝又一臉驚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認真看了看他,待看清楚相貌之後,卻一臉失望,心中好奇他如何會做這個手勢,便淡淡說道:「南兒,你去忙,這位先生我認識,我來與他說話」,她卻要單獨問個清楚。

南兒訝異,卻什麼話也沒說忙自己的事情。

易寒裝模作樣的對華柔行了一禮,華柔卻好奇的打量著他,也不問話,心中想試探喊一聲「表哥」,卻又生怕喊錯了。

易寒笑道:「華柔,是我,表哥」。

華柔半信半疑道:「真的是你嗎?表哥,我不是在做夢吧!」一直以來表哥死了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突然他又活生生的就在眼前,難道他的靈魂附身到其他人的身上,華柔胡思亂想著,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易寒突然伸手擰了她白嫩嫩的臉蛋,笑道:「疼不疼?」

華柔摸了摸那被擰的臉頰,入神喃喃道:「不是在做夢」。

易寒知道她為人單純,若不亮出真容顏,這妮子估計百思不得其解了,轉過身突然一變,恢複了原來的容貌,華柔頓時大吃一驚,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覺得易寒不能被別人看到,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忙說道:「表哥,隨我回房說話」,卻匆匆領著易寒回到房內,小心關上房門。

讓易寒坐了下來,這才激動說道:「表哥,你沒死太好了,聽到你戰死的消息我好傷心」。

易寒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少來了,我與你又沒有什麼感情」。

華柔也不生氣,問這問那,易寒簡單解釋一番,其中有真話也有假話。

便聽華柔好奇問道:「表哥,你變成個女子給我看看」。

易寒啞然失笑,「表妹,你以為這是法術嗎?想怎麼變就怎麼變,剛剛我只不過像你們女子化妝一般,稍微裝飾一下容貌,產生視覺上變化,只不過圖過『快』字「巧」字。

華柔點了點頭,認真說道:「表哥,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方便暴露,你還專門混進將軍府來看我,華柔很感動」。

易寒笑道:「我一直心疼表妹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專門混進來找你談情說愛解解悶的」。

華柔啐道:「沒點正經,我們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私情,我華柔行得正坐的直也不怕你說」。

易寒一臉認真道:「我這麼英俊瀟洒,華柔你真的一點都不動心」。

華柔臉紅,手帕遮羞,惱道:「表哥,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再說我不理會你了」。

易寒呵呵一笑,「跟你開玩笑的,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害羞,一點名門夫人的威嚴都沒有」。

華柔卻挺胸不悅道:「誰說我沒有威嚴,難道讓我也用對著下人的語氣與你講話嗎?華柔還沒有這般矯情不識好歹,咱親人之間說話,樂哉哉多好」。

易寒看她胸脯挺的突突的,好笑的看了一眼,華柔見他眼神,臉又紅了,猛的轉身,生惱的往地下跺了跺腳,惱羞道:「表哥,這你壞胚子,往那兒看呢,不準看!」

華柔良久沒聽易寒沒有說話,輕輕的轉過身來,卻看見易寒單手托腮,嘴角含笑的看著她,也不說話,讓人感覺,他是在想著一些什麼下流的事情,華柔旋即責問道:「你在想些什麼?」

易寒笑道:「我在想有一個如此嬌柔可愛的表妹真好,看了讓人心跟著歡喜。」

華柔心頭一甜,狐疑問道:「表哥,你沒有在想那些下流的事情「。

易寒站了起來,挽著她的手,讓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誠懇道:「你是有夫之婦,我就是再如何不懂事,也不能打你的主意,壞你清白壞你名聲,你不會見外,咱親人間能說些俏皮話就心滿意足了。」最後易寒補充一句,「雖然華柔你很美麗,表哥看你一顰一笑,難免有時候會想入非非,但是,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做出來」,最後這句話才是真正的關鍵,要儘可能的將女子的魅力無限性誇大,你說你看了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個女子會喜歡聽這樣的話。

華柔低頭靜靜不語,便聽易寒說道:「華柔,你能原諒表哥情不自禁的胡思亂想嗎?唉,都怪你出落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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