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兵刃縱橫,名將風流八鳳嬌 第一百一十節 難以忍受

易寒悠然自得的坐在玄觀剛剛的位置,品著她喝剩下的茶水,便看見玄觀款款而回,盈盈立著也不說話就淡淡的看著他。

天下間除了一人沒有人能讓她生惱,但眼前這個無賴卻讓她有些惱意,別人向來對她敬重三分何從見過這種潑皮,若又是那家公子假冒府內下人潛入進來,這一次她不會再客氣了。

突然,易寒又拿了一塊水果咬了一口,剩下一半,走到她面前遞到她的嘴邊,溫柔道:「來,我喂你」。

又是同樣一句話,這一次玄觀眼淚卻突然簌簌落下,張開檀口,將半塊水果咬住,嚼了起來,眼睛卻一眨不眨的凝視著易寒。

易寒伸出大拇指去擦拭她的淚水,問道:「怎麼哭了」。

玄觀笑道:「高興!」

易寒挽著她的手讓她坐了下來,誇張說道:「我在陰曹地府,聽說有人要把你搶走,馬上就還魂來了」。

玄觀嫣然一笑,嗔道:「一見面就沒聽你說句正經話」。

易寒嚴肅道:「誰說我說的不是正經話,我可很認真的,方才我在外面看到孤龍了,這小子長的比我英俊瀟洒,又彬彬有禮,頓時我就感覺到非常大的壓力,那什麼小王爺嬉皮笑臉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我若再不出現,老婆都被人給搶走了」。

玄觀淡淡道:「你用得著這麼激動嗎?」

易寒訕笑道:「這會你不哭了」。

玄觀輕輕一笑,「一個丑角就在面前演戲給我看,笑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哭呢?」

易寒不悅道:「這你說的就有點尖酸刻薄了。」捉住她的雙手,「你不知道我有多緊張」。

玄觀優雅的撇開他的手,若無其事道:「緊張久了,就習慣了」。

易寒忙道:「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習慣的好,長時間處於緊張,人容易疲憊,再說了你有這麼多人惦記著,我心裡慌的很,說不定那天不留神不注意就像鳥兒一般『忒咻』一聲給飛走了,投入別人懷中」,邊說著邊揮手作勢,朝玄觀看去,只見她雖一臉淡然嘴角隱隱卻掛著微笑。

易寒又捉住她的雙手,也不說話,玄觀將他的手一甩,斥道:「不要跟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易寒不滿意,又繼續捉住她的手,說道:「事不過三了,這一次可不許摔了」。

玄觀依然將他的手甩開,騰出手來,優雅的品著茶水。

易寒忙道:「那杯茶水,我剛才喝過了」。

玄觀淡淡應道:「沒關係」。

玄觀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與他親熱,這讓他很不高興,伸出虎掌,這一次把你給箍住,看你怎麼甩,手剛伸出一半,玄觀抬頭看他,淡道:「我不願意,你要強來嗎?」

易寒頓時窩火,大聲道:「你有人要了,金貴了,現在手都不讓牽」。

玄觀苦笑道:「我李明瑤怎麼會看上你這潑皮無賴,便是一個普通的下人都比你知曉禮數,我們無名無份,怎肯越禮,拉拉扯扯的」。

易寒喜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成親之後,我便可以為所欲為了」。

玄觀淡淡點頭,「只是我不打算嫁給你,所以你還是不能為所欲為」。

易寒朝她豎起大拇指,「李玄觀算你狠。」

玄觀撲哧一笑,「我一向來與人無爭,又何來狠一說,你把我當成一個朋友,不就什麼煩惱都沒有」。

「朋友」,易寒冷笑一聲,「要是把你當朋友,誰有這閑工夫在這裡與你扯淡」,說完氣沖沖的坐了下來。

玄觀輕道:「生氣啦?」

易寒冷冷的應道:「氣了!」

玄觀笑道:「要不要我讓沐彤給你沖杯菊花茶消消氣」。

易寒冷道:「這氣大的很,什麼消火氣的東西都不頂用」。

便聽玄觀嘆道:「你說我與你是不是冤家,這一見面便與你犯沖,看你那裡都是不順眼,嘴上說出來的話也不知不覺的變刁了起來」。

易寒冷笑道:「我也知道,你與那孤龍說起話來定是溫聲細語,與我講話便冷言諷刺,一句好話也不肯說,你倒說說看,我哪裡讓你看不順眼了」。

玄觀突然瞪著易寒冷視半天,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終憋紅著俏臉冷冰冰從口中崩出一句:「你哪方面我都看不順眼,便是你這鬍子我最看不順眼」。

易寒訝異,摸著自己鬍子,問道:「真的有這麼難看」。

玄觀見他模樣卻忍不住一笑,幽幽道:「別人什麼德性什麼模樣與我何干,就是你不能讓我看不順眼」

玄觀不以為意,易寒卻認真起來,蹲在她的面前認真問道:「這鬍子真的有那麼難看?」

玄觀打趣道:「丑到家了」。

易寒又問:「那你愛是不愛」。

玄觀突然腮耳一紅,「這話我不想回答」。

易寒呵呵一笑,似乎捉到她什麼把柄,訕笑道:「不是不想回答,是不敢說,這話說出來定是羞人的很,我心裡清楚」。

剛好沐彤送茶進來,易寒忙對著沐彤道:「沐彤你快看,你家小姐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這模樣很少看見吧」。

沐彤狠狠的在易寒手上擰了一下,說道:「小姐你不用擔心,他欺負你,沐彤來幫你出氣」。

玄觀淡道:「不必理他,你越生惱他越來勁」。

沐彤放下茶水,將冷茶撤去,看了玄觀一眼,突然說道:「天啊,小姐你真的臉紅的厲害」。

玄觀沒好氣道:「沐彤,將這渾人給趕走。」

沐彤嘻嘻笑道:「小姐你別拿我當擋箭牌,要趕也是你親自趕,這事沐彤可不敢代勞,省的事後,真把人趕走了,小姐你卻怨上我來」。

玄觀淡道:「他若不肯正經下來,從這一刻我就不跟他說上一句話」,這句話卻是專門說給易寒聽。

沐彤退下,把空間讓給兩人。

易寒若有深意道:「人一生被條條框框約束那活著有什麼意思,有的時候我不得不約束自己,來到你的身邊我自由自在,毫無顧忌,這種感覺很好」。

玄觀動容道:「剛說你不正經,這會又正經的很,你是特意要讓我無法辨解嗎?」

易寒淡道:「我可以自圓其說,依你的才學自然也能夠。」

玄觀柔道:「你說的好,我要贊才是,為何非要與爭個對錯」。

易寒笑道:「玄觀,那些煩事我們先不提了,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現在我該怎麼辦,所有人都認為我死了,突然我又活了,事情感覺都發展到不可收拾了」。

玄觀神情平靜,睿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過了一會才說道:「若知道你未死,定有很多人想殺了你,你的影響力甚至都超過你爺爺,我認為暫時還不要讓人知道的好。」

易寒點頭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並未魯莽,留著鬍子也是怕被人認出來」。

玄觀笑道:「我還以為你是留著故意來噁心我的」。

易寒攤手道:「反正與孤龍相比,我沒人家英俊,乾脆丑到家又何妨」。

玄觀為之氣結,嗔道:「又吃這莫名的乾醋,我李玄觀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就不要再來惹我」。

易寒誠懇道:「你是冰清玉潔的美女,幾家人前來逼婚,難道你一點壓力也沒有。」

玄觀品了一口茶水,淡道:「毫無壓力」。

易寒贊道:「好一個波濤不驚的李玄觀,這下我就放心了」。

玄觀輕笑道:「與你何干?」

易寒來到她的跟前,又蹲了下來,仰視著她,「我也是來逼婚的」。

玄觀瞪了他一眼,驟遇他真切的眼神,移開目光,聲音有些嬌弱道:「不要逼我,你知道我這病治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會死」。

易寒堅毅道:「我踏足名山大川也要尋得一個名醫來治好你的病,若是治不好,也讓我患上這絕症」。

玄觀輕輕的撫摸易寒粗獷的臉容,喃喃道:「你真是一個痴情的男子,我李玄觀從未虧欠別人,這一生卻註定要欠你許多,永遠都還不完,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念著你」。

玄觀向來輕言淡語,可是一旦說起情話來比易寒還要動情幾分,瞬間就將一個大男子說的眼眶紅潤。

玄觀微微一笑,卻笑得如此燦爛,微微俯下螓首,嘴唇在易寒額頭輕輕一吻,呢喃道:「我將初吻送給你了,我的情人。」

易寒情動,猛的站了起來要更深入一步,玄觀突然抬手喊停,卻又悠閑自得的品著茶水,易寒惱道:「這麼關鍵的時候,你怎麼老喝著茶水」。

玄觀淡道:「壓驚」。

易寒一臉不悅,嚅嚅道:「也不嫌一會尿多」。

玄觀猛的將口中茶水噴出,連連咳嗽幾聲,這才緩過勁來,從來沒有別人在她面前說過這種污言穢語,更別說是出自一個男子口中,旋即放下茶杯,轉身便欲離開。

易寒問道:「被我說中了,你要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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