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士狂傲,各顯風騷博美人 第七十節 酒宴

浩宇表哥一般不管俗事,做事僅憑個人愛好,但有一點就是非常重視家族榮耀,韓元武剛剛身邊就是因為還站有雲柏,所以剛剛他才有資本與趙楚兩家對峙。

韓浩宇與易寒親近卻無疑像在他臉上抽了一個大嘴巴,這個巴掌是自己人抽的,一下子就把他臉給抽腫了,在韓家,與韓浩宇相比,韓元武可以說什麼都不是,這個變化讓韓元武始料未及,腦子一時不知如何面對。

雲柏與雲孤天對易寒一伙人沒有什麼好感,雲柏對著韓浩宇低聲道:「浩宇,我們進去吧,會宴已經開始了」。

韓浩宇微笑點頭,獨對易寒一人笑道:「易兄,我就先進去了」,兩幫人若是沒有嫌隙,他倒想邀請易寒等人同席,依他的眼光如何會看不出非但元武與他們有嫌,這雲孤天與他們也似乎有恩怨。

韓浩宇一夥走進大廳,賓客也絡繹均走了進去,楚留情對著趙博文笑道:「博文,我們剛剛還不是有點過份了」。

趙博文曬道:「過分什麼,身為一個名門貴公子有時候就應該驕橫跋扈,他侮辱易兄就是在侮辱我」,突然對著易寒道:「易寒,我為了你可是算豁出去了,以後可不要跟我搶美女了」。

易寒啞然失笑,心中卻明白,有些人只要一見面就對上眼了,成了肝膽相照的好友,有些人無論多好,你與他永遠成不了朋友。

一個方府下人上前相迎,一身裝扮在方府也算是個管事一類的,看到趙、楚、易、於、林五人同行,便知道這又是一群公子黨。

大廳廣闊,設宴席十來桌卻依然顯得的空曠,左右設數十明窗,屋頂透光設計,屋內明亮如外,一道大屏風將大廳隔為公眾席與貴賓席,大部分桌子已經坐滿了人,倒也稀奇獨剩一桌,並未坐上任何一人,看來,那裡便是他們的席位,那李府管事領著他們朝那桌空席走去,幾人坐了下來,卻有三個位置空了下來,趙博文嘆道:「可惜明蒙並未能來,若不然我們四大才狼就奇聚了」,這話說了於傑與林木森連連朝易寒望去。

趙博文朝臨近不遠一桌的幾位公子招手,「哥幾個,這邊空著過來這邊坐」,那幾位公子受寵若驚,過來三人坐下,卻是剛剛趙博文介紹過的段公子,車公子,鞏公子三人。

有不少席桌已經開始了,杯盤交錯在大廳響起,來者賓客大多自恃身份,舉杯勸飲時,輕聲細語,終究因為人數太多,還是顯得喧嘩吵雜,這熱鬧歡洽的氣氛卻恰恰符合一場生日會宴。

桌上,果盤高砌似樓台,紅綻黃肥的鴨子,金色珠彈不知名的魚,熊掌龍蝦,幾般甜食、蒸酥、油札糖澆,菜類豐富,珍饈百味異果嘉肴全奇,奢華異常,卻有一些易寒聞所未聞。

沒有人打算介紹,也沒有人要去夾菜的意思,剛坐下來的第一個舉動就是倒酒,酒宴之上敬酒向來就是攀交情最好的方式,段、車、鞏三位公子在女子方面經驗不如趙博文,這一到酒桌之上卻活躍起來,三人先寒暄幾句,就分別找人敬酒暢聊起來,在三人的鼓動下,幾杯下肚,氣氛頓時活絡起來,似多年好友一般,海闊天空,無所不聊。

於傑與林木森似乎也找倒了感覺,表現的不似剛剛壓抑,談笑風聲,論詩論詞論風花雪月。

大廳之內有三桌是年輕公子,易寒這一桌氣氛無異是最熱絡了,另外兩桌多是在看看周圍又低聲聊些什麼,一桌是韓浩宇,雲柏等人。

趙博文六人暢飲起來,易寒與楚留情卻低聲聊了起來。

楚留情低聲道:「我們身後那桌是以杭州何家二公子何不欺為首的杭州各大世族公子,此人張揚,其兄何不爭為人卻低調了許多」。

易寒一聽何不爭之名,露出思索表情,這何不爭會不會就是自己所認識的何不爭呢,又聽楚留情說他為人低調,性格上卻有幾分相似。

楚留情見易寒表情,問道:「易兄,你認識這何不爭」。

易寒笑道:「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多才多藝,卻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何不爭」。

楚留情問道:「易兄你在那裡見到他」,易寒答金陵。

楚留情思索一番之後道:「應該是偶然吧,據我所知,這何不爭向來極少離開杭州,特別是金陵對他來說是一個敏感的地方」。

「噯,為何那何家大公子今日未來,來的卻是二公子」。

楚留情笑道:「杭州還有一個世族大家蘇家,與方家乃蘇浙地區兩大家族,兩家卻是交惡,每年的今天,方家設宴,那蘇家也設宴款客,想來這何家是收到請帖不能不來,蘇家那邊卻不能不去,大概這何大公子去了蘇府,二公子來了方府」。

易寒背後一席酒桌,在坐幾人甚少夾菜飲酒,目光時不時朝易寒與韓浩宇兩桌望來,這一桌子之上,卻均是從杭州過來的各世家公子,坐中一位銳氣外露的男子格外引人矚目,正是何家二公子何不欺,他身側那位是他家族世交兼好友馮子淵,這何不欺與馮子淵在各自家族中都處於一個尷尬地位,都不是嫡長子,偏偏他們均認為自己有能力成為下一代家主,這何不欺幼時與馮家嫡長子馮子敬走的很近,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與馮子敬漸漸疏遠,卻與二公子馮子淵關係不弱,可能惺惺相惜吧。

何不欺低聲對馮子淵道:「那坐在楚留情趙博文中間那個男子是何人,卻不是三大才狼之一的李明蒙」。

馮子淵冷冷道:「我也不知,不過能讓楚趙兩人如此親熱,定是背景不簡單」。

何不欺岔開話題點評道:「金陵三大才狼,看似紈絝子弟,實卻是不能小覷的人物,三人雖行徑放蕩,有著才狼惡名,卻從沒有做一些過分無腦的事情」。

馮子淵問道:「不欺,何出此言,在我看來楚趙兩人均是扶不起的阿斗」。

何不欺眼神一亮,「楚趙二人若是普通的紈絝子弟,楚趙兩家的長輩豈能容他們,定是對他們的心性知根知底,這楚留情之父楚中德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好色之徒,如今他卻成了楚家家主,戶部侍郎楚中禮甘願將家主之位讓給他這個弟弟」。

馮子淵陰沉嚴肅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據聞這楚留情將他父親看上想納為妻妾的女子給辦了,父子二人因此還大鬧了一場」。

何不欺道:「有時候這種人才可怕,行為偏僻性乖張,那管世人誹謗,連老爹的女人都敢動,卻沒有他不敢做的,你永遠也無法捉摸他的動向」,話畢站了起來淡道:「走吧,我們去敬他們一杯」。

易寒與楚留情正低聲討論著何不欺,卻見兩人拿著酒杯走了過來,停止了交談。

寒暄幾句,相互認識之後,趙博文給兩人倒滿酒,笑道:「何公子,馮公子久聞兩位乃是杭州的大才子,今日終於如願以償見上一見,來,我敬兩位一杯」。

何不欺笑道:「這大才子之名卻讓我大哥給摘去了,小弟卻只是個俗人」。

趙博文大喜,「俗人好啊,我就不習慣跟大才子走的太近,你這人我喜歡,來,廢話少說,幹了」。

何不欺卻抬手阻了一下,「趙兄,酒是要喝的,不過這酒卻需要我兩人來敬趙兄,趙兄是主,我們來之杭州是客,那有主敬客的道理」。

趙博文哈哈一笑,「好好好,要說主人,那也要說方夫人才是,不過何公子這麼說了,我就不再客氣」,一飲而盡。

何馮兩人飲完,何不欺卻將話題轉移到了易寒身上,「易兄,看你相貌非凡,乃人中龍鳳,定是出自名門,卻不知道領尊是……」

易寒哈哈一笑:「何公子,請恕我斗膽稱你何兄,我卻只是個無名小卒,能坐在這裡卻也是沾了楚兄趙兄的光」。

楚留情笑道:「易兄現在在將軍府當下人呢」,語氣卻像在打趣,沒有絲毫諷刺。

在座眾人聞言一愣,好奇的看著易寒,易寒神色自若,笑道:「楚兄,你怎好揭我的短,讓我多裝一會名門公子嘛,你讓諸位公子知道與一個下人共坐一桌,心裡定不是滋味」,這番言語似在自嘲又似在打趣幾人。

趙博文道:「噯,說什麼名門不名門,只要我們志同道合就夠了」。

何不欺心中暗忖,原來只是個無名小卒,只是與楚趙兩人都愛慕美色,所以才混在一起,此人在他心中地位頓時降了好幾個檔次,看在楚留情與趙博文的面子上勉強應了一句,卻對楚留情敬酒,將易寒冷落,想讓他堂堂一個世家公子向一個下人敬酒,他何不欺還沒有這麼寬闊的胸懷。

趙博文尋了些有理無理的理由連連向何馮兩人敬酒,卻讓兩人有些吃不消,好言婉拒,趙博文卻曬道:「噯,都說五兩六兩才扶牆走,七兩八兩還在吼,我們現在才喝了不到三四兩,今日相見甚喜,卻無論如何也要暢飲痛快」。

何不欺道:「小弟不勝酒力,趙兄莫要再逼,我還要過去那邊敬酒,就放過小弟吧」。

趙博文只得放行,卻見兩人朝韓浩宇那桌走去。

趙博文低聲嘿嘿笑道:「我剛剛喝的都是早就預備好的白開水,這兩個小子看我一杯接著一杯,眉不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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