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士狂傲,各顯風騷博美人 第六十三節 墮落

方真人衣袖一揮,頓時空中出現一塊巨大輕玉浮金仙磬,此磬之上雕漆無數文字,那些文字卻模糊而不可見,洪鈞熙熙,金光照的易寒差點睜不開眼睛。

方真人淡道:「此乃神女榜,上錄三界六道之仙女也,庸常之輩便不錄其中……」

易寒問道:「仙人,為何上面的文字我瞧不清楚」。

方真人道:「你乃凡人,自然看不清楚,此榜乃是天庭初塑,采水玉,水精眾仙家用大神通所塑……」

方真人又嘮嘮叨叨的講出神女榜的來歷,易寒也乾脆不搭話,讓他講過癮,突然聽見他講了一句,「卻還有一塊榜文,上錄神女在人間所化凡人」

易寒突然來了精神,卻也越糊塗,問道:「那我剛剛所見到的仙女難道是你用大神通變出來哄我的」。

方真人撫須,淡淡一笑,一臉高深莫測,「仙家之人必須修五化、五通、五解,才能保持趣凡入聖,超聖入神,超神入化,而解形骸,與天地同住,與造化為徒,不可言知,不可測識的玄妙境界,天理循環其中玄妙卻也不是你能懂的,你剛剛所見仙女不假,卻也只是她們一縷分神,是為各司其責而存」,手指朝下點點了,「真正的仙女卻在凡間,五解修滿之日便是她們重回天庭之時」。

易寒還是想不通,問道:「真人,那為何你卻不用修五解」。

方真人道:「誰說我不用,男女仙人卻不能同存於凡間,我是下一批的啦,這剩下三女我卻沒有本事讓你見到,你回去吧」。

易寒剛想要問,方真人揮揮衣袖,易寒只感覺從空中直墜落地,啊的一聲,沉入海底。

易寒猛的睜開眼睛,望望周圍卻發現躺在自己床上,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一場夢,我道那有這等新奇的事情,仙女不呆在天上卻呆在凡間」。

陽光照射入屋,卻已經天亮,起床匆匆梳洗一番,今日卻不知道玄觀要讓自己陪她去哪裡。

一會之後,沐彤尋來,院子里的人已經見怪不怪,凡是女的,必定就是找易寒而來,無一例外,易寒依然蹲在那個地方吃著早飯,一臉精神煥發,身上穿著凝兒給他新做的衣衫,今日要與玄觀同游,卻不能穿的太隨便了。

沐彤走進,嘴角勾出一些神秘的微笑,贊道:「你今日倒打扮的挺俊雅的」。

易寒心中得意,笑道:「那是當然,我本來就是這塊料,老藏著掩著也不是辦法」。

「好吧,跟我走吧,小姐早就在等你了」。

尾隨沐彤走出院子,一會之後,易寒卻發現不是往玄觀閣的方向而行,問道:「沐彤姐,你好像走錯路了」。

沐彤笑道:「沒錯沒錯,你跟著我走就是了,一會跟丟了見不到小姐可不要怨我」。

易寒心中暗忖,「搞什麼把戲,見她神神秘秘的,莫不成大清早的就想找個無人的地方與我雲雨一番」,腳上卻緊跟著沐彤,似乎真怕跟丟了,這李府之大,迴廊復道,比起金陵城內的小巷甬道也不遑多讓。

走了些路,繞了幾個院子花園,來到一處,卻是一個馬廄,幾個馬夫打扮的人正在忙碌著些活兒,前方不遠處一輛雕輪秀簾的馬車,罩子是用上好絲綢裝裹,雕刻著花紋圖案的幔帳,旁邊還有一匹白色的駿馬,並未拴著,悠閑的吃著上好草料。

易寒心中暗喜,玄觀想的真是貼切,我騎駿馬護駕她坐車,美人伴著佳公子。

「小姐,他來了」,車簾掀開一角,車內之人正是玄觀,一雙美眸朝他飄來,帶著柔柔愛意,「沐彤,你把白龍牽回馬房,今日就不用它了」,卻並不是對易寒說話。

沐彤把那剛剛正吃著草料的白色駿馬牽走,易寒大步上前攔住問道:「這白馬不是我來騎的嗎?」

沐彤笑道:「這白龍是小姐的專屬坐騎,還沒有被別人騎過,你想的倒沒」,朝馬車那邊指了指,「嗯,看見了沒有,那裡有你的位置,自然不會把你給忘了」。

望去,玄觀正臉帶笑容朝他招手,易寒大喜,原來玄觀是打算與我共坐一車,一路上好方便暖語溫存,我還是把她想到不夠貼心了,她哪裡捨得情郎在外頭曬太陽啊。

心中暗暗竊喜,一會我還需假意推脫一番,待她軟言央求,我再假裝勉為其難,卻不能讓她看出來,一臉儒雅斯文,雍容雅步走上前,淡道:「玄觀,要我與你同坐一車,卻不是很方便」。

玄觀疑惑問道:「我沒有打算讓你與我同坐一車啊」。

易寒一訝,心中暗忖,「難道她猜透我的心思,卻要我反過來央求她,我堂堂男子漢,卻怎能如此卑微」,擺出雄姿英發的模樣,淡道:「那你招手叫我過來是為何啊」。

玄觀從車內拿出一套衣衫扔向他,輕道:「換上吧」。

易寒一邊攤開衣衫一邊看著玄觀喜道:「你親手給我做的」。

玄觀輕輕搖頭,臉上掛著淡淡笑意,待易寒看清手上衣衫,卻是一臉不高興,這明明就是一件下人的衣衫,你倒好穿著這般鮮艷,卻讓自己的男人穿下人的衣衫,今日玄觀卻穿了一件緊身綢緞的淺藍長裙,梳了個垂雲髻,臉施薄粉,檀唇一點粉,卻是一番大家閨秀的裝扮,與平日的淡雅有些不同,卻不知她是不是專門打扮給我看的,其實玄觀打扮不打扮,其容貌氣質卻也讓人驚艷。

易寒拿著那件衣衫不拒絕也不穿上,玄觀柔道:「委屈你了,今天就給我當一天馬夫好么」。

這溫柔的聲音頓時讓易寒陰霾全掃,笑道:「說什麼委屈不委屈,能給你當馬夫也是一種榮幸,這金陵城不知有多少男子想當而當不了」。

玄觀笑道:「你呀,剛剛還一臉不甘情願,現在又變得這麼熱情,也沒見變臉這麼快的人」。

易寒卻沒有說話,當著玄觀的面就脫掉外衫,玄觀驚叫一聲,惱道:「你這人怎麼這般不莊重,當著我的面就脫衣服,想要羞死我嗎?」,素手一縮,帘布落下閃進車內。

能逗得玄觀露出如此嬌情,卻是一個驚喜,易寒一邊換上衣服一邊笑道:「我們都這種關係了,怕什麼呢?」

車內傳出聲音,「你快換上衣服,我們從後門離開」。

易寒駕馭著馬車,按著玄觀的指示,從後門方向走,把守後門的護院,看見馬車過來,卻什麼話也沒問就打開後門放行。

易寒第一次駕馭馬車,技術顯然不過關,馬車顛簸搖晃,惹得車內的玄觀連連傳出嬌哼之聲,卻嗔道:「早知道就讓你當轎夫了」。

易寒笑道:「轎子卻要四個人來抬,最少也要兩個人」。

玄觀道:「我偏偏要讓你一個人來抬」。

易寒哈哈一笑,「算了,我們下車吧,你要去哪裡,我背著你過去就得了,省的你嫌著嫌那的」

「你這潑皮,不與你講話了」。

易寒使勁甩鞭,馬車跑的飛快,顛的車內玄觀苦不堪言,道:「前面就是大街了,你慢點,省的撞上人」。

易寒放慢速度,笑道:「你都說不與我講話,為何又反悔了」。

玄觀道:「馬兒,馬兒,你跑慢點,省的撞著了人」。

易寒一鞭甩在馬屁股之上,馬嘶嘶叫了起來,易寒道:「馬卻要聽我的」。

玄觀掀開車簾,望了出來,道:「易寒,前面路口往左拐」。

易寒問道:「玄觀,我們不是要出城郊遊嗎?這是要去哪裡」。

玄觀苦笑道:「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想著玩,我們要去方府,一會你最好老實點,今天來哪裡的人都是大有來頭,卻不能輕易得罪」。

易寒淡道:「放心吧,我一個馬夫誰會鳥我」。

玄觀嘆道:「你就是乞丐我也不放心,現在我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不帶你了,原本想趁機與你聊些知心話,哪知你一路上盡氣我,墨蘭可跟我說了,在無相寺你就是扮作乞丐去欺騙她」。

玄觀翻攪舊事,易寒也忍不住老臉一紅,問道:「墨蘭姐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玄觀你替我向她多講幾句好話」。

「扮作乞丐來欺騙人,真虧你想的出來,當初墨蘭跟我講你的身世時,我還暗暗替你可憐,讓他在府內盡量與你方便,卻不曾想到你原是骨子裡這般壞的人」,玄觀這番話似怨似責,卻不知真惱還是假惱。

易寒笑道:「我想接近你嘛」。

玄觀道:「要接近我,你大可以光明正大」。

易寒反問道:「若是當初我想見你,你會見我嗎?」

玄觀答道:「似你這種潑皮,我都懶的招呼」。

易寒笑道:「這就對了,我當初若不耍些手段,又怎能見到你,今日我們又怎麼會這般郎情妾意,無因便無果」。

車內的玄觀幽幽傳出聲音,「那夜你若不是給我彈奏一曲,讓我發現你便是那個與我心意相通之人,今日我依然會是原來的玄觀,而你……」

他當然是化為塵土了,玄觀突然道:「停下」。

易寒停下馬車,轉頭望她,問道:「為何」,見她一對眸子深情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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