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士狂傲,各顯風騷博美人 第四十八節 因禍得福

太陽高掛,臨近中午時分,易寒才迷迷糊糊的蘇醒過來,肚子還隱隱有些作疼,胸口沉悶,他的情緒很不穩定,用沙啞的聲音罵道:「誰給老子下迷藥,下迷藥就算了,還下那種會疼的迷藥」,他完全沒有往毒藥的方面想去,身體難受,心情特別不爽,大罵出聲。

這聲音卻將累趴在床頭的沐彤給嚇醒了,突見易寒醒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道:「你醒了,實在太好了」。

易寒不悅道:「你這說的什麼話,怎麼聽著讓人那麼不爽」,像個少爺一般揮了揮手,道:「去去去,快給我倒杯水喝,喉嚨乾死了」。

若是平時,沐彤非一腳朝他踹去,可此刻她卻帶著喜悅的笑容親自給易寒端來一杯水,服侍他飲下,溫柔道:「慢點,別咽著了」。

易寒飲完,沐彤還用自己的手帕溫柔替他擦拭嘴角的水滴,看的易寒一臉迷惑,指著沐彤,問了出來:「這迷藥定是你下了,現在良心發現,心有愧疚了吧」

沐彤見他如此有活力,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卻什麼話也沒說,心裡暗忖:「這人真是怪胎,剛剛還在鬼門關徘徊,剛醒來卻像是只睡了一覺,什麼大礙也沒有」。

易寒罵了起來:「媽的,誰這麼缺德給我下迷藥,告訴你,我平時的斯文都是裝出來的,老子凶的很呢,這才是我的真面目,若是讓我知道誰給我下藥,我一定扒光她的衣服,綁著她去遊街」。

沐彤臉上露出了怪異的表情,心裡暗道:「扒小姐的衣服,綁著她去遊街,你舍的嗎?」,嘴邊卻道:「你從來就沒有斯文過,肚子餓了嗎?我去拿點吃的給你」。

易寒思索片刻突然問道:「是墨蘭給我下藥么」,他對玄觀雖有懷疑,但卻感覺她那樣品行清高的女子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沐彤不答,轉身朝門口走去,卻打算去弄點吃的給他,易寒卻解開被子下床,腳剛下地,卻癱軟坐在地上,氣的罵了出來:「媽的,這迷藥下的也有點多了吧,老子腳還酥軟無力」。

沐彤嘆了口氣,回頭望他,卻是又好氣又好笑,便要過來扶他,易寒卻不領情,擺手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行,讓一個女子扶著,傳出起,我怎麼見人」。

沐彤聽完,心中埋怨起來,我沐彤還從來沒有主動去服侍一個男子,若不是你身體不適,就算求我,也懶的去理會你的死活,跺腳道:「往常卻怎麼不見你如此有骨氣,見到女子就姐姐前姐姐後甜言蜜語說個不停,那個時候你就不覺的丟臉了」。

易寒訕笑一聲,卻自個站了起來,笑道:「此一時彼一時,我還是走好了,免得又被你們下了一次迷藥,等我身體恢複好了,再找你們算賬」,話畢,雙腳發抖的朝門口走去,打開房門自個離開,留下沐彤一個人獃獃無神,喃喃怨道:「怪人,什麼時候如此倔強有骨氣了」。

易寒無礙,心裡的大石落下,她舒了一口氣,往小姐房間趕去,卻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們。

沐彤進入房間,墨蘭一臉疲憊盯著玄觀,沒有絲毫怠慢,沐彤弱弱道:「姐姐,他醒了」。

墨蘭露出一絲輕鬆的神色,淡道:「我知道了」。

玄觀卻突然睜開眼睛,其實她的神志一直處在半睡半醒之中,出聲問道:「沐彤,你是說他醒了,他沒事了」,語氣頗為急切。

沐彤大吃一驚,難道小姐還恨他,還要致他於死地,回道:「小姐,你先好生休養」。

玄觀卻要立刻起床,急道:「扶我起來,我要過去看他」。

墨蘭嘆了一口氣,沐彤卻是一臉驚訝,她看到了小姐臉上關切的神色,真是不可思議,小姐會對一個要殺死的人露出這種關切的神情,瞬間她迷糊起來了。

「小姐,他自己走了」,墨蘭錯愕,玄觀卻用責備的口氣道:「他剛醒來,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離開呢?」

「小姐,他自己要走的,我也不好攔他」,沐彤嚅嚅應道,她腦袋有點短路了。

玄觀臉上露出憂傷的表情,喃喃道:「他一定很恨我」。

沐彤想起他剛剛的模樣,笑道:「小姐你放心,他沒恨你,他活潑的很哩,完全不像有事的樣子」。

玄觀美眸睜得大大的,表情怪異,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易寒很不爽的走出玄觀閣樓,低著頭,腳步有點踉蹌,突然看到面前的一個人影,急忙停下腳步,差點就要與對方撞到一起,抬起頭罵道:「你瞎了眼啊?我這麼大的人你看不見,偏偏要把我身上撞」,胸口沉悶,心情非常不好,失去平時的禮貌。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中年貴婦,雍容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指著易寒驚顫道:「你剛才裡面出來」。

「老娘們,我剛剛說你瞎了眼睛還真沒錯,老子不但從裡面出來,還是剛睡醒呢」,易寒沒好氣反駁道,說話沖的厲害,就像喝醉酒一樣,完全沒有往日里的理智,那裡會去思考如此裝扮的貴婦在李家身份豈能小瞧,完全露出了在牛家村霸道無禮的真性情。

中年貴婦表情一僵怒道:「大膽,放肆」。

易寒訕笑一聲,「更大膽的,更放肆的你還……」,話說一半卻突然看見從貴婦身後冒出一個身影,不是嵐兒又是何人,腦子頓時清醒過來,換了副表情,伸出手掌在貴婦眼前晃動著,嘴裡念念有詞:「你沒看見過我,你沒看見過我」。

中年貴婦一臉疑惑,只見易寒神色泰然從她身邊走過,聽他自言自語道:「太倒霉了,飛到一半就從空中掉了下來,這件事情若是傳到其他仙友的耳中那就丟臉了,幸虧我剛剛使出大神通,抹去這婦人腦中的記憶」。

中年貴婦望著易寒遠去的背影,半響才回過神來,朝身邊的嵐兒問道:「嵐兒你剛才看見了,還是我看花眼了」。

嵐兒道:「看到了,一個大活人」。

中年貴婦又問道:「那你聽見他剛剛說的話嗎?」

嵐兒有心替易寒隱瞞,道:「也聽到了,夫人也許他真是神仙,法力失效」。

中年貴婦喃喃道:「太詭異了,大白天的撞見神仙了,看他敢如此毫無顧忌罵我,也許真是神仙也不一定」。

沐彤突然闖入玄觀房中,驚道:「小姐,夫人來看你了」。

玄觀頓時慌張起來,急問道:「怎麼辦,我這個樣子如何能讓母親瞧見」。

沐彤與墨蘭卻怪異的盯著玄觀看,她們還從來沒瞧見過小姐如此驚慌,沒有主意的模樣。

玄觀朝兩人問道:「你們為什麼這副表情看著我,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沐彤與墨蘭均搖了搖頭,小姐這個樣子不似以往那般淡然冷漠,這小女子姿態卻感覺好極了,墨蘭道:「小姐不必緊張,待我跟夫人說小姐身體抱恙,不便接見」。

玄觀搖頭道:「若是別人我可以如此推脫,母親卻是不能,你這麼說她更是非要進來看我不可,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昨夜的事情卻千萬不能提起半句」。

兩人卻是心知肚明,就算小姐不提起,她們也懂的。

吳天瑜聽著女兒病了,一臉憂色,匆匆登上二樓進入玄觀的房間,嵐兒尾隨其後。

吳天瑜走到床邊,見女兒薄被遮身,雲鬢半垂,煙黛微顰,臉色蒼白,比上一次較弱了幾分,捉住她的手,關切問道:「瑤兒,怎麼病了也不告訴母親一聲,難道怕我掛心嗎?」

玄觀淡道:「昨夜染上風寒,還沒來得及通知母親」。

吳天瑜悲切道:「可憐的瑤兒,你病了若是讓你祖奶奶知道,她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麼樣子」。

玄觀微微一笑,「小病而已,沒有大礙,就不必告訴祖奶奶了」。

與此同時,嵐兒卻與兩女站在門口低聲聊些什麼。

沐彤低聲問道:「嵐兒,你剛剛與夫人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人從這裡走出去」。

嵐兒心中一慌,難道易寒在這裡闖出大禍了,嘴邊卻用淡淡的口氣道:「有啊,我剛剛與夫人看見一個神仙從閣樓內走出去」。

墨蘭與沐彤一臉疑惑,嵐兒娓娓將事情的經過道來,她嘴尖舌厲,添油加醋,卻說的更玄乎,什麼腳踏七彩浮雲,身帶神光……生怕兩人不相信。

墨蘭與沐彤卻可以肯定那個人是易寒無疑,卻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這本事,定是耍一些江湖術士的手段,此事夫人也見了,想來嵐兒說的也應該不假,卻怎麼也沒有才猜想到嵐兒與易寒認識,有心替他隱瞞。

驟然聽見夫人嚴厲的責備聲傳來:「你們兩個是怎麼照顧小姐的」。

墨蘭與沐彤兩人低頭,連連告罪。

還是玄觀替她們說好話:「母親,不關墨蘭與沐彤,是瑤兒自己不注意身體」。

吳天瑜這才作罷,朝三人冷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事與明瑤講」。

三女走了出去,順手關上房門,房間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吳天瑜嘆道:「本來我這一次過來是有事想徵求你的意見,卻不想到遇見你身體抱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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