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士狂傲,各顯風騷博美人 第三十三節 禁忌

易寒見她似乎真的有些生氣,連忙岔開話題道:「其實我今天是去教她們唱曲子,其他的什麼也沒做有」。

蘇洛淡淡道:「你不用跟我解釋,與我無關,就是你身上不止一個口紅印也跟我沒任何關係」。

易寒心裡暗忖,「這話說的,與你無關,為何一句話足足提了三次,姐姐可能生氣了,只是她的性子卻不好表現出來」,想到這裡卻暗暗心喜,會生氣就好,最怕的就是你真的無動於衷。

易寒笑道:「姐姐,你也知道青樓女子比較熱情,工作之餘難免不小心被她們佔了便宜,再說了我也不能傷了她們一顆脆弱的心」。

蘇洛冷笑道:「我說呢,原來有這種好事,虧在那裡絆住,不然早就飛來我這裡了」。

易寒笑道:「姐姐你卻太霸道了一點,只准我陪你解悶兒,卻不准我與其她女子講話」。

蘇洛轉過身去,冷笑道:「好沒意思的話,也不知道誰死纏爛打非要待在這裡,十頭牛都趕不走,我又沒讓你替我解悶,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姐姐在賭氣,易寒大吃一驚,他沒有看錯了,姐姐像個小女子一般與自己賭氣,這個發現讓他激動起來。

易寒輕輕的摸著她的肩膀,笑道:「剛剛我們還不是有說有笑的嗎?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嘆息一聲,「哎,沒有想到姐姐也如塵世中的女子一般俗氣」。

蘇洛剛要轉身,卻突然停了下來,冷冷的聲音傳來:「你管我如何!」

易寒笑道:「我自然不敢管你,只是此刻你生了病,憋著一肚子火,何苦作踐自己身子」。

蘇洛腳下隔著被子狠狠的踹了易寒一腳,冷道:「這話你還說的出口,我睡的好好的,說是來陪我解悶的,卻是來特意來氣我,我就是要生氣,氣死更好,與你何干」。

易寒慌張道:「姐姐,莫要亂說,這個死字不吉祥」。

蘇洛冷笑一聲,「偏要說,這會死了,也圖個清靜,省的你這弔死鬼來煩我」。

蘇洛雖然死的,鬼的,說了一大堆不吉祥的話,易寒卻越聽越高興,這向來正正經經的姐姐,此刻卻變得如小女子一般,賭氣,故意作對。

「姐姐,既然如此,我死了算了,你卻不要死」,蘇洛身子一顫,易寒續道:「我說我死哦,莫要聽錯了話又來賴人」。

蘇洛突然轉身,臉上又恢複平日里的威嚴正經,「我說可以,你卻莫要胡說」。

易寒問道:「姐姐,我若死了,你是否會傷心」。

蘇洛看著易寒的眼睛,反問道:「你說我會嗎?」

易寒道:「像姐姐這樣的女子,大概沒有任何可以讓你挂念的,自然也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你傷心,就算我死了」,說到最後語氣變得特別嚴肅,恍若他真的即將死去。

「我原本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其實我也只不過是個平常的人,我也有七情六慾,你說我如何能不傷心」,說畢,蘇洛閉目一臉思索,半響才從口中吐出一句話來,「你原本說是來陪我解悶的,剛開始氣我,現在又跟我說這些沉重的話題」。

易寒見她寂寂落寞的神色,心中一盪,情不自禁呼道:「姐姐,我愛你」。

蘇洛神色一驚,獃滯半響,突然起身,易寒也跟著坐了起來,毫無徵兆的蘇洛眼神帶著怒意,一個巴掌就往他臉上颳去,怒道:「你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易寒大吃一驚,他何從見過蘇洛如此震怒,慌張道:「姐姐,算我說錯話了」。

蘇洛一臉寒冰,語氣冷到骨髓,「你出去不出去」,易寒獃滯迷茫,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中疑惑為何她會突然憤怒呢。

蘇洛見易寒沒有動作,手上一動又要給易寒一個巴掌,手在半空卻停了下來,冷道:「好,你不走,我走總行了吧」,說完揭被就要下床。

易寒慌張下床,急道:「姐姐,我走,我馬上走」,蘇洛乾脆躺了下去,背對著她不言一語,易寒替她蓋好被子,卻乖乖離開,關上房門,心中莫名其妙。

易寒離開,蘇洛此刻已是淚流滿面,且說她為何如此。

原來這蘇洛當年來到易家卻是多番打聽而來,是何原因讓她如此,歸根結底她身上卻留著易家的血,她是易寒同父異母的姐姐,她本來只是要來看看自己的家是什麼樣子,易寒這個弟弟卻讓她留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這也是為什麼易寒當初給她寫了一封情書,她立刻不告而別,這是她心裡最忌諱最擔心的問題,日久生情,她也害怕,也許有一天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釀成一段不倫之戀,剛剛易寒問她,「若是他死了,自己會不會傷心」,弟弟死了,做姐姐的怎麼不傷心,她又不是一塊木頭,當易寒說出愛她那句話,那一刻便像一根針刺入她的內心,觸動了她的禁忌,她只想當個大姐姐一般守護在他身旁,為他遮風擋雨,而這些她從來不敢去想。

這也是為何她一個待閣閨中的女子,易寒上了她的床,她卻如此坦然。

易寒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的心情糟糕透了,陰沉著臉回到院子。

柔兒與雄霸見到他均一臉驚訝,在他們印象里,易寒一直都是笑容滿面,心中明白一定出現什麼事情了。

柔兒乖巧的吃著飯,不想往常一般纏著易寒,陳嬸問道:「女先生呢,你怎麼去那麼久」。

易寒一言不發,他心中低落,什麼話也不想講,胸口憋屈的厲害,不知道該怨自己還是該怨蘇洛。

陳嬸察覺到什麼了,匆匆往蘇洛房間方向走去。

易寒對著柔兒與雄霸道:「吃好了沒有,我送你回去吧」。

柔兒輕聲道:「吃好了,可爹爹你還沒吃呢」。

雄霸淡淡道:「就算是男子漢,不吃飯身子也受不了」。

易寒勉強露出微笑,「氣飽了,吃不下」。

柔兒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什麼天大的事情,原來在蘇姐姐那裡吃癟了」。

聽到這麼有童趣的話,易寒再也氣不出來,啞然失笑,淡道:「好了吧,你們該回去了」。

柔兒用可憐的眼神看了看他,易寒搖了搖頭,道:「沒門,你們今天必須回去」。

柔兒嘆息一聲,雄霸對著柔兒道:「我跟你說了,出門之前要燒香拜佛,你偏不信,本來在豪華客房逍遙快活了,現在又得回到那個大籠子去受罪」。

這兩個活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將柔兒抱了起來,拉著雄霸離開,兩人卻是乖乖聽話,一臉順從。

路上。

柔兒道:「爹爹,除了娘親就只有你能管住雄霸這個潑皮了」。

雄霸大怒,「柔兒,你說誰是潑皮,你這個小淫婦,我撕爛你這張臭嘴」。

柔兒甜甜的在易寒臉龐親了一下,笑嘻嘻道:「人家嘴是香的」。

雄霸突然伸手往柔兒小小的臀兒狠狠擰了一下,「給你三分顏色,你倒要開起染坊來,別以為我這個哥哥是白當的」。

柔兒疼叫一聲,朝易寒撒嬌道:「爹爹,雄霸擰我屁股,快揍他」。

易寒恍然未覺,思緒飄到蘇洛身上,柔兒輕輕推了他幾下,這才回神問道:「你說什麼」。

柔兒見他失神,淡道:「算了」。

易寒好像明白什麼,朝雄霸道:「柔兒是妹妹,就算有錯,你也要讓多她一點」,柔兒聽完大喜,親熱的在易寒臉上吻了一下,道:「爹爹,人家最喜歡聽你講話了」。

雄霸冷哼一聲,「我是想讓她,你不知道這小淫婦有多氣人,聽到她的話就讓人火冒三丈,我真希望我是個聾子」。

來到那所豪門大宅,門口燈火通明,數十條人影手提燈籠分成幾隊在門口候著,領頭的正是上次的那個老年管家,臉上的著急神色比自家的孩子丟了還要嚴重。

每一個無功而返回來稟報的人都要被老管家臭罵一頓,易寒對著兩人道:「你看,又害的別人如此著急,快回去吧」。

兩人笑了一笑,大搖大擺的往大宅走去,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小姐,少爺」。

老管家匆忙朝他們兩人跑來,驚喜之餘,臉上如釋重負,來到兩人跟前卻跪了下來,哭泣道:「小姐,少爺,你們行行好,饒了老奴吧,我這把年紀,沒有多少年可活了」。

雄霸淡淡道:「老頭,怕什麼,你不說,娘又不會知道,至於安全問題,你更不用擔心,只有我們欺負別人的份」。

柔兒卻將老管家扶起,道:「陸伯伯,快起來,不要告訴娘親哦」。

老管家一臉苦澀,他豈會自找苦吃,小姐小小年紀就如此機靈,想來再過幾年,這金陵城又該有多少年輕俊傑被她迷倒,又被她捉弄於掌心。

易寒回到李府,進入房間挑燈,卻不忘將媚香樓那群女子的舞蹈服裝畫了下來,昨夜沒睡好,完成之後,便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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