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士狂傲,各顯風騷博美人 第二十二節 烙印

易寒轉身朝她望去,淡淡月色下終於看清她的容貌,絕美的容顏讓人頓感窒息,表情卻冷若冰霜,眼神銳利的像一把匕首插入胸膛,易寒頓時失神,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

「你這混蛋,我在這裡你卻盯著她看,難道她比我還要美嗎?」,脫俗臉上幾分薄怒罵了出來。

易寒回神,無奈的朝脫俗攤了攤手,笑道:「你看習慣了,總沒有第一次那麼驚艷吧,難不成每次見你,我總有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脫俗恨恨道:「難怪師傅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這般喜新厭舊,我卻有法子,將你閹了,再裝進罐子里,便再也逃不出我手掌心了」。

易寒搖了搖頭,這妮子真的是喜怒無常,愛的深,依她的性子難保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來,哎,上手容易脫身難啊。

俠女朝易寒淡淡道:「你還記得我嗎?」

易寒仔細端詳俠女,「我怎麼會……」,突然腦子裡浮現出一個熟悉的面孔,大驚失色道:「你是那個死人妖顏羅,怪不得妖里妖氣的,原來是個女的」。

俠女見易寒似乎想到她是誰,臉上帶著淡淡微笑,突聞人妖二字,臉色大變,冷喝道:「我殺了你」。

易寒驚呼道:「娘子,快救我」。

脫俗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現在知道想起我,別的女子再美麗也沒我對你這般好」,卻朝俠女迎了上去。

兩人開始交手,在這空曠的場地,兩人再也沒有顧忌,使出全力,一時之瞬,兩人交手的地方,周圍飛沙走石,撞擊聲噼啪做作響,黑藍兩道身影交纏變幻,都分不清彼此。

砰!易寒身後的一顆大樹遂然應聲倒下,嚇的他一身冷汗,這地方太危險,我還是走遠一點。

躲的遠遠,看著戰況,看樣子兩人是在做生死搏鬥啊,心中不由暗暗替脫俗擔心起來,娘子,你一定要堅持住。

轟!身後的一塊巨石突然爆炸開來,聲音烈比激雷,易寒大吃一驚,我都離她們二人至少有三十丈遠,怎麼還這麼危險,沒想到這人妖武功也這麼好,能與脫俗斗個旗鼓相當。

勝敗之間,決於剎那,兩人全力一舉的對抗,轟隆一聲巨響,在兩人之間的爆炸開來,氣流急速擴張開來,地上的沙石,草根飛起,氣流向周圍飛散,易寒只感覺一陣烈風拂面,刮的生疼。

天地間又變得安靜起來,飛沙走石掀起的塵霧,讓易寒瞧不見個中情況,心中擔心脫俗,顧不得安危快步跑去。

脫俗衣袖斷碎,坐在地上,臉色一片蒼白,雙眼無神,地上一灘鮮血。

易寒沖了過去將脫俗摟在懷中,驚慌道:「娘子,你沒有事情吧」。

脫俗露出微笑,嘴角的那絲血跡變得如此耀眼,無力道:「放心吧,我沒事,能讓你如此驚慌,就算死也是值得」。

易寒靜靜的看著她壓抑痛楚的而變得沒有光芒的眼神,神情為之一黯,心中隱隱跟著作疼,勉強露出微笑道:「不要騙我,那裡疼了,我幫你揉揉」。

脫俗輕輕搖頭,「你讓我靠一下就好」,螓首枕在他的胸膛,安靜的像只綿羊,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輕聲道:「你的胸膛好溫暖,我舒服多了,勝過那世間任何靈藥」。

易寒緊緊握住她的雙手,平時見她活蹦亂跳,現在卻這般嬌弱無力只感覺好心疼!好心疼!

憤怒的朝顏羅瞪去。

微風輕輕吹拂她的黑衣,蒼白的臉帶著傲霜,任憑身體搖搖欲墜,竟不肯稍彎半分身軀,她是那麼的倔強,嘴角那一絲鮮紅的血絲卻又感覺那麼柔弱,昂首凝視著易寒。

易寒似乎看透了她的內心,那是怎麼的眼神!

哀傷,凄涼,安詳,痛苦,無怨無悔,是誰傷害這美麗女子的心,讓她這般無助,又不肯屈服。

易寒的心在滴血,這種痛竟比剛剛還要強烈,深入骨髓,深入靈魂。

她的眼神似乎在不停的控訴,就是你,就是你。

是我嗎?易寒神志變得迷離,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愧疚。

不是我,易寒瘋狂的搖頭,他不會讓一個女子如此悲傷。

她仰望夜空,臉上露出了一絲決然,清冷月光靜靜灑在她的身上,她美麗的像是一朵帶著哀傷在黑夜綻放曇花,清晨來到便要凋謝,一襲黑衣臨風而飄像一團心死的黑暗將她團團籠罩,她輕輕的從懷中透出一塊溫婉的玉佩,玉佩已經從中間斷成兩半。

她拿著其中一半高高舉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眼神是那麼斬釘截鐵,眼淚卻悄悄的從她眼角滑過那蒼白的臉龐,一滴一滴落下,消失在漆夜之中。

易寒認得正是他那塊雕鳳玉佩,她想幹什麼。

她揚起手似用盡畢生心力朝易寒扔來,玉佩在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弧線,玉佩斷裂的痕迹灑上粉紅的月色如同血淋淋的傷口。

「寒哥哥,拂櫻從此與你情義兩斷,再不相欠!」

易寒身子微微顫抖,是拂櫻,拂櫻長大了,變得如此美麗,我卻認不出她來,是我傷了她的心,果真是我,他腦袋一片空白,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卻恍如隔世。

懷中的脫俗察覺到易寒的變化,緊緊捉住他的手,道:「夫君,你不要嚇我好么,我好害怕」。

易寒微微一笑,「我離開一會好嗎?」

「不,我不讓」,待見到易寒溫暖的微笑,卻不知覺的鬆開了手。

「好好休息一下,我馬上回來」。

易寒從容不迫的朝拂櫻走去。

見易寒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拂櫻身子輕輕顫抖,蒼白的臉色突然冒出一絲紅暈,眼神帶著驚喜,還有一絲驚惶。

脫俗朝易寒伸出手,喊道:「不要過去,她依然能殺你」。

拂櫻似乎找到能抵禦心中慌亂的方法,面如冷霜道:「再過來一步,我立即殺了你」。

易寒腳下依然沒有絲毫停滯,泰然自若道:「拂櫻,你要殺我嗎?那就來吧」。

易寒的腳步聲像一股無形的壓力,將拂櫻壓的喘不過氣來,她殺的了他嗎?雖然自己武功蓋世,卻連打他的勇氣都沒有,寒哥哥三字像烙印一般深深印在心上,不管她變得多厲害,他依然威嚴,自己依然弱小,閉上的眼不敢再看那銳利的眼神,身子變得好累,好像躺下來,這個念頭剛湧起,疼痛瞬間將她意志打垮,身軀緩緩的向後倒下。

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摟住,拂櫻緩緩睜開眼睛,望向那他的眼睛,那是一雙熟悉的眼神,充滿溺愛,帶著溫柔,她期待這一刻已經好久了。

易寒手指輕輕撥開她額頭的髮絲,用衣袖擦拭她嘴角的血跡,恍如回到小時候,自己弄的滿身是土,寒哥哥一邊替自己擦抹乾凈一邊斥道:「弄的這麼臟,一點也不像個淑女」。

易寒問道:「還想殺我嗎?」

拂櫻搖了搖頭,問道:「我還是個淑女嗎?」

易寒一愣,突然想到什麼,笑道:「你是個美女,沒想到你竟出落的如此絕色」。

拂櫻露出微笑,這一絲微弱的光芒似乎照亮了整個天地,讓月光變的如此暗淡,「寒哥哥怨我不與你相認嗎?」

「我是哥哥,無論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會讓著你」。

脫俗踉蹌的走到兩人旁邊,怒道:「你們竟敢當著我的面調情」。

拂櫻突然臉色一變,掙脫開易寒的懷抱,別過臉去。

易寒笑道:「拂櫻是我妹妹」。

脫俗一愣,問道:「你們兄妹的關係怎麼這麼奇怪」,突然嘻嘻笑道:「喂,快叫嫂子,剛剛你對我無禮的事情就算了,總歸是一家人嘛」。

拂櫻冷冷不搭一語。

易寒輕聲道:「拂櫻,你住那裡我背你回去吧」。

脫俗不滿道:「有這麼偏心的嗎?我也受傷了,我也要你背著」。

易寒手剛碰到拂櫻便被她狠狠甩開,冷道:「不要碰我」。

脫俗樂呵呵,喜道:「你看,她都不領情,我就不客氣了」,說著便整個人往易寒背後趴去。

易寒沒有準備,差點趴在地上,大聲道:「俗兒,你要將我壓扁不成」。

拂櫻悄悄的偷瞄了一眼,一臉不喜,冷哼一聲。

易寒自然明白不能把拂櫻給冷落了,突然將拂櫻抱了起來,拂櫻掙扎幾下,冷道:「快放我下來,不然我要殺了你」。

易寒搖了搖頭,狠狠拍了她的屁股,威嚴道:「不準亂動」,拂櫻叮嚀一聲便乖乖不敢亂動。

懷裡抱著一個,身後背著一個,一步一步朝自己的住處走去,這二百多斤的重量壓得他步步維艱,氣喘吁吁,儼然成了一個苦力,沒辦法,誰叫咱是男人呢。

一路上,脫俗與拂櫻針尖對麥芒倒沒有鬥嘴,只是兩人卻爭著勒他的脖子,讓他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來到自己的府邸,天已經蒙蒙亮,敲了敲門。

一會之後,來打開大門的是馮千梅,突然易寒身後背著一個美麗到極點的女子,懷中又抱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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