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易子不凡,自甘墮落入塵俗 第八十一節 偶遇

易寒站在李府門口一臉愁色,出去的時候有李明蒙帶著,進去可就沒這麼容易了,沒辦法,只能翻牆入府了。

來到後門,這種事情,他不知道幹了多少次,熟絡無比,落到內院,心中得意,就這麼一道小小的圍牆還想難住我,家中老爺子為了防他偷溜出去,特意將圍牆增加半丈,他還不是照樣能翻過去。

正在得意之時,身後一把優美的聲音飄來,「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李府」。

易寒回頭,一位嬌滴滴的美女正一臉警惕的盯著他看,卻是見過一面的凝兒。

易寒露出笑容,自來熟的走了過去,凝兒猛往後退了幾步,冷道:「不要過來」,神色有些慌張,面對易寒這樣一個大男人明顯底氣有些不足。

易寒停住腳步,露出比貓兒還溫順的笑容,道:「凝兒姐好,小的易寒,是府內的下人」。

凝兒見他能喊出自己的名字,而且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熟面,好像見過,心中有八九成把握,鎮定下來,問道:「你為何要翻牆進來,剛剛又去那裡了,你可知擅自出府可是要受處罰」。

凝兒連續問了三個問題,個個都是易寒最不想回答的,靈機一動,淡定道:「凝兒姐,我剛剛只是爬到牆頭上看風景而已,好些時日沒出去,這金陵城什麼樣子我都忘記了」,說到最後一臉留戀外面美好世界的神色。

凝兒帶著責備的口氣:「你這人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明明看見你從府外翻牆進來的」,一臉你休想騙我的表情。

「是這樣的,凝兒姐,我剛剛在牆頭上,不小心甩到外面去了,剛剛才爬上來的」,易寒表現的若無其事,胡扯本來就是他最拿手的本事。

「你說的可是真的」,凝兒疑惑問道,雙眼射出寒芒盯著易寒,想要從他臉上尋出破綻。

易寒頓時激動起來,「凝兒姐,你這麼盯著我,難道是不相信我,我易寒從來不說謊話,若是我剛剛說的有半句謊話,那就……」,「好了」,凝兒打斷了易寒的誓言,「這事就這麼算了,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若摔壞了身子怎麼辦,若是想出去,來找我我,我可以讓你行個方便」。

女子就應該這麼善解人意,溫柔貼心,凝兒的這一番話,頓時讓易寒好感大增,露出微笑,「凝兒姐,你要去那裡,我順便送送你」。

「我要回右殷院,你順路嗎?」。

易寒挺起胸膛,傲然道:「天就快黑了,就算不順路,小的也要守護在凝兒姐身邊,保護凝兒姐的周全」。

凝兒微微一笑,「你這人口花花的,幸虧是遇到我,若是碰見安安她們非得招來一頓臭罵不可,不用了,在府內不會有什麼危險」。

易寒怎肯如此作罷,每一次的偶遇都是一次機會,急道:「凝兒姐,不可,夏季正是毒蛇活躍的季節,這府內花花草草的,難保突然從哪裡蹦出一條蛇來,夜色又黑,凝兒姐若是不小心被咬上一口,小的可是大罪過」。

一般的女子都是害怕蛇,凝兒也不例外,聽到易寒這麼說,眉頭一蹙,怨道:「你這人真是的,我本來好好,被你一說心裡還真有點害怕」。

易寒喜道:「那凝兒姐,你是願意讓我送你回去咯」。

「瞧你那高興樣,好吧」,凝兒轉身走在前面。

「慢著」,易寒大聲喊了出來,凝兒一臉疑惑,「又怎麼了」。

易寒一臉決然,「讓小的走在前面探路,若是有毒蛇出現,咬的也是我」。

凝兒臉上不耐煩的神色頓消,暖道:「你這人倒挺貼心的」。

黃昏的餘光漸漸消弱,月兒悄悄爬上枝頭灑落在地猶如鋪上的一層粉紗,道路兩旁,樹木亭榭映得花兒愈覺有致,易寒深深的呼吸著周圍清新的味道,在微微的晚風中,自己彷彿站在澄澈的水面上,踏著細細的漣漪。

如此詩情畫意時刻,一男一女兩人漫步而行,易寒只感覺此刻心中溫馨愜意,也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浪漫。

情動心生,吟道:「月上柳枝頭,人約黃昏後」。

身後的凝兒頓時一訝,「這詞你作的」。

易寒回過頭來,笑著看著凝兒,「不是,從別處聽來的,只是感覺此刻應景,不知不覺便吟了出來」。

凝兒微笑道:「你說應景我倒覺的不以為然,若改上一改,就差不多了」。

易寒好奇道:「凝兒姐,你倒說說怎麼改,才應景」。

凝兒雙目神采奕奕,好聽的聲音傳來,「月上柳枝頭,偶遇黃昏後」。

易寒一愣,低頭仔細品味這偶遇兩字,總感覺經過凝兒這麼一改,卻變的更有味道了。

「好不好」,凝兒見易寒低頭思索,問了出來。

易寒朝凝兒露出讚賞之色,「凝兒姐高才,我總覺的比原著還要好上許多」。

凝兒微微一笑,謙虛道:「我一個婢女,怎可擔當高才二字,全賴前人之才,我只不過畫蛇添足罷了」。

淺淺一面,不可置否凝兒是個賢淑的好女子,卻不知道那個男子有福氣擁有她。

「你在想什麼呢?怎麼又愣愣無神了」。

易寒回神,看著凝兒貌婉神嫻的臉,心中一盪,難怪有男兒要為她而尋死尋活,她的溫婉帶著一種神奇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要親近,相由心生,含情凝睇看著凝兒道:「我在想像凝兒姐這麼好的女子,卻不知道那個男子有福氣得到你的芳心」。

凝兒驟見他炙熱的眼神,失措望向別處,俏臉微紅,啐道:「你莫要在我面前說這些輕薄的話兒」。

什麼才叫溫柔,生氣的時候,說話也是這麼輕柔。

「凝兒姐,你生氣了」。

凝兒輕輕搖頭,「我不會這麼容易生氣,可你說這些話卻不太適當,以後要注意點」。

易寒點了點頭,「雖然這是我的真心話,但凝兒姐叫我不說,我便不說」。

凝兒淡淡一笑,卻沒有再接話,邁著小碎步走在易寒前面。

「約郎約在黃昏後,等郎等到月偏西,不知是奴處山高月上早,還是郎處山低月上遲」,易寒心情大好,輕輕吟唱起來。

見凝兒沒有反應,轉過身來問道,「凝兒姐,這覺得這詞應景嗎?」

凝兒不傻,她豈能聽不出易寒暗暗調戲之意,可這種借詞舒意的方法卻雅緻的很,讓人無法辯駁,她本不想理睬,易寒問起,按她的禮貌溫和的性子卻不能不答,「你這句詞又是從那裡偷來的」。

易寒不答,繼續問道:「應景么」。

「我從來沒有這種急切期盼的感覺,不好說」,凝兒直言道。

不知便言不知,此女實在難能可貴,想到這裡心中頓時湧起朝氣蓬勃的活力,溫文爾雅的對著凝兒道:「凝兒姐看不起小的,這也難怪」。

凝兒一訝,這話如此直白,又含糊其辭,讓人無法把握他言語中的真實意思,「我沒有看不起你,在我眼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易寒喜道:「那凝兒姐,我若主動追求你,你會不會有心動的可能」。

凝兒想不到易寒如此大膽,還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說過這樣的話來,頓時花容失色,慌了手腳,「你怎麼可以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易寒知道嚇到凝兒一顆柔心,在寧雪離開以後,他已經深刻認識到,心中有愛就要大膽的說出來,輕聲道:「凝兒姐若是不喜歡,就當我沒說過」。

凝兒羞道:「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而是……」,支吾半天,卻找不出一個不能說的理由。

驀然,凝兒驚叫一聲,蹦跳起來,只見一條青色透體,三角頭型的蛇從凝兒腳下滑過,溜進草叢之中。再接著,凝兒「哎呀」,疼叫一聲。

凝兒微微拉起長裙,易寒同時低頭望去,只見凝兒右腳背上有兩個牙印,急忙彎腰想要查看她的傷勢。

凝兒卻被易寒嚇到了,閃躲開來,疾言厲色道:「你想幹什麼」。

易寒急道:「凝兒姐,剛剛那條是毒蛇,這個時候怎麼還顧及那麼多」。

「都是你,老說蛇,害我真被蛇咬到了」,凝兒一臉埋怨,嘴邊兩個小酒窩格外耀眼。

易寒卻很著急,剛才沒看清什麼蛇,但毒蛇無疑了,要是遇到毒性劇烈的,若不趕快把毒血吸出來,那就麻煩了。

也顧不上許多,走上前兩步,伸手就要捉住凝兒的腳,凝兒卻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惱道:「女孩子家的腳怎麼能隨便讓你看」。

易寒著急,頓時來氣,怒喝道:「你怎麼這麼古板,大不了我娶了你」。

凝兒呆若木雞,從來沒有人這麼大聲對她說話,半響才品味到此話的真正涵義,回神,臉色微紅,冷然道:「你想的倒美,我不會讓你有機可趁」。

易寒哭笑不得,柔聲哄道:「乖,一會就好」,趁機凝兒分神,猝然靠近,蹲了下去,將凝兒那隻受傷的小腳抬起,凝兒受驚,加上腳下失衡,就要往地上倒了下去,易寒卻是早就意料到了,手臂一伸摟住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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