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易子不凡,自甘墮落入塵俗 第八十節 護短

他的畫畫手法極為新奇,明明只是用上一種黑色墨水,但偏偏畫出來的畫像,讓人感覺五顏六色,不設色之色,青綠、濃墨、淺灰、淺絳、躍然於紙上。

沐彤驟然見到畫中女子獨有的酥胸微微鼓起,不由皺起眉頭,這人看的這麼仔細,而且還畫的這麼精細,一般在畫女像的時候,敏感部位,畫師都朦朧處理,並不在上面多費筆墨,像他這樣實實在在畫出來的並不多見。一想到他剛剛在上面吹了一口氣,這口氣就好像吹在她的身上,俏臉一紅。

易寒笑道:「小姐,這畫你看還滿意嗎?」

說心裡話,她對這畫喜歡極了,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易寒將她羞人的部位畫的太過離譜了,這讓她怎麼見人啊。

掩飾內心的喜悅,假裝平靜道:「嗯,還可以」,從荷包之中掏出一兩銀子遞給易寒。

易寒卻沒有伸手去接,輕輕搖頭,淡笑道:「小姐,這畫就免費送給你了」。

沐彤睜大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易寒,他掛著嘴邊的那絲微笑,讓她感覺到了什麼,道:「我可不想領你人情,你還是別自作多情」。

易寒神色自若,「小姐,銀子我是不會收的,小姐若是想還我的人情,這身衣服就請小姐為我縫補吧」。

沐彤啐道:「你想的到美,你不要得寸進尺」。

易寒嘆息一聲,「哎呀,這都不能說動小姐,那好吧」,做思考狀,片息之後,抬頭問道:「請問小姐芳名」。

沐彤眉頭一皺: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懂禮數,那有隨便就問女子名字」,她不喜歡別人這麼唐突,要告訴她自然會說。

易寒也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看到對方臉色,明白自己太過著急,唐突佳人了,於是解釋道:「我問小姐芳名那是因為,想用小姐之名,在這畫上題上詩句,這樣這副畫像就更完美了」

易寒這麼解釋,沐彤釋然,道:「你會作詩」。

易寒點了點頭,露出一副無所不會的驕傲神情。

沐彤道:「告訴你名字也可以,在上面題詩也可以,但是你作的詩我要先聽怎麼樣,還有你要先寫在紙上,字好不好看,我再決定,我可不願意浪費了這張好畫」,不知不覺中她終於承認了這是一張好畫。

易寒點頭,「在下既然主動出口,自然是自信能入小姐法眼」。

「沐彤」。

沐彤,易寒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也沒細想,坐了下來,拿起筆,思考片刻喜道:「有了,便動筆寫下,『碧柳秋波尋煙光,絳羅蘭衫沐彤陽,皓齒星眸花月貌,畫中紅顏不須老』」。

沐彤喃喃吟起來,她倒沒有感覺詩句如何之好,只是這詩應景應人應畫,還算不錯,更難得的是他寫的一手好字,「好吧,還算不錯,題上去吧」。

易寒題上詩句後,把畫卷遞給沐彤,笑道:「這畫這字值不值得小姐為我縫補衣衫」。

沐彤嫣然一笑,「值得,你脫下來吧」。

「好的」,易寒一臉喜色,「請小姐稍等片刻,我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衣服換下來」。

見沐彤點頭,易寒立馬竄到小巷,換完衣服走了出來,那女子卻無影無蹤了,易寒苦笑,「早知道不會這麼好弄了」,突見桌子之上留著一張紙條寫著,「我明日再來,落款沐彤」。

易寒收拾東西,往自家宅子走去,前些日子跟蘇姐她們說要離開幾天,不知這些日子家裡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路過寧雪住過的宅子,特意停下腳步,大門緊閉,屋檐上吊著燈籠,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可早已物是人非。

回到自家宅子推開大門走了進去,一個瘦弱的身影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那人聽見聲響,抬頭向易寒望來,臉色一訝,喜道:「公子老爺,你回來了」,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幫助易寒拿著東西。

回到客廳坐了下來,蘇姐給他端來了杯香氣四溢的清茗,易寒抿了一口,頓生悠閑的溫馨感覺。

「蘇姐,千梅,千思他們去那裡呢」,易寒淡淡問道。

「老爺——」,蘇姐欲言又止,躊躇不定,易寒見蘇姐神色有異,急道:「難道他們姐弟兩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姐見易寒如此關切下人,心中一暖,「老爺,你不用擔心,他們姐弟兩人上街賣藝去了」。

易寒舒了口氣,問道:「為何他們要去街上賣藝」。

「公子老爺,你離開的時候,沒有留下銀子,剛好家裡的米吃完了,所以他們兩人只好去街上賣藝,賺點銀子買米下鍋」。

「是我疏忽了」,從懷中將所有的銀票都拿了出來,「蘇姐,我可能要好些日子才能回家住,這些錢就交給你安排」。

蘇姐神色一訝,易寒手中的銀票至少也有一千來兩,這是多麼大的一筆數目,公子老爺就這麼信的過我,「公子老爺,我只是僕人,你還是等他們姐弟兩人回來親自拿給他們吧」。

「蘇姐,我這就去找他們,這些錢你拿去安排,如果你缺錢也可以先拿去用,我信得過你,我不在的時候就麻煩你多照顧他們姐弟兩人,還有我這個院子」,蘇姐點了點頭。

說完,易寒就往大門方向走去,「哦,對了,蘇姐,我拿回來的東西記得收好」。

※※※

來到城中,那日馮家姐弟賣藝的空地上,人群里三層外三層,遠遠就聽到那熟悉的敲鑼聲。

易寒擠了進去,地上散落著一些碎石塊,看來剛剛表演了胸口碎大石,卻見幾個地痞流氓正在與馮家姐弟兩人拉扯,領頭的是一個身穿華衣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拉著馮千梅的衣袖,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道:「小娘子,跟我回去吧,就不用這麼辛苦」,馮千思卻與其他幾個地痞流氓糾纏。

易寒一訝,以馮家姐弟的本事本不該淪落到被人欺負的地步啊,為何兩人不還手。

這時只聽旁邊兩個圍觀的男子憤憤不平道:「這吳公子仗著自己舅舅是方府的管事,整天胡作非為,唉,沒有人敢得罪他呀」。

另外一人道:「是啊,就是得罪將軍府也不能得罪方府」。

易寒心中猜測,這馮家姐弟之所以沒有還手,大概是怕連累自己,想到這裡,大步流星走到場地中央,路人見狀不由咋舌,看這架勢是要見義勇為,這人難道不知死活或者根本不了解那吳公子的身份。

易寒走到那年輕公子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華衣男子調戲馮千梅正來勁,突感後面有人,剛轉過身來,易寒一個巴掌就往他臉上颳去。

年輕公子捂著臉,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打他,愣了好半天才回神,怒瞪易寒,喝道:「你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誰」。

馮家姐弟見是易寒,驚呼出聲,「公子老爺」。

其他幾個地痞流氓見大哥被打,朝易寒沖了過來就要動手,還沒靠近易寒,看上起柔弱可欺的馮千梅卻不容許他們對易寒動手,花拳繡腿與幾人打了起來,馮千思也不客氣,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若不是姐姐再三囑咐不要連累公子老爺,他早就動手。

姐弟兩人幾個回合就把那幾個地痞流氓打得滿地找牙,躺在地上哀嚎不停。

此刻,那個年輕公子卻絲毫不驚,目中無人道:「你們竟敢動手,找死」。

易寒臉掛微笑,他最恨的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人,「我打的就是你,就是你們這些人把色狼的名聲都敗壞了」。

年輕男子一訝,完全無法理解易寒這句話的意思,就在他失神的時候,易寒又趁機唰唰賞了他幾個巴掌,最後往他胯下補了一腳。

那吳公子一張臉立刻腫成豬頭,加上要害被踢,頓時呼天搶地哀嚎著,一手緊緊捂住要害,一手捂著臉蛋,忍者劇痛,額頭冷汗直冒。

「好」,不知道誰帶頭,圍觀的人紛紛拍手稱快。

半響,那吳公子才勉強站了起來,指著易寒道:「有種,你就不要走」。

易寒一巴掌又扇了過去,「你腦子被驢踢了,我不走等著你叫人來打我啊,要干現在就干,一會沒空了」。

吳公子怨恨的瞪了易寒一眼,朝地上的地痞流氓一招手,紛紛逃竄。

人群漸漸散去,易寒朝兩人問道:「你們兩人怎麼不還手」。

馮千思道:「我想動手的,姐姐說怕連累公子老爺」。

馮千梅低著頭,弱弱道:「剛才我聽圍觀的人說這夥人很有來歷,怕連累公子老爺,所以……」。

「所以就任他們欺負是不是」,易寒把話接了下去,馮千梅點了點頭。

易寒笑道:「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你們儘管動手,有什麼後果我來負責」。

馮千思一臉喜色,馮千梅默默無語。

「你們回去吧,家裡我已經安排好了」,這時姐弟兩人卻易寒身後望去。

易寒回身一看,寧霜正笑意吟吟的看著他。

易寒朝姐弟兩人道:「你們先回去」,姐弟也不多話,收拾東西離開。

「你怎麼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