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易子不凡,自甘墮落入塵俗 第六十五節 蕙質蘭心

易寒一跑,那兩個護院就追了上去,這個時候易寒只恨自己學藝不精,輕功施展不出來,繞了兩圈,便被兩人死死按在地上,無法掙脫半分,易寒眼前一黑,如果當初選擇練武功而不是泡妞,現在就不會這麼糾結了。

「兩位大哥,不必這麼高調吧,都把我人按凌亂了,我自己趴下去」,易寒大聲喊道。

眼看就要打起來了,院子里的人趕緊搶好前排進行慘無人道的圍觀。

易寒往那些人望去,希望有人求情,卻見人人一臉為難,他們倒是想替易寒求情,只是安安那張臉比烏雲還要黑。

安安冷冷道:「二十大棍,不要留情」。

二十大棍!

易寒腦門一黑,頓時感覺壓力好大,急忙呼喊道:「安安姐,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安安最恨的就是易寒這種死到臨頭還嬉皮笑臉的人,冷道:「三十大棍,馬上給我打」。

「誰敢動我大哥!」,盧燕掄著鋤頭從屋子裡沖了出來,威風凜凜,霸氣外露,一副萬夫莫當之勢,「好兄弟」,易寒感動的差點熱淚滿眶,「盧燕,你快跑,不要管我」。

盧燕一愣,「易廚師,我跑幹什麼,他們打的又不是我」。

安安一臉冰冷,「盧燕,不關你的事情,不要攪合,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盧燕毫不畏懼,「不管是誰要動我家易廚師,都要問問我手上的鋤頭答不答應」,低頭往鋤頭問道:「鋤頭,你答不答應」,手上搖了搖鋤頭,「你看,鋤頭都搖頭了」。

易寒一愣,以前被盧燕大愚弱智的表情迷惑了,沒想到這小子竟也有他幾分風采,情緒很激動朝安安道:「安安姐,你看,連鋤頭都不答應,說明這是天意,天意不可違啊」。

安安理都不理,冷聲道:「還不動手」。

徐管事呢,他不是說過愛戴手下嗎?緊要關頭,這死老頭跑那裡去了,易寒心中咒罵。

盧燕掄著鋤頭沖了過去,剛一近身就被其中一個護院一腳踹開,易寒搖了搖頭,打架最忌諱的就是門戶大開,鋤頭都還沒輪下去,人就湊到人家跟前,看來不能對他抱太大的希望。

兩人掄起杖棍就要往易寒屁股打下去。

「住手」,一個優雅的嗓音響起,聲音酥膩入骨,充滿性感的蠱惑力。

墨蘭姐姐!

安安驚呼出聲,兩個護院在墨蘭出現的時候硬生生的停止手上的動作。

易寒心中一喜,救星來了,一臉堅毅不屈,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墨蘭,心中哼著小曲兒,表示毫無壓力。

墨蘭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百思不得其解,這鼎立院她從來就沒來過。

墨蘭姐姐,安安更是驚訝,驚訝她為何會袒護易寒。

安安臉上恢複了淡定,道:「墨蘭姐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墨蘭往地上的易寒看了一眼,易寒剛剛擺好了無辜的表情。

墨蘭淡道:「安安妹子,給我一個面子,不管他犯了什麼過錯,這次就饒過他,其實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院子的人都一臉糊塗搞不懂現在是什麼狀況,墨蘭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而又為什麼又說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話來,在他們看來,易廚師是這個院子最悠閑最快樂的人,他若是可憐人,自己又是什麼。

安安臉上再次露出一絲驚訝:「墨蘭姐姐,你為什麼要幫他求情,他可是個惡奴」。

墨蘭輕輕的走到安安身邊,低聲道:「他是我引薦進來的,他家裡有一個重病卧床的娘子,還有兩個聰明懂事的孩子,當初我遇見他的時候,父子三人正在乞討,他是家裡唯一的支柱,妹妹若是將他打傷打殘,他的娘子,他的孩子該如何傷心」。

安安絕對不會相信,可墨蘭更不會說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頓時糊塗了。

「妹妹」,墨蘭握住安安小手,一臉懇求,她本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但她卻不希望因此傷害姐妹感情。

「姐姐,我聽你的」,安安妥協道,心中卻有一絲不甘。

墨蘭臉帶微笑,「別緊繃著臉,你笑起來才更美」,安安勉強露出笑容,「這才是我漂亮的安安妹子」。

安安朝易寒冷道:「罰你晚上給夫人做一頓好吃的」,說完與墨蘭道別,匆匆離開。

安安走後,徐管事突然出現,笑呵呵的問候墨蘭,易寒心中罵道:「這個老狐狸,貪生怕死,早不出來,沒事了就出來」。

墨蘭淡道:「徐管事,我想單獨跟他聊聊,忙你們的吧」。

徐管事呵呵笑道:「墨蘭姑娘,請便」,轉身朝院子里的其他人喝道:「都散了,都散了,幹活去」。

易寒起身,墨蘭見他一身塵土,淡道:「衣服都弄髒了,拍乾淨」,易寒老實照做,在墨蘭面前可不能向對安安一樣嬉皮笑臉,在墨蘭眼裡他可是個慈父良夫。

「安安雖然性情冷淡,倒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你怎麼會惹她如此生氣呢?」墨蘭臉帶微笑問道。

易寒額頭頓時冒出冷汗,怎麼編呢,自己說完她肯定要去找安安對口供,這又不能亂編,照實說的話,自己在墨蘭眼中的光輝形象就完全毀了。

易寒一臉無奈,「是這樣的,我剛來的時候,徐管事安排我做副主廚」,墨蘭淡淡點頭,「很好,總算不枉費我一片苦心」。

「第二天,剛好主廚王廚師病了,我便倉促接手,夫人中午的膳食就由我負責,大概我做的菜不合夫人口味吧,安安姑娘怒氣沖沖的尋來責問我,我百般解釋無果,反而惹得安安姑娘動怒,她一激動便要衝過來打我耳光」。

「我記得墨蘭姑娘曾經跟我說要,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既然如此,豈能讓人想打就打,這尊嚴二字無論如何也要守護到底」,易寒說到這裡,墨蘭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我倉促之間一抬手,想要擋住安安姑娘的手,卻沒想到,無意間卻碰到安安姑娘的……」,易寒漲著臉,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把下面的話說完。

「碰到她的手了」,墨蘭淡淡問道。

易寒苦憋半天,終於吐出來,「不是,是碰到她的……胸」。

這句話,如驚雷咋響!

晴空霹雷一般重重敲打墨蘭心中,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早知如此,我就不攔她了,確實該打」,墨蘭嘆了口氣,「害我錯怪了安安妹子」。

「可……可我是無意的啊」,易寒攤了攤手表示很遺憾。

「不管有意無意,你終究碰了女兒家不該碰到的地方,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辦」,墨蘭一臉嚴肅。

易寒一愣,「什麼怎麼辦」。

「當然是要給安安一個交代,不然你讓她一個女孩子家以後如何見人」,墨蘭言辭開始變得嚴厲。

這妮子怎麼這麼封建,只不過碰了一下胸而已,就要逼人交代,若是如此,他不知道要交代多少次,嚅嚅道:「大不了我娶了她」。

墨蘭冷道:「那你家娘子呢?」

「休了她?」易寒帶著商量的口氣問道。

「休了她,難道你要做一個無情無義的男子嗎?」,墨蘭一臉冰冷,易寒的回答讓她很不滿意。

我的天啊,饒了我吧,這妮子怎麼這麼難纏難搞,頻臨崩潰道:「我一死以謝天下」。

「你若死了,讓孩子承受喪父之痛,讓你娘子承受喪夫之殤,孩子無人照顧,不能盡到父責,以何瞑目安於九泉之下」,墨蘭一聲厲過一聲,說的易寒縮縮發抖,原來天下間殺人的利器不是寶劍,而是無情的問責。

墨蘭的話讓易寒陷入兩難之境,逼迫之下大膽道:「我娶她做妾」。

墨蘭沉吟道:「如果安安願意,這倒是個兩全之策」。

輸給你啦,女人的心思永遠捉摸不透,易寒道:「墨蘭姑娘,要不你去幫我問問安安姑娘是否願意」。

墨蘭淡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怎好插手,你只要誠心誠意,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心裡想說自己對安安沒有半分感覺,倒是嵐兒讓他有幾分動心,只是這話卻如何能在墨蘭面前說出口,慈父良夫這個角色實在不適合他來演。

墨蘭移開話題,「你娘子的病情好點沒有」。

「謝墨蘭姑娘關心,拙荊已經能夠下床走路了」,易寒謝道。

「孩子呢」。

易寒道:「在家裡呢?」

墨蘭問道:「怎麼不送去私塾讀書呢?」

易寒一臉尷尬,「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墨蘭掏出繡花荷包,將裡面的碎銀子都倒了出來,「拿去用吧,孩子不能不識字」。

易寒一臉驚慌,「使不得,使不得」。

墨蘭冷道:「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為何使不得」。

易寒心中哭笑不得,柔兒與雄霸怎麼會看上這些銀子,他們兄妹二人身上從來只有銀票沒有銀子,這墨蘭衣著樸素,身上沒有任何飾品,就連頭上的發簪也是木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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