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易子不凡,自甘墮落入塵俗 第四十四節 賭局

寧費來了,那漢子不在說話,退到寧費身後,一臉恭敬。一名妙齡女子引路將幾人請進一間屋子談話。

易寒笑道:「寧先生,原來你就是同福樓當家的」。

寧費淡笑道:「公子識得我」,「同福樓開業那天有幸見過一面」,易寒笑道。

「原來如此」。

易寒道:「寧先生,居然你是這裡當家的,我就直說了,我們幾個這次前來是想馬兄說情,這錢數目太大,一時難以還清,請寧先生高抬貴手,多寬限幾日如何」。

寧費聽完一臉為難,沉吟片刻後才道:「這位公子,不瞞你說,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馬畫騰冷道:「你是這裡當家的,你做不了主,誰還做的了主」。

寧費卻絲毫不生氣,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淡道:「我是這裡當家的,要是免費請公子喝上一杯,這種小事我有權利,但是這同福樓卻不是我的,我只是受雇於人,管理這件酒樓」。

易寒哦的一聲,「那這麼說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寧費笑了笑:「我見幾位公子這麼誠懇,就為公子指一條明路吧,從那裡跌倒就從那裡爬起來」。

一直低頭的馬畫騰冷道:「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再賭」。

寧費笑了笑,朝馬畫騰露出讚賞的眼色,「馬公子真是聰明人。」

易寒心想,這個老狐狸,表面上笑呵呵,卻吃人不吐骨頭,笑道:「正有此意」。

話一出口,於傑等人明明事先知道,卻還是大吃一驚。

寧費哈哈笑道:「公子,你也是個聰明人,請吧」。

易寒道:「聽說你們這裡可以借錢?」

寧費笑道:「是的」。

易寒笑道:「那就先請寧先生先借我們一萬兩好做賭資」。

寧費哈哈一笑,道:「我們同福樓借錢給人,也是要看人的,主要是看借錢之人有沒有能力償還」。

易寒點頭道:「那寧先生肯借我多少呢?」

寧費道:「本來如果公子你一人來,最多能借十兩,但是有幾位公子相伴,我就借公子一百兩」。

易寒苦笑道:「我的信譽難道就值這麼點錢嗎」。

寧費笑道:「這不是信譽不是信譽的問題,我剛剛說過了,按個人償還能力而定,如果以於公子的名義寫下借條,我倒可以借你們一萬兩」。

於傑決然道:「好,就以我名義」。

易寒擺手道:「於兄,不可。」從身上拿出一支簪子遞到寧費跟前,笑道:「寧先生,不知道我這支簪子值不值一萬兩」。

寧費接過簪子,仔細瞧看,眼神之中露出讚賞之色,這個隱蔽的表情卻被易寒瞧見。

寧費回過神來,一臉淡定,「確實是把珍貴少見的簪子,不過在下看來也只是值五千兩銀子」。

易寒在心中暗暗咒罵,值多少錢他能不知道,保守估計至少也有一萬兩,這寧費確實是個奸商。

易寒輕輕一笑,「寧先生,莫要太過分了,把我們都當做傻子」。

見被易寒拆穿,寧費哈哈一笑,「好吧,好吧,就借公子一萬兩」。

「來人啊,為易公子送上一萬兩銀票」,寧費朝門口大聲喊道。

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寧費將銀票遞給易寒,笑道:「易公子,祝你大贏」。

「那是自然」,易寒淡淡一笑。

寧費對著那女子道:「好好招待幾位公子」,對著幾人道:「幾位公子慢慢玩,我有事情先離開了」,說完便從另外一個門離開。

易寒走到大廳。大廳中賭博的種類很多,有牌九,骰寶,麻將等等,拿骰寶來說,這玩法很簡單,就是莊家盅中有三顆骰子,分大小,單雙,點數三種玩法。

易寒聽力靈敏,把握了一下規律,每把必中,若不是有下押上限在這裡贏個幾萬兩夜不是難事,見易寒下了十幾把連中,那搖盅的男子知道遇到高手了,低聲在一個妙齡女子耳邊低聲幾句。

不一會就出來一個四十齣頭的男子,將剛剛男子換了下來,搖了搖盅道:「請下注」,易寒這次卻聽不出來,這男子在搖盅的時候發出雜音混繞了易寒的聽覺。

馬畫騰問道:「怎麼不下了,他剛剛跟著易寒下,贏了十幾把,正過癮呢?」

易寒搖頭道:「不啦,這搖盅的人是個高手,我們還是去見識那位田中小姐的賭技吧」。

妙齡女子領幾人到一件房間門口,幾人正要進入,那女子卻道:「幾位公子稍等,田中小姐一天只接待一位,那位公子先來呢?」

眾人倒沒有想到有這個規矩,紛紛往馬畫騰看去,馬畫騰也是一頭霧水道:「我也不知有這個規矩,我都是想進就進」。

幾人商量了幾句,還是決定讓易寒進去。

這是一間用木材與薄紙所搭建的房間,四面是那種可以可以推拉用竹子與紙製作而成的門,地上也是用一塊又一塊的木板磨平粘合在一起,屋內擺設簡單,一盆只有石頭的大花盆,一株不知名的植物,再就是一張只有三尺多的長桌,裝飾雖少,卻有一種淡泊寧靜,清新脫俗的感覺,讓人好像置身於曠野田林之中,他萬萬沒有想到,如此雅緻清新的地方竟是個賭博的地方。

眼前這個一身似袍非袍,似衫非衫打扮的女子就是易寒當日見到的田中美佐,當日離的遠並沒有看清,近看才知,這女子確實很有魅力,臉上蒙上黑紗,眼睛額頭卻露了出來,頭髮與當初一樣是盤起來的,點額朝霞映雪,肌理細膩骨肉均勻,她的眉毛很細,而且很長,配上明眸清澈的大眼睛,就如清水陪上明月,面紗之下模樣雖然模糊,但不難看出,她的五官很精細,特別是小而挺拔的鼻子,乃另外一處畫龍點睛之處。

田中美佐盤坐著,見易寒進來,這才換了姿勢,改為雙膝著地,跪在地上,換姿勢之間,易寒瞄到黑衣開叉之處大腿根部一末白色,不像是中原女子的褻褲,而是像用白布條包裹起來的。難怪馬畫騰會被迷得神魂顛倒,她確實有一雙妙腿,特別是半遮半掩之間,春光無限,易寒還是習慣女子盤坐時的樣子,有一種大氣的誘惑,而且他可以從中瞄的春光。

田中美佐往桌子方向擺了個手勢,春筍般的纖纖玉指,好似花瓶的一朵五瓣鮮花,動作極為優雅,易寒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桌子之上早擺有,麻將,牌九,盅子,骰子。

易寒在田中美佐對面坐了下來,沒有椅子,卻感覺的坐在地上有些怪異。

易寒道:「有椅子沒有」。

田中美佐淡道:「沒有」,中原話說的很流利,聲音卻輕而不柔。

易寒色眼瞄了一下女子飽滿的胸脯,便移開目光,今日是來賭博,可不是要賞美,頓時收起好色的眼神,一臉嚴肅道:「這些我不會,我們賭別的。」

田中美佐清澈安靜的眸子,突然美目一亮,閃出熱切的神采道:「那你要賭什麼」,從進來現在她一直面無表情,直到此刻才能隱約看到她露出一絲微笑。

易寒淡道:「我也不知,你拿主意吧」。

田中美佐沉吟道:「長賭如何」。

易寒道:「長賭又是如何賭法」。

田中美佐道:「長賭,就是預測將要發生的事情,例如明天會不會下雨,會不會下雪,又或者找一個將要臨盆的孕婦,生出來的是男是女,只要你想得到的都可以」。

「有意思,不是對就是錯,但如果我們同時賭會下雨,或者都賭生男,又該如何定勝負呢?」,易寒好奇的看著這個女子,希望她能給自己滿意的答覆。

田中美佐道:「我是庄,本應我先說,我猜對你就必猜錯,我猜錯你必猜對,沒有同樣可言。」

易寒道:「這倒無法作弊,與賭技全然無關,純靠運氣」。

田中美佐卻神色一變,決然道:「錯,與賭技有關,賭技高則賭運強」。

易寒笑道:「本來我應該接受的,可是我卻想速戰速決,你還有沒有別的賭法」。

田中美佐拍拍手掌,一個女子推門而進,手裡拿了一個灰色的粗布袋,袋口一根鬆緊帶。

易寒對著進來那女子問道:「她拍拍手掌,你就知道那什麼東西進來,你們說好的了」。

女子微微一笑,田中美佐道:「你不知道聲音像話一樣也可以傳播信息嗎?」

易寒笑道:「我是怕你作弊」。

田中美佐嚴肅道:「賭品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從不作弊」。

「好吧,我勉強相信你」,易寒淡淡一笑,對於田中美佐認真的表情,毫不動搖,任你口燦蓮花,還是不可沒有防備之心。

田中美佐道:「這袋子里有黑、白、紅、黃、綠五種顏色的珠子,我從袋子里捉出一顆在手心,你猜猜我手中珠子的顏色」。

五顆猜一顆,這絕對是一場不公平的賭博,以易寒的性子如何甘願,他喜歡占別人便宜,卻不喜歡被別人佔便宜,笑道:「不如我來捉,你來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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