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斯坦羅塞 第58章 刑罰

「叮噹~」

厚重的地牢暗門之後,響起了鈴鐺的聲音,伴隨著一陣牙酸的「咯吱」聲後,暗門上面被打開了一道小孔,露出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藥劑到了,這是庫房證明。」

弓著身子將一張字句一般的證明,從小孔伸進去後,裡面的人也沒怎麼檢查就將牢門打了開來。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裡有千日防賊的,再警覺的人也不能長期保持著一種高壓狀態,特別是晚上的時候,習慣將會成為一種很可怕的力量。

更何談外面有著高大上的預警結界,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事。

心中本來已經計畫作出多套預案的玄夜,見到眼前這麼順利的進行,自己都有些腹誹了,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啊,多想了幾套方案我容易么我,竟然表現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而剛剛打開門的門衛,還未開口說什麼就突然眼前一黑……

……

陰暗的地牢之中,同樣擁有著大多數底下建築的潮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霉臭味,一間間獨立的牢門分布在走道兩邊,牆壁上掛著忽暗忽明的油燈,偶爾發出燃燒的啪啦聲。

而就在這樣的地牢深處,三層盡頭的獨立牢門之中,卻是傳來了隱約的談話聲。

一名渾身血肉模糊結痂的人影,被鋒利的倒鉤掛著肩膀,懸空掛了起來,手腳也全被鎖鏈鎖住,連接著鐵鏈作為固定。

頭上傷口流下的血漬幾乎讓他睜不開眼睛,只有那胸腔微弱的起伏才證明著他的存活一般,而此時這名犯人的面前,卻是傲然站著一位身著華麗勁裝,臉上略帶刻薄之色的中年男子。

「……老弟,你這又是何必呢,雖然不知道你原先的家族是有多麼了不起,但那也是過去式了,你真正把家族的東西傳承下去才是對得起先祖的榮耀啊。」

那刻薄男子,一臉勸說的表情說道,只是他身邊木桶中浸泡在未知液體里的長鞭以及各種刑具卻代表他絕不是嘴上勸勸這麼簡單。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多了,還是身體太過虛弱,被掛起來的男子聞言後連眼皮都沒搭一下,依然還是默不作聲。

「哎,老弟,是老哥我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將你引薦進來的,你總應該想辦法將這份恩情還給我才是,一場富貴就在老哥我面前,你怎能如此誤我!」

那名刻薄男子,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說出如此之話,聽起來完全好似是這被酷刑折磨的囚犯對不起他一般。

聽到如此無恥之言,被掛起來的玄歸,艱難的抬起了頭,用那還未被血漬完全覆蓋勉強能夠睜開的紅腫眼睛,死死盯著這位以前的好友,眼中充滿了怨毒。

甚至對於將自己抓回來關入此地的肯德家,他都沒有這麼怨恨,唯獨眼前之人卻是不可原諒!

「嘖~你這麼看我也沒用啊,老哥我漂泊一生也不容易啊,好不容易一個機會擺在面前,自然要好好珍惜,這麼多年你一直苦苦隱瞞,不告訴我你竟然擁有著可傳承的天賦銘文,知道對我的耽誤有多麼大嗎?

我已經五十多了,現在才突破到職業階,延長的壽命最多也就是三四十年而已,如果你早點將這秘密分享出來,我現在恐怕都已經二星甚至三星了,今生未嘗不能達到職業巔峰,已經耽誤我一次,現在怎麼能再次誤我?好好的將你剩下知道的秘密交出來,給我一場富貴難道不行嗎?」

雙手擺動著看著眼前的玄歸,沙撒羅一臉沉痛的表情說道,似乎真的是玄歸耽誤了他一般。

隨後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提起了旁邊半桶淡紅色液體,一邊朝著眼前的玄歸走去一邊繼續說道。

「哦,可能是你現在傷得太重不好說話吧,放心,我這裡有著大量得止血藥劑,我還讓人又送來兩桶,應該快到了,那這半桶就先給療療傷。」

原本一直都是沒有動彈的玄歸,一直受到酷刑都沉默不語的他,現在聞言後卻是全身本能似的顫動了一下,普通的酷刑一旦次數多了,人也會麻木,神經也會壞死反倒是不疼了。

然而這稀釋過後的止血藥劑,卻是完全能將那酷刑保持在最開始的承受度,甚至本身就是酷刑的一種!

「茲茲~」

將那半桶淡紅色的液體潑灑在玄歸身上後,一陣烤肉一般的茲茲聲不斷冒起,伴隨著的還有一陣陣白煙!

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就好似是被烙鐵烙過一般,結出了醜陋的血痂!

被掛起來的玄歸身體也劇烈顫動了起來,帶著鐵鏈都發出了啷噹的聲音,喉嚨底部也發出了沙啞的悶哼。

一邊隨意的用大勺潑灑著這種液體,沙撒羅嘴裡還不斷地說道。

「知道嗎?其實我的天賦也是相當好的,只是前半生的經歷耽誤了我,藉助那瓶優質洗禮藥劑,我成功的覺醒了我血脈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天賦,均衡之力!

配合我本來就使用的雙刀,簡直是如虎添翼,剛剛跨入職業階兩個月,上一次的交手就已經能夠擊敗早早步入一星的老牌強者了,作為多年的老朋友難道你不應該祝賀我一下?

甚至家主大人都說了,如果我從你身上得到了相應價值的物品,等到我們成功壓下城主府掌握了斯坦羅賽城後,就助我單獨設府成立家族!你怎能害我?」

一邊說一邊潑灑著藥劑,聽著耳中傳來的茲茲聲與悶哼,沙撒羅原本就刻薄的表情變得愈發猙獰了起來,似乎一切都是玄歸的錯一般。

「優勝劣汰物競天擇!你們這些古老的血脈已經不適應眼前的時代了!就像城主男爵的羅森家一樣,必然是要成為我們崛起的養分,怎麼如此不識時務?」

似乎是漸漸失去耐心的沙撒羅將手中木桶重重丟棄到一邊後,咆哮似地說道。

隨後從刑具之中抽出了兩根細長的鋼針,獰笑著。

「都是男人,我自然知道我們身上到底是哪個部位最脆弱,只是考慮到有可能會活生生痛死你一直猶豫,不過現在看你也沒剩多少口氣了,是時候讓你嘗嘗穿彈丸的滋味了,放心,一旦壞了我會用止血劑幫你捂住的,哈哈!」

似乎知道這可能是自己最後的刑罰了,一直閉口不談的玄夜,也終於開口用一種沙啞的聲音虛弱地說道。

「吾兒會替我報仇的……」

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笑話一般的沙撒羅,笑得甚至放緩了兩步。

「哈哈哈!就你那腦袋不靈光的蠢貨兒子?我還巴不得他快點出現!這種廢物就算多一千來一萬也是廢物!抓住他就能讓你們家真正絕後了,你就是你們先祖的罪人,哈哈!」

然而就在沙撒羅剛剛張狂的笑完,準備抬手動刑之時,心頭卻是突然一陣劇烈的狂跳,警兆突升,靠著多年刀頭滾爬的經驗,想都沒想的直接反手抽出背後彎刀,頭也沒回的側身一擋!

「當!」

依附著強大貫穿之力的箭頭,將沙撒羅倉促發力的手臂震得發麻起來,藉助著這股巨大衝擊,他才是勉強轉身卸力,同時另外一隻手似乎是沒受到絲毫重心震蕩影響,再次抽出了自己第二把彎刀,格開了眼前第二支飛來的勁箭!

箭頭擦著眼睛彈飛而去!背脊完全被冷汗浸濕!

兩箭過後,他已經被強大的貫穿力道頂得背部靠牆,將屋頂的灰塵都震落了許多。

感受著手臂的酸痛,看著那勁箭來源的牢門窗口。

透過窗口與那狹長走道。

死死的盯著走道盡頭處的那道持弓身影,沙撒羅眼中充滿了後怕和駭然!

如果不是自己血脈之力對於重心與平衡調節的特殊性!如果不是自己血脈之力能夠讓左右手達到相同熟練,剛剛那陰狠的兩箭下,很可能直接收去自己的性命!

什麼人?竟然能無聲無息的侵入到這裡!外面的預警結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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