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元芳,你怎麼看?

說話時,烏佐已經站在兩人附近,他看到桌上的魚子醬,輕輕地搖著頭,用一付譴責的目光看著王成,說:「罪孽啊!一小口起碼五美金價碼。這大白鱘魚卵是魚子醬中顆粒最大的,母魚須費時20年才能長成到可以產卵。」

話音剛落,康斯坦回答王成的話:「為什麼怕跟公司作對?有了我們,你還用怕嗎?」

稍停,康斯坦用同樣充滿譴責的語氣說:「你太不自信了!」

康斯坦說的不自信,或許指的是王成在英國的「偷竊行動」。那次行動中,王成通過精心策劃偷入化學武庫,鬼神莫測的偷去了一罐不在名冊上的戰術武器,事後,整個過程又經過高級黑客的掩飾,完全沒理由找到王成作案的腳印。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出現的調查者,只意味著有絕對「知情者」告密了,這個知情者知道你們的內幕,了解你們的手法,所以沒理睬你們的掩飾,不管能不能搜集足夠用的證據起訴,直接找上了你們。

也就是說:康斯坦在烏克蘭一出現,王成就應該知道對方的身份,明白對方不僅僅代表英國,更代表知道內情的幕後人員。但王成當時的反應是:見到對方出現,直接相信了康斯坦胡謅的身份;聽說對方要針對他所在公司下手,想也不想立刻逃離……這說明王成對自己的策劃是不自信的,他不相信偷竊行動天衣無縫,生怕引來更強大的敵人,寧願躲避也不願面對……

其實如果他足夠自信,無需如此驚慌的。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不知道自己壓根無需向任何人俯首。哼哼,要別人給出保證,哪有自己去奪求保證,來的牢固。

面對康斯坦的指責,王成不想解釋自己的軟弱也不想辯解自己的信心,他吸了口氣,語氣平靜的說:「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湯斯維爾,你出面掩飾我的身份……」

康斯坦善意的補充:「主要是掩蓋你們遇襲後的混亂局面。」

「我們為什麼遇襲?」既然康斯坦說開了,王成馬上跟了一句,追尋當時的真相:「一直以來我反覆思量這個問題,因為當時我們掩飾得很好,我相信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行蹤,這樣的掩飾都能暴露?……後來有人跟我說,這是一次出賣,公司內部混入對方間諜?——這個解釋合理嗎?」

康斯坦笑了一下,跳到了另一個問題,追問:「你在烏克蘭製造混論,目的是什麼?」

王成心領神會的一笑,他明白對方智商很高,猜出了敖德薩行動的目的,索性坦白:「抓捕兩個追蹤者?」

康斯坦緊跟一句:「你得到所需要的東西了?」

「兩個過度自大的變態狂——可見干我們這一行,絕對不能過度自信……沒錯,我追蹤他們消息的來源,想知道誰透露了我們的行蹤,結果我發現了一點有趣的內容。比如當初透露我們行蹤的信號來源……」

康斯坦回應的很快:「那件事,當時出面善後的是我,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人會挖自己的牆角,女王在湯斯維爾的遇刺,絕對是個意外。告密者確如我們所公布的,是對方的雙面間諜。這次你們的行蹤泄密,跟湯斯維爾事件完全沒有關聯,也沒有可比性。」

「強大地、一直春風得意、很強勢的女王閣下,當然她剛剛向我表露依戀,突然間她丟下這一切消失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丟下由我照顧,她究竟受到什麼樣的壓力?什麼樣的恐懼使她放下母愛,放下對我的依戀,寧願選擇隱藏?」

康斯坦神情嚴肅起來:「你找到了什麼」……哦,原來女王失蹤事件,給這傢伙心裡留下了濃厚的陰影,使他變得極度不自信,極度小心謹慎,以及多疑。

「一直以來,我只是一個單純的員工心態,我不管頭上是什麼大人物,不管自己屬於什麼公司,公司屬於什麼立場,只要薪水讓我滿意,我完成我的工作、享受我的生活就行。我是個小人物,寧願做個小人物,拯救世界拯救人類的任務我不感興趣,我忙著呢。

帶著這樣的心態,我遇到了女王;帶著這樣的心態,我在女王走後繼續履行我的職責、繼續掙薪水,我不關心世界會怎麼樣……但突然間我發現,女王的躲避,還有更多的內情——這些內情都被你抹去了,你是處理善後的人,我查了,湯斯維爾的相關資料都被封存,這應該是你乾的。

事件發生之前,或許會有徵兆,只是某些細節我不曾注意——這麼說吧,這查到在我抵達湯斯維爾之前兩天,當時我應該在馬斯特里赫特,這時候有人已經指出了女王的藏身點。奇怪的是,女王的個人資料是有選擇透露出去的,我不在其上可以理解,我跟女王走到了哪一步這是我們私人的事,但女王的兒子,個人資料上必定是有的,泄露出去的內容卻不包含這方面。

我承認,調查發現當時的刺客來自m7,但……不是我過度自信,我認為女王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就是我與她兒子。我自信當時我雖然稚嫩,但能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生。而她的兒子,我確信他並不知道母親的存在,他很安全,帶著無知的快樂。

現在的問題是:既然泄露出去的資料上,有意識隱瞞了她最重要的兩個人的存在,那麼,女王還擔心什麼?她的躲藏是想保護什麼?真想她所說的,只是想追求不被追殺的寧靜?

更重要的是,我發覺:她可能在隱藏期間並沒有整容,她以本來面目躲起來的——誰幫她躲避了m7無孔不入的搜索?誰在保護她?這一系列問題的答案,有時候我猜想一下……覺得還是不要猜測了。」

康斯坦看了一眼身邊的烏佐,烏佐自覺的走到船體另一側,迎著海風欣賞船周圍的動靜……這也是為了警戒。

康斯坦想了一下,回答:「我想你知道『十二聯盟』,有十二個類似你們這樣的變異人組成的公司,你們公司與m7隻是其中之一。我剛才聽到你的懷疑……好吧,我承認是我疏忽了這點,我只認為湯斯維爾是單一事件。但據我的調查,十二聯盟中其餘公司並未參與這場戰爭,我可以肯定這點,我願意向你提供封存的資料,協助你調查——我對此也很感興趣。這是交易條件嗎?」

「在敖德薩,我們會面時,你說你會提供我們公司對外信息介面,讓我找到那個隱藏的研究所……我告訴你,我可以幫你黑進對方的安全系統,但我需要一個保證。」

康斯坦試探地問:「自由調查的權力?」

「哧——那我未免眼睛太小……你懂得,把它說出來!我已經告訴你我不想做英雄,不想拯救世界,不想代表其他人,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為了生活的更好,弄清楚我曾經的女友去了何方,這只是生活的需求而已,不在交換條件之內。」

康斯坦立刻否決:「那不行,你的歸屬權不歸我管,我不能承諾給你自由!」

「真的不能?」

「絕對不能——公司在你身上花了上億美元,前前後後維護費用非常高昂,雖然你也產生了足夠的利潤,但……你的使用年限還沒到,這一點沒有討價劃價的餘地。」

「那就是說:如果到了年限,這個,可以商量了?」

「當然,我們不是奴隸主!我們只是商人。」

「然後呢?」

「我們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提供你必要的支持——來自決策意義上的保護!」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是合作者,站在各自的立場上各取所需,彼此並不約束?!」

「……當你不需要我們約束的時候!」康斯坦咬著牙,惡狠狠提醒——如果你的行為不觸及我們的底線,那麼我們會默認你的存在,不強求你履行什麼責任,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接受約束,別惹出驚天動地的大麻煩。

「那麼讓我確認一下:我明確告訴你,我將進一步升級我的個人計算機。我不想破壞過去的生活,我依然想做公司僱員——這一點,我能得到保證嗎?」

繼續作為公司下屬,那就是一個員工而已,隨時可以跳槽,享受帶薪假期,期待退休,這應該都屬於民事範疇。而一旦進入軍方管制,那麼人身自由就沒有了,甚至不可能有自主性……相比之下,王成寧願做個民用設備,不願接受軍職。

「這個嗎,有點強人所難——我們知道你的升級程序已經開始,沒有誰比我們更了解你的危險性,如果你拒絕,那麼……」

「有可能妥協嗎?」王成斜著眼睛看著康斯坦。

「既然你已經接受會談,想必你知道我們不可能放棄。」

「那麼,你們設定的搜索劇本是怎樣的?」

「我們直接僱用你作為監理——你瞧,我們依然在使用商業手法。你可以作為資本監理,監督資本運作。那麼你就擁有合法的調查權力……」

「調查之後呢,公司或許不會懲罰我,但會因此隔離我,那麼我只能投靠你們了,是不是?」

「調查之後,我們可以直接向公司申請你的指揮權,你可以進入公司高層,掌控更多的內幕,以及更大的權力!」

「順便發揮更多的作用?」王成嘲笑說:「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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