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風蕭蕭兮雪飄飄 第953章 一曲天魔舞

現今洛陽的情勢,當真錯綜複雜,各方勢力各出奇謀,紛雜纏繞,難以理清。

武林白道一方,李密一方,獨孤閥一方,魔門一方,以及好似只冷眼旁觀,諸如宋閥、突厥、吐谷渾等方勢力,其實都有各有目的,又各不相同。

風蕭蕭身處漩渦中心,幾乎與所有的勢力都有交集,勉強倒也能算得上左右逢源,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夠這樣順利多久。

譬如李密與風蕭蕭同樣想助獨孤閥,但風蕭蕭想讓獨孤閥保存實力,完整的撤出洛陽城,還不能投靠李閥,李密卻希望獨孤閥和王世充拼個不死不休,最好一同為洛陽城陪葬。

又譬如魔門希望王世充的地位穩如泰山,風蕭蕭則只希望王世充拖住李閥擴張的步伐即可,絕不真的願意見到王世充坐大。

更複雜的是,在旁人看來,王世充乃是洛陽白道的中堅力量,風蕭蕭則是魔門於洛陽的領袖之一。

實情卻恰恰相反,王世充才是魔門在洛陽最大的本錢,風蕭蕭甚或至祝玉妍,其實都算一直在為他辦事。

可明面上,因風蕭蕭刺殺王世充的關係,所有人都認為王世充已和魔門勢不兩立。

所以沈落雁才帶著李密開出的優渥條件,希望能讓風蕭蕭配合暗殺王世充。

而正巧魔門已得到李密欲刺殺王世充的情報,無論如何不能讓李密得手,這件事便讓祝玉妍著落到了風蕭蕭的頭上。

李密要殺王世充,魔門要保王世充,兩邊人均找到了風蕭蕭,甚至連使出的手段都差不太多,竟是由相同的暗道,潛入董淑妮的閨房中,然後見機行事。

於是風蕭蕭便到了董淑妮的香閨外,簡直想不到都不行。

停在暗道出口前,將欲拉環時,風蕭蕭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師妃暄曾低低吟出,飽含深情感嘆的那句話:「古今興廢事,還看洛陽城。」

他如今當真是感受甚深!

……

正在風蕭蕭莫名其妙卻又似理所當然的想到師妃暄的時候,師妃暄恰好也想到了風蕭蕭。

正在庵堂靜思的師妃暄忽然睜眼,向一旁同樣靜思的梵清惠道:「妃暄思前想後,洛陽出乎預料的亂勢,與邪帝風蕭蕭完全脫不開干係,每一件擾亂事先商定好的步驟當中,都必定能找到風蕭蕭的身影,妃暄認為這絕非巧合。」

梵清惠欣慰的微笑道:「妃暄想到什麼,便去做吧!」

師妃暄長身而起,一震儒衫,語音溫柔卻堅定的道:「只要找到他,跟著他,定能知曉魔門欲將如何。」

梵清惠淡淡的道:「嘉祥大師和智慧大師傷已無礙,正於趕來洛陽的途中,道信大師、帝心大師正落腳凈念禪院,了空師兄雖然破了閉口禪,但功力仍能抵住風蕭蕭,加之寧道兄亦在附近落腳,由不得魔門在洛陽城中肆無忌憚。」

竟是佛門四大聖僧齊聚洛陽,加上天下第一高手寧道奇,以及功力深不可測的了空,已經足以讓包括風蕭蕭和祝玉妍在內的所有魔門中人噤若寒蟬,何況還有梵清惠……

梵清慧閑坐的模樣,頗有種瞧破世事,故而能雲淡風輕的出塵感。

她微笑道:「爭是不爭,不爭是爭,妃暄只要記住這八個字,便足以讓洛陽城的局勢轉危為安。」

師妃暄欣然點頭,飄然而去。

……

「花好趁月眠,風輕女兒香,有酒需作樂,亂性又何妨?」

風蕭蕭面色微紅,持著酒杯,搖頭晃腦,頗有些熏熏然而陶醉其中的模樣。

榮姣姣帶著陣香風依偎到他的身邊,伸出玉臂,笑吟吟的替他注滿酒杯,巧笑嫣然的道:「不過剛過午時,邪帝怎麼就想到了晚間的事了?」

風蕭蕭攬住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蠻腰,湊鼻過去朝她頸窩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故意板臉道:「這全怪你,你跳的什麼舞?轉啊轉的,轉得我不光眼花了,連心兒也花了……」

榮姣姣咬唇輕笑,似羞嗔般的縮回身子,撒嬌道:「淑妮那小妮子就快回來了,現在……還不行呢!」

看她欲拒還迎的嬌媚模樣,實在難以和她平常端莊矜持的貴小姐樣兒聯想到一起。

但風蕭蕭卻在宴會上見過她看似清純實則淫蕩的一面,一時間被一曲天魔舞勾起的慾火騰騰上涌,似個急色的登徒子一樣,伸手去扯她飄飄柔柔,已經有些鬆散的腰間系帶。

嘴上調笑道:「讓她瞧見怕什麼,正好來個一龍二鳳嘛!」

他彷彿急色過了頭,竟似連武功都忘了使用,被榮姣姣輕盈的旋身躲開了。

榮姣姣眼底閃過些許難以讓人察覺的得意,俏臉卻如綻粉桃,大嗔不依。

風蕭蕭連撲幾次,竟都撲了個空,氣喘如公牛,紅著得眼睛,慾火怒噴,再次猛撲。

榮姣姣這才似踉蹌了一下,嬌弱無力的被他俺倒在地上,身上本就蓬鬆的輕柔衫裙,轉瞬間被扯得春光外露,可不可見的酮體部位,全都見著了光。

她似不堪蹂躪的嬌花般,羞赧的閉上眼、偏開頭,一副抗拒無力,卻最易勾起男人暴虐心理的可憐模樣,心中卻對風蕭蕭多了不少鄙夷。

哪知接下來並不是粗暴的捅入,而是風蕭蕭似笑非笑,且冷靜的出乎預料聲音:「我代楊虛彥向你問好,不知讓他見到你如今這番模樣,臉會不會綠得發青呢?」

榮姣姣如遭雷殛,嬌軀頓僵,俏臉轉白,不能相信地囁嚅道:「你……你……」

風蕭蕭直起身子,整了整衣衫,微笑道:「起來,做好。」

他的聲音十分低沉,似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榮姣姣僵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極不自然的整扯著身上的亂糟糟的衫裙,老老實實的並腿坐到桌邊。

風蕭蕭嘬了口酒,笑嘻嘻的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聖門中人,難道就沒人囑咐過你,千萬別向邪帝施展任何魅惑之術么?」

榮姣姣吃驚的望著他。

風蕭蕭慢悠悠道:「若非瞧祝玉妍的面子上,我剛才只要稍微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的媚功反噬,到時我就算讓你脫光了去天街上跳天魔舞,你都會欣然前往的,信不信?」

他眼中忽閃起的詭異幽光,讓榮姣姣不禁生出些飄飄欲仙,恨不能縱體入懷,仍其肆虐,卻又千肯萬肯的感覺,幸好這感覺只一閃即逝,但亦足夠讓她相信風蕭蕭所言非虛。

榮姣姣驚出一身香汗,垂首囁嚅道:「姣姣知錯了。」

風蕭蕭道:「現在和我說說楊虛彥……不要想著瞞我,等會兒我會再問一遍董淑妮那小妮子,如果有一丁點的不相符,嘿嘿,今晚洛陽城中的乞丐們就很有眼福和艷福了。」

榮姣姣這才知道面前這位魔門邪帝,絕非什麼色迷心竅的登徒子第,實在是一隻擇人而噬的猛虎,兼之狡猾如狐,輕飄飄的就已將她逼到退無可退的死角中。

她沉默少許,輕聲問道:「不知邪帝想知道楊虛彥的什麼?」

「一切!」風蕭蕭轉著手中的酒杯,伸指點了點,道:「怎麼忽然連倒酒都不會了?」

榮姣姣無奈的笑了笑,拎起酒壺,為他滿上。

風蕭蕭卻忽然捏住她柔滑尖俏下巴,道:「我聽說女人穿著衣服時容易撒謊,脫光衣服時更易撒謊,唯有在穿與不穿之間,才最難得撒謊,你覺得呢?」

榮姣姣面色緋紅,嬌呼道:「邪帝……」

她方才一曲天魔舞,極盡誘惑時,都不見有絲毫尷尬,但被風蕭蕭擊碎心防之後,才發覺自己其實同樣那麼脆弱,並且不堪一擊。

風蕭蕭面帶冷笑,伸指往桌前面點了點。

榮姣姣緊夾著筆直的雙腿,戰戰兢兢的挪步到風蕭蕭面前,動手開解自己的衫裙。

風蕭蕭又點了點她的嘴。

榮姣姣偏開俏臉,避開他的目光,道:「楊虛彥曾和姣姣有一段交往……」

風蕭蕭道:「嘴動時,手為什麼要停?你是不是在想著如何騙我,所以顧左就顧不上右了?」

榮姣姣無奈的動起雙手,很快就只剩性感的裡衣,大片春色暴露無遺。

風蕭蕭竟然還不滿意,道:「手動時,嘴為什麼要停?是不是還在想著如何騙我,所以顧右就顧不上左了?」

榮姣姣頓了頓,像猛下決心般道:「楊虛彥雖然沒有和姣姣明確說過什麼,但姣姣猜想他和隋帝皇室有脫不開的干係。」

風蕭蕭微微動容,口中卻道:「為什麼不跳天魔舞,剛才你不是跳得很好看,很香艷?一面跳一面和我說他嘛!」

榮姣姣總算明白風蕭蕭是何種意思了,咬著香唇道:「據姣姣猜測,他或許就是楊堅之孫,楊勇之子,楊廣的親侄,只是並無實證,姣姣也沒有告訴別人。」

風蕭蕭滿意地笑道:「脫衣就算了,跳個舞還是可以的,就這樣跳吧!天魔舞不正該是穿成這樣跳的嗎?」

榮姣姣這才稍舒口氣。

風蕭蕭突然顯露的猙獰,實在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壓力,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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