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風蕭蕭兮雪飄飄 第827章 誰走狗屎運?

肉體骨骼自然不會輕易的粉碎,粉碎的是獨孤霸的靈魂!

獨孤霸的軀體其實完好無損,甚至連一絲傷痕都沒有,這一劍只徹底衝散了他的神識……在他意識到自己身體粉碎的時候,他就真的死了。

風蕭蕭嘴角帶著詭異的獰笑,回劍入鞘。

他頭一次發現,原來殺人的滋味這般美妙,尤其是親手摧毀掉一個人的靈魂,竟讓他產生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他享受似得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正吸入獨孤霸散蕩開的靈魂。

雪夜中的風很涼,冷冽的空氣讓他有了一絲清醒,終於睜眼瞧向背靠樹榦的沈落雁。

沈落雁自一開始就一言不發,她的衣服仍是半敞半閉,可隱見峰巒之處,玉顏紅暈未褪,誘人之極。

但她的神色卻出奇的平靜,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風蕭蕭。

方才借著似電的劍光,她分明已看清了徐世績的頭顱,卻依然冷靜如昔。

風蕭蕭瞧著她毫無波瀾的美眸,心道:「這個女人實在太不簡單,不論心下是多麼的狂潮湧動,面上竟都能保持若無其事。」

念頭轉動間,一股殺意又抑制不住的從心頭冒了起來。

沈落雁豈能瞧不出他雙眼中閃現的殺意,這股殺意凝重的令人膽寒,她終於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嬌容泛白,微露的酥胸軟弱的晃動。

風蕭蕭緩緩拔劍,雖然心裡有個聲音在不住的反對,只是終究壓不過他對奪取靈魂的渴望。

他冷颼颼的道:「被我殺死,好過被他凌辱至死,你該謝謝我才是。」

沈落雁咬著銀牙道:「我謝謝你祖宗十八代。」

風蕭蕭竟然沒有動氣,道:「還有什麼話,趁現在趕緊說。」

他拔劍的速度既沒有快也沒有慢,轉眼就要出鞘。

沈落雁吐了口氣,忽然嬌笑道:「我就是喜歡被人凌辱,他就是喜歡強暴,我和他根本就是你情我願,你打斷了我倆的好事,我為什麼要謝謝你?」

風蕭蕭拔劍的手頓了頓。

沈落雁甜甜一笑,站直嬌軀,道:「現在荒林無人,你難道對人家就沒有興趣?」

風蕭蕭眼中閃過一絲幽幽的邪火,氣息不禁變粗了些。

沈落雁巧笑嫣然,理著耳畔散亂的秀髮,扭擺纖細優美的腰肢貼近了些。

風蕭蕭的注意力,一時全被她動人的肉體所吸引。

沈落雁美目流盼,毫不在意自己鬆散的衣裙根本遮不住外露的片片雪白,媚笑道:「人家給他弄得很想男人呢!這是人家臨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難道你都不肯滿足嗎?」

風蕭蕭冷笑道:「你難道不是想色誘我,而後行刺?」

他口中雖這麼說,手中的劍卻停止了拔動。

唯一能壓過殺人的渴望,是男人天性中對女人的渴望。

沈落雁什麼話都沒說,一雙玉手輕輕扯下了本就鬆散開的長裙和裡衣,直落到腳邊。

如雲的秀髮瀑布瀉下,又好似柔順的綢緞,借雪光的反映,暗黑里她玲瓏有致的胴體泛著象牙般的白,渾身上下的赤裸,非但沒有絲毫淫靡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迷人味道。

風蕭蕭終於伸出雙手,緩緩往她摸去,不論是手中的頭顱還是長劍,俱都跌入腳邊的雪中。

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妥的感覺,覺得這麼做大違自己的本性,但這個念頭實在太過渺小,就像是巨浪中沉浮的一根稻草,不過轉瞬即逝。

沈落雁兩頰浮起誘人的暈紅,忽然捉住了風蕭蕭的雙手,往自己不住起伏的胸脯按去。

風蕭蕭的心頭忽然掠過一絲不安,隨即背心劇痛。

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襲擊竟然不是來自沈落雁,而是來自身後。

沈落雁顯然早就看到了風蕭蕭身後來人,所以才不惜以身色誘,只為有機會吸引住風蕭蕭的注意力,並鉗制他的雙手。

背心要穴受創,換作別人不死也昏,風蕭蕭卻硬生生的挺住了,不過依然疼的雙眼發黑。

他劇痛之中,第一個念頭是:「楊虛彥?」

第二個念頭是:「李密!」

除非一個人能把自己所有生命的現象,例如呼吸、體溫、心跳等都斂藏起來,變成某一程度的「隱形」,而且偷襲那一下施勁絕不能過大,否則以風蕭蕭的功力、靈覺必有感應,就連靠近他都不可能。

在這滎陽附近,如果真有這種高手,八成是李密或者楊虛彥,但能讓沈落雁如此配合的人,應該是李密無疑。

不過無論來人是誰,現在都有機會要了風蕭蕭的命!

正在這時,沈落雁剛剛褪下的那堆衣裙忽然「嘭」的一響,一道火光衝天而起,夜空中多大的飄雪都掩不住這朵煙花的燦爛。

原來她借脫衣服之際,引燃了暗藏的煙花,手法實在巧妙,竟然瞞過了風蕭蕭的眼睛。

耳中響起疾風,明顯身後那人再次攻來,風蕭蕭只能就地一滾,順勢擺脫了沈落雁的鉗制。

沈落雁一雙縴手已從柔弱無骨變得堅如精鋼,卻仍被強行甩開,她悶哼一聲,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

風蕭蕭無暇顧及她,忙瞧向後方來人。

不是楊虛彥,更不是李密,竟是徐子陵!

徐子陵手上正持著一根沾血的發簪,見第二擊落空,二話不說,扭頭就逃。

他自知武功差風蕭蕭實在太遠,只求救人而後快跑,根本沒敢動別的心思。

他與沈落雁本屬敵對,能冒風險做到如此地步,已算仁至義盡。

風蕭蕭單手撐地,半伏在冰冷的雪地上,沖著徐子陵飛奔的背影看了一眼又一眼,很有些發獃,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徐子陵那點淺薄的武功,怎能完全無聲無息的發起襲擊?

不過這一連串的變故,也讓風蕭蕭本有些迷糊的神智變得清晰起來。

他不禁流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想道:「我剛才是怎麼了?」

徐子陵跑了,沈落雁可沒跑。

煙花一燃,跟在附近的瓦崗軍高手們轉瞬便可至,沈落雁已是有恃無恐。

更何況風蕭蕭到現在還沒爬起來,顯然受傷不輕,她自信以自己的武功,足夠撐到手下來援,到時近百高手圍攻,就算風蕭蕭真是個神仙,也只剩死路一條。

後心命脈受創,自然傷得不輕,但風蕭蕭絕不至於連站都站不起來,他只是在震驚於自己方才的詭異狀態,直到現在還沒完全清醒。

沈落雁飛快把衣衫穿戴妥當,深深的向徐世績的頭顱看了一眼,順手拾起風蕭蕭掉落的長劍,杏眼含怒,縱身刺來。

銳利的寒意迫在眉睫,風蕭蕭終於回神,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暴退數丈,半空激起一片雪瀑,霎時消失在林。

沈落雁自然追之不及。

衣袂破風聲不斷,瓦崗軍的高手終於趕至,將她一層層的圍護到當中。

那個成叔瞧了眼獨孤峰伏在雪地上的屍體,轉目又湊見了徐世績的頭顱,不禁神色大變,忙湊近道:「小姐,你沒事吧!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沈落雁默然半晌,回身將徐世績的頭顱抱入懷中,緩緩起身,道:「世績已死,滎陽又驟逢大變,若無人主持,只怕會大亂上一場,我需要立刻回城主持大局,否則後方不穩,前方軍心必亂,密公危矣!你讓鄭蹤跟上,既不能跟丟,也不得採取任何行動,一切待密公決斷!」

成叔道:「是!」

很快,一隻飛禽衝破雪幕,往天空翱翔。

暗夜大雪,密林無光,目光再銳利的飛禽也不可能找出一個人,但不多久一道人影忽然衝出密林邊緣,到了一望無際的平原上。

這飛禽翅膀一擺,便落到低空,按著一定的軌跡,盤旋了一陣。

鄭蹤一直仰著頭,見狀一喜,道:「他果然往東去了,我就知道,密公正在攻打西邊的洛口,道路斷絕,他受了重傷,絕不敢輕闖戰場,看來我們沒走冤枉路……加快速度,絕不能讓他逃出搜尋範圍。」

一行十幾人齊聲應是,腳步更快了些。

風蕭蕭終日打雁,今日竟被雁啄了眼,傷到了徐子陵這個小鬼頭手裡,自然心情不好。

尤其這小子的內力性質極其古怪,竟似有意識一般,會逃會躲,在風蕭蕭體內東竄西竄,他一時竟然圍堵不住,驅除不去。

而且這股內力還燙得滲人,沿途經脈像是被烈火寸寸灼燒,實在苦不堪言。

不過風蕭蕭偏偏還不敢停下來運功,他認為以沈落雁的精明,該不會不管大局,前來追殺,不過女人一般都很感情用事,焉知會不會為了情人之死而不顧一切?

所以他只能強忍著巨大的痛楚,往東疾奔。

世上之事,大都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風蕭蕭這埋頭一跑,還真是因禍得福,而且是大福氣!

本來他對於自己剛才奇怪的狀態不甚了了,沒想到徐子陵這股亂竄的內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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