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風神有劍名為心 第701章 別人的監禁play

陸小鳳所料不錯,確實有人來殺蛇王了,就在他剛走不久後。

不過並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

一個看起來很英俊、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年紀看來也不大。

他穿的衣服,質料是最高貴的那種,手工也最精緻,他手裡的一柄摺扇,一看就是價值千金的精品。

這一定是個生活過得很優裕,保養得很好的男人,一點也不像個殺手,反而像個走馬章台的花花公子。

看到這個男人進來,蛇王的臉色就變了,變得像條死了三天,都已僵硬發臭的死蛇。

他沙啞著嗓子道:「我已全照你的吩咐做了,你還不肯放過我?」

男人微笑道:「這個結果,你一開始就應該能夠想到。」

蛇王臉色更白了,喃喃道:「不錯,一個出賣朋友的人,本不配在世上活著。」

男人溫和地說道:「不論如何,你都保住了你手下的三千弟兄,我保證,沒有你,他們只會過的更好。」

蛇王慘笑道:「我相信你,我也只能信你,羊城的捕快,都是你的徒子徒孫,你又成為王府的總管,我若敢不聽你的話,你隨時都可以將我這班兄弟連根剷出去。」

男人笑道:「你肯相信我就好。」

他慢慢走到蛇王的身後,從袖中抽出一條緞帶,燈光映照下,顯出鮮血般的殷紅。

蛇王認命的垂下了頭,合上了眼,任憑這條還帶著體溫的緞帶,蛇一樣的纏上了他冰冷的脖子。

他忽然又睜開了眼睛,問道:「薛冰……她會死得痛快嗎?」

男人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你很羞愧?」

蛇王緩緩道:「我雖然助你擄走了薛冰,卻不希望她受活罪,否則我就太對不起陸小鳳了,就算死一萬次,都不能贖我的罪。」

他乾瘦的雙手已然繃緊,像兩條緊繃的弓弦,又似兩條受驚的毒蛇,將欲反咬,拚死反咬!

男人微笑道:「你認為我是個風流的男人,所以見到薛冰那樣的絕色美女,一定會把持不住,對嗎?」

蛇王道:「別人都說她是條母老虎,但我卻知道,在你看來,她只不過是條小貓而已。」

男人手中的紅緞漸漸的收緊,慢悠悠的道:「不論如何,陸小鳳也是我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我只是想借他之手,幫我洗清嫌疑,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很明白,我可以殺薛冰滅口,卻不會碰她哪怕一根頭髮的。」

蛇王緊繃的雙手忽然鬆弛,但他的脖子卻緊繃了起來,一雙眼睛也慢慢凸出眼眶。

他用僅剩的力氣,將最後一句話擠出了喉嚨:「金九齡,你如果敢騙我,我用我的魂魄起誓,定會在地下詛咒你……」

男人鬆開了緞帶,殷紅的緞帶無力的垂在蛇王的頸後,亦如蛇王的脖子,無力的垂在胸前。

他盯著蛇王的脖子,眼睛裡已露出一種奇特而殘酷的笑意,輕笑道:「你真傻,我現在就要去見她了,我相信許久之後,她才會去找你的,然後親口告訴你,你是有多傻。」

蛇王凸出的眼珠,已失去了光彩,顯得是那麼猙獰,又那麼的無奈。

一片寂靜中,風蕭蕭忽然走到了廳中。

他看著軟榻上的蛇王,嘆道:「你故意將我安排在那間房裡,就是想讓我看見這一幕么?你明知道我就在旁邊,卻不肯求救,是一心求死么?」

他緊了緊手中的劍,邁步而行,自言自語道:「不論如何,你都已經贖罪了,現在該輪到他贖罪了。你既然送了我那麼多劍,我會用其中的一柄,刺入他的腦袋。」

遮月的雲忽然飄開少許,冷清的月光灑進廳來,映在蛇王凸出的眼珠上,好似閃起了奇異的光,像是在笑。

月光不止照在這裡,還照著一條深深的巷子,深巷的盡頭,就是月光的盡頭。

一扇小紅門,攔住了月光,門的後面是座院子,院子里只有兩間平房,房裡有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男人站在床邊,女人躺在床上。

男人手裡拎著件衣服,又白又軟的衣服,一件女人的衣服。

女人身上蓋著條被子,嚴嚴實實的被子,顯出玲瓏的曲線。

男人是金九齡,女人是薛冰。

金九齡將衣服捂在臉上,深深的嗅了一口,笑道:「這麼樣一個羞人答答、香噴噴的小姑娘,居然就是江湖中人人見了都頭大的『冷羅剎』薛冰,你說奇怪不奇怪?」

薛冰的臉已紅了,紅得就像是遠山的夕陽一樣,她果然很害羞。

金九齡笑得更開心了,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了,道:「我敢打賭,你很快就會想從被子里鑽出來的。」

薛冰已閉上了眼睛。

金九齡悠悠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因為餓了整一天,就吃那麼多東西,還喝了那麼多水。」

薛冰的臉不再紅了,轉瞬發白,白的就像是最無暇的玉訣,她已經開始恐懼。

金九齡笑道:「到時你再不情願,也只能乖乖的從被窩裡爬出來,除非你想全身上下都臭烘烘。」

薛冰睜開了眼睛,憤恨的瞪著他。

金九齡看著她發亮的眼睛,忍不住哈哈笑道:「一個臭烘烘的女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好看的,我絕不強迫你,到時去不去茅房,你自己拿主意吧!」

說著,他又嗅了嗅手中的衣服,一副很陶醉的模樣。

薛冰死死盯著他手中的衣服,眼光忽然複雜起來。

金九齡閉上了嘴,他是很清楚,他的話已經足夠多了,想要使人恐懼,並不需要說的太多、做的太多,只需起一個好頭,人的想像力便會無限放大自身的恐懼感,直至將自己的意志完全摧垮。

他是六扇門的高手,天下第一名捕,平生遇見的惡霸強盜不知有多少,可是再強硬的人,遇上了他,就沒有不徹底屈服的,區別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一旦一個人的意志徹底垮掉,他不論想讓這人做些什麼,都能輕而易舉的予取予求。

薛冰的臉色慢慢由白轉紅,瞪眼道:「你……你將衣服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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