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 地下森林

濃重的陰霾始終籠罩在兩人的心頭,前往地下森林的路途中,儘管一直都是陽光普照,天氣晴好,他們卻很少露出笑容。

地下森林位於貢剌火山之中,這是一座死火山,海拔在兩千米以上。

兩人從貢剌火山的西坡上行,登上火山頂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個碩大的火山口,這些火山口從東北向西南分布,在長約百里寬約二十里的狹長地帶之上,共有十個,每個火山口的直徑在一里到兩里之間,深度在一里左右。

地下森林的入口便是其中最大的火山口,唐獵站在火山口頂向下望去,卻見陡峭的內壁之上,林木蔥蔥鬱郁,青翠欲滴,谷口幽深單憑目力無法看到森林的底部。

跟隨泰圖爾沿著隱藏在峭壁的石階小心翼翼的下行,周圍生長著種類豐富的植被,名貴的藥材和山珍隨處可見,鳥兒飛翔其間,不時還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小動物經過。

終於來到火山口底,地形開始變得平坦,植被卻愈見豐富,唐獵由衷贊道:「果然是一片人間樂土。」

泰圖爾哈哈大笑道:「兄弟這句話沒有說錯,這裡的好處你慢慢就會領略了。」

這時候周圍地面突然崩裂開來,從中冒出六名盜族武士的身影,他們齊齊向泰圖爾施禮道:「大當家來了!」

泰圖爾點了點頭道:「還不見過我兄弟。」

那六名武士之前曾經在帕提亞城見過唐獵,知道他是老主人的義子,連忙上前參拜。

唐獵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氣。」

泰圖爾道:「我爹呢?」

「正在黑龍潭練劍!」

鐵魔鰲赤裸著上身站在潭邊巨岩之上,渾身健碩的肌肉虯結,但從外表來看,根本想不到這是一位老人。

鋸齒闊劍猛然揚起,強大的劍氣已經彌散到十米左右的範圍,伴隨著他有力的劈砍,前方紅松巨大的軀幹從中裂開,轟然倒向兩旁。

「好!」唐獵和泰圖爾同聲贊道。

鐵魔鰲驚喜的轉過身來,隨手將鋸齒闊劍深深插入巨岩之中,大聲道:「獵兒!」箭步來到唐獵身前,大手握住唐獵的肩膀,用力握了握道:「好兒子,我日日都在想你!」

泰圖爾有些吃醋的說道:「爹,有沒有搞錯,我才是你親生的,怎麼不見你這樣想我?」

鐵魔鰲怪眼一翻道:「哪有那麼多的屁話,還不趕快去準備準備,陪你老子好好的喝上一場?」

趁著泰圖爾前去準備酒菜的時候,鐵魔鰲和唐獵兩人坐在黑龍潭邊相談甚歡,唐獵將離開帕提亞城之後的情景簡略向鐵魔鰲說明,鐵魔鰲聽得悠然神往,圍繞唐獵身邊的奇遇和驚險實在超出他的想像。

當唐獵最後說到魔斧的時候,鐵魔鰲禁不住感嘆道:「你們兩個能夠從魔斧的開山巨斧下逃脫,實在是萬幸。」

他以手掌在巨石上拍了拍道:「魔斧在魔帝四大護法之中雖然並不是最厲害的一個,可是他性情殘暴,力量奇大,死在他斧下的冤魂又何止千萬,最可怕的是,他擁有吸取別人能量的本領,每殺一人,便可以獲得死者的部分能量。」

唐獵曾經親身經歷被魔斧吸走能量的過程,他低聲道:「這麼說,魔斧的力量總有一日會成為天下最強?」

鐵魔鰲搖了搖頭道:「事實並非如此,魔斧天生殘疾,需要不停的吸取外來能量保障他生命的延續,也就是說,能量增加的同時也在迅速損耗著,所以他永遠也無法成為天下最強。」

唐獵又想起一件事:「魔斧是翼族人?」

鐵魔鰲點了點頭道:「不錯,他是翼族人,而且據說和翔空家族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

鐵魔鰲取出自己珍藏的美酒,父子三人在黑龍潭邊開懷暢飲。

泰圖爾贊道:「果然是好酒,這次若不是沾了兄弟的光,我只怕沒有福氣嘗到哩。」

鐵魔鰲笑罵道:「混帳東西,老子何時虧待過你,口口聲聲跟個怨婦一般。」

泰圖爾笑道:「所有人都看出你疼唐獵多一些。」

唐獵笑道:「既然如此,咱們兩個乾脆換換。」

泰圖爾哈哈大笑道:「換便換,你這麼多漂亮老婆,怎麼說都是我佔便宜。」

鐵魔鰲也不禁大笑起來:「你們兩個都比老子要風流許多,不過我要提醒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給我娶上幾個老婆,儘快給我生幾個大胖小子,也讓我不至於那麼寂寞。」

唐獵感嘆道:「大陸局勢動蕩,戰爭一觸即發,只怕我們沒有福氣享受這安逸的生活。」

鐵魔鰲將酒碗緩緩放下道:「只可惜每個部族都各自為戰,遠遠沒有意識到危機即將來臨。」他虎目炯炯有神盯住唐獵和泰圖爾道:「魔帝秋禪早晚都會衝破封印,一旦他的大軍集結完畢,整個大陸都將陷入戰火之中。」

泰圖爾大聲道:「單憑我們兩個只怕沒有能力扭轉整個局面,凡事只能夠儘力為之。」

鐵魔鰲重重拍了拍泰圖爾的肩頭道:「不僅僅是你們兩個,千萬不要忘記盜族兩萬多名勇士始終站在你們的身邊。」

唐獵和泰圖爾內心中一陣激蕩,端起酒碗道:「敬爹爹一碗!」

鐵魔鰲微笑道:「我老了,格蘭蒂亞大陸的未來只有寄托在你們的身上。」

因為心系凌鷹的安危,唐獵並不敢在地下森林過多停留,第二日清晨便向鐵魔鰲辭行。

鐵魔鰲心中雖然不舍,可是也無法強留唐獵,臨行之時,他一直將唐獵送到地下森林的入口處,唐獵幾次勸他回去,鐵魔鰲方才停下腳步,關切道:「海族是最為神秘的種族,自古以來奉行中立的態度,這次抓住凌鷹要挾你實在是一反常態,對你顯然抱有惡意。」

唐獵暗自慚愧,自己和海族女王水黛茵的那段孽緣實在無法向他說明,低聲道:「義父放心,我會小心對待,不會給他們陷害我的機會。」

泰圖爾一旁道:「兄弟,你為何不讓我跟你一起去?」

唐獵微笑道:「義父年事已高,總要有一個人在身邊照顧,更何況,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訓練手下的武士,增強地下森林的防衛,魔斧的瘋狂你也見識過,為了以防他來到這裡,是不是要提前做好準備?」

泰圖爾默默點了點頭道:「好吧,倘若這次海族女王膽敢害你,我便帶著兄弟們殺入水晶城內,搗毀她的老巢。」他又低聲囑咐道:「見了榮小青,告訴我想她。」

唐獵淡然一笑,目光重新回到鐵魔鰲的身上,真摯道:「義父,你要保重身體,等我從水晶城返回後,一定過來看你。」

玄波公主失魂落魄的坐在床前,芳心被莫大的驚恐所佔據,她甚至連菲娜走入房內都沒有察覺。

菲娜輕聲道:「公主!」

玄波轉過身來,美眸之中充滿憂鬱。

「公主有何事?」

「權杖被人竊走了!」玄波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讓菲娜整個人震驚在那裡,許久都未回過神來。每個人都明白權杖所代表的意義,正是依靠當初她和唐獵捨生忘死搶回的權杖,玄波公主方能取信於這幫臣民,才能夠有足夠的資格和太子玄鳶一方叫板,現在權杖竟然丟失了。

玄波公主指向床前盛放權杖的空盒道:「我一直將它收藏在這裡,可是此刻卻不翼而飛。」

菲娜心中暗自慶幸,竊賊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入公主的寢宮,悄然竊走權杖,萬幸的是並沒有傷害公主。

「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菲娜輕聲問道。

玄波公主唇角流露出一絲苦笑:「只有五個字——水晶城、唐獵!」

菲娜微微一怔,雖然早就傳出玄鳶試圖與海族聯盟對付穿雲城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沒有確實,再說代表玄武國最高權力的權杖對海族女王來說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她為何要奪去權杖?在奪得權杖的背後究竟有什麼目的?而這一切和唐獵又有什麼關係?

玄波輕聲道:「整件事都是一個圈套,她奪走權杖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引唐獵前往水晶城。」

菲娜嘆了口氣道:「想不到海族女王竟然如此仇恨唐獵!」

兩人提起唐獵的名字同時陷入沉思之中。

玄波的目光轉向窗外,生恐菲娜看到自己眼中的淚光,唐獵溫暖的笑容浮現在她的眼前,不知這可恨的傢伙如今身在何方?她多想撲入唐獵寬闊溫暖的懷抱中,靜靜享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和安慰。

菲娜忽然想起與唐獵臨別之前的情景,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傷害到唐獵的感情?

玄波輕聲道:「權杖之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

菲娜點了點頭道:「公主放心,我馬上前往水晶城,爭取為您儘快奪回失去的權杖。」

玄波幽然嘆了一口氣:「我累了……真的累了……」

菲娜告辭玄波公主後,心情沉重的向自己的府邸走去,權杖的突然丟失,讓本來就惡劣的局勢更顯艱辛,這件事倘若流露出去,必將在穿雲城內形成軒然大波,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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